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喬爾神父事後終于确認了, 上任神父的親戚晚輩介紹來的這個奇怪醫生,的确是一個醫術高超的好醫生。
他似乎沒過多久就治好了情況極其嚴重的病人,出來之後還告訴衆人說,疫病的根已經清除了, 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這……這麽快的嗎?
神父差點兒就以為,瘟疫是那麽好解決的東西了。怎麽想都不可能, 可他見了病人, 發現其面色紅潤, 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果真沒有半點兒深受病痛折磨的影子。
“因為這次情況特殊, 耽誤不得, 我就用了一些平常不會使用的特殊方法。希望您不要介意,哈哈。”
醫生笑着做了解釋了等于沒解釋的解釋。
喬爾神父(懵):“哦?哦、哦……”
常人難以理解的細節都無所謂了,老神父檢查着病人, 心中震驚不已之時, 稍一側目, 就看到自己擔心着的那兩個孩子圍在奇怪醫生的身邊,激動地說個不停,大概是在圍觀學習的過程中被又被折服, 崇拜的話停不下來。
“這, 可真是……”
喬爾神父思考着,竟也開始覺得, 這個醫生應當是很不錯了。
喬托和G算是他看着長大的。
沒有大人照顧的孤兒很難在貧民窟這種地方順利活到成年, 神父憐憫這樣可憐的孩子, 一直盡自己所能給他們一些幫助。
其中,相依為命的少年們的組合,是最為突出的。
喬爾神父在很早以前便可以肯定,喬托是個不一般的孩子,他的天性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且早熟聰慧,更有自己的獨特想法。
G倒是稍微沒那麽古怪,對陌生人警覺,排斥,可內心的善良被這個同伴勾起,讓他偶爾也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能夠得到這樣的兩個孩子的信任的人……
Advertisement
“我帶來的這些藥材,麻煩您熬制一下,分給住在那口井附近的人。雖說目前确定染病的只有這一個人,但還是保險些比較好。”
醫生把他來時一同帶來的三個大包留下了,裏面裝着的果然是藥材,還有不少喬爾神父完全認不出來的。
他又把熬制的時間、溫度等等的注意事項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這才像來時那般匆匆地離去,據說還要再去處理井水的遺留問題。
“喬爾神父,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我們先走啦!”
少年們也匆匆地丢下這句話,忙不疊地跟着醫生走掉了,背影看起來精神氣十足,格外地充實。
緊接着,那名把醫生介紹來的好心先生也很有禮貌地告辭了,一晃眼,破舊教堂裏就只有神父一人靜靜地矗立着。
沒了別的聲音,就像其他人不曾出現過一般。
哦,不。
被留下的這幾包藥物,還有已然痊愈的患者,就是最完美的證明了。
神父很為自己最開始的懷疑感到愧疚,并且,也格外通透地意識到,醫生把藥留在他這裏,而不是自己去分發,應當是擔心人們不會相信他,所以才委托給自己。
這麽一想,覺得窺見了真相的喬爾神父更加愧疚、更加感動了。
“神吶,這是一位真正無私的內心高尚者。如果不将他的功勞公布,我會良心不安,愧對于神的。”
“沒錯。”神父自語,顯然下定了決心:“我要召集起人們,告訴他們這個可怕的消息,還要告訴他們,西裏爾醫生為我們冒的風險和所做的奉獻。”
就是這樣,下定決心的喬爾神父風風火火地行動了起來,這般大的動作,還是他在此任職以來的第一次。
貧民窟的人們都很相信老神父,所以,很容易就被他聚集起了人。西裏爾醫生的壯舉,也經由神父和被治好的病人之口,傳進了腿不禁發軟、繼而目瞪口呆的人們耳中。
“天哪。”
“神啊!”
一時之間,大家仿佛都只會說這兩個字了。
再之後……
嗯。
西裏爾醫生空蕩了一兩個月之久的診所,終于迎來了史無前例的就診高峰。
感謝喬爾神父,感謝鼓起勇氣到他這兒來就診的病人們,至此,診所會不會因為始終沒人前來而宣告歇業——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總算是不再是問題了。
不過,西裏爾絕不會感謝把病毒随意外洩的狠毒之人就是了。
“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就沒遭報應嗎?沒有人能夠收拾他們麽?可惡,實在是太過分了,如果我有能力,真想——”
“咳咳,G,別說啦。”
“啥?喬托,你拉我幹什麽。”
“關于那些家夥有沒有被收拾的問題……嗯,我覺得已經很明顯了。”
“啊?你的意思是——誰?誰幹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喂喬托,你又開始露出這個表情了。”
其實只是想要笑而不語的喬托摸摸臉,目光卻是越過了G,悄悄地投向了正在藥房整理藥材的金發青年那邊。
看看表情,唔,果然很相像呢。
“西裏爾醫生,今天下午,您不準備出門了嗎?”
