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你練習下膽子
“哎, 家這麽大,事情就多。”柳敏道,也不想在繼續轉彎抹角, “昨晚, 還有誰去了?”
洛紫視線中是自己的裙子, 清透的水色,夏日裏覺得清涼的顏色。
柳敏這樣問, 那就證明她已經知道寧羅和宋岱去過守備營。
而剛才打那女人, 也不過是柳敏在警告她,不要以為範閱辰寵她,她就會沒事……
“是宋将軍和寧羅大長公主。”洛紫開口。
柳敏的臉色好看了些,“去做什麽?”
洛紫雙手握在一起,原來讓她暫時先藏住身份,就是為了堤防柳敏, 以及柳家。
“我不曾進去,不合規矩, ”她道, 聲音輕輕地, “就是中間端茶水, 進去過一回。”
柳敏不耐煩地皺了眉, “快說!”
“好像是為了伯爺的事吧?”洛紫現在能找出的理由, 只能是和範章有關。
範章最近扯上麻煩,這個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柳敏犯了嘀咕,“伯爺?宋将軍剛回京城, 世子找他?”
她心裏來回想着,宋家和範家不對付,肯定希望範章出事。範閱辰這是想讓宋家做什麽?
“那寧羅公主又去做什麽?”柳敏又問,總覺得哪裏有蹊跷,可是又說不出。
“公主想回簍山,只是當時城門關了,便去找世子,想通融一下。”洛紫回道。
柳敏看着洛紫,這丫頭從小地方過來,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想來不會說謊。只是她對範閱辰總是放心不下,尤其每次看他的眼睛,總覺得人會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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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既然世子寵你,你有些話也可以問問,別整天跟個木頭一樣。”
洛紫低頭,“我不敢。”
柳敏倒是氣笑了,“都到了這一步,你還學不會?床底之上,你讨了他的歡心,他什麽都會告訴你。”
洛紫頭更低,這種話實在聽不得。
“喲,都留在守備營裏過夜了,還在這裏裝臉皮子薄?”柳敏翻了個眼兒。
“這說的什麽話啊?”院門處,老夫人被人攙着走了進來,“伯府的當家主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外人聽了不笑?”
柳敏臉色一僵,連忙迎了上去,伸手攙扶,“老夫人怎麽過來我院子了?”
一圈兒的婆子丫鬟也跟進院裏,站在四下。
老夫人看着跪在院裏的女人,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洛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劉嬷嬷讓人搬來椅子,擺去廊下,仔細的鋪上墊子。
老夫人慢悠悠的坐下,眼皮子似擡不擡,“剛才聽着這邊有人叫喚,是怎麽回事兒啊?”
“哦,壞了規矩的奴婢,正在教她。”柳敏回道。
“既然這樣,打了也沒用,發出去賣了吧。家裏事多,可容不得她們再興風作浪!”老夫人連看都不看,直接定了女人的路。
女人徹底癱了,像一灘爛泥,動都動不了,任由幾個婆子拖了出去。
“她呢?”老夫人看着洛紫。
柳敏忙道,“叫過來問點兒事兒。”
老夫人冷笑,“問點兒事兒?不是該跟在月姑娘身邊,留在明月觀嗎?怎麽自己跑回來了?”
柳敏暗道不好,自己好不容易要将這丫頭控制在手,怎麽就被老夫人抓住了把柄?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範章麻煩纏身,老夫人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過錯的人。
“是回來幫着月姑娘拿……”
“讓她自己說!”老夫人直接打斷劉敏的話,眼睛盯着洛紫。
“是世子,他要我回來的。”洛紫道。
她內心也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節骨眼兒,老夫人會出現,還是在柳敏這裏?
“又一個不安分的!”老夫人的手拍了椅背,臉色陰沉,“不如一并收拾了。”
柳敏慌了,她這麽些年來,一直想在範閱辰身邊安插人,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
“老夫人,畢竟世子喜歡,這樣做不太好吧?”
