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是某某爬床的第33章

周王不像榮灏整日沉迷于酒色,他設宴定是有事。

好事?壞事?小魚忐忑,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周王年近而立仍未立後,盛傳其好男色。不管這謠傳真假,小魚都不想他找上玉暄,已經毀了一個,她不能再被他毀去第二個。

到了海青宮,還未進門就聽到一陣歡快鼓樂,好久沒這般熱鬧了。小魚喘定凝神,細整頭冠衣飾,一點一點掩住來時的淩亂。

“父王!”

一聲親昵的喚,她義無反顧地闖了進去,本想着別露聲色,可見到玉暄俯在他腳下,心猛地一沉。

聽到聲音,周王與玉暄不約而同轉頭。

玉暄的臉白中泛青,見到她瞬間眼中亮起一絲希翼。小魚眼中只有這雙眼,看不見別它。

“咦?暄兒在這兒?”

她若無其事走上前,一把拉住周王的手撒起嬌。

“父王您偏心,有好玩好喝的也不叫我。”

“你旅途勞累,是想讓你多歇息,何來偏心?”

他肅然回道。小魚就當這是真話,然後掏出在池子裏撿到的綠珠給他瞧。

“父王,您瞧,我找到什麽了?”

她若滿心歡喜地獻寶,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是父王送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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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颔首莞爾,眼睛卻深幽得難以捉摸。

小魚撲閃着眼,俏皮可人,緊接着她又親昵地靠上周王膝頭,涎着臉讨好。

“我該如何報答父王?”

她光顧着演戲,似乎忘了還跪在那處的玉暄。玉暄用眼角餘光瞥見了兩人的影,悲憤地咬牙,斷指隐隐作痛。

他擡頭,忍不住輕喚了一聲:“阿姐……”

小魚沒聽到,她從父王的腳下攀到他的膝頭,又從他的膝頭坐到他的腿上。她如一枝妖豔的藤,纏着繞着。

周王不動聲色,他瞥向俯身在地如磐石般的玉暄,露出陰冷嘲笑,随後他伸手撫了下小魚頭心。

“我的魚兒,你可真會讨人歡心。”

這話似說給玉暄聽。小魚嫣然一笑,眼眸如銀鈎彎彎。

“只要父王高興,我做什麽都願意,只是父王,玉暄還小不明事理,難免會得罪您,我來替他受過可好?”

周王冷哼。玉暄不自覺地抖擻,他咬牙,又怕又恨。

“下去吧,沒你事了。”

周王下令,玉暄得了大赦,可他依然愣在那處,不肯挪身。

緋紅的衣上繡魚,在他眼前晃來蕩去,她用卑賤,換了他的平安。

玉暄兩耳嗡鳴,一陣戰栗,他多希望自己能護住姐姐,可是他做不到。

“你還不快謝父王!”

小魚斂了笑,眼神淩厲如劍。玉暄擡頭,兩眼紅紅,幾番欲言又止。

“父王,兒……兒……兒臣……”

他蜷着身,說話直打結巴,孱弱得如同春蠶。

周王擰眉,不耐煩地擡手打斷,随後又擺袖讓他退去。

玉暄仍不走,他可憐地看向小魚,蠕着唇說:“阿姐……”

小魚瞪眼,硬生生地将他要說的話都了回去。玉暄叩首謝恩,随後起身退去宮外,他走路就似一縷魂,兩腳輕飄。

小魚大松口氣,心中大石終于落地。她擡頭朝周王一笑,道:“父王,您可看我舞?”

話落,她站起身,踏着鼓樂,揚起長袖。她跳得歡暢,玲珑小足一踮一轉,旋出一朵濃淡暈色的裙花。

美人當前,周王分寸不亂,幽暗的眼平靜瀾。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幾曲過後,小魚跳得累了,随手拿來案上酒盞。剛送嘴邊不料一個踉跄,紫紅色的瓊漿灑在他身上。

“呀。”

小魚惶恐,蹲身抽帕将酒擦去,然而天青色的袍上印染了豔色,怎麽使勁都擦不掉了。

“嗳呀,兒臣該死,本想讓父王高興,沒料手笨了。”小魚蹙眉說道,怕他怪罪。

氣氛轉得微妙,不知何時樂伎悄然退下,聽到一記掩門聲,小魚如夢初醒,他回望,偌大海青宮只剩他們兩人。

小魚頓了手勢,眼眸低垂略有所思。她裝作無事,收起絹帕俯身行一大禮。

“父王,兒臣不擾您歇息,兒臣告退。”

話音剛落,一只手如鷹爪,狠狠地鉗住他的小臂。小魚擡頭望去,他的眼就如捕獵前的狼,閃過一絲噬血的興奮。

“來,坐我腿上。”

他低聲命道,沉穩異常,似乎沖前的沖動只是假象。

小魚照他的話做了,手撫下裙擺,輕輕地坐上他的膝頭。他的腿硬如堅石,一坐上去她就渾身不自在。

“我的魚兒,你可恨父王?”

