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你別抓我

宋岱內心十分無奈, 其實也不怪自己的妻子。當年的确是他将女兒弄丢的,也不知道女兒心裏恨不恨他,萬一不和他親近怎麽辦?

“寧羅, 要不我回去, 帶上子淩和瑤兒, 也過去公主府?”為了閨女,他算是徹底放下大将軍的身架了。

他的屬下肯定難以想到, 叱姹風雲的宋将軍對着妻女這般小心翼翼。

洛紫好奇的看了眼宋岱, 趙家村之前的記憶,她全沒了,父母是誰自然忘得幹幹淨淨。

甚至,她覺得這兩位是如此的陌生。

寧羅公主看着洛紫小心的眼神,心裏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宋岱。

“你吓着她了!”她忙伸手拍着女兒的後背, 将人緊緊地護在自己的懷裏。

宋岱急得撓頭,他雖然殺人無數, 但是面相絕對不兇啊!可也只好退開兩步。

一旁, 範閱辰看着這架勢, 心裏發苦, 果然幫人找回父母, 自己就撈不着和她在一塊兒了。

“大長公主, 事情沒那麽容易。”他開口,看着這倆鬧矛盾的夫妻。

他們以為找到女兒,就可以領回去了?殊不知, 這裏面還有麻煩事。

寧羅看着範閱辰,心中一跳,她知道洛紫跟他的關系,便起了另一層擔憂。

裏面牢房,時不時還穿傳來趙麗娘似哭似笑的聲音,好像人已經變得瘋癫。

“範世子想說什麽?”寧羅問。

“洛紫的身份。”範閱辰抛出幾個字。

只見宋岱和寧羅臉上都閃過什麽,視線也落在了洛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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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寧羅又問。

她知道範家的這個兒子深謀心計,并與明铮交好,但是因為姓範,所以她并不想與他牽扯太多。

範閱辰也看着洛紫,她的手被牽着寧羅的手裏,而不再是他的。

“既然,宋家大姑娘在外修行多年,恰巧天子生辰,該是時候接回來了。”

宋岱與寧羅對視一眼,想着這事情接下來該怎麽做。關于洛紫回來,的确該好好計較。

“這裏簡陋,但是屋裏備有茶水的,兩位長輩可願進去坐坐?”範閱辰伸手作請。

兩夫妻最終一前一後,進到方才洛紫所在的屋子。

洛紫沒有進去,她有許多疑問,她要找趙麗娘問清楚。

寧羅摸着那把梅花鎖,手根本不舍得放開,“沒事的,以後有娘在,誰也不敢欺負你,你也別再亂跑了。”

宋岱也想說什麽,可是最終心裏愧疚,只能默默把話咽去肚裏。

小屋的門半開着,洛紫知道那是裏面的人在惦記她。

她胸口堵得滿滿的,頭腦也是暈漲的,她不敢信,自己是宋岱和寧羅公主的孩子。

所以,她到了趙麗娘的牢房。

趙麗娘擡起臉,看了眼站在門口的人,複又低下頭去。

“我真的不是你的孩子?”洛紫問。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你有皇族血脈,身份高貴。”趙麗娘嘆氣,“人家說的斬草除根,真的是對的。”

洛紫懂了,就憑剛才這一句話,趙麗娘就不是她的母親。

“就因為你得不到,所以憎恨,還把我拐走?讓我離開家人,十年!”

趙麗娘垂着頭,“憑什麽,你們生來就高高在上,什麽都會有,而我只能在低處仰望?”

