3 叁
早讀課室亂七八糟談論考卷的學生,嘈雜的聲音讓人昏昏欲睡。
考完試後,桌子擺設恢複原樣。
蘇蜻無聊的往後看了看葉粼呆滞的臉。
好像被她傳染了一樣,也跟着發呆了。
從小到大,每一次看到葉粼都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五官小巧,分開來平平無奇,一旦組合在一張臉上,就很有韻味了。
像古時候經常坐在小窗棂前搖扇看風景的大家閨秀。
說白了就是古典氣質。
第一節 課是數學課,陳老師拿着一堆答題卡進來,全班學生忽然屏息凝神,一句話也不敢說。
很快一張輕飄飄的答題卡發到葉粼手上,她抱着必死的決心看了眼右上角的分數。
吐了一口血,八十九分。
差一分及格!這是多麽痛苦的領悟。
等心情勉強平複過來後——
葉粼伸手戳了戳蘇蜻的後背:“你考了多少?”
“八十九,你多少?”
“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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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校分了兩個藝術班,都是大混亂。
三班幾乎都是美術生,四班摻雜了一半的美術生,剩下的全是音樂生跟舞蹈生。
現在藝考結束,課堂氛圍因為大家放松的心情也沒那麽凝重。
陳老師是高三級級長,向來嚴肅,一上來直接擊中要害,先拿着粉筆往黑板上戳,唰唰的畫了幾條分界線:“我點學號找人上來解答過程。”
蘇蜻的臉一下子癟了:“又來!”
很不巧,蘇蜻跟葉粼都中招了。
而且選中的題都做錯了。
兩人試卷對比一下,剛好互補了。
順理成章的交換試卷,各自拿着對方的試卷上去寫。
在葉粼隔壁的徐可撇了撇她手上的試卷。
“這不是蘇蜻的嗎?”
“……”
“你不會啊?藝考成績再好,文化成績不行有什麽用。”
葉粼沒理她,這位叫徐可的也是音樂生,而且還是從小彈鋼琴的,母親是海利音樂學院的音樂教育系教授高碧月,跟越知秀女士風格不同,卻有些淵源。
導致後輩關系也不怎麽好。
葉粼快速的改了幾下答案便下去了。
見人沒理她,徐可自找沒趣。
中午回去宿舍休息,徐可在走廊跟高碧月通電話:“媽,這次我數學考了一百零三,這次考題很難,葉粼連及格都沒有!”
要有對比,才能顯得自己很努力。
高碧月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出來:“這點分數怎麽行,要去海利,數學至少要一百二。”
“我知道了。”徐可悶悶的回答,想了又想問,“你說溫藺真的會去海利任教嗎?”
“校方今天會再次給他發出邀請,如果拒絕,那麽就算了。”高碧月知道她想見偶像的心蠢蠢欲動,但人家不來也沒辦法。
徐可同學在小時候見過溫藺的一次演奏會,回國後就鬧着說要學鋼琴了。
高碧月還不大願意,因為徐可的小提琴剛考完三級。
第二天江老師将總分打印出來,貼在了課室的小公告欄上,葉粼總分三百八十,英語政治地理很不理想。
似乎是響應她此刻的心情,烏雲在遠處壓了下來,翻湧滾滾,不一會兒就傾盆大雨了。
大雨的緣故,大課間的跑操取消了,整整二十分鐘的下課時間,蘇蜻被江老師叫去談心說話了。
葉粼想着估計下一個就是她,心情頓時好像處于山雨欲來的漂泊,特別無助。
葉粼離開教學樓走到實驗樓打電話了。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差點沒忍住想哭。
這種焦慮的心情伴随着高考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
“媽……我這次考的不好,上不了重本線。”
越知秀接電話時,愣了幾秒,又看了眼溫藺的方向,沒有避着他:“又不是非要讓你去海利,你的成績去211也行。”
溫藺翻書的手微微一頓,停在這頁沒動了。
葉粼完全不知情,說着說着就特委屈想哭了:“不是,我就想去那裏。”
越知秀嘆了口氣起身走到外邊去,知道自己的女兒考差後心态崩了,怕她多想,又說多了幾句安慰的話。
沒過多久,便挂了電話重新坐在溫藺對面時,神态明顯的擔憂。
思忖片刻開口:“我這輩子除了鋼琴就是粼粼,這孩子太乖了。”
乖到對越知秀的話說一不二,讓她往西就往西,一點也不會讓她操心,但這樣的葉粼,好像沒有了生氣,也沒有了主見。
遇到什麽事只會悶在心裏,偶爾崩潰的時候才會傾訴,也不知是傳染誰的性子。
溫藺手指輕搭在頁面上,一頁未翻,若有所思道:“高三壓力大,如果能有人開導她,會比較好。”
“你的意思是讓我請個心理醫生?”越知秀沒經歷過高考,學生時代跟現在的制度差得太遠,無法感同身受去理解女兒現在的狀态。
溫藺将書本合上,靠着椅背,眉梢輕揚:“這樣只會起反效果,老師讓我試試可行?”
