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這裏……不是當時我們來過了的地方嗎?”
穿過田野, 路過炊煙萦繞的村莊,再越過如翠色屏障般的密林, 低調出行的國王停下馬,遠望已然出現在視野範圍中的高大城堡, 最先想起的,竟是自己幾年前就曾來過這裏。
不, 準确的說, 應該只是“經過”。
因為她和随行的同伴路過的是城堡的外圍, 還沒有靠多近, 剛感慨完、激動完, 就被同伴之一匆匆地催促走了。
感慨的是城堡不被樹影遮蓋的濃厚古樸氣息, 很有歷史與歲月的痕跡。
而激動的是, 他們被雨慘兮兮地淋了這麽久, 終于可以找到可以敲門求借宿的地方。如果這座城堡的主人好說話, 今晚就不用可憐兮兮地伴着大雨和泥巴露宿野外了。
結果, 下一秒。
某某老師就以“時間還早吧我們再往前走一走說不定雨就停了呢”這種不講道理的理由,把激動不已的少年少女強行拖走。
由于最後大雨沒停反而越下越大,路走偏了也沒找到村莊只好真的露宿野外, 這件本來只是小事兒的細節,時隔多年竟然也記得清楚。
“嗯……可惜凱沒有來, 不然他肯定也會驚訝。”
結束了回憶, 阿爾托莉雅不禁再度感慨:“沒想到這座城堡就是西裏爾閣下的, 當初如果進去敲門, 我們就能提前認識了。”
一年的通信, 足以讓她把對公爵閣下的稱呼變得更加親近。
阿爾托莉雅本來只是自己感嘆,沒有別的意思,但見同伴沉默不語,以為他誤會了,便道:“梅林老師,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只是覺得陰差陽錯。”
出現在回憶中的“某某老師”……沒錯,就是他,現在的這個“梅林老師”。
阿爾托莉雅說:“其實你不用陪我來,我本來打算悄悄前來拜訪西裏爾閣下,明天就會返回皇宮。”
就因為她的目的太簡單太沒有危險性,還不會耽誤事兒,凱才那麽幹脆地放國王陛下出門,也懶得陪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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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的是,老媽子似的凱不來,反而是應該在輕佻地與美麗女性發展感情的梅林老師來了。
梅林老師:“唉。”
騎在另一匹馬上的白發魔術師在嘆氣。
只看外表,他是一個格外俊美的男人,笑起來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穿着繁瑣鑲着花邊兒的長袍,手裏拿着法杖,更能顯示身份。
只可惜魔術師暫時不太想微笑。
“你太樂觀了,阿爾托莉雅。你眼前的城堡堪比惡龍的洞窟,如果說這裏不危險,世界上就沒有危險的地方了……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跟過來保駕護航呀。”
阿爾托莉雅(皺眉):“梅林老師,你怎麽可以用惡龍來形容西裏爾閣下呢?他是我知道的最友善的人。”
“……”
惡龍說的不是他,是他姐姐摩根。魔術師在心裏解釋。
摩根的危險性,與那個女人有過無數次争鬥的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就算最近幾年,也就是尤瑟死後,摩根有銷聲匿跡的跡象,但梅林還是不能小看魔女的仇恨,更不敢大意。
他得看好自己好不容易看着長大的“亞瑟”,免得她一不小心就被同母異父的姐姐給暗算了。
雖然,跟過來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他代替阿爾托莉雅被魔女盯上,絕對會鬧得非常不愉快……
“算了算了,就當做我是來履行約定,見一見那個孩子……”
“老師?”
“啊,沒什麽。都走到這裏了,我們這就過去吧。”
從王都而來的客人來到了城堡外圍的正門前。
用披風帽子遮住大半張臉的來人仰頭,從帽檐下漏出了幾縷金發。
她碧綠的眼瞳還在向前眺望,但出乎意料的,第一眼剛剛望去,頗有氣勢的荊棘和鐵門都向後退開,已有人往這邊走來。
城堡的主人帶着明媚的微笑,像是提前知道了她們的到來,卡好了時間,親自到門口迎接。
“歡迎您,陛下。”
“西裏爾閣下,希望我沒有打擾到您的休息。咳,在私底下,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即是君臣又是真姐弟的兩人友好會面,其中,不再擺出嚴肅态度的國王不知不覺間就放松了下來。
她還是沒找到原因。
不過,就是認為在這個親切溫柔的青年面前,她緊張不起來,始終有種沉入對方碧綠眸子中的溫暖的感覺。
“好的。”
西裏爾居然含笑答應了。
與國王說完,他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轉向稍稍落後一點的另一個人身上:“這位是……”
話音未落。
“初次見面,公爵閣下,我……”
“——當然是一個陰險狡詐的騙子!”