“所以你就動歪心思?”洛紫心中升起恨意。

不是趙麗娘,她本該在父母身邊享受寵愛,對着家人撒嬌,有兄長疼愛,有妹妹一起玩鬧……

“洛紫,不要忘了,是我大哥把你辛苦養大的。”趙麗娘的嗓子啞着。

“舅舅對我很好,可是不代表能贖你得罪!”洛紫渾身發抖。

整整十年,她盼着相見的母親,竟是拐了她的人。

她自來脾氣好,不願與人争,可是趙麗娘,她真的是恨,她無法大度的去原諒。

“都毀在她手裏,我哥的那個婆娘怎麽會把你賣給範家?留着給安慶做媳婦不就好了,還是個皇族血脈的……”

“夠了!”洛紫喝了一聲。

趙麗娘根本沒有悔意,一直都認為是別人的錯。

“不過可惜啊,”趙麗娘怪異的笑了聲,“就算你身份高貴又怎麽樣,你被賣過為奴,還一直跟在男人身邊……你看看,你其實回到宋家,也是為他們抹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被真的認回去。”

洛紫從沒有如此恨一個人,她活成這樣,還不是因為趙麗娘?

趙麗娘并不算完,揚起腫着一半的臉,好像從屍堆裏爬出來的一樣,“他們這種世家大族,很在乎名聲的。”

“是嗎?”現在的洛紫倒是有些可憐趙麗娘了,這人可悲到拿這些話來傷她?

她走進牢房,小小的臉蛋繃着,柔軟的襦裙讓她看起來那樣可愛,胸前的梅花鎖閃出一道光澤。

“其實,并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洛紫開口,腮頰上還沾着先前的淚痕,“我不是你的女兒,所以也不會做出你那樣傷風敗俗的事!”

趙麗娘晃了下身子,“你……”

“你就是趙家村,所有人口中說的那樣,”洛紫繼續道,“你是個壞女人,還是個沒本事的壞女人。你永遠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只會被所有人戳你的脊梁骨!”

“噗!”趙麗娘噴出一口血,一張臉猙獰的猶如惡魔,一身髒衣更不成樣子。

“你有什麽資格提舅舅?你給他的只有麻煩和譏諷!”洛紫不解氣,到了最後,趙麗娘還想利用趙宏盛。

口口聲聲的說的大哥,這麽多年來,趙麗娘可曾回去趙家村看看?她沒有,所以她沒有資格提趙宏盛。

“趙麗娘,你欠的債太多了,我的,舅舅的……你仔細想想!”洛紫轉身走出,手下用力,直接将牢門重新關上。

趙麗娘歇斯底裏,“你回來……咳咳,不是我的錯!”

洛紫倚在冰冷的牆上,嘴角忍不住抽泣。等了十年,竟是這樣的真相!

那邊,三人坐在桌前,每人手裏一杯溫茶。

對于範閱辰的提議,寧羅有些猶豫,她不願意洛紫再回去定安伯府。

可是中間的确又牽扯到什麽,必須讓她先暫時忍耐住。

“只需要幾日,”範閱辰道,“不如大長公主先去伯府一趟,與我祖母談一談。眼下伯府事多,什麽都很容易談。”

寧羅的手指拂過衣袖上的花紋,眼簾微垂,“今夜我先回簍山,帶着洛紫一起。至于伯府……”

她看了看宋岱,為了女兒,他們夫妻二人怕是又要綁在一起了。

“将軍,覺得呢?”

宋岱看着杯中的茶湯,被火光耀得顏色深沉。

其實這件事,在他這邊倒不說難辦,就是他一直認為範章那人,就該盡早除去。範家和柳家聯合在一起,一直讓他覺得是禍端。

“就這麽辦,這次的事宋家不插手。”他擡頭,做出決定。

寧羅看着宋岱,畢竟是夫妻,她知道作出這個決定,宋岱是舍棄了很多。

範閱辰點頭,“洛紫,暫時不能帶走,必須跟着我回伯府。”

“不行!”

“不可!”

宋家夫婦同時出聲,宋岱更是直接拍了桌子。

範閱辰看看兩人,倒也不急,只是望去小小的窗,“今夜,兩位過來,別人也會知道的。你們帶着洛紫走,會讓人怎麽想?”

