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所行之事, 都是基于同一個目的。
——也就是, 讓在意的人能夠展露笑顏。
這是西裏爾寫在自己早已閑置下來的日記本第一頁的話。
最初想要守護的,自然是他的姐姐。
摩根在那個夜裏展露出的愁苦和悲傷,是激起他改變決心的導.火索。
就如十三歲的少年在那般年齡就能說出的,他不願裝作不知,心安理得地接受保護, 對至愛親人的痛苦視若無睹。
如何能夠讓姐姐敞開心扉, 不再被仇恨侵擾?
少年為自己定下了幾個步驟。他明顯知道自己不能好高骛遠, 只能一步一步地來, 而第一步就是充實自己, 直到可以走出姐姐的羽翼,再來探讨那時的自己能否擁有知道所有真相的資格。
他也确實一步一步平穩地在前行。
在浩瀚書海中的暢游為他打下了起步的基礎, 西裏爾最先學會的是理清他擁有的財産總數, 繼而學會了審閱城堡內上下的開支賬目。
再後來,公爵府的大小事宜都可以由他經手, 摩根從必須分心替弟弟處理雜務的忙碌中解脫了。
就算不看她在魔術領域的成功,摩根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
她完全不介意一直把這個忙幫下去, 因為在她看來,弟弟就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的事就是她的事。
在意識到西裏爾仿佛一夜間長大之時, 摩根恍惚間想起了他們的父親,西裏爾身上已經有了父親昔日的影子。
可她還是不放心。
主要是擔憂, 還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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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自己這麽辛苦, 我的西裏爾。”摩根對弟弟道:“所有會使你疲憊、煩惱、憂慮的事情, 我都恨不得讓它們全部消失,或者代替你去做。”
“可是姐姐。”西裏爾笑着說:“真巧,我也是這麽想的。”
他把本就屬于自己這個公爵的責任全部接回來,讓姐姐可以去做她真正想做的事情。
等到時間長了,西裏爾也就越來越繁忙。
他和平民們的接觸增加了,雖然受身體限制還是走不了多遠,但知道的信息也在增加。太遠的地方,外甥們會幫他去。
除了親人,也希望努力生活的人們都能得到幸福——這個想法,也就是在那時出現,并且銘記在心的。
他一直都在努力。
充滿期待地,積極地對“明天”寄予憧憬,相信着明天一定能變得更好……
‘只是。’
在夢中聽他傾述、見他崩潰的【】說,話音仿佛從遙遠的高處傳來。
‘過去的你被保護得太好,一旦脫離了你所處的安逸環境,窺見外界截然不同的真實的殘酷,你就會像這樣崩潰。’
‘從對你本身的利弊來考慮,還是不要走得太深,不要想得太多,不要……’
——不要參與進來,才是對你而言最好的結局啊。
……
是誰……對他說的……
仿若從看不清前路的黑暗中模糊飄出的這句嗓音溫柔、卻是在冷漠勸阻他的話,到底是從誰的口中說出的?
想不起來。
只有一點依稀的印象。
總覺得,他應該與何人有過一場争執。
他不願。不願意放棄。為什麽要放棄?正因為知道了自己曾處于多麽狹隘無知的境地,最初之時就樹立起的那個信念才會越加堅定。
為什麽,為什麽——
“……”
“西……”
“西……裏爾!”
被人從近處呼喚,西裏爾猛地驚醒。
他睡得相當不安,也不記得意識昏沉的那會兒功夫有沒有做夢,只覺得渾身難受。醒來之後,更是發現貼身的衣衫背後濕了一片,全是冷汗。
“你就不應該去的。”
映入眼簾的是女人焦急擔憂又透露着不滿的臉。
摩根在得知弟弟領着大兒子和二兒子去了王都,心裏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主要是擔心弟弟出這一趟門才養好一些的身體會出問題,其次是莫名覺得內心焦躁,仿佛有她極其不願看到的事情發生。
如果還是四年前,摩根早就在第一時間沖去王都,把弟弟帶回來,再把傻兒子們挂到樹上搖晃。
可是,西裏爾大概早就猜透了她的想法,早早地跟姐姐約定,如果不是遇到危及生命的危險,希望她不要插手,讓他自己來處理。
摩根起初怎麽都不同意,足足被西裏爾用軟軟的聲音磨了大半年,她才勉強妥協。
弟弟真的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老是讓姐姐管着。
她……非常、非常非常艱難地想通了這一點,只忍痛把高文和阿格規文抓來,嚴令警告他們要緊跟着舅舅,保護好他,不能傷了更不能累了。
結果。
沒用的傻兒子們就是這麽幫她看的人!