喬托問道。
“不出門了,最近病人越來越多,都快忙不過來了。”
西裏爾手上的動作未停,只有輕柔的嗓音傳到了後方:“喬托,能麻煩你幫我燒一鍋水嗎?G,好像有病人上門了,麻煩你去門口看一看,我待會兒就過來。”
“好的,醫生。”
“哦,這就去。”
忙裏偷閑坐在藥房裏的少年們應了一聲,便各去做各的事兒了。
挂在門上的鈴铛叮鈴鈴晃個不停,門打開了,一張忐忑的面孔從門外顯露。
“請進——”
迅速跑了過啦的G及時喊了一聲,應該沒有把病人吓到。
“請、請問,西裏爾醫生……”
病人小心翼翼地跨進來一步,有些怯生生地開口。
她看見了從牆邊的房間走出來的紅發少年,視線還不由自主地向診所內打量。因此,她随後就看見了,坐在工作桌後的應該是醫生的男人——
“啊啊,您就是醫生嗎?”
“唔,您好,我……”
“不是那個!真是的,梅林先生,你不要占着西裏爾醫生的位置讓病人誤會啊!”
光明正大坐在那兒不挪的白發魔術師爽朗一笑:“哈哈哈~沒關系沒關系,西裏爾在裏面忙,我也可以給他頂一會兒的班呀。”
G:“我覺得先生你是來給西裏爾醫生添亂的。”
梅林:“哦不,小朋友,我絕對是發自內心地想要幫忙的。就比如——這位美麗的小小姐,能上前一些嗎?”
被冠以特別稱呼的小女孩兒呆了呆,小臉變得紅彤彤,還真是聽話地靠近了笑意盈盈的白頭□□亮大哥哥。
白頭□□亮大哥哥笑眯眯:“嗯~嗯~真聽話,來,坐到我對面來,告訴大哥哥,你哪裏不舒服好嗎?”
小女孩兒兩眼亮晶晶,直直盯着漂亮大哥哥——耳朵上的花瓣,幾乎移不開視線。
G給這位自己跑來的小病人端來了一根适合她身高的椅子,聽到這番好像很正常、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的話,莫名覺得身上發寒,快要打起哆嗦了。
“把梅林先生留在診所真的沒問題嗎?西裏爾醫生,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總覺得這個男人不怎麽靠譜,哎哎,這什麽語氣,真的感覺怪怪的,要起雞皮疙瘩了。
西裏爾醫生聽到了,說不定會生氣。
這是紅發少年的腹诽。
他的這個念頭來得沒有緣由,但在一定程度上,完美地附和了事實。
正在跟小小姐說話的魔術師冷不防感到一陣冷風順着背脊攀爬上了脖頸,讓他不禁渾身一震。
“下午好。”
不知何時從藥房出來,西裏爾正雙手環胸倚在門邊,神色不變地悠悠望了過來。
西裏爾:“沒想到一過來,就剛好看到了您如此紳士的一面,我實在不忍心打擾,那,這位小小姐就交給您?”
梅林:“…………”
魔術師心說,等等,這仿佛做了什麽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是怎麽回事?
他憑直覺确定西裏爾絕對不可能在吃醋(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在話語間感受到的氣息竟是如此壓迫。
認真回想,除了身為打工仔,卻悄咪咪溜進來占了西裏爾醫生專用的寶座,還習慣性對人類女性(無論年齡)笑顏相待之外,他絕對沒有——
“西裏爾親愛的我錯了我這就把位置和小小姐讓給你。”
西裏爾:“唔,麻煩把不必要的單詞省略掉。”
在“啊還是西裏爾醫生有辦法”的感慨生聲,他走了過來,卻不在自己的位置坐下,而是來到桌前,稍稍用力,将俏生生的小病人抱起。
“您好呀,可愛的小姐。”
金發青年用自己的手臂輕松地托起小女孩兒,左手的指尖輕輕擦掉她臉龐粘上的一小點污漬。
“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呢?”
不必說,才被花之大哥哥的微笑晃花眼的小姑娘呆了呆,忽然又臉紅了起來,實在是新來的大哥哥笑容格外溫柔,對上至九十九歲下至九個月的女性的殺傷力無差別浸透,且無比強烈。
“唔……唔唔……”
小小姐暈乎乎地抱住了金發大哥哥的脖子,小聲說:“媽媽生病了,我想,求醫生……”
“哦,原來病人是小姐的母親嗎,我知道了。”
西裏爾還是把小姑娘抱起,不用額外開口,喬托已經習以為常地提起早就準備好的藥包,做好了時刻跟上醫生步伐的準備。
G對這樣的狀況也是習慣了,他要留在診所看門,于是,便不急不慢地揮手:“你們去吧,早點回來哦,我不會做飯。”
“這次不要睡着啦,G,如果有病人上門看到你在裏面睡覺,那就……”
“我不會睡着的放心吧你,下次該輪到你看門了,狡猾的喬托!”
