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高二進入尾聲的時候,鹿念日子過得格外艱難。
開年後,陸執宏身體一直不好,因為常年生活不規律和應酬,他有慢性胃病,心肺功能也不是很好,三月的時候,還沒開春,也是因為應酬,他發作了一次心肌炎,再度住在陸家資助的中心醫院的獨立病房。
但是即使這樣了,他沒忘記給鹿念安排家庭教師補課,補習英語和數學,陸陽也盯她越發緊。
除了上學和補習,鹿念現在每天都會醫院去看陸執宏。
陸執宏沒讓陸家其餘親戚過來,何甜也基本不來,現在除去陸氏的員工和商業往來夥伴,就只有鹿念每天會來看他。
他的個人秘書章華現在也是每天駐紮在醫院,幫他傳達處理各項事務,從工作到生活,陸陽出現頻率也非常頻繁,現在他基本已經沒課,算是在陸氏全職工作了。
鹿念看過陸執宏,給他報告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生活,陸執宏睡了。
陸陽低聲說,“明年可能要進行手術,現在公司裏的事情,都給外姓人管着。”
公司裏事情都交給了陸執宏心腹處理,但是,畢竟不是自家人,不姓陸,陸陽本能的排斥,只希望陸執宏身體可以快點恢複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好。
畢竟他現在根基還不穩,在陸氏不足以服衆,而且以為血緣關系也并不近,他有的其實只是一個陸的姓氏罷了。
鹿念年齡小,又還懵懵懂懂,高中都還沒畢業,就算等到讀大學,到年齡時候就就出去嫁給趙家兒子,讓他們幫着分擔壓力,離着現在也還差那麽遠。
秘書章華也推門而出,看着兩兄妹在那邊談話,他咳了聲,表示了下自己的存在。
陸陽沒再說什麽。
“小姐。”章華說,“先生最近身體不好,他刻意交待,你有什麽事情,生活學習上的,都可以和我說,我來處理。”
鹿念謝過他,她沒吃晚飯,下學便過來了,現在只覺得腹中隐隐饑餓,卻也不想吃什麽東西。
這幾年,她的身體原本養得不錯,這段時間,已經又瘦了下去,越發顯得小臉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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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時候,天氣還有些沒褪去的料峭,但已經開始逐漸有了春的暖意,學校舉行了高考動員大會。
那天下午,鹿念正好在上體育課,她來了姨媽,很不舒服,于是找體育老師請了生理假。
她這段時間身體都不是很好。
不久,體育課鍛煉結束,解散了自由活動。
鹿念正坐在樹下休息。
田悅走過來,“念念,你好點了嗎?”
鹿念捂了捂自己肚子,彎唇笑了下,“沒事,剛喝了點熱水,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田悅在她身邊坐下,“禮堂在辦這屆高三的誓師大會呢,我們要不要去看個熱鬧?
一旁的方夕顏問,“能進去麽?”
鹿念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百無聊賴聽她聊天。
“可以啊,管得很松。”一個女生說,“貼吧裏還有人在發帖直播呢,今天一天都好熱鬧。”
“好像還有這次第一名發言,據說是個大帥哥。”
女生頓時都感興趣了。
鹿念閉着的眼睛也睜開了,她自動把帥哥過濾了,聽到了“第一名”幾個字。
她記得,之前幾次考試,高三的加權平均名次,第一不該是秦祀麽。
他會去發言?
她太久沒有見過秦祀了。
“念念,你也要去?”田悅倒是很意外。
鹿念點頭,“嗯。”
去看個讨厭鬼。
禮堂裏非常熱鬧,高三一級學生已經很多了,但是要為了氣氛,學校倒是也沒有阻攔低年級學生一起過去看。
她們三個偷偷進去的時候,主持人正好宣布,學生代表發言。
鹿念睜大了眼。
上臺來的不是秦祀……是一個陌生的男生,戴着眼鏡,很短的頭發,标準的學霸模樣。
開場,“在這春光明媚的一天……”
方夕顏失望,“這就是那個長得很帥的第一?”