他輕問,濕軟的氣息輕指過她的腮頰,小魚沒聞到酒味,他定是清醒得很,而這話卻像醉了,虛浮朦胧,且帶着一絲迷惘。

呵呵,怎麽會不恨?!他們背信棄義毀了她的國,然後如恩賜般留下他們的命。他抽去玉暄的脊梁,逼她給人糟踐,她憑什麽不恨?!

小魚抿嘴,極不情願地回他:“父王為何這般問呢?”

說不恨假,說恨危險,她反問得巧,叫人好生琢磨。

周王大笑,聲如洪鐘,震得小魚耳疼。他的腿似生了刺,紮得她難安。

“因為父王怕你會走,少了你如何是好?”

他湊近,暧昧地在她耳邊輕喃。

“你弟弟還真不如你。”

這般誇贊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小魚心裏咯噔,忙表忠心。

“小魚不會走,父王信我。”

她認真得發急,臉也紅了起來。周王滿意颔首,随後挪了下腿,好把她摟得更緊。

他仍把她當作八歲的娃娃,放在腿上疼愛。可她的身子不像、臉也不像,只有那雙眼還有初遇時的模樣,淨徹無瑕,看人直勾勾的,似不知道害怕。

周王垂眸,有意無意踩上她的鞋跟,足尖一挑脫去了她的繡鞋。

赤足如玉蓮,他将它小心捧在手,揉捏它的溫軟,随後他又撫上她的足踝、小腿,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往上延伸。

“父王,小魚敬重您!”

她幾乎叫出口。周王聞後停下動作,看着她的眼神不可捉摸。

小魚又道:“父王,一日為父,終于為父,您是我父王。”

周王啞然失笑,道:“那又如何?道義倫常規矩全是人定的,我就是定規矩的人。我可以讓你做我的乖兒,我也能立你為後,普天之下,誰敢說個不字!”

“那父王是真心喜歡我嗎?”

小魚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咄咄逼人。而他的碧眸裏少了剛才的霸氣,變得困惑迷茫。

或許他在猶豫,或許他根本不懂何為喜歡。

“我的魚兒,父王當然是喜歡你的。”

他的話聽起來無情也無義,細嚼幹澀且*的。

很多人說過喜歡她,只有潘逸說的“喜歡”聽來最真。

小魚笑了,眼睛微眯,眉角下垂,看來苦澀。雖然極不情願,可她還是按自己的法子做了。她擁過去,攀上他的脖頸,半嬌半媚地嗔怪。

“那以後父王只許喜歡我,不許喜歡別人。”

周王點頭,留她空洞的許諾。

幾聲窸窣摩擦,衣衫落地。

素的是婵衣、翠色的是裙。

妾本絲蘿,願托喬木。

榮灏曾是她的喬木、潘逸曾是她的喬木,而此刻,周王成了她要依附的木。

他甩開她的手,自己脫下衣袍。

華衣底下是副慘不忍睹的身,深淺不一的疤布滿黝黑肌膚,他就像是拼湊起來的人,每一處都那麽的猙獰。

看到這副身子,小魚未露驚訝,反而好奇地撫上橫豎白痕,嘴裏默默數着。

那年周王雙十,與其父攻戰了小魚的城。他骁勇善戰,幾乎滅去他們大半,這疤興許是那年留下的。

小魚躺在這些罪證之下,茍且偷生。她比不上忠義之士,她只是單純地想活,因為活着才有盼頭。

他的手無比粗糙,刮痧似地撫上她身子。他像是從來沒嘗過魚水之歡,不知該從哪裏開始。周王好奇地看着與他不一樣的身軀,仿佛在說:原來女人是這個樣子。

小魚伸手勾住他,親吻他的頸、他的胸口,然後一點一點往下*……然而周王沒反應。他眼中有□□,身子熾熱滾燙,偏偏那命根子不像他的人,孔武有力。

不能人道的男人,如何傳宗接代?

既然不能傳宗接代,要來天下又有何用?

小魚驚訝,細想之後不禁竊喜。

只要她活得比他久,亦或者玉暄活得比他久就夠了!

也不知周王是否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突然起身穿好衣袍,冷冷地将她趕走。似乎是因她勾不起他的興趣,所以他才無法行雲布雨。

小魚穿好衣衫,叩首退下。回到雲水窯後,她馬上讓婢女把藍若請來。

藍若知道她剛從海青宮回來,見她毫發無傷,不由好奇問:“王不在宮裏?”

小魚笑得媚惑,柳眉輕挑,道:“他在呢。”

“在也沒把你吃了去?”

小魚哼笑,把那個天大的秘密吞回肚裏。

“你管不着。來陪我喝酒,剛才還沒喝夠呢。”

說罷,她将藍若拉近,斟滿葡萄酒硬灌到他嘴裏。到了夜沉,藍若喝酒喝得走不動了,幹脆睡在了雲水窯。

兩人同床共枕,拉上床缦,也不知道做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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