喬托一本正經地噗嗤。
撇開少年們的玩笑,大概也只能留守診所的魔術師蠢蠢欲動,還尋思着怎麽不着痕跡地跟上:“那我……”
西裏爾:“請您坐在您剛才坐着的地方,謝謝。”
梅林悲傷地喊着:“啊,西裏爾!”
“沒有針對您的意思,請不要誤會。”抱着小姑娘的西裏爾從容應對,只留給魔術師一道飄然遠去的背影:“萬一我不在的時候有病人上門,就麻煩您接待了,非常感謝。好的,我和喬托先走了。”
他們就這樣輕松愉快地出門了。
在路上。
同樣是行進在貧民窟狹窄陳舊的街道上,兩邊依然有或明或暗向他們投來的目光。
但跟幾個月前相比,有了格外巨大的差別。
那些目光中仍舊有段時間內難以抹消的距離感,可卻沒有此前的那般冷漠疏遠,偶爾還能聽到歡喜的招呼聲:
“您好啊,西裏爾醫生,辛苦了!”
“哦,喬托,今天跟來的是你嗎?真羨慕你,能跟在西裏爾醫生身邊。啊醫生!您把事情做完了的話,能不能請您到我家來,看看我的弟弟,他好像有些……”
總體來說,西裏爾一行得到的待遇比幾個月前的最初好了幾倍,至少不被視作異類,慘遭人們懷疑和排斥了。
小女孩兒被西裏爾抱着,腳不用沾地,只需要擡擡手,給醫生指引到家的路就行。
從不适應到适應,好似沒有經歷什麽過度,後來都不用西裏爾主動問了,她自己就告訴了溫溫柔柔、頭發還帶着絲絲甜味的金發大哥哥自己的名字。
西裏爾微笑點頭:“嗯,艾莎。”
艾莎小姑娘也用短短的胳膊抱着他的脖子,在快要到她的家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聲音終于響起:
“醫生,大家說的,找你看病的話,只要給你講一個故事,唱一首歌……就可以了嗎?”
“是的呀。”
喬托代替西裏爾回答。
金發少年用和煦的笑容化解了小姑娘的緊張,這個笑,還真的跟西裏爾很像。
“不過,是要用你認為很有價值的東西來交換——艾莎覺得,你擁有的事物裏,什麽是有價值的呢?”
艾莎眨眨眼,似懂非懂:“媽媽。”
喬托冷不防被嗆到:“咳、咳咳——”
西裏爾:“噗。”
他的定力還是要比少年強得多,聽到這無忌的童言,也只是稍稍失笑,随後神色又恢複如常:“嗯,也對,艾莎的母親對艾莎來說,是非常珍貴的,所以才想要治好她。不過呢……不能拿來交換啦,再想一想?”
艾莎很努力地思考了起來。
半晌之後,可愛的小女孩兒擡起腦袋:“我,會編辮子,是媽媽教我的。我可以給大哥哥編辮子,這樣的話,行嗎?”
恰好這時候,他們來到了一間破敗的小屋前,打開門,便有腐朽枯萎般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個面色發黃、形容枯槁的女人躺在雜草鋪就的榻上,氣息奄奄,顯然已經病入膏肓,撐不了多久了。
用編辮子這麽一個簡單的、幼稚至極的行為,與挽回一條枯萎的生命做交換。
放在常人眼裏,絕對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只有傻子和聖人才會做。
然而,西裏爾不是傻子,更不是聖人。
“唔,情況有些糟糕呢。”
喬托也目睹了屋內的情景,常為善良之人遭受的苦痛感到悲哀的他,此時眼中卻沒有顯出悲戚之色,反而染上了如同星光般的點點笑意。
因為,他對悲劇的不再發生,擁有十足的信心。
“報酬已經足夠了,對嗎,老師?”
帶着自信滿滿的笑容,喬托這般問道。
“是的。”西裏爾回答。
“艾莎需要付出的努力,我接受。這就是最好不過的診金。”
當然了。
還有一個頗為微小、但實質很是重要的細節。
在走進屋內之前,西裏爾側目,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金發少年。
喬托也就恰到時分地補充:“啊,請讓我冒昧地詢問一下,您在很早以前說出的那個提議……現在還有效嗎?我很想厚着臉皮答應,拖了這麽久,您可千萬不要介意。”
西裏爾:“嗯,喬托。”
喬托:“在!”