寧羅看去那年輕人,自己的女兒現在只能靠着他才能脫離伯府……只是洛紫跟着他,她真的不放心。

“世子,可要說到做到。”她臉上是平時的端莊,說話無波無瀾,“若是出了什麽差池,明家和宋家,不會放過任何人。”

宋岱看着妻子,“夫人……”

“就這樣。”寧羅最後定板,她的女兒回來,就一定是風風光光的,而不是被人閑言碎語的。

小屋的門開了,洛紫站直身子,看着裏面走出來的三人。

寧羅最先走過來,伸手摸上她的臉,“乖孩子,娘很想帶你回家,可是你再忍耐一兩日可好?”

洛紫在寧羅臉上看見不忍和擔憂,突然害怕會被人再次扔掉,不再管她。

她抿着唇角,雙手捏着自己的衣裳,一句話不說。

“娘不會騙你的,”寧羅趕緊安撫着,“只是你的賣身契在柳敏手裏……我怕柳家知道你的身份,繼而作出什麽,你明白?”

洛紫擡頭,“你說的是真的?”

她問得小心,就怕這一切都是假的,她甚至不敢眨眼,怕父母消失不見。

“真的,”宋岱走過來,“爹娘一定把你接回家。”

“知道了。”洛紫道了聲。

已近深夜,守備營裏變得安靜,只有幾隊巡邏的兵士來回巡視。

宋家夫婦走了,洛紫一直看着馬車消失的地方。

“進去吧,我給你的手上藥。”範閱辰伸手拉住洛紫的。

他腦海裏是寧羅的話:世子最好還是守禮一些。

他翹翹嘴角,什麽守禮,他就是喜歡牽着她。

“公子,這是真的?”洛紫問。

“是,你看看,我的童養媳居然是宋家的千金。”範閱辰領着人走進守備營。

“可是,以前的事我記不得了,寧羅公主和宋将軍,我真的一點兒印象也沒有。”洛紫失落道。

“以後慢慢想,會記起來的,”範閱辰帶着人進了一間屋子,“不行,我就帶你回憑州,你在那邊出生,也許會記起來。”

黑暗中,洛紫被人按在一張椅子上坐好,沒一會兒屋裏點了燈。

範閱辰拿着一盒藥膏過來,坐在洛紫的旁邊,“白日裏才讓人從宮中拿來,是最好的,我幫你擦上。”

他細長的手指沾了藥膏,然後輕輕地抹上洛紫的手指。

“已經快好了。”洛紫偷偷看了眼低着頭的人,其實他臉色柔和的時候很好看。

“以後,想見你就難了。”範閱辰嘆氣。

要是被宋家夫婦看到這樣,宋岱肯定提着刀來砍他。

“謝謝公子,你幫我查……”洛紫想道謝,又不知該如何說。

“其實你覺得,如果我自私一點兒,把你留在我身邊,是不是更好?”範閱辰笑着看洛紫,“這樣,就只有我能看見你。”

“啊?”洛紫抽回自己的手。

“說笑的,”範閱辰伸手揉了洛紫的頭頂,将那裏的頭發揉亂,然後笑意更大。

“紫兒本就是天之嬌女,是受人仰望的,所以該回去原來的位置。你不要受委屈,你要高高在上。”範閱辰道,只要她想的,他願意幫她實現。

洛紫揉着自己的腦袋,今日經歷了太多,總覺得不真實。

“累了?”範閱辰問,“裏間的床,給你了。”

洛紫看着裏面,“不回伯府嗎?”

“不回,今晚你必須跟我在一起。”範閱辰看着人臉上閃過的驚慌,忍不住就想笑。

他心中起了調皮,便拉起椅子上的人,帶着她去了裏間。

裏間沒有點燈,只能靠着窗外透進來的淺淺月光,牆邊一張床。

洛紫站在牆邊,手被人握着,別扭的開口,“公子……”

“這裏是我休息之處,今晚便歇在這裏吧。”範閱辰拉着人往床邊走。

洛紫雙腳站定,不肯往前走,心裏砰砰跳着。

“不走的話,就抱你吧。”範閱辰彎腰,将僵着的姑娘打橫抱起,大邁步往床邊走去。

洛紫慌神,不知所措,“公子……”