兩道話音幾乎同一時間響起,只不過,一道冷得像是淬了冰渣,而另一道,卻被襯托出了一絲心虛。
一名金發女子像是憑空出現,樣貌美麗,身材高挑曼妙,走到哪裏都能吸引衆人的目光——如果她沒有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走來,步伐帶起淩厲寒風的話。
阿爾托莉雅驚:“!”
第一反應,她以為梅林老師又被無辜女性找上門來算賬了。
會這麽想真是不好意思,因為,在過去那幾年隐瞞身份的游歷中,就發生過這樣的事。
雖然那時的阿爾托莉雅還是個純潔如百合花的少女,但某些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再單純,也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梅林老師喜歡沾花惹草欺騙女孩子們的感情,所以就算有漂亮女人突然找來尋仇,一點也不意外——凱是這麽說的。
眼前這位女性的确像是跟梅林老師有仇,表現得太明顯了,那雙美眸幾乎真的噴出了火。
“呵呵……梅·林,你·居·然·敢·出·現·在·我·眼·前!!!”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來的,唉冷靜啊,摩根女士,過去的恩怨,是時候該化……”
“好,就挑今天吧。把你抓住,做我的魔術材料——”
瞬間“熱鬧”了起來。
雖然沸騰的是殺氣。
“停停停,摩根女士,我的學生,還有你的弟弟,都在現場呢。我們這麽不友好地交流,要把他們給吓到了!”
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不),位于漩渦中心的罪魁禍首居然沒跑,而是這樣喊了一聲。
效果非常好。
摩根瞬間剎住,殺氣強行壓回了肺腑,硬生生停下了抓捕夢魇的腳步。
“西裏爾,你不要害怕,姐姐只是……”
不止把殺意收斂,女人似乎還有那麽一點緊張,擔心自己沒能忍住暴露出的兇狠面容把單純善良天真的弟弟吓壞了——前後的對比尤其鮮明。
然而。
摩根轉過頭,看到的卻是兩張至少有七分相似、連表情都一模一樣的臉。把他們擺在一起,立時就更像了。
西裏爾:“嗯……”
阿爾托莉雅:“呃……”
他倆雖然算是被無視了的無關人士,但還是免不了被巨大暴風雨的邊緣波及,此刻的神色都很一言難盡。
最是莫名其妙的阿爾托莉雅臉上,還多了一點被震撼到的驚駭。
西裏爾輕咳了一聲,倒是沒被吓到,還顯得十分鎮定:“我的姐姐,摩根勒菲·康沃爾。”
阿爾托莉雅:“啊,真是一位勇猛——不,英姿飒爽的女士。我竟沒想到,老師與閣下您的姐姐還是……舊識。”
摩根:“…………”
被這兩人翻版似的綠眼睛注視着,姐姐大人的嘴唇動了動,竟然哽住,頗有一會兒沒說得出來話。
由于當年母親生下來的孩子,她連看都沒看到就被魔術師帶走,這些年來,狡詐的魔術師又把“亞瑟”藏得毫無破綻,以至于在今日之前,摩根都不知道“亞瑟”長什麽模樣,到底是男是女。
外面都傳的亞瑟王是男性,摩根也沒多想,就真的這麽認為了。
此時此刻,她的心裏浮現的,可能是和一年前的西裏爾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想法:
——那些見了真人還口口聲聲說亞瑟王是男人的家夥,眼睛,是瞎了嗎!
摩根:“……怎麽是女人?!”
阿爾托莉雅:“!”
被一眼看出真身的國王驚了一下,繼而更是莫名其妙。
因為西裏爾閣下的姐姐,摩根女士的語氣似乎比此時的她還要驚愕,并且,有種憋了十幾年的氣還沒發洩就被人用針戳破的憋屈之感。
不對。
阿爾托莉雅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西裏爾,她方才意識到,自己需要隐藏的性別居然暴露了,不禁心生忐忑。
雖然,她莫名地有自信,在各種方面都和自己有共同話題的康沃爾公爵不會對國王的性別問題産生偏見,但是……
“在見您第一面的時候,我就知道啦。”
西裏爾微笑。
“什麽!那麽早就已經……”
“因為很明顯呀。”西裏爾說,“事實上,我還覺得奇怪,為什麽大家都看不出來,明明陛下您并沒有做太仔細的遮攔。”
這大概是不解之謎了。
……哎呀。
他們的正前方。
摩根看着這兩人相談甚歡。
“亞瑟”和弟弟長得那麽像,只是比弟弟矮了大半個頭,而且,呆呆望過來的眼神,還跟弟弟那麽像——其實,按照出生年齡來排,應該說西裏爾像阿爾托莉雅,兩人都像母親才對——心裏免不得堵得更慌。
本來就不高興的摩根更加生氣了。
“姐姐。”在摩根眼裏,弟弟甜甜地對她笑,純潔得就像頭戴光環的小精靈,哪裏有半點瞞着她跟可惡的家夥沾上關系的可能性。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必然是有人唆使,暗中引誘!