老夫人瞪了一眼柳敏,“不好?那你覺得世子帶着她進去守備營,就好了?”
“這……”柳敏無法接話,原來老夫人也知道了。
這樣看來,這丫頭的确是留不住了。
“記得她是你買回來的,賣身契呢?”老夫人伸手去柳敏面前,“她必須給我送走!”
柳敏扯了扯嘴角,不敢再硬氣,福了下身子,便往屋子去。
老夫人看着一聲不語的洛紫,她從寧羅口裏聽說的時候,也是吓了一跳。
大長公主的女兒,她哪裏敢留在府中?宋家還不跟範家拼了!更何況,用這丫頭換來宋家不插手範章的事,也值,眼下就先保住伯府,不要再雪上加霜就好。
還有以後,宋家這位大姑娘“接回來”,很有可能是做她範家的孫媳婦兒,跑不了的。人都是跟着範閱辰從淄城回來,不都說明一切?
宋家可是有兵權的,宋岱官拜一品,又有寧羅公主,一切算來,都是對範家有利。
至于柳敏,事情明白出來,她也不敢多說什麽,怪就怪她自己蠢!
碧玉手串套在老夫人的腕子上,人還是那副表情,渾濁的眼睛讓人覺得陰冷。
她滿心打算,一套套的全是定安伯府受益。
等了一會兒,柳敏才不甘願的找出了洛紫的賣身契。她捏在手裏,看着老夫人的臉色,猜想人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老夫人,這麽多年,這可是世子第一次……”
老夫人冷冷的眼神,将劉敏的話打斷,直接伸出自己的手,“不必多言,拿過來!”
“是。”柳敏擠出一個笑容,把賣身契送到了老夫人手裏。
老夫人接過,低頭掃了眼薄薄的紙張,那上面有着紅色的小小指印,應該就是洛紫當年摁下的。
她兩下疊好,自己收了起來。就憑這個,宋家也欠着她的人情。
“劉嬷嬷,把人帶下去,還有最近府裏不安分的那些,明日一早,全部發賣出去。”老夫人淡淡道,不再看臉色難看的柳敏。
劉嬷嬷彎腰道了聲是,尖着嗓子對洛紫道,“紫姑娘,走吧!”
洛紫離開了院子,她隐約能覺察到什麽?她不相信自己真會被賣出去,而範閱辰也說過,要将她風光的送去原本屬于她的位置。
她被帶到了一間偏僻的屋子,雖然很小,但是收拾的很幹淨。
旁邊屋子裏一片哭聲,有人在砸着門,求着走來的劉嬷嬷。
劉嬷嬷撈起一旁的木棍,就敲上了把在門上的手,女子的哀嚎不絕于耳。
“號喪呢!再叫喚,把你們的舌頭都割了!”她面目刻薄,出言惡毒。
洛紫看着屋裏,鎖了幾個女子,應該就是老夫人口裏,明天一起發賣的。
只是,就她自己得了一間幹淨的屋子,這特別的待遇,越發讓她證實了心中所想。恐怕老夫人是和寧羅公主說好了。
劉嬷嬷先進到屋子裏,伸手摸了摸牆壁,“有些舊,姑娘先将就着吧。”
她也不敢說太多,更不敢明着獻殷勤。這麽大的事兒,她可不敢亂來。
劉嬷嬷走了,門上下了鎖。
洛紫找了凳子坐下,環顧着四周。
最近伯府諸多麻煩,這是借此,将府裏的一些人發賣,然後她就夾在其中?
她心裏想着,雖然範閱辰一直對她說,讓她不要多想,一切他都能做好,可是心中難免會有起伏。
這邊,範閱辰到了範章的住處。
依着上次湖裏的女屍,後面又扯出範章京中的私宅,以至于裏面關着的奴隸……
所以,範章的脾氣很差。
他躺在竹椅上,身上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薄衣。雙腳泡在盆裏,一名美婢蹲在地上,仔細的用手為他捏着。
“怎麽說的?”範章閉着眼,表情慵懶。
範閱辰站在一旁,刺鼻的藥水味,絲毫不會影響他。
“宋将軍說,範家的事,他不會插手。”
範章臉上閃過舒服的表情,“嗯……他這麽好說話?”