她的身子落在軟軟的床榻,那人的臉擦過她的臉,吓得她縮了脖子。

“紫兒記住我說的話,不準不理我,”範閱辰将人拉進懷中,手指落上她的眉眼,“要是不聽,我就生氣了。”

“知道了。”洛紫道,腰間的癢意讓她扭了下身子,“哎……你別抓我。”

“你可以抓回來。”範閱辰笑,看她想逃開,偏偏又逃不了,活像一只無可奈何的小貓。

洛紫的手指點去了眼角癢出來的淚,臉上發燙,而身旁的人愣是推不開。

她咬了下櫻唇,伸手晃着範閱辰的手臂,“公子,放開我好不好?”

聲音細細軟軟的,根本就是在撒嬌。

範閱辰并未松開,“紫兒這樣說話,真好聽。”

他趁着她怔愣,伸手扣上的她的後腦,緊緊地箍住她,讓她徹底成了她的掌中之物。

他俯下身子,去吻着她,淺淺的,細細描摹。

兩只小手無措的推在他的肩上,試圖想要推離。

範閱辰幹脆心一橫,直接将人鎮壓在軟被之上,她小小的身子便陷進柔軟之中。

淺淺的變為深深地,他貼着她,直到她再沒了力氣,嘴裏嗚嗚咽咽。

洛紫的腳一蹬,卻是踢下了幔帳,兩人便籠罩在輕輕朦胧之中。

她怕了,要是這人真想做什麽,她根本沒辦法……她伸手去阻止腰間的手。

“不行……”洛紫拼命別開臉,大口的喘着氣。

兩只拍打的手,被身上的人一手鉗住,推去她的頭頂。她就像案板上的魚,認人宰割。

“紫兒,你居然動手打我?”範閱辰的薄唇趴去洛紫的耳邊,“我有仇必報的。”

洛紫動彈不得,而人家顯然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我的手疼。”她小聲哼唧着。

禁锢松開了,洛紫連忙翻了一個身子,整個人藏去了床裏面。

範閱辰忍不住又笑了,“我覺得,紫兒不是很會躲藏,淨往死路裏逃。”

洛紫看看,可不是直接就被堵床上了嗎?可是她也沒有別的地方藏了。

範閱辰幹脆坐到床上,後背倚上牆,不再去動那躲着的人兒,雖然他很想與她親近。

今晚過後,這丫頭再不會是他的童養媳,而是一位真正的世家千金。他如果還想見她,肯定非常難。

“我不喜歡範家,也不想姓範,可是我沒辦法選擇。”他仰頭,看着帳頂。

“我娘不是病故的,是被範家害死的。”

床角的洛紫吃了一驚,她看着坐在哪裏的人,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親眼看見的,”範閱辰又道,“那年,母親的屋裏關着門,桌上一碗湯藥。老夫人派的人也在屋裏,四十多歲的婆子。”

洛紫輕輕地移着身子過去,伸出手指,按上範閱辰的眉頭,她知道他此刻肯定皺了眉。

範閱辰握着那只手兒,“婆子說,我長大了,用不着母親帶了。殺母留子,就是怕将來我受母親的影響,範家想把我掌控在手裏。”

“我知道,本來伯府世子的位置輪不到我,或許連老天都看不下範家的所作所為,竟是只有我一個孫兒。”

“大夫人她……”洛紫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只能靜靜的跪坐在他的身旁。

“那一碗湯藥後,我娘就走了,對外說是重病不治。”範閱辰冷冷一笑,“其實我從窗戶偷着爬進去了。我娘是因為我死的。”

他的話裏滿是悲哀,卻是笑着。

“我一直想毀了範家,我怕自己有一天也變成他們那樣。”範閱辰搖頭,“你知道當初為什麽會讓你跟着我三年?”

洛紫微微嘆氣,這就是範閱辰的過往?

“三年,你想毀掉範家?”