然而,實際上,被摩根自動屏蔽了的西裏爾的後半句話是:“我要向你道歉,那天,我的确是去見了……”
摩根:“西裏爾,你……”頓了頓,緊繃起嘴角,女人眸光冰冷,“你們随意。我要去和這只只會唆使人的夢魇好好地‘聊聊’。”
西裏爾:“等——”
只說了一個字,同是魔術師的那兩人就消失不見了。
白發魔術師是在前面喊了一聲後就立即逃跑消失了,摩根耽誤了這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離開去抓夢魇。
西裏爾和阿爾托莉雅不知道他們要去幹什麽,但憑直覺,還有那兩人碰面後的表現,都能猜到,他們應該不是真的要湊在一起喝茶聊天。
“……”
“……”
被丢開的姐弟兩人面面相觑了幾秒。
頗為突然的,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噗哧出了聲。
當上國王之後,有意讓自己控制好情緒和表情的阿爾托莉雅,果然還是沒能抵禦住笑意的侵襲。
她的外表停滞在十三歲拔出聖劍的時候,所以,總是露出嚴肅表情的少女稍顯出忍俊不禁的柔和神色,比平日總是溫和笑着的青年展露笑容,更讓人心中觸動。
“本來我準備了許多話想說,但是,姐姐和那位魔術師閣下……既然他們暫且離開去敘舊了,我們就先進屋吧。”
西裏爾擡手做指引狀,仿若無事,體貼地沒有再提性別相關的事情。
阿爾托莉雅按了按不知何時被風吹落的兜帽邊緣,遲疑了一小會兒,就痛快地決定不等梅林老師回來了。
二人走進了城堡,西裏爾早已準備好了對這位二姐的款待,今日注定會賓主盡歡……
只是。
西裏爾無意間想到,在發現“亞瑟”其實是女性的那一剎那,摩根姐姐露出的震驚表情,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這也不奇怪,幾年前,他剛從別人那裏得知真相的時候,受到的驚吓不會比今天的姐姐小……
……
等一下。
告訴他“亞瑟其實是個女孩子哦”的那個人,是誰?
前一刻情不自禁挂在嘴角的微笑極難察覺地凝固,西裏爾略微縮緊的瞳孔中,竟然閃過了幾分不安的迷茫。
他的記憶裏,似乎存在着一個極大的漏洞。
想不起來。只隐約記得,是有這麽一回事兒。
自己誕生的秘密還是可以挖掘出未能掩藏住的端倪的,但某些事,沒有人告訴,他怎麽會知道得那麽清楚?
與此同時,更加奇妙的事情出現了。
很是莫名地,某道按理來說應是初見,但卻尤為印象深刻的影子,自發地在他驚疑不定的腦中浮現。
是那個白發的魔術師。
見面的開始,西裏爾才跟他說了一句話。不對,那句話還沒能說完。
他只在接下來的短暫時間裏用打量的目光看他。
魔術師有很讨人喜歡的樣貌,但卻是那雙異于常人的紫眸最讓西裏爾關注。
西裏爾打量他,沒有刻意地掩飾。所以,在逃跑之前,白發的魔術師有一瞬間也将目光投來。
那時候,摩根擋在西裏爾還有阿爾托莉雅面前,而魔術師單獨落在一邊。以這個站位,摩根和阿爾托莉雅都看不見另外兩人。
仿若湊巧,視線便輕輕地觸碰到了一起,
而當西裏爾面露出奇怪之色時,魔術師就勾起了唇角,對身影被摩根遮擋了小半的金發青年一笑。
時間回到現在,西裏爾莫名其妙地不斷回想起當時眼中所見的那抹笑容。
他分辨不出對方笑中的含義,這本來沒什麽。
可是,心中随即而起的不舒服的感覺,又是怎麽回事。
“……如果時間來得及,我下次……西裏爾?”