“怎麽着涼了?快,把藥喝下,姐姐讓人準備熱水,等會兒你直接躺下休息。”
摩根急着把弟弟從馬車內扶出來,見弟弟臉色發白,冷汗淋漓,心都要痛得碎掉了。
“沒事沒事,姐姐,我只是……唔,做了一個噩夢,被吓到了。”
西裏爾知錯,只好先安撫她。
摩根聽到這個“夢”字,眉頭就緊緊地擰了起來。
她忍了又忍,結果還是忍不住了:“高文他們想去就讓他們自己去,你怎麽也……那些只會動嘴皮子的貴族有哪裏值得浪費時間交涉的。還是說,西裏爾,你——見到亞瑟了麽?”
誰知道她是怎麽想到最後那半句話的。
“亞瑟”——這是新晉的摩根一聽到就會暴躁不已的禁詞。
大概是新國王繼位後,待在遠離王都的地方的女人聽說了新國王的姓名,從那一天開始就是這樣了。
摩根還不知道,她一直想瞞着的事情已經被西裏爾發現了。
所以,這時候提起“亞瑟”,只是表情難看心情不悅,沒往弟弟這次出門就是沖着她口中的“亞瑟”去的那個可能性想。
西裏爾自是不能讓她察覺了。至少現在還不能,不然摩根姐姐會氣死。
“姐姐。”
被女人扶着的年輕人稍稍駐足,目光轉向摩根時,嘴角勾起了點點笑意。
他不正面回答摩根的質疑,也暫時不給可憐的外甥們求情,浮現在柔美面龐上的笑容仿佛與背後雲層間的緋紅融為了一色。
“總是讓你為我擔心,對不起,我最愛的人。”
摩根:“…………”
摩根錯愕,呆滞,僵硬……敗退了。
什麽傻兒子什麽混蛋夢魇什麽流着尤瑟血液的亞瑟都抛棄到海角天涯,被弟弟的笑臉和表白感化的魔女忍住捂臉的沖動,原則和惱怒情緒一起從心頭飛離。
“休息就不用了,剛剛才睡了一覺,時間還早,我想再看看書。”
西裏爾趁熱打鐵。
摩根:“不行……好吧,把藥喝了再去。”
“當然啦,我會注意身體的,放心吧姐姐。”
說是這麽說,其實拼命起來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人面不改色喝完姐姐準備的魔藥,洗臉換了身衣服,就直奔書房。
雖然是早上去的王都,黃昏前就回來,西裏爾還是不會忘記,他堆積了許多事要做。
目前至關緊要的內容,就是他在皇宮與國王所說的那些。
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已然處于難以回避的危難之中。
土壤變得貧瘠,糧食與物資緊縮,人民的生活越發艱難。這是身為一方領主的西裏爾必須想辦法解決的問題。
然而,如若不只局限于公爵的領地,在更廣闊的地方,還有更多的人們遭受外敵的騷擾及入侵,再不做抵抗,國家很可能颠覆。
事關國家,後一個問題實際上是國王應該考慮的,與只是公爵的西裏爾似乎沒什麽關系。
“也許,她會希望得到我的幫助。”
書房中,翻開書籍的金發青年目光停在書頁上,左手食指輕抵嘴唇,低聲自語。
“如果她是一個合格的王,那麽她一定會來找我。不過,那樣的話,嗯,摩根姐姐……算了,這種不定情況,到時候再看吧。”
……
大約幾天後,在王都待了兩天的高文和阿格規文兩人終于回來了。
雖然有西裏爾的維護在先,但摩根還是沒照顧好弟弟、疑似在外玩樂的倒黴兒子挂在了樹上,只是冷着臉,把他們搖晃的時間減了半個小時。
“舅舅,你一定要相信,我們絕對沒有見色忘你——”
“嗯,我相信你,阿格。”
“雖然我确實沒有這麽做,但是,舅舅,前面那句話是高文說的。”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只對正直的你說。”
只說了一句話就被舅舅和弟弟一本正經無視的高文騎士:“……”
高文略微有點悲傷。
“我只是遵循了騎士守則的教誨,對女性予以關愛而已,你們啊,怎麽都——”
騎士搖頭,卻是沒有生氣:“都來調侃我。西裏爾舅舅,你怎麽也跟阿格學壞了。”
“抱歉,開了一個小玩笑,我其實是想調節你們的心情。”西裏爾輕咳:“畢竟你們時隔三年,又被姐姐挂到了樹上,可能心裏的陰影……”
西裏爾沒有咳了,轉而變成帶着點愉快的笑。
高文:“……”
阿格規文:“……”
不用說了,舅舅就是故意的。
這個插曲很快就略了過去,高文兩人趁摩根不在,悄悄跟西裏爾說,他們那天晚上見到了新國王亞瑟,還有幸和國王說上了話。
看兩人的表情,他們對新國王亞瑟·潘德拉貢的印象不錯,連嚴厲的阿格都說,亞瑟王的确很有王的風範。不過,要确認他是否能贏得人心,還得再繼續觀察。
“還有一點,國王陛下的身材,是不是太過嬌小了。”
高文說着,就陷入了沉思:“不對,我怎麽會這麽說?嬌小是形容女性,太失禮了,應該是矮小,嗯,男性如果是這樣的身形,就算是王,也會缺乏威嚴啊……”
西裏爾:“……?”
