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也要被砸一下頭
附近出現骨生花, 就會有人遭受平白無故的怨氣反噬。
但這個“有人”,是附近的全部人,還是部分人,或者某些特定群體,遭遇什麽詭異狀況,都是随機出現的。
新出來的小師妹臉上的痘痘, 就是這回骨生花所影響的。
方家的住處, 離張明雨的住處太近了!
景行之本來想問問還有沒有別的人像小師妹一樣,可想了想剛剛方窈君的淚水, 話到嘴邊又自己給咽回去了。
不行, 小姑娘心理脆弱, 不能直接問她,回頭哭了不好哄。
方窈君領着新的小師兄到廂房,道:“小師兄,你自己用飯可好?我要去給爹爹送一趟飯。”
景行之點點頭:“我自己吃就好, 你去給老師送吃的吧。”
***
方窈君走了, 景行之吃着飯,逮着管家老仆問了起來:“老伯,老師的幹女兒是怎麽回事啊?我也不好問,怕老師傷心。”
找方啓晨問肯定是不行的, 那是上趕着給人傷口撒鹽。
“這個, 那我和公子講講。”老仆猶豫了一下,覺得能說,就回憶道, “簡單說說齊夫子吧。”
“齊夫子閨名心藍,最愛穿藍色衣服。老夫人在時,和老爺一樣喜齊夫子聰慧,就收了齊夫子做幹女兒。
後來老夫人離世,老爺告老還鄉,在環水縣建立書院。齊夫子偷偷地跑來,還招來了一些富有學識的女夫子,開辟了李朝第一所有女院的書院!”
老仆說起來,現在還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書院建立後,廣招夫子,當時的張副山長便是其中一位年輕夫子。老爺不喜歡張副山長,老給他臉色看,不過張副山長聰明,直接跑去了齊家提親。”
“父母之命,齊夫子沒法一而再再而三地違抗,就成親了。成親半年後,是一年的年節。老爺回鄉下老宅過年,齊夫子和張副山長在書院過年。據說那年初二,齊夫子獨自走陸路回京城,路遇盜匪,全隊人馬全部沒了,獨獨齊夫子沒找到屍骨!”
“當時所有出去的人都死了,伴着的還有齊夫子的親近人,衆人也就沒多疑。畢竟齊夫子若是沒跟着車隊走,瞞不過身邊的大丫鬟。”
老仆說着,幽幽地嘆了口氣。
“可能出了什麽意外吧,會查出來的。”
景行之猜要不是大丫鬟別收買了,要不就是衷心的大丫鬟被騙了。不過如今人都不在了,端看官府能審出什麽了。
反正張明雨眼看着是逃不脫了,用不知情可解釋不了他的行為。嫌疑太多,直接把他當成兇手都行。
只是好好一條人命,就是殺了張明雨也回不來了。
景行之蹙起眉頭,三兩口吃完飯。
***
飯後,景行之又回了方啓晨住的房間。
景行之一進方啓晨的屋子,看了眼小師妹,對方啓晨使了個眼色。
方啓晨意會,把小閨女支使開。
方窈君走了,方啓晨問:“支使開你師妹,有什麽事要同為師說的?”
景行之問道:“老師,小師妹戴着面巾是有什麽不适嗎?我家有些土方子,說不定能得用。”
方啓晨聞言,直嘆氣:“請大夫看過,好了又長。可不止她這樣,附近的小姑娘、小哥兒這半月間都長了滿臉。有大夫說是水土問題,聽說離開的那幾個,有的治好了,有的直接臉爛了!唉……”
“我本來想勸她走,可她硬要留下來照顧我。後來又聽說有人臉爛掉的消息,走都不敢讓她走了。”方啓晨眉頭都打了結。
他不是沒想過辦法,附近的老太醫都請來過。皇宮裏的太醫正,他也去求了李雲玺,現今帶着人正在半路上呢。
景行之神神秘秘地道:“老師,小師妹這個不是病。”
“那是……”方啓晨呼吸一窒,瞳孔張大。
“是師姐的事弄的。”景行之道。
方啓晨想了想,面色古怪,搖頭不信:“你師姐怎會害人?!”