“啊,抱歉。”
西裏爾居然在客人面前走神了,他趕緊道歉。
好在國王并不介意。
他們愉快地共進晚餐,在就寝之前,也在書房裏盡情詳談。若不是時間拖得太晚,西裏爾脆弱的身體支撐不住,可能意猶未盡的兩人連覺都可以不睡了。
然而,聊得再怎麽投契,依依不舍的阿爾托莉雅也只在這裏待了一天。
她是一個十分自持的人,定下了要在次日趕回王都,就一定會動身。可是,直到動身的那時候,無論是摩根還是梅林,都沒有回來露個面。
西裏爾倒是收到了姐姐的使魔傳回來的信。
摩根只說,狡猾的夢魇耍花招跑掉了,她不甘心追丢,這次一定要把他揪出來才行。所以,大概過一陣子才會回來,讓西裏爾照顧好自己。
不需要擔心,西裏爾反而覺得很欣慰。
除了研究魔術,還有堅持不懈想辦法調養好他的身體,近些年的姐姐心态平和了很多,但卻沒有別的事可做,偶爾精神也顯得不怎麽好。
結果,魔術師閣下剛一出現,摩根就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雖然對不起那位魔術師,但不得不說,摩根現在大有幹勁,這也算是好事兒。
送走了抽空來此的國王陛下,西裏爾除了每隔半個月和她保持通信外,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
排除必要的休息的剩餘時間,泡書房的時間減少了,他大多時候都在外面跑。
雖說也沒有走很遠,但是,領地範圍內的幾乎每一寸土地,他都親自走了一個遍,主要是為了探知光坐在家裏聽不能知曉的情況。
開始泛濫起的饑荒。
人們所恐懼的,突降的巨龍等魔獸帶來的威脅……
這項工程量頗大的歷程從兩年前就開始了,只不過,因為他走不了太久的路,才拖到了現在才算完成。
其中免不了遇到危險,但西裏爾有最可靠的護衛:他的外甥們。
最開始跟他一起出門的是高文,後來阿格規文也加入了。最近,受哥哥們鼓舞也從小學劍的雙胞胎受不了再被丢在家裏,也鬧着要為舅舅保駕護航。
西裏爾當然不可能把最小的兩個孩子帶上了,他們想出馬,還得再等十年才行。
從阿爾托莉雅拜訪那日算起的一個月後,摩根終于回來了。
女人回來得匆匆,只待了一小會兒,走得同樣匆匆。
她是來提醒西裏爾最近不要經常出門,如果要出去也要把高文他們帶上。最後,出門在外,一定要警惕一只白色的花裏胡哨的東西,見到了立即遠離,當然,最好不要見到。
看來摩根姐姐還是沒逮到逃跑的夢魇,本就旺盛的怒火燒得更旺了。
西裏爾:“好的,姐姐,如果見到了,我也不和他說話。”
摩根滿意地點頭,反複叮囑完弟弟,便又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西裏爾與姐姐告完別,在書房裏坐了一會兒,心念忽然微動。
“如果他跟我搭話,我也不搭理他……奇怪。”
他念出了這句,摸了摸自己怎麽又翹起來的嘴角:“怎麽覺得以前說過差不多的話?”
還是想不起來,回憶似乎沉得太久遠了。西裏爾搖搖頭,便作罷了。
原本如果姐姐沒回這一趟,他是打算出門的,但既然聽了話,就臨時改變主意。
他又想繼續坐在書桌後,給國王陛下的回信只開了個頭,還沒寫完。
但是,剛把筆提起。
身後傳來了一點窸窣的聲音,并不算響,但在寂靜一片的環境裏,就被凸顯得格外吵鬧。
西裏爾只寫了幾個字,就不得不把筆放下了。
他起身,走到窗前,拉開了垂到地上的窗簾。
而在略顯昏黃的光線擦過他白皙如玉石的面龐,直直投入室內的同時,西裏爾淡然的碧眸,卻不知怎麽微微睜大。
有一抹不屬于他、也不屬于這座古老城堡的顏色,像闖入春日的雪花一般,輕柔地飄落進他的眼底。
“……”
先前鬧出動靜的,是跑到他的窗臺上蹦跳的鳥兒。
如今,鳥兒被窗簾敞開的動靜驚飛,只在現場留下了一根細小的羽毛。
西裏爾所看的卻不是羽毛。
他的目光定定地向下,投落在剛好環繞着城堡向光這一面的花園中央。
園丁辛勤地培育出了一片燦爛的金色花海,此時正值開放的時候,晃眼的顏色正是絢爛,宛如實質化的陽光。
然而,就是在這放眼望盡全是金色的花海裏,突兀地多出了一點白。
魔術師剛好擡頭,對着上方的他,露出一個熟悉的親切微笑。
“你好呀,公爵閣下。”
魔術師微微躬身,風将他的白發揚起,衣角也在翩跹。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到,既然路過了這裏,就應該前來向身為主人的您問好——哈哈,絕不是為了躲避誰誰的追捕哦。”
後半句,把真實目的給暴露了,不過,魔術師本來也沒想藏。
他這般坦陳,在高處看他的西裏爾沉默了一會兒。
“歡迎您,特別的客人。”他說:“既然您來了,那就請進來喝杯茶,坐一坐吧。”
“好呀。”
魔術師沒有拒絕,只是又輕輕一笑:“我沒有帶上禮物就來叨擾,稍微有點過意不去……這樣,等下次再來的時候,我就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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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