他用驚訝的目光看向兩個外甥,發現他倆都很嚴肅地認為亞瑟王作為男人實在算不上高大,可能無法服衆。
他頓時震驚了。
——等等,不管事先知不知情,見到“亞瑟”後,仔細看看就應該看得出來,她的确是女性而不是男性吧?
——等一下,你們認真的?真的很明顯啊?
冷靜了一會兒。
西裏爾覺得不是自己的問題。
不只是高文他們,所有見過亞瑟王的人似乎都默認了她就是“他”,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質疑王的性別。
西裏爾……算了,他就當做不知道,什麽都不說。
另一邊,外甥們也結束了對國王有所缺乏的男子氣概的遺憾。
“其實,我們在王都多逗留了一日,是因為受到了國王陛下的邀請。”
“國王陛下?”
西裏爾的注意也轉移了過來,心生出好奇。
高文正色道:“起初我們也很奇怪,國王陛下參加了舞會,當晚便和我們說了一會兒話。第二天,在我和阿格打算離開之前,他又派人請我們到皇宮去,也就是那時候,我們才知道……”
“舅舅。”
“你和國王陛下——之前就認識?”
“……啊。”
西裏爾面不改色:“那天在皇宮裏恰好遇見了陛下,與陛下聊了幾句。”
“哦。”高文沒有多想,只有阿格規文投來了疑惑的目光,前者從容一笑,接着道:“看來陛下對你的印象很好呢。他在宮殿中招待了我們,最後,就讓我們代他送一封信。”
西裏爾醒悟:“給我的信?”
“是的。”
阿格規文拿出了被細心封好的信,遞給了西裏爾。
西裏爾接過,心裏驚訝,真沒想到自己還把對方的速度給低估了,下文來得比想象快了好幾倍。
他只把信封正反兩面翻了一翻,就将之放在了桌上,暫時不去拆。
而外甥二人的目光就在信上打轉,仿佛很想讓他現在就把信拆開讀了,心裏明顯好奇得很。
西裏爾眨眼,當着他們的面,把信重新拿起來——塞到他們看也看不到的抽屜裏。
“哦!舅舅,你不能這樣!”
“我是為你們着想。”西裏爾也正色:“姐姐不想聽到與那位,咳,有關的任何事情,如果你們知道得太詳細,在她面前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花園邊兒的那顆樹一直長不高,再多挂一會兒重物,樹幹可能會斷,還是不要為難它了吧?”
“……這明明是為了樹着想好嗎!”
算了算了,看出西裏爾不想讓他們摻和進來,也擔心摩根女士會有所覺察,高文和阿格規文對視一眼,都只有無奈地離開了。
“好的,我們會幫你打掩護的,親愛的舅舅,讓母親知道确實不太好。”
“掩護……其實不用,只要這些日子你們不要特意提起就可以了。”
西裏爾略微沉吟,很快就輕輕地笑了一聲:“就算我們不說,姐姐遲早也會知道。至于什麽時候,能不能穩住姐姐,就看那一邊的進度如何了。”
外甥們表示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西裏爾說,沒關系,等着就行。到時候都不用隐瞞,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待人都走了以後,還是守着書房的他才開始看信。
映入眼中的字體工工整整,只帶有些許清秀輪廓,看得出來是握筆人一筆一劃嚴肅寫出的,想來,她便是極其認真嚴謹的性格。
略過開頭公式化般的開場白,與他只有一面之緣的亞瑟……不,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用依舊嚴謹的口吻向西裏爾·康沃爾公爵問好。
然後,下文的內容在外人看來,可能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按理來說和西裏爾不熟的國王陛下直接開口,關懷了公爵的身體,并向那日沒能及時注意到他的不适表達了最真誠的歉意。
一上來就道歉,已經很奇怪了。還有更奇怪的內容在下面等着。
道完歉,一絲不茍的國王陛下筆鋒一轉,就進入了第二重要的主題。
她竟是直接寫到,自己對西裏爾之前說的土地問題還有一些困惑,想得到進一步的解答。
另外,他那邊有所發現,不管是關于土地的發現還是其他的方面,能否來信與自己探讨。
“唔?”