對于小弟子說的話,方啓晨是信的。
因為能看到“鬼”的,是小弟子,而不是他這個胡亂說聖人警示的。他就是個假貨,他自己清楚。
有了前面的事打底,加上只有年輕未嫁的小姑娘和小哥兒臉上長東西本身就古怪,方啓晨對景行之深信不疑。
可方啓晨也有自己的堅持,他相信即使成了鬼,他的幹女兒也不會害人的。
景行之看老頭一臉信了,卻還固執的樣,道:“不是師姐故意的,她已經走了,只是死後的怨氣不自覺逸散了出來。可能師姐經年心裏存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的念頭,所以那些怨氣就專門挑小姑娘、小哥兒,不想他們被“男人”禍害。”
方啓晨恍然大悟:“這……半個月內,已經有好幾人被退親了!”
人變醜了,你就退親,違背定下的約定和承諾。這種人家一旦嫁進去,怕是以後老了醜了都得擔心!
方啓晨想得臉皺了起來:“也有幾家未曾退親的,主母(姆)還上門來探望過。這倒是能分辨人的好壞,可臉醜了多堵心啊!這些孩子整日裏都悶悶不樂的,能治好嗎?”
方啓晨滿臉期待地看着小弟子,他知道小弟子既然提起了,肯定有法子。
小弟子說話拐彎抹角的習慣,真是有點磨人!
可這麽繞了一圈,方啓晨的注意力明顯被轉移了,放到了另外一群孩子身上。
景行之心裏笑笑,面上正經道:“能治,但是有點麻煩。”
“首先得分食了花叢裏的一朵奇異白花,然後要去寺廟清修一個月。這一個月內,不能吃肉,只能食素。”
分食骨生花還好說,為了臉能好,相信都能狠下心去吃了。
可這古代跑去寺廟清修,那可是會招惹不少人說閑話的。一旦不好的傳聞說出去了,那哪來的名聲可言,對一輩子都是影響。
方啓晨就陷入了兩難,念叨道:“不去清修,臉不能好;去清修,名聲容易壞啊!”
事實上,以方啓晨的背景來說,就是方窈君去寺廟也沒事,不影響前仆後繼的好兒郎想要娶她。可書院裏不少孩子只是普通人家的背景,就得細細考量了。
景行之看方啓晨為難,主動提議道:“老師,我有個法子可以解決問題。”
“快說啊!”方啓晨着急道。
“讓他們去給師姐祈福吧!”景行之想得很美,一邊兒可以給師姐送一份師弟的“禮物”,順帶還可以讓消散怨氣的成效更好,就算是臉爛了都能救回來了。
“好!我去與他們說。”方啓晨說着,看向景行之,一臉真切道,“行之,其他為師不多問,替你師妹多謝你!”
“那個,老師啊……”景行之摸摸自己的鼻子,打商量道,“您回頭對外說,我也被聖人像砸了一下怎麽樣?”
打方啓晨那個被聖人砸了一個腦袋的說法一出來,景行之這裏就惦記上了。這多好的說辭啊,聖人讓我知道的,聖人讓我看到!
在這個讀書人掌權的時代,聖人往嘴邊一放,誰還敢有意見?!
誰有意見,那就是不把聖人放在眼裏。
不把聖人放在眼裏的,也得考慮考慮把不把帝師方啓晨放在眼裏,把不把皇帝李雲玺放在眼裏?