“為什麽不好說話,他也是俗人,剛回京城,願意多交對手?”範閱辰道,“祖母與大長公主已經說好了,父親不必擔憂。”
“擔憂?”範章怪異的笑了聲,“你這次辦的不錯,有長進。”
“我是範家的世子,自然希望自己手裏的越來越多。”範閱辰道。
範章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打量着身邊的兒子,“夠貪心,可以!”
“只是,柳夫人那邊,父親還需好好處理一下。”範閱辰像是在開口提醒,“柳家,指不定會以為咱範家在算計他們。”
“呵,柳家?”範章動了下身子,“他們也是越來越貪心,這次的事還想摘出去?”
“柳家倒底是行商人家,只看重利,而且……”範閱辰故意一頓,“柳太後的身體大不如前,本身沒有皇子,當今天子不是她親生的。”
範章敲着手指,“孩子大了,自然就難以掌控了,柳太後也不例外。”
“父親什麽時候回守備營?”範閱辰問,看得出,範家和柳家也并沒有表面上那麽好,還是彼此想着自己的利益。
“守備營,你先幫我看着,有什麽事就直接處理,不用再跑來問我。”範章閉上眼睛。
這次,範閱辰能拉到宋岱,足可以看出這小子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因為他才去做的,可見是個有野心的,範家需要這樣的兒子。
突然,範章的眉頭一皺,雙眼睜開,狠戾的瞪着地上的美婢。
他把腳從盆裏擡起來,狠狠地揣上那婢子。
“不長眼的東西,手不想要了!”
婢子跪在地上,慌着神求饒,她只是不小心,指甲劃了範章一下。
她不住地求饒,梨花帶雨,身子瑟瑟發抖……
範章的腳挑了美婢的下颌,看着她不住的流淚,“你過來……”
範閱辰離開了,他真的讨厭這裏,伯府的一草一木,每一個人。
原本,他想毀掉,可是現在他變了想法。與其毀掉,為何不全部攥進自己手裏?
眼看着天色漸暗,他沿着小道往深處走去。
天空中是厚厚的雲層,湖水平靜,就連經過的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
範閱辰到了那間小院子,裏面有女子的哭喊,他面無表情。
守門的家仆跑了過來,“世子,您有什麽吩咐?”
“把鑰匙給我。”範閱辰擡起自己的手。
家仆猶豫了一瞬,最終掏出鑰匙,雙手送上。
範閱辰走進小院,去了那間屋子前。
門扇上是一把小小的銅鎖,只要他踢上一腳,那門扇便會壽終正寝。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過來看她,可是他管不住自己,一定要知道她安好才行。
“咔嚓”,鎖開了。
洛紫趴在桌上,歪頭看着門處。
他站在那裏,淡青色的衣袍,手把在門邊。他對着她笑,腮頰上一顆酒窩。
“怕你偷跑,過來看着你。”範閱辰進來,随後将門關好。
洛紫站起來,“公子,是不是……”
“先別問,你先說有沒有害怕?”範閱辰走到桌前。
洛紫搖頭,“老夫人說,要将我發賣?”
“你不是都猜出來了嗎?”範閱辰拉上她的手,他不能帶她出去,所以只能過來簡單的說上兩句話,讓她安心。
“離開這裏?”洛紫問。
“對,只有這樣,你的賣身契才能從柳夫人手裏拿出來。”範閱辰擡手,為洛紫整理的發鬓,“你要做回宋晗,所以一絲絲的痕跡都不能留在柳夫人手裏。”
這是說,世上再無洛紫這個人,徹徹底底的消失?