看到這裏,西裏爾輕咦了一聲,不知不覺調整了坐姿,顯露出更為鄭重的态度。
他看到了這封王親筆書寫的信的最後。
末段,是那位少女國王不由自主摻雜了深重感情的自白。
也許國王自己都未能及時意識到,在書寫之時,她幾經躊躇,羽毛筆尖沾染的墨汁滴落下來,險些破壞了末尾空白幹淨的畫面。
最終,筆尖還是垂下,清秀的字跡覆蓋了原本的斑點墨跡。
在這裏,國王寫到:
“說來您可能會見笑,我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對人産生無比親近之心的經歷。我對此感到困惑,但随後就因為曾出現過一瞬的疑惑感到羞愧。”
“會有這奇妙的機緣出現,我想,這正是您正直、善良,且擁有一顆高尚心靈的證明。我一見到您,就産生了您與我有同一個追求的感覺。您關心人民的疾苦,并付出了行動,這是其他就算有所察覺、卻始終無動于衷的人無法做到的。”
“所以,我希望能夠長久地與您交流,以在這一追求上志同道合的友人的身份。”
阿爾托莉雅并沒有徑直要求得到西裏爾的幫助。
以國王之身下令,被命令的人肯定不會拒絕。但潛意識裏,國王不想這麽做。
她更為渴求的是平等的交流,并将自己對康沃爾公爵如此迅速地親近起來的原因,歸咎于他們有同一個目标,可以成為朋友。
然而,實際上……
有一定的因素存在,但最根本的原因,當然不是這個。
最深的聯系來源于刻入骨髓的血緣,他們本來就是同母異父的姐弟。
“……”
沉默了許久,在黑夜的延續侵入點亮燈火的書房之前,西裏爾鋪開信紙,拿起筆,開始給遠在王都的國王回信。
“陛下,我很慚愧。”
“請您原諒,在面見您時,我不禁帶起了一分确認的心。想要确認您的性情,您的追求,您是一個怎樣的王,以及……”
——您是否能讓我下定決心,花費更多的精力來勸服摩根姐姐,将那段本就不應該再持續下去的仇恨徹底斬斷呢?
他真正在權衡的,就是這件事。
尤瑟已死,但摩根并沒有把恨意消散,反而将之延續到尤瑟與母親誕下的那個孩子,也就是如今的新王“亞瑟”身上。
縱使得知了來由始末,西裏爾仍然不希望摩根姐姐一直沉浸憎恨之中,這對她來說絕不是好事。
他的心不可避免地偏向了摩根,但對那個素未謀面的二姐也很有好感,自是存着不想看到親人自相殘殺的考量。
所謂的權衡,不過就是在維護平衡和嘗試勸和這兩者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而目前,雖然說來十分抱歉,但他并沒有确定下來。才和阿爾托莉雅見上一面,還需要更多的時間,讓他做出更為準确的判斷。
所以,他微微垂眸,提筆寫下了:
“您的睿智和決心都遠超我的想象,我已經可以堅信。不負您的期待,陛下,我萬分期待與您的下一次通信。”
至此。
兩人以信件的形式進行的交流開始了。
大抵一年左右的時間,他們寫下了近百封信。西裏爾與國王探讨了國家所面臨的種種危機及其最有實施價值的解決方法,其中并非沒有争論,但他們都能用最平和的語氣來闡述自己的想法。
當然,除了如此鄭重的國家大事,許多時候,信中的話題還是會莫名其妙地拐到日常上來——一般把話題拐彎的人,都是一本正經的康沃爾公爵。
國王陛下不知多少次收到了随信附贈的甜食,不好說自己對甜食也沒有特別的喜歡,但她心中想來也是高興的。
就這樣,在第一百零一封信裏,正在召集全國上下英勇騎士、本來應該忙得脫不開身的國王仿佛很是淡然地提了一句:
她打算親自來康沃爾公爵的住處拜訪一次。
而且,也不用“友人”婉拒,她已經在路上了。又及,随行者是宮廷魔術師兼她的老師。
西裏爾收到這封信時,心情倒不像內心莫名有些緊張的國王以為的那麽驚訝。
反而是,複雜。
“宮廷魔術師……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梅林嗎。”
“看來,想讓姐姐不生氣,都不可能了。”
他最先想到的是摩根。
而随後,就因自己莫名地呼吸凝滞,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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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