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花伶的靠山
聽說最近媽媽花了一筆不小的錢,買來一個小倌,長得頗有些姿色,稍稍調-教下,又是個大把賺錢的主兒。只是,這人是被他養父哄騙着賣來的,不情不願,眼下正被綁在柴房,老規矩,得先給他嘗點苦頭。
阿七他們幾個得了令前去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小倌,其餘幾個人都進了柴房,阿七見不得這種場面,獨自一人在門外候着。不消一會兒,裏面淨是些淫邪的笑聲,其間夾雜着些嗚嗚咽咽的啼哭聲。持續了大概半個時辰,後來這聲音越來越低。阿七就坐在門外的臺階上,等着裏面辦完事,好去給梅姨交差。
那幾個人提着褲子出來了,滿是餍足的神色,嘴裏還留着不着調的昏話。
“這次這個真不錯,那皮膚嫩的,能掐出水,啧啧,好貨色。”
“阿七,你這寡欲得跟個和尚似的……”
阿七假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笑,也不說話,心裏實則把他們幾個挨個罵個遍,損陰德的缺德事兒,也只有你們這些豺狼幹得出。從未掩的門往裏看去,那個小倌蜷躺在地上,身上青青紫紫全是淩-辱後的痕跡,觸目驚心,阿七很快收回了眼。
這長春院又多了一個可憐人。
那個不從的小倌叫陳秋寶,年約十八,自打得了教訓後,人乖了很多,不哭不鬧,每天更是極盡描眉撲粉之态,梅姨看在眼裏,心裏樂開了花,仿佛已經能窺見這小白臉身上源源不斷的金錢了。梅姨更是挑了個手腳機靈的丫鬟去服侍他,生怕怠慢了這棵未來的搖錢樹。
挑去的丫鬟叫杏林,之前一直在廚房裏幫襯着,負責洗菜刷碗,閑暇時間就幫着秋官一同打掃後院,倆小丫頭年紀相仿,感情很好。其實說杏林機靈,那也不過是她每次看見鸨母都會叫聲“媽媽”,而不似其他差不多年紀的小丫頭怯生生的不愛說話。
“秋官,我以後不陪你掃這大院子了。”
“為什麽,你是要去哪兒嗎?”
“你還真猜對了,媽媽讓我去伺候新來的秋蝶公子,以後我就不用在這後院裏呆着呢。”
“那有什麽好。”
杏林頑皮似地沖秋官擠擠眉眼,嘴裏大聲嚷嚷着,“哪裏都好……”
秋意蕭瑟,落葉枯黃紛飛,秋官拿着笤掃,用力地劃過地面上稀稀落落的樹葉。
阿七剛劈完柴,滿頭大汗地,連坐下來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就被催着趕緊把柴火兒送到廚房這邊來。
Advertisement
忙完了這些,阿七得空坐在臺階上,拿着汗巾仔細地擦着汗,這涼涼秋天,忙到額角都是汗,可想而知,這天的活兒有多累人了。前面掃地的小丫頭今天似乎悶悶不樂,見他來了也沒打招呼,一個人拖着大笤掃在掃地。
“今兒是怎麽了?一句話都不說。”
秋官擡眼只瞄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幹手裏的活兒,依然未發一言。阿七也不急,就這麽坐在那兒,身上的汗幹透了,這會兒涼風入背,渾身漆皮疙瘩都起來了,打了個寒戰。面前的小丫頭還是一句話未說,阿七起身正欲走,誰知秋官卻突然橫出笤掃,擋住了阿七的去路。
阿七好笑地看着她,“怎的,突然又想說了?”
笤掃一扔,小嘴一嘟,臉上滿是不高興,“杏林以後不在廚房裏了。”
“不在廚房,那她去哪兒?”
“媽媽讓她去侍候秋蝶公子,阿七,這人是誰啊?”
秋蝶,陳秋寶……阿七心裏默默念叨一聲,直接把這兩個名字聯系在一起,大概就是同一人吧。
緊接着又聽着秋官說,“伺候那些人有什麽好。”
阿七愣住了,這個小丫頭倒是看得通透,旁人只會覺着這是個天大的美差,首先月錢會翻一倍,再者服侍長春院的公子們,只需做些輕松的活計,這些髒活累活自然是輪不到她們。不過勾心鬥角也更多了些。
“我得過去了,大堂裏這會兒子客人多。”
“嗯。”
往前走了幾步,阿七猛然回首,那丫頭傻站了一會兒,複又撿起地上的笤掃刷刷地掃着落葉,背影單薄瘦小,清晨的陽光泛在周身,蒙上了一層光。
今天大堂裏不見梅姨的蹤影,阿七正納悶,尋着旁人一問,說是裏頭來了個厲害人,說完還不忘壓低嗓門再加一句——就是那伶公子身後的靠山。
阿七頓神,不知怎的,腦子裏就出現了花伶身着一襲紅色華服的樣子,回眸一笑,傾城之姿,阿七想得緊了,嘴角竟然也浮現出絲絲憨笑。但在心裏,阿七一遍遍給自己提醒,那樣俊美無雙的男子定然要配這世間最優秀的男兒。雖然這心裏不好受,但是這都是必然的結局,不配好兒郎,難不成配他阿七。
花伶的廂房,檀木香缭繞,青衣男子随手翻着桌案上的書籍,百無聊賴,心情似乎極好。
“安容,你這日子過得倒也舒坦,可憐了穆家那姑娘,天天嚷嚷着要見你。”
安容笑笑,随口一問,“青楚兄近來如何?”