“趙麗娘,我不會讓她活。”範閱辰道,“她本就犯了拐帶之罪,難逃一死。”
“她……會死?”洛紫已經說不上對趙麗娘是什麽感覺,或許是複雜的恨意。
“碾州,她并沒有嫁過人,也不是經營販賣藥材的。”範閱辰繼續道,“她不過是勾搭上一個藥材販子而已。”
“是做給舅舅看的?”洛紫明亮的眼睛帶着淡淡憂愁,“她還在騙人?”
“趙麗娘本就是個劣根性的,不要指望她會變好。”範閱辰道。
洛紫點頭,心中卻又另一個擔憂,“那趙家村,還有老宅,那裏……”
根本做不到抹的一幹二淨,只要一查,還是會有無數的痕跡。
“想太多,就不可愛了。”範閱辰點着洛紫的額頭,“說過,這些我來做,萬無一失。”
“那……我是宋晗的話,當年憑州呢?還有這十年又怎麽說?”
範閱辰笑,他環上她的腰身,輕輕啄了下她的鼻尖,“紫兒給我點兒好處,我就告訴你。”
洛紫臉一紅,羞澀的低下頭,嫩嫩的臉頰浮上一層淡淡粉色。
她有什麽好處給他?整日裏說這些叫人心慌的胡話。
“你不給,我就不說!”範閱辰低頭,與洛紫對視。
仿佛要證明他的話,他将薄唇敏抿成一條線。
洛紫的手絞着自己的裙子,卷翹的眼睫呼扇兩下,“那我……還是不聽了。”
範閱辰嘆氣,“好吧,紫兒又贏了。”
他一臉失望,眼神幽怨的看着她,“狠心的丫頭,你是不是在報複我?因為我當初冷淡
你?”
“沒有!”洛紫連忙搖頭。
她現在都明白,他為她做了很多,不管是淄城老宅,還是到了京城,又到現在幫她查身世。
其實,正如範閱辰他自己說的,他完全可以不管,只把她留在身邊就行。可是他做了,還做了很多。
“謝謝公子。”洛紫不知道除了說感謝,還能做什麽?
“謝的話,我收下了,”範閱辰笑着,“做這些,不只是為你。因為,我想娶紫兒為妻。”
洛紫一怔,幾乎絞斷手中的一片裙子。
“紫兒做回宋晗,便可以成為我範閱辰的正妻,你可明白?”範閱辰道,眼神中滿滿的情意,“我不要你委屈的跟着我,用着一個低微的身份,我要讓紫兒名正言順。”
洛紫只是聽着,她的耳邊熱熱的。她以前的身份真的不行,就是個奴婢。
她甚至覺得,自己只會是他擁有女人中的一個……她從來不敢想,也從來沒去想。
“又不說話?”範閱辰擺着人,輕輕地晃着她,“反正我說下了,你以後只能嫁給我。”
“可……”洛紫被勒着,呼吸困難。這婚姻的事,她自己說得能算嗎?更何況,伯府,她真的從心裏覺得發寒。
“紫兒不答應,是不是覺得不夠?”範閱辰又問,他心裏是期待她回應的,“那一輩子,我只娶紫兒一人,可好?”
洛紫瞪大眼睛,愣怔的擡頭看着,那人的臉上帶着溫柔,沒有面對別人時的冷漠,深深的眼眸裏帶着星星點點的美好。
只會有她一個?是在說除了她,他不會再要別人嗎?
“不管,就算你不說話,我也幫你做決定了。”範閱辰不等洛紫的話,反正他已經決定,對她,絕對不會松手。
宋家和皇家又怎麽樣?他一定會娶到她。
“下雨了。”洛紫小聲說道,眼睛也看去破舊的窗棂。
“是。”範閱辰也看過去。
雨點來得急而猛烈,敲打着樹木,嘩嘩聲掩蓋了隔壁屋子女人的哭聲。
他和她牽着手,站在窗棂前,透過縫隙看去外面。
雨簾中,花草遭受着暴雨的摧殘,搖搖欲墜。
就這樣簡單着站着,聽着外面的雨聲,世界仿佛徹底靜下來,心中得到安寧。
“風雨過後,一切都會好的。”範閱辰低頭,身旁小小的腦袋上,束着簡單的發髻。
待明日之後,世上最華貴的首飾就會簪在她的發間,去到哪裏,都會被人前呼後擁。
“宋晗,你以後會是範閱辰的妻子。”他的手指卷上她的發,“想與你一道白頭偕老。”
洛紫嘴角微微翹下,以前這人冷冰冰的,怎的會想到是這樣的油嘴滑舌?