她看着真的很一般啊,就是普通高中男生的模樣。
鹿念沒說話。
其實她早該想到的……秦祀怎麽會願意去發這種言。
不過,他今天也來了這個麽?是不是就坐在禮堂裏的哪處?
田悅正在低頭刷手機,忽然說,“我們學校貼吧有人直播呢……好像說那個,第一名自己拒絕了,所以順延下去了。”
他們學校的貼吧目前的hot帖子,是個帶手機進去了的學生,正在直播這個大會。
“就換了第二名?”方夕顏說,“他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請假?這樣不太好吧。”
田悅搖頭,“好像沒有,就是純粹不想,也沒什麽理由直接拒了。”
“他好像連臺都沒上。”
這個帖子裏也在熱烈讨論這件事情。
一樓:這是不是也太傲了啊?
二樓:證明此人确實很傲,同班同學,平時基本不理人,也不見人。
三樓:但是人家長得帥,還聰明成績好,有傲的資本啊。
四樓:……樓上XX花癡女?長得帥聰明的又不止他一個,別人都這個樣子了?
圍繞這個話題吵了不少條。
直到某一層:有什麽好傲的,你們不知道他家裏什麽情況,沒爹沒媽的,就是個受資助拿別人錢的,有什麽資格拽?
下面一下炸開了鍋。
層主id叫黑藍色:繼續爆個料,他受了資助,還趁機勾了搭資助家的女兒(保護隐私我就不說是受害者名字了),想攀高枝,沒點公德心。
下面有人回:層主說這麽難聽幹什麽?孤兒就該天生低人一等了?還不準人家自由戀愛了?層主你的大清早亡了。
黑藍色:你不知道他什麽德行,什麽自由戀愛,就是故意勾搭,他還早在外頭不知道找了多少女的,人家可比你們會玩多了,從小混社會的有那麽簡單?典型渣男一個。
鹿念找了一圈,下面人坐的烏泱泱的一片,都穿着正式校服,她眼睛都看酸了,也沒看到秦祀。
她回頭,卻忽然看着一旁田悅眼睛越睜越大,和方夕陽兩個人頭湊頭的,看得眼睛都不轉的,忍不住問,“你們在看什麽好玩的?”
田悅招手,“念念,爆炸性八卦啊!深8附中這級高三學神校草,你們看看……”
秦祀?
鹿念老半天才對上號。
因為平時他們在學校基本沒有交集,路上偶爾遇到也不會打招呼。
秦祀現在也早離開了陸家,甚至連知道他們認識的人都不多。
她視線飛快掃過那一大堆字,臉色越來越差。
“念念,你是不是認識他啊?”田悅上次在畫室裏見到過秦祀來找鹿念,還有些印象,“他真是這樣的人?”
鹿念已經拿出了自己手機,“學校貼吧吧主哪個?”