“他啊,慘不忍睹。最近被穆伯逼着苦練武藝,還要被燕燕那丫頭折磨。”說完狡黠地盯着安容,“我說你啊,老大不小的,這事兒成了之後把燕燕給娶了吧。”
“我一直把她當妹妹。”
原來這位青衣男子便是傳聞中的金主——趙明朗。若說起他的來頭,那可是三天三夜也不盡說得完。
趙明朗平平無奇,沒什麽可掏出一說的。可他的父母都是曾經叱咤武林的風雲人物,現在雖已歸隐山林,那在江湖上的地位猶在,別人提起他爹娘的名頭,必然都得禮讓三分。就連這長春院的老板歐陽笠也必然要賣趙氏夫妻幾分薄面,不然這趙明朗何以出入長春院如進家門,還包下了這妓館頭牌。
“明朗兄,托你打聽到事兒,如何呢?”
趙明朗本來還一副登徒子的浪-蕩樣兒,這會兒聽見安容這麽問,連忙正襟道,“這朝堂上,稍有分量的人幾乎都是梁懷石的人,不過有一人,跟梁懷石很不對付。”
“誰?”
“太子太傅沈居正,為人剛直不阿,又是皇上自幼的老師,在朝堂上能說上幾句話,那梁懷石一直視其為眼中釘。”
安容微微沉吟,眸色暗湧,心中又是一番思量。
“我聽人說,那梁如風最近跟你走得頗近。”
“你消息倒是靈通。”
“這世上,有錢能使鬼推磨,再說,平白無故我這頭上多了一頂綠帽,我總得搞清楚怎麽回事兒吧。”
二人都皆逗樂不已,相視一笑,躲在門外的阿七貼着耳朵聽不真切裏面的談話聲,倒是這語尾開懷的笑聲,觸動了他。原來,他也是可以這般無所顧忌地放聲大笑的,只是自己不是他的良人罷了。越想越惱,自己怎麽那麽不知分寸,非得偷摸着跑到二樓來看看這傳說中的金主到底長啥樣了,沒想到人沒看着,自己心裏反而憋屈難過起來。真是不值當!
“阿七,你鬼鬼祟祟在幹什麽!”
心裏當啷一聲,心道,這下完了,低垂着頭任由春蕊推搡着進屋,安容眼神透着狹長的考量,看得阿七心裏毛毛的,餘光偷偷瞥向那人,沒敢多看,只一下而已,複又把頭低下。
趙明朗很是驚奇,他看着阿七的打扮,大約已經猜出他的身份,只是這龜-奴為什麽要竊聽他們說話。
“聽到了幾句?”安容冷穆的聲音響起,阿七卻像傻子一般愣住了,不搭話,還是垂着頭,一旁的春蕊哪裏能放過這等折辱阿七的機會,上前直接粗暴地往後拉扯阿七的頭發,頭皮發麻,尖銳快速的痛感令阿七雙目怒視着她,春蕊眼下正得意着,“啪”,一聲清脆的耳刮子,阿七的左臉一道明顯的巴掌印。
“伶公子問你話呢!聾了不是?”
阿七這才緩緩擡起頭,看着安容,他剛才問他“聽到了幾句?”他其實一句語也沒聽到,阿七于是搖了搖腦袋。
安容吩咐春蕊下去,順道把門帶上。春蕊自是不樂意,她本想着看阿七倒黴的好戲,這下子竟被公子遣走了,心裏憋得慌。
待春蕊走後,安容又重複了那句話——“聽到了幾句?”阿七還是搖頭,突然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間,鋒利的刀刃劃過粗糙的皮膚,留下一道血印,漸漸,匕首越發往肉裏伸。
阿七大驚,後知後覺……他竟是要殺他。求生意識驅使着阿七抓住安容的手腕,沒想到,屋裏的另一個男人竟然會幫他,那人直接從安容手裏奪出了那把匕首。
阿七僥幸逃脫,脖子間還在絲絲滲血,眼神複雜哀傷地望着面前狠戾冷酷的安容,這還是那個給他蜜果吃的溫潤男子嗎。更讓阿七意外的是,花伶根本不似他表面那般孱弱,而且應該武功不錯。
“我什麽都沒聽見。”阿七堅持。
趙明朗嚴肅地對阿七說,“今日我們且放過你,若你膽敢把剛才的話抖出去半句,你這腦袋就別想安在脖子上。”
恐吓的話語令阿七生畏,吓得連連點頭,脖子上的傷口痛得他倒吸冷氣,阿七出來後一直埋怨自己,怎麽那麽不長記性,凡是跟花伶公子扯上關系的,他阿七更當離得遠遠的,千萬別逆着性子把命送過去。
不過,這位伶公子看來并不簡單,搖搖頭,不敢想不敢想,趕緊匆匆去了雜役房。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