“你?”越知秀好笑的看着他,“你教她彈鋼琴還差不多,心理問題不是你的專業範疇。”
“我自認為,還是可行的。”
他從小到大做什麽事都從容自若,鮮少有失手的時候。
越知秀狐疑的拿起面前的紅茶淡抿一口:“那你試試吧。”
上課到一半,江老師突然出現在門口,對英語老師打了招呼後,跟葉粼招招手:“你出來一下。”
沉悶的課堂因為這一幕打破了。
班裏的同學眼光都朝着她方向看去,眼睛都藏着異樣的好奇。
英語老師指了指黑板上的題目,用粉筆在黑板上狠狠地戳:“這道題的語法下次我再看見誰解釋錯了,就直接罰抄。”
讓全班同學的心猛地一顫,齊齊收回目光,低頭看自己的試卷了。
作為當事人葉粼也是很懵的。
老師帶着她來到辦公室,外面烈日驕陽,汗水分泌跟校服黏在一起。
辦公室裏冷氣十足,踏進去後一個天一個地,渾身的毛孔似乎打開一輪的吸收冷氣,舒服至極。
裏面只有幾位老師翻動試卷的沙沙聲。
江老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淡定喝口茶:“剛才你家長打電話來,說幫你請了晚自習的假,老師來問問你,什麽事嗎?”
現在高三特殊時期,沒什麽情況,江老師還是不太建議随意請假的。
“……”
“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師我可以打電話問問嗎?”因為教學樓是不給帶手機的,所以葉粼也不能自投羅網。
接通電話後,越知秀解釋見她不高興,讓溫藺帶她散散心。
這消息來的太猛堪比火山爆發,讓她除了感受到雷劈之外,還多了幾份微弱的期待感。
挂了電話後,葉粼踟蹰着編借口,總不能把溫藺給暴露出來。
江老師盯着她的眼神,帶着幾分審視的尖銳。
“我要去喝喜酒,我媽說舅母的媳婦今年生了第二胎,孩子滿月擺酒呢。”
當初為了省下麻煩,越知秀并沒有向媒體公開跟葉粼的母女關系。
而家長那一列,寫的是越知秀的本名,現在大衆知道的只是藝名,所以也不會聯想到就是越知秀本人。
“……”江老師皺皺眉,“可打電話來的是個男的。”
這就很尴尬了,葉粼不确定是不是溫藺親自打來的,不過高中的家長會向來是管家來參加的,所以……
“哦,那是我爸。”
江老師忽然沒好氣,語氣帶着幾分責怪道:“你爸嗓子怎麽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年輕了,這一聽年紀就不太對,葉粼,我知道你成績不好,但也沒必要撒謊。”
被當場抓包的葉粼窘迫着,實際上也不知道溫藺要帶她去哪,想了想,還是學習重要,便讷讷的說:“那我打電話給他吧……”
葉粼還沒背下溫藺的號碼,但有他的名片,名片壓在她的手機殼裏,趁着江老師低頭之際,她快速拔出再撥上去,對面很快就接起了。
“藺叔,我這邊可能沒辦法請假……”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為什麽?”
葉粼望了望江老師那邊,發現在盯着自己,那眼神讓她咽了咽口水,義正言辭:“因為我愛學習。”
因為我愛學習,我愛學習,愛學習——
這句話在她腦袋裏不停的回蕩。
也是她腦袋昏脹沖動之下的産物,然而說出去的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了!!!
葉粼頭皮發麻,沒聽見電話裏的回應,又看了眼江老師,發現她好像很滿意。
這句官方又簡短的表白,倒是讓溫藺的思緒邏輯轉了個彎,才理解到她的意思,沉默了幾秒,緩緩說話。
“老師不同意?把電話給她,我來跟她談談。”
葉粼讷讷道:“哦。”心裏給他豎大拇指。
“江老師,我家長要跟你談談。”
江老師接過,聲音瞬間明朗起來:“哎,葉粼家長你好……”
接下來就是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溫藺說了什麽,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後面江老師的面色緩和下來,還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着她,帶着關懷。
葉粼眼神就沒離開過,自然也注意到了:“?”
還沒等她理個思緒,江老師就挂了電話。
妥協道:“老師給你寫上假條。明天記得準時回來上早課。”對方家長都打電話拉下臉皮的請假,江老師也不好拒絕。
拿到假條後,葉粼心情是複雜的,一是她開心可以回家休息了,二是怕跟不上作業的進度而懊悔。
想了很久都想不通,她沒有第一時間回課室。
而是小跑到一個比較隐秘的廁所旁邊,避開攝像頭,靠牆蹲下,打電話。
對方依舊很快接起。
或許是剛應付完老師,說了一大段話,溫藺此刻的聲音有些不清爽,帶着渾濁的感覺:“還有什麽事?”
“藺叔,其實,我覺得老師說得對……”葉粼沉吟片刻,又道:“這個時間,的确不應該請假。”
電話那頭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依舊從容不迫的回答:“你現在的狀态需要去舒緩一下,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母親很擔心。”
一整句話慢慢的聽下來,葉粼抓住了後半句,半晌像被雷劈了一樣,小心翼翼的開口:“額,今天我跟母親說的話?”
“今天剛好找老師茗茶了。”
“……”
葉粼握着手機,頭不斷往下彎,直至埋進了大腿上。這回丢臉丢大發了!
最後語速緩慢的開口:“所以,請假是媽媽的意思?”
對面似乎頓了兩秒。
“不……”
溫藺停止了擦拭琴鍵的動作,淡淡道:“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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