“對!”範閱辰道,“三年,我本着玉石俱焚而去的。”

可是現在他不想了,因為他現在有了牽挂,就是身邊的她。她讓他的人生有了顏色,所以他要重新找一條路。

洛紫吃驚,定安伯府在京城的勢力也算根深蒂固,更何況範章手裏握着守備營,說要搬到,談何容易?而且她也看出,範家和柳家是聯合在一起的,一個有權,一個有錢,聯手來就能控制半個大周朝。

“你在擔心?”範閱辰問。

洛紫拽了範閱辰的衣袖,“總還有別的辦法。”

“自然有的,而且效果更快。”範閱辰掃去短暫的悲傷,母親的仇要報,身邊的女子他同樣會娶。

他曾經厭惡自己的身份,不過現在無所謂了,他知道想要什麽。

“你睡吧,明早我讓仲秋把你送回去。”範閱辰從床上下來,站好。

洛紫想起自己身在何處,這是占了人家的床。

範閱辰看着床上安靜的人兒,心疼又無奈,“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叫我。”

說完,他走去了外間。

沒多會兒,外間的燈也熄了。

窗外面,不知名的小蟲兒低聲鳴唱,也如此靜。

翌日,仲秋把洛紫送回了伯府。

明明才離開兩三日,再次踏進來,洛紫的心境已經變了很多。

她回到紫藤苑,将自己的梅花鎖放好,像以前一樣,做一些瑣碎的事情。

一天就要過去時,柳敏身邊的婆子過來,将洛紫叫了去。

天氣不算好,空氣悶熱,走上幾步就叫人喘不動氣。

洛紫跟着前面的婆子,幾縷發絲貼在耳邊。輕透的衣裳下,是她姣好的身姿,恰若楊柳扶風。

只是到了院門外,一聲凄厲的女子叫聲,不禁讓她停了腳步。

婆子面無表情的回了下頭,“進去吧,夫人等着呢!”

洛紫應聲,擡步跨過門檻。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跪在院子裏的身影。是個女人,正瑟瑟發抖的抱着自己。

柳敏圍着那女人走了一圈,手裏攥着一根藤條,輕敲着自己的掌心。

她瞟了眼進門的纖瘦姑娘,嘴角一絲冷酷的不屑。

繼而,柳敏揚起手中藤條,狠狠落在女子身上。

“啊!”女人疼痛的尖叫,哭泣不止,“夫人,饒了奴婢吧,我不敢了。”

女人伏在地上磕頭,肩上,背上,血跡早就印了出來,頭發披着,散到地上。

柳敏不為所動,反而加大了手力,又是狠狠地敲上了女人的後背。

“不敢?你說說怎麽不敢!”她臉一揚,仿佛腳下的人就是一只蝼蟻。

“我不該不聽您的話……”女人顫抖着哭泣。

柳敏一笑,“這人呢,就該明白自己的身份,別以為男人寵愛你,就覺得自己是回事兒了,你看,伯爺根本不會過來幫你。”

“奴婢再也不敢了。”女人的額頭已經碰出了血,還在不停地磕頭。

柳敏的藤條扔在地上,轉而向洛紫走來。

“紫姑娘在明月觀,過得可還好?”她皮笑肉不笑,上下看了眼洛紫。

一旁的婆子很有眼色,趕緊離開,去做自己的事兒了。

柳敏又道,“這家裏的賤婢真是無法無天了,以為攀上伯爺,就有了靠山。還得提醒她們下,注意自己的身份!”

後面兩個字,她咬的很重。洛紫當然知道,這話并不是簡單說說。

要她過來,卻安排這樣一出,自然是給她看的。

也就是說,柳敏還是想從她的嘴裏,得到範閱辰的事情。

“紫姑娘,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柳敏笑着問。

洛紫看去院中趴在地上的女人,“夫人的事,不敢插嘴。”

柳敏呵呵笑了聲,“看看這丫頭多乖巧,難怪世子寵着,大晚上的把人留在了守備營。”

洛紫低着頭,暗道,果然是因為昨晚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兩顆小虎牙 2瓶;像夢一樣的自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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