換言之,景行之以後就不是神棍了,而是披着聖人皮的大神棍。
方啓晨看他一眼,十分大方道:“你抱走吧。”
方啓晨看得出來,他這小弟子身上藏了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而且十分神秘。可方啓晨已經驗證過景行之人品,相信這個小弟子不會幹壞事。
假若小弟子想隐藏秘密,那何必挖出一具冤屈十年的屍體,又何必多此一舉幫着素不相識的人治臉。
為了方啓晨的好意?小弟子有這麽一手本事,哪裏還需要他的好意,只怕是想便利些罷了。
方啓晨想得明白,他這弟子收得不虧。他想着,摸摸灰白交錯的胡須,欣慰道:“老夫果然眼光極好,每一個弟子都不賴!”
****
環水縣市街。
柳方和柳華叔姆走在一起,混在人群裏,看着被車輛拉着的一男一女十分好奇。
柳華拉住身邊一個成了親的哥兒問:“請問這游街的兩人是誰啊?”
被拉住的哥兒熱情地解釋:“那個男的是吳家之前的贅婿,女的是李家的,後來嫁到吳家去做兒媳婦了。結果吧,兩個不要臉的就湊到一塊胡混,被吳夫人抓了個正着!李家的只帶走了奶娃娃,都沒臉管這個閨女呢!”
“可憐那個吳少爺哦,那孩子還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弟弟!”那哥兒嘆氣道。
吳家和李家,都是縣裏的大戶,兩家都有大鋪面,在縣裏也算人人皆知。
就連來了縣裏沒幾回的柳華都知道:“這兩家可是大戶人家啊?公公居然和兒媳婦……,真是龌蹉哦!”
柳華說着,眉頭就皺了起來,拉着柳方到沒人的地方,看看左右才道:“方哥兒,要不我們不去吳家送東西了?”
柳方卻真的想弄銀子,他道:“華叔姆,那吳家現在是吳夫人做主。你可是聽說了,是吳家少爺說要收點有趣的玩意兒,給他娘解悶。可見那吳夫人可能是氣到了,只能待在家裏,哪都不能去。”
“這樣說,那吳少爺也是有孝心的。”柳華想了下,發現還真是柳方說的理。
“對啊,做壞事都游街了,我們這是去做好事呢。走走走!掙銀子去!”柳華一臉高興,好像掙銀子的是他一樣。雖然他掙不到銀子,可方哥兒能掙到,柳華就很高興了。
柳方笑着點頭:“走吧,我們送完東西就出來。”
柳方都打算好了,等從吳家掙到銀子了,就去環水書院附近買學區房!
他已經是景行之名義上的夫郎了,天天見不到人算個什麽事!見不着人,他怎麽從發展感情。
關于暗戀這回事,柳方極其熟練。他甚至發現了自己屬于那種看不到人,可以自己一個人腦補到五世同堂。但是吧,他也知道,自己見了景行之肯定秒慫。
喜歡這回事,從心嘛,一從心就慫了。何況柳方從心習慣了,就慫得更自然了。
不過現在離得遠,柳方計劃裏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先過去買個學區房,創造一個相處環境,接着就低調地養景行之,變相地看好了景行之,免得被古代的小姑娘、小哥兒把人給勾搭走了。景行之真要是看上了別的人,他哭都沒地方哭。
柳方揣着心事,帶着華叔姆到了吳家門前。
聽兩人說是明溪鎮的過來給夫人送東西解悶的,董門房立馬精神地把兩人領進門,讓兩人去見自家少爺。
自從吳家出事,老董日子也不好過。夫人整日裏卧床休養,少爺眼看着瘦了好多。前幾日,李家的夫人還天天跑上門來求情,讓吳家不要讓李家女去游街。
老董都想不通,李家的夫人哪來的臉,女兒沒教好,還不興他家夫人給個教訓了!何況李家的女兒也是做娘的人了,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