“既然已經把‘老師’叫上了,那就要一直保持。只不過,回去以後,G大概會生悶氣。”
“唔,有這個可能,得想想怎麽讓他消氣呢……”
“好了,閑話就說到這裏。”
西裏爾到底是邁開了步伐,毫不猶豫地走進了他人并不想靠近的病氣沉沉的房屋中。
從這日起正式成為他的學生的喬托坦然跟上,同樣目光堅定,絲毫不顯退縮。
“再冒昧地請問一下,老師,艾莎編辮子的對象,難道是……”
“當然是我的學生你了,喬托。”
“啊,可我的頭發長度并沒有達到能夠編辮子的程度,G大概也比較勉強,老師,你的也……”
“唔,有道理。”
“所以?”
“所以,就只有那一位閣下了吧。”
“對的,就只有那一位先生了吧。”
就慘遭編辮子水平極大可能不是很好的艾莎“毒手”的人選問題,新鮮出爐的金發師徒倆愉快且迅速地達成了一致。
因此,離這裏挺遠的診所內,完全不知情——哦不對,他顯然是知道的——的魔術師冷不防又來了寒顫,不符合夢魇生理結構地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哎呀呀……多麽不妙的預感……可是,這大概也能算成,甜蜜的負擔吧……”
和白發男人相望無言的G:“啊?”
紅發少年還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幸運地逃過了被小女孩扯着頭發紮尾巴辮兒的慘淡命運,只對莫名其妙忽然抓住自己的白發念念叨叨,時而唉聲嘆氣的男人投去了詭異的目光。
太奇怪了,這人在做什麽莫名其妙的事情,感冒了?生病發燒還燒糊塗了?噫,好詭異——這大概就是G此刻的心聲。
還好,他沒有繼續被發生在眼前的詭異畫面折磨,很快就有動靜從門口傳來。
“叮鈴鈴。”
門鈴晃蕩了起來,發出的聲響一如往常的清脆動聽。
G的精神一下子振奮了起來,抛下還在嘆氣的男人,自顧自起身,同時放大了聲音:“歡迎!西裏爾醫生暫時不在,稍等一會兒吧,請進——”
門被人從外推開了。
幾秒後,門扉重新合上,落到懷着不同心情來到這裏的人們身後。
冥冥之中,或許有人在無聲地感慨——有一抹火光,終于在黑暗中萌生。
這個變化面前還很微弱,但在未來,不知多久之後。
會出現怎樣值得後人探究的“改變”呢?
說不清楚。是的,現在還看不出來。
但,可以拭目以待。
*****
五年後。
地點沒有變化,還是色澤晦暗、少見鮮亮的貧民窟。
雨剛剛下過,巷道之間堆積着渾濁的泥濘,原本可以安然地靜躺着,但被人猛然踏過,便激起了污濁的水花,打濕了來人的褲腳。
不過,這打破沉寂的兩人,顯然無暇顧及。
“呼……呼……喬托,我說……還要跑多遠!”
“那些人還跟在後面吧,真是……堅持住,G,至少再往前……”
從零碎的對話,以及匆忙慌張的冒雨奔跑中,可以得出一個遺憾的結論:
他們被人追趕,或許正在逃跑。
這可太不幸了,負責追趕的那夥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各個身着黑衣,手中捏緊的不是棍棒,而是別的更危險的武器。
而被追趕的這兩人,只是年齡十二三歲左右的少年人,手中沒有武器,看着就不像是能與後面的人抗衡的強者。
還有一個關鍵。
少年兩人向前快跑,所選擇的最後一條巷道——其實是一條死巷。
他們在堵死的盡頭停下腳步,四周黑得不漏光,湊再近也看不見彼此的臉,更別說別的東西。
“這裏總可以了吧。”
一個少年說。
“嗯,很安全,挺合适的。”
另一個少年說……什麽?不應該是“危險”嗎,怎麽是——“安全”?
因為四周昏暗,所以他人看不見他倆神色平靜,不僅沒害怕,實際上是在摩拳擦掌地等待。
“老師說了,遇到這種麻煩事更要低調處理,不能留下滿地殘骸,影響我們診所溫和待人的名聲。”
“那也得分情況吧,像這些故意找事的家夥,還溫和什麽——切,怎麽都無所謂,快點解決吧。”
他們耐心等待。
等待敵人自投羅網,等待,等待……
“轟砰!!!”
——等來了突兀出現的巨響?!
哦,不止。
還有一道在巨響沉澱之後,才夾着不耐煩傳來的聲音:
“那邊的小鬼,母親說的就是你們吧。”
——啪。
人連帶着牆一起被轟飛,最終的一塊碎塊憑空落下,砸到了大大咧咧分開腿,站在【原來的】巷口處,單手把劍搭在肩頭的赤服少女腳前。
“啧……”
不知想到了什麽,少女眉宇間的紋路沒有舒展,反而啧了一聲,才再度開口:
“我舅舅在哪兒,你們知道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