她手都在發抖,進了那個帖子,憤怒的回帖,“這是造謠诽謗,你們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她的回複很快被一堆嘲諷淹沒。
鹿念氣得要命,小臉漲得通紅,把手機揣進兜裏,轉身就要走。
“念念,念念!”田悅她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鹿念說,“我不舒服,想去保健室,小悅,你們幫我請個假。”
留下還不明就裏的倆人。
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鹿念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章華電話。
陸家有出資資助過附中,陸執宏甚至曾經還是校董之一,附中校長和陸家關系很好。
她把帖子地址給章華發過去,“章叔叔,麻煩你找人,叫他們馬上把這個帖子删了。”
鹿念從沒找過章華,這還是第一次,加上她這種語氣,章華當然很重視,不過這沒頭沒尾的一下,他做事老當,“可以先等幾分鐘麽?我核實一下情況。”
鹿念沒挂電話,等着章華複信。
不久,那邊竟然傳來了陸陽的聲音,“念念,我看了那個帖,可能的确難聽了一點,你一時接受不了,但是他們說的确實……”
鹿念心裏冒火,“你讓章華接電話,我沒找你。”
鹿念平時性格随和又溫順,說話聲音從來都不大,軟軟的極好拿捏。
陸陽完全沒想到她會這樣,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
回想一下,從小到大,好像每一次,鹿念對他這種态度,都和那野種有關系,陸陽手指收緊。
那邊章華已經飛速的把帖子看了一遍。
作為陸執宏身邊的高級私人秘書,他自然是知道秦祀情況的。
這是鹿念第一次找他辦事,而且那個帖子說的确實難聽,讓人這樣傳下去,對陸家和鹿念的聲譽也很不好。
于是,章華立馬聯系了校長,緊急找到了貼吧吧主,把帖子都删了,相關賬號都禁言。
章華立馬打電話告訴了鹿念,“已經全部删完了,如果有人再傳播這種不實謠言,陸家律師會嚴肅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任,這個意思我們已經傳達給相關人員了。”
鹿念長長出了一口氣,“謝謝您。”
“應該的。”章華說。
挂了電話,鹿念才發現自己在這個僻靜的角落裏蹲了那麽久,腳都有些發麻。
天際出現了一角夕陽的餘晖。
可是,她現在忽然就很想,見秦祀一面。
秦祀沒去參加誓師大會。
他這段時間太累了。
事情太多,他是人,不是神仙,自然也會覺得累,到了這種時候了,除去每天看書考試,開春後,他已經把之前的兼職辭了,可是明哥那兒正在準備分店,他做事沒什麽邏輯也沒條理,原本他堅持說讓秦祀好好複習,不要他管,他自己弄,結果第二天就喝醉在路口摔骨折了,進了醫院。
所以事情都落在了秦祀頭上,明哥也沒親人,住院的事情也都是他管着。
鹿念是在天臺上找到他的。
風有些大,少年靠着欄杆,似乎在睡,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很快已經睜開了眼,卻不料是她。
他把校服正裝外套脫了,只穿着裏面的襯衫和西褲,腿長而筆直,襯衫扣子沒系到最上,露出了半截薄而精致的鎖骨,浸潤在夕陽裏,渡出了一層少見的暖意。
鹿念問,“你在這兒幹嘛?”
他說,“吹風。”
其實是想趁機睡一會兒。
少年眉眼長得冷淡,蒼白清俊,和平時差不多的模樣,但是鹿念能看出來,他有些疲憊。
估計是的,他一個人住,沒個人可以照顧,要工作,還要學習,這段時間,累也是正常。
其實他從小,就一直沒有過舒坦自在的日子,只是太倔太傲,脊梁太硬,從來不會表現出來。
鹿念抿着唇,想起那些人說的那些難聽話,眼眶忽然有些泛紅。
秦祀應該還不知道那些事情。
說什麽他想勾搭她攀高枝,明明對她那麽冷淡……從小就這樣,還想勾搭她呢,她倒是想要那些造謠的拿出證據來證明,他哪裏勾搭她了。
“你怎麽?”少年皺起眉,看着鹿念的眼眶。
怕不是水做的……為什麽那麽能哭,他想起那天她流眼淚的模樣,他見不得她哭。
她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淚,就已經足以讓他什麽都去做了。
鹿念抽了抽鼻子,“來了姨媽,肚子疼。”
他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半天才反應過來姨媽是什麽……耳尖一下紅了。
半晌,他僵硬的問,“你平時怎麽止疼?吃藥?”