眼下人拉出去游街了,李家人終于消失了,老董心情才好了些。聽聞又來人給夫人送東西解悶,老董樂滋滋地希望這兩個哥兒一人帶着一大包銀子走。
帶着銀子走,說明兩個哥兒的東西好。少爺開心,夫人也會開心,待在府裏日子就舒服了。
***
吳明瑞在正廳處理家務,幾日過去,瑣碎的事情他也處理得不錯,完全不用吳葳蕤操心。說起來,吳葳蕤自己都不信,兒子有這本事和耐心。
聽說有人來送給他娘親解悶的東西,吳明瑞讓下人把人趕緊迎了進來。
“兩位,請坐。”吳明瑞禮貌道,“不知這位叔姆和小哥兒要送的是什麽?新奇些的才收,別的我已經收了很多了。”
“肯定是你沒見過的!”柳華看了眼方哥兒帶的籃子,語氣自信。
柳方微微謙虛些:“說不定您見多識廣,見過的。”
話落,柳方就拿出了一副自制魔鬼拼圖。沒錯兒,就是很多塊那種拼圖,可以拼得人懷疑人生,但打發時間絕對是個好物。
吳明瑞一開始還以為是木板畫,湊得近了才發現木板是一塊塊拼起來。
架空的古代歷史缺失,很多玩意兒李朝都沒有。
吳明瑞贊嘆道:“這是可以拆了,再拼起來的?有些意思。還有別的嗎?”吳明瑞期待起來。
“還有。”柳方微微一笑,拿出了這個時代沒有的神器——紙牌。
拼圖是先做了小塊,再拼接起來的,為了讓拼圖的人有對比圖,染色用的是透色的絹布。
拼圖塊看起來多,但其實不麻煩,紙牌上柳方費的心思多,因為現代用的不能套用,他要自己想個邏輯體系出來,讓每張牌吃每張牌自願邏輯,再加上紙牌材料和制作難度,廢了柳方一天的功夫。
“這叫紙牌,二人、三人,四人、五人六人都可以玩。不過最佳還是三四人,方便有趣些。”
柳方來吳家的前一天特意去大賭坊轉了一圈,發現賭坊居然只有色子這種原始玩法。
原本在古代被稱為馬吊的麻将,沒有!被稱為葉子牌的紙牌前身,沒有!就連與飛行棋有些類似的雙陸,也沒有!
于是柳方帶着柳華,用一副紙牌把吳明瑞玩得心服口服。
吳明瑞當下拍板道:“這兩樣我都收了!”
有了好東西,娘親肯定能解悶了。吳明瑞一心想着娘親,當下就讓小文把多的一份東西送去主院,自己有些沉迷地接着玩紙牌。
美曰其名,東西這麽好,他娘一定會多給銀子的,讓柳方二人稍後。
豈料小文沒一下又回來了,還帶上了吳葳蕤。
吳明瑞心裏只有他娘開心,吳葳蕤可不一樣。她是過來談生意的,雖然直接拿了人的東西也能做,可到底不地道,吳葳蕤是個厚道商人。
“這紙牌和拼圖是你們二人做出來的?”吳葳蕤問道。
柳方打出手裏最後一張牌,回問道:“是我做出來,夫人有何高見?”
吳葳蕤看着答話的年輕小哥兒落落大方,笑着道:“我想高價買下,在我家鋪子裏賣這兩樣,可以商量嗎?”
“當然可以商量。”拿出來就是賣的,柳方知道古代沒有專利保護,對于拿出來的東西能掙多少其實不太介意。
他知道,更有可能是一錘子買賣。不過來之前,對于吳家的消息打聽,柳方是做了準備工作的,知道這戶人家比較厚道,能保證這一錘子買賣做得下去。
吳葳蕤在床上躺了好幾天,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當下有生意做,立馬精神起來,讓擔心的吳明瑞哭笑不得。
最後兩邊談妥,柳方到手了一千兩銀子。
談妥了事,當然要離開吳家。
吳葳蕤看着柳方十分合胃口,心裏升起一個念頭,拉着柳方的手詢問道:“方哥兒,你許人家了嗎?”
華叔姆一聽,這可不好,這吳家的夫人別是看上方哥兒了!
