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進門前請先敲門
我叫周羽,來自一個偏僻的小村莊,是個名副其實的打工仔。已經在城裏摸爬滾打了好幾年。但終究還是一事無成。
由于我所在的那個工廠經營不善。最終倒閉,我也不得不另謀出路。
雖然這個城市不小,但對于沒有一技傍身的我來說。要想找到一份好一點的工作,也不是件那麽容易的事。走街串巷幾天下來。我還是一無所獲。
這天。我正朝着一處建築工地過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事幹。正巧就看到一個人在工地的鐵皮大門上貼出了一則招聘廣告,于是我立馬就跑了過去看了起來。
招聘:今因需要,特招聘男性守夜保安一名。要求身體健康身強力壯。年齡在十八周歲到五十周歲之間。待遇從優。聯系人:鄭海。電話:186……
保安?我現在正愁找不到工作,沒想到就碰到了這種好事兒!
二話不說,我立馬掏出手機照着廣告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沒想到。這個鄭老板竟然這麽負責,天都快黑了他還守在工地裏。于是我照着電話上的指示直接走進了工地。朝着一座簡易的工棚走了過去。
磕磕磕。
“鄭老板在嗎?”
“請進!”
“鄭老板您好,我是剛才給您打電話的周羽。”
見我到來。那鄭老板直接把我讓進了屋,又是給我倒水又是給我上煙的。好不熱情!搞得好像是我在聘用他一樣!
雖然這鄭老板看上去十分的熱情,而且說話也相當的得體。但在他的眼眸之中,我卻看到了那種獨屬于商人的精明。這讓我有一種如坐針氈的奇怪感覺,生怕一不留神就會掉進了他的圈套裏。
“我們這兒呢,原本有兩個守夜的保安,但一個請假了,要過幾天才回來。另外一個前兩天辭職了,所以現在急需一個保安來守夜。守夜的保安,每天下午六點交班,第二天早上八點下班,管吃住,月薪六千,你看怎麽樣?”
一聽到月薪六千,我的眼睛都直了,還管吃住!我二話不說立馬點頭應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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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答應得爽快,鄭老板又給我遞了根煙,然後直接把合同推到了我的面前。
但當我剛剛拿起筆準備簽字的時候,他卻忽然一臉嚴肅的對我說道:“在簽合同之前,我還有兩件事要提醒你。”
一聽到鄭老板還有要求,我立馬正襟危坐的聆聽起鄭老板的訓話,生怕這到嘴的鴨子飛了。
見我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鄭老板卻微微一笑示意我不用那麽緊張,随後才開口道:“第一,晚上十二點以後不管什麽人因為什麽原因敲門,都不能打開大門。”
聽了這話,我立即聯想到了前不久新聞上報道的施工工地油罐車午夜兩點被搶的事情,趕忙點頭答應。
“第二,無論在進哪個屋子之前,務必都要先敲門。”
這第二點聽上去和保安規章沒什麽關聯,但卻是做人最基本的禮儀。雖然不明白鄭老板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為了那白花花的銀子,我也沒多想,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好,既然這樣,你把這合同簽了,今晚就開始上班,怎麽樣?”
一個月六千,我一想到就激動,又哪裏還會在意這點要求,當下就簽好了字,打了輛車回到出租屋抱來了被褥。
在回到那處工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
看我來了,鄭海這才鑽進了他那輛私家車裏準備離開。但臨了的時候,他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囑咐我一定要記住那兩件事。
“忘不了!”
我心中憧憬着美好的未來,當下便揮手告別了鄭海進入了值班亭。
吃過晚飯,我就直接躺到了值班亭裏的床鋪上。這裏有全套的監控設備,只要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整個工地的情況。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我心裏美滋滋的,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半夜,我被隔壁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所吵醒,打開手機一看,已經是午夜二點半。
“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迷迷糊糊的抱怨着,翻了個身正打算繼續睡的時候,卻突然一個激靈驚坐了起來!
不對!我明明記得我鎖門的時候工地上的人都走光了,難不成是賊?
心中如是想着,我抽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鋼管,蹑手蹑腳的出了值班亭就朝着隔壁的房門摸了過去。
剛到那房門口,裏面那奇怪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但我敢确定,那聲音就是來自這裏面!
那房間的門,明顯的是虛掩着的,過了幾分鐘沒動靜後,我試着輕輕推了一下。
我只那麽輕輕一推,那門竟然就緩緩的自己打開了。見狀,我二話不說抄起鋼管就沖進到了屋子。
“什麽人!”
本來我是打算一進門就大吼用以震懾對方的,但當我看到床上那個背對着我躺着的人影時,卻不由得把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對方穿着一件和我一樣的保安服,明顯也是工地上的保安,而且我突然的到來似乎是驚擾了他的好夢,此時他正側着身子無言的望着站在門口的我。
雖然天太黑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我也大致猜到了他此時的表情,一時間,氣氛顯得很是尴尬。
“哈哈,那什麽,我剛才聽到房裏有聲音,以為是賊。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繼續睡,我回去值班了。”
我一邊打着哈哈一邊退出了房間,雖然那奇怪的聲音沒再響起過,但經這麽一攪,我也是睡意全無,就那麽睜着眼睛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八點,我準時的打開了工地的大門。看着熙熙攘攘進入的施工工人,我忽然想起了隔壁還在睡覺的那位,于是直接走到他門前敲了敲門。
“喂,起來了沒有?八點了,該上班了!”
“你幹什麽呢?”
一個聲音驀然響起,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工地上的一個老民工。
“沒什麽,我叫另一個同事起床呢。”
聽了我的話,那老民工黝黑的臉上瞬間泛起了一絲不可置信的表情,“在裏面睡覺?膽子倒挺肥的,不知道這裏面以前死過人,已經很久沒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