鹿念嘀咕,“……在家,我都是讓苗苗她們給我揉揉的。”
女孩聲音軟軟的,她瘦了,臉尖尖的,一雙大眼睛還有些濕意,靈氣奪人,說這話時,嬌又無辜,卻半點不刻意,也似乎沒有半點別的意思。
秦祀當然不可能幫她這種忙,事實上,他對她一直敬而遠之,目前最親密的事情,可能是那天她醉酒,他幫忙搬運了一下她。
可是,平時冷淡又高傲,說話氣死人的少年,被她這句話噎得狼狽,一時什麽話都接不上。
他想,是他太龌龊,對她有不該有的念頭。
所以,在鹿念也只是随意抱怨一句的情況下,因為他平日的妄想太多,才會這麽曲解。
見他這種模樣,她莫名的很開心。
鹿念笑得很開心,沒遮掩,眉眼彎彎的,狡黠得像個小狐貍。
秦祀其實從小就是個人精,心機從來不少,只是在她面前慣常沒有判斷力而已。
不過,現在見她這模樣,他怎麽也明白了……之前那純粹是在耍他。
熱意消退了,少年緊抿着唇,扯起一旁欄杆上挂的外套,邁開長腿,轉身要走。
鹿念忙追上,“別走啊,秦祀,你前段時間,有沒有收到一個包裹?”
她拉住他袖子,不讓他走,他抽回了自己袖子,腳步倒是也停了。
他冷淡道,“什麽包裹?”
包裹沒有寫名字,裏面禮物也都沒有名字。
難道是寄丢了?還是他給扔了?
鹿念眼睛睜大了,這下眼淚是真的要下來了,那是她親手準備了那麽久的禮物。
他看到不對勁,只能關上門,走回天臺,低聲對她說,“我收到了,沒丢。”
鹿念,“裏面的蛋糕是我親手做的。”
其實她知道秦祀從小就不喜歡吃甜的,但是她也不會做別的啊,不能做一桌子菜郵寄過去吧。
秦祀竟然沒有很意外的模樣,“嗯。”
鹿念問,“你怎麽知道?”
“……買的不會那麽醜。”
其實知道那是她親手做的時,他确實驚訝,畢竟,鹿念不像他,從小沒有進過廚房,是個十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鹿念,“嗚……”
她眼眶一紅,淚珠子似乎又要往下滾。
其實她已經不想哭了,只是觀察到,秦祀似乎對女生哭沒什麽辦法,于是壞心眼了一下。
他果然沒辦法,少年微彎下腰,她離他終于近了一些,看到他低垂的長睫,被夕陽染上了一層溫柔的昏黃,低聲說,“好吃。”
鹿念捂着臉,大眼睛從手指縫裏看着他,抽了一下鼻子,可憐兮兮的。
所以果然還是很醜嗎?
秦祀,“……也不醜。”
鹿念這才終于把手拿下,驕傲的說,“當然,那可是我做的。”
秦祀,“……”
他今天被她折騰不淺,鹿念也這麽覺得,心裏有些犯嘀咕,不會惹到他生氣吧,哭也彌補不回來的那種。
可是他問,“你吃飯了?”
鹿念眨了眨大眼睛,“沒有。”
少年耳尖有些紅,移開了視線,“我也沒吃。”
鹿念,“?”
秦祀,“……還你的禮物。”
眼見鹿念還困惑,只能逼得他咬牙,格外艱難的問,“請你吃晚飯,你吃不吃?”
這算是邀請麽?
從小到大,秦祀第一次主動的邀請她!
鹿念眼睛睜的大大的。
鹿念很久沒見他,确實很想和他一起吃飯,一起說說話。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但是,和他待在一起,她就覺得很愉快。
答應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
想起家裏那些事情……和那個帖子裏瘋狂的謠言。
她像是被兜頭潑下了一盆涼水。
秦祀馬上就要高考,這次考試對他太重要了,鹿念不想讓他的考試有任何意外。
如果她再這樣肆無忌憚的和他在一起,被陸家人發現了,或者被網上傳謠言,讓他看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議論……
她蒼白着小臉,“晚上……我沒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四四崽:是我太龌龊。
念念:QvQ
然鵝,很久之後的實踐證明,可能四四崽才是純情被()的那個,四四在念念面前真滴純到不行,寶貝她寶貝得很,雖然他現在是絕對不會承認滴,這樣知道了他心思之後逗起來才更好玩嘛(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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