結果華叔姆還沒說話,就聽到柳方道:“我有夫婿了。”
怕吳家這位主母多想,柳方還多道了一句:“我家那位是位秀才郎。”
這話說出來,柳方微臉紅了紅,因為他不是景行之的真夫郎。不過遲早的事,柳方給自己暗暗鼓勁。
“唉,你有夫婿了……”吳葳蕤面露可惜,因為他看柳方打扮是哥兒打扮,并不是成親後的打扮,還以為柳方還沒嫁人呢。
最近吳葳蕤最愁的是,就是兒子吳明瑞了。
把李玉和盧天明送去游街,她解氣固然是解氣了,可事情也鬧大了。吳葳蕤就擔心,以後吳明瑞親事不好說。
偏偏有了李玉這麽一遭,吳葳蕤感覺自己更不敢亂選兒媳婦了。
柳方模樣長得好,清秀白淨,腦瓜子也聰明,談生意的時候讓吳葳蕤最喜歡,比她年輕時候可還強一些。就是可惜了……人家嫁人了。
吳葳蕤想着,最近被兒子慣出來的小孩子脾氣上來,嘆氣道:“我看你還是哥兒打扮,正式成親宴那天記得請我去沾沾福氣!”
“好。”柳方想到成親,臉上也偷偷地爬上一抹紅。
吳葳蕤看他這樣覺得好笑,送到門邊還打趣地問道:“你家哪位在哪兒進學呢,說不定我兒認識。”
柳方道:“就在環水書院,喚景行之。”
吳明瑞一驚之下,差點咬到舌頭:“是景物的景,行走的行?”
吳葳蕤也詫異,喃喃道:“巧了,巧了。”她沒想到自己一說就中。
“弟夫郎好,我是行之的同屋舍友!”吳明瑞自我介紹了一番,把柳方和華叔姆也給弄震驚了。
華叔姆不敢信:“還真認識行之啊?”
柳方消化後笑笑:“明溪鎮的秀才,又叫行之,應該不會重名。”
“對了,你們是要去哪,我讓馬車送你們?”吳明瑞想到舍友,滿心都是交好的心思,生怕自己沒照顧周到。
柳方道:“我要去書院一趟,看看行之。不太遠,不用送的。”
吳葳蕤一聽要去書院,趕緊把自家兒子推出去:“明瑞啊,你送方哥兒去吧。你在家待了好幾天,該去書院上課了!”
吳明瑞留在家裏,自然是想照顧吳葳蕤。可吳葳蕤不想兒子一直留在家裏,家裏都是生活的痕跡。
換言之,每一處都有李玉或者盧天明的影子,待久了容易讓吳明瑞心理狀态變差。
事實上也是如此,吳明瑞在家待了幾日,雖然看着手段成長了,可精神頭卻是眼見着差了,開始偶爾發呆,胡思亂想。
在吳葳蕤的一心鼓動下,加上照顧好弟夫郎的任務在,吳明瑞最後被吳葳蕤打包送走了,還走一送一,書童小文都給捎帶上了。
柳方去書院,他準備在書院外院住幾天。所以來的時候,就和柳華說好了,兩人賣完東西後分開。因此在柳方去書院的時候,華叔姆也坐着馬車舒舒服服地往家趕。
柳華懷裏還被塞了銀票,他死活都推拒不開,弄的心裏面即高興又不自在。他不想收方哥兒東西,可又喜歡方哥兒對他好。
*****
吳家的兩輛馬車趕往書院,到的時候正好趕上學子們下課,內外院都是人。
小哥兒不方便進內院,吳明瑞就讓人給景行之送信,讓他出來。
景行之出來趕到茶館的時候,吳明瑞身邊已經多了好幾個人。
其中一個,偷偷地瞥幾眼柳方,好奇地問吳明瑞:“明瑞兄,這位哥兒可是你弟弟或者你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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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