白頭偕老,好像真的很美好。
她的手指伸出窗棂,接着落下的雨滴,指尖上濕了。
被蟄到的指肚只剩一點發紅,很快就會好了。
“若是你做不到呢?”洛紫小聲問,雙頰一熱。
問出這樣的話,她連自己都不敢信。
範閱辰一怔,盯着低着頭的人兒,她露出一截嬌嫩的脖頸,好像潔白的玉蘭,而上面隐隐的一點紅色痕跡……那是他留下的,記得她喊過疼。
“一定能做到。”他的眼神堅定。
“雲姨婆說,男人慣會說謊,都不是好東西。”洛紫小聲嗫嚅。
“若是做不到,讓你爹砍了我,可好?”範閱辰無奈,嘴角輕輕勾起。
洛紫擡頭,白淨無暇的臉上帶着不解,“砍了你?你說話總是這樣吓人。”
“那不是怕紫兒不信?”範閱辰伸手勾住身旁的細腰,輕輕帶向自己。
他抓着她那只被雨淋濕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唇邊。
舌尖輕輕卷上那根濕潤的手指,牙齒輕輕啃噬,“總有一日,我會吃掉你。”
洛紫一個哆嗦,指肚麻麻的,帶着點點的疼意,偏的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別這樣吓人。”
範閱辰好笑的看着那張嬌豔的臉兒,輕輕低頭去她的耳邊,“從現在開始,紫兒要練習下自己的膽子了。”
覺得發癢,洛紫忍不住縮了脖子,“為何?”
耳邊是低低的笑,耳垂一陣溫熱的濕意,熱氣攥緊耳眼兒裏。
“要我告訴你?”
“不……用。”洛紫聲音顫着,身子一陣發軟,“哎……”
她的腰被抵在窗臺上,耳邊是急促的呼吸,以及一聲聲她的名字。
“紫兒,想把你藏起來,只能我一個人看到。”
範閱辰的唇覆上那微微張着的櫻唇,狠狠地攝住……
像此刻的暴雨,他沒有前兩次的溫柔,只想着要更多,他受不了手中細軟的腰肢,只想狠狠地揉碎。
唇齒間溢出輕輕地哼聲,被外面的雨聲蓋住。
直到女兒家的頭發散落,鋪滿破敗的窗臺,眼睛裏溢滿水汽。
“疼……”洛紫別開臉,擡手捂着自己的唇,那裏又燙又疼。
她一雙眼睛帶着戒備,可又小聲商量,“不要這樣,好不好?”
“不好!”範閱辰直接拒絕,他拉開她的手。
白嫩臉上,那軟唇變成妖豔惑人的紅,微微的發腫。
他心軟,擡手揉揉她的臉,改口道,“好。”
他就這樣将自己整個迷失在她的身上,無怨無悔。
翌日,雨不曾停歇,地上被沖出道道溝壑,就連府中的湖水也便成了黃泥漿色。
兩輛破馬車停在伯府的後門,一隊女子走在雨中,隐隐的哭聲。
每個人臉上都哭喪着,淚水被雨水沖刷了幹淨。
這些女子是在伯府裏犯了錯,被老夫人發賣出來的。
她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總之,是不會有好路的。
洛紫走在中間,大雨将她全身澆透,單薄的衣衫貼在身上。
她眯着眼睛,看去那扇不大的門,只要出去了,她就不再是洛紫,而是宋晗!
作者有話要說: 離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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