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段幹卓心裏嘆了口氣,還是不忍心掃了他的興,乖乖的任由他擺弄。卻不想元恪塗抹完了卻不急着進一步動作,拿起了榻上了一根笛子細細賞玩,“我可記得言姑娘想讓先生做支笛子來着,便是這支吧,怎麽,先生不願意同我睡,卻願意摟着這根笛子睡?”

段幹卓一看要壞,忙嘿嘿笑着裝傻,“哦,好像是有這回事。但這笛子是我早做的,你們來這裏之前就做好了的,一直扔在這,我都快忘了,誰知道它今日怎麽又突然冒出來了。”

“哦。”元恪點點頭,見那支笛子光滑,知道是日日摩挲所致,心裏一陣嫉恨,冷笑道:“那這個‘敏’字是?”

“你眼怎麽這麽尖?!”段幹卓脫口而出,又忙捂了嘴,只得告饒,“好小籠包,饒我這一回,我以後心裏只想你一個好不好?”

看他還是一臉的不高興,段幹卓只好拉着他的手哄道:“別跟我計較了,今天讓你盡興好不好?”

“只今日可不夠,以後日日都要讓我盡興。”

看段幹卓吓得臉都白了,元恪又溫和了臉色撩撥着哄他,“先生信我,再忍幾次就不疼了,若還疼先生只管推開我就是。”

段幹卓只得點頭,閉了眼任由他弄。卻發覺進入體內的東西比往常要細要硬,一支起上半身去看,卻見是那支笛子,已進了一指長,一時又氣又悲憤,“你這是做什麽?!”

“先生別亂動,小心傷了你。”元恪半趴他身上,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我只是怕先生日後睹物思人,便幫幫先生吧。”

段幹卓咬牙攥了攥拳,又松開,悲涼道:“小籠包,既同你有了這事了,我便想一輩子待你好的,我此生絕不辜負你……可你為什麽要這樣作踐我?”

元恪愣了愣,住了手,幫他抽出來,偎在他身上苦笑了一聲,“先生我錯了,別生我的氣……只是現在先生對我這麽生疏,又不願意同我親近,我心裏怕……總怕先生反悔了,有一天也跟言姑娘似的就不見了,徒留我一個人在這裏,你知道的,我出不去這個谷,沒處尋你……先生,我真的怕,之前未得到先生時還好,可是既然已經同先生好過了,我便再也忘不了那滋味了,也……也越發離不開先生了……先生體會不到我這患得患失的滋味。”

如何不知?當初與言敏說定婚事後,段幹卓便是這般滋味,總也不放心,恨不得時時刻刻看嚴了她才好,可她……以己度人,加之還從未被人這樣放心上過,段幹卓擺弄被他說得心軟成了一灘水,也知道他是為着自己不肯與他親近才這般不放心。想着也是自己的錯,既然二人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又立了盟誓,照理也跟尋常夫妻一樣了,自己卻還與他生疏忸怩實屬不該,便不再計較剛才的事,溫語道:“小籠包,是我錯了,這些時日我不知該怎麽和你相處……你說得對,我不該與你生分,以後我便把你當枕邊人待。不過先同你說好,到時候你可別嫌我使喚你,也別嫌我啰嗦絮叨。”

“我還不知道你嘛,在谷中這幾個月你早就把你的二流子本性暴露無遺了,這幾日還端出那副正人君子的架子來哄弄我,哪個信?”元恪笑着寬衣解帶,俯下身子拿舌尖輕輕一勾他的小腹,“日後盡管可勁的使喚我吧,我下半身給先生當牛做馬……”

段幹卓被他舔得渾身癢癢,笑着告饒,“那你別喊我先生了,一喊我就覺得咱倆隔了輩……做這事不自在。”

“那我喚你阿卓可好?”

“不好聽。哎,你幹脆叫我大螃蟹吧。”

元恪好笑,“這是什麽說法?”

段幹卓摸了摸他滑溜溜的腰肢,覺着手感不錯就又趁機掐了一把,“蟹黃小籠包好吃呀。而且在這個家裏我大你小嘛,咱從稱呼上就得體現出來。”

“嗯……”元恪拖長了調子,“這個名字好,聽着就讓人很有食欲……大螃蟹,那我就剝殼吃你的黃吸你的膏了……”

“哎哎哎,我突然覺得你說得對,阿卓就很好聽,你還是喊我阿卓……嗚……”

完事後,元恪兩眼一閉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段幹卓看着身下紅白一片狼藉,哀嘆怎麽又聽信了這小崽子的鬼話?明明還是疼得很,這以後要是日日如此……唉!段幹卓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他睡得死,知道踹兩腳沒事,就踹了他兩腳。看他果然沒醒,就又補了一腳。

“怎麽了?”元恪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

“想問你中午想吃什麽?”段幹卓很沒好氣,想以後只能踹兩腳。

“你做的我都愛吃。”元恪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又睡了過去。

段幹卓一邊扶着老腰下床一邊拿了衣裳随意一披,覺得現在這樣也好,除了要做那事外,旁的好像也沒什麽不同,還是把他當小花的伺候就行了。

段幹卓顫顫巍巍的做好了飯,先喂了小花,又去扯小籠包的耳朵,“吃飯了。”

元恪犯懶,反把他拉進了懷裏,從背後攬着他,嘟囔道:“不想吃,你陪我睡一會兒。”

“大中午的還睡?!小花都在圈裏跑呢,我數着都跑了八圈半了,你再看看你,越活越倒退,之前瞧着還勤快,怎麽跟了我之後就懶成這樣了?還說給我當牛做馬呢,日後怕是要活活累死我吧?對了,你今日劍還沒練呢,快練練去,就那麽一本劍譜你看看你學了多少時日了,要我的話用不了一上午。唉,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想當初……”

元恪忍無可忍的捏住了他的嘴,在他耳邊輕笑,“我後悔了,先生還是同我生分吧,不然早晚被你唠叨死。”

段幹卓眯眼哼哼了兩聲,“你在床上折騰得我要死要活的,我說你兩句還不行了?你要不願意,咱們幹脆……”

元恪一伸手捂緊了他的嘴,指腹細細掃過他的嘴唇,低語:“阿卓,你永遠不要說那樣的話。我從小得到的東西就少,但無論什麽,一旦到了我手裏,任何人都別再想拿走。阿卓,你也一樣。”

段幹卓被他捂得有些悶,便拍開了他的手,扶着腰一扭一扭的往飯桌上走,“快點吧,你再不吃我就倒給小花。”

元恪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大聲道:“這就起!對了,你什麽時候把小花給我炖了啊?你再對它那麽好我就要吃醋了!”

吃完飯,段幹卓看他手托着下巴眼一眨不眨的笑看着自己,就撥開了他的臉,“洗碗去。”

元恪拿過他的手,“你陪我一起,我想一邊看着你一邊洗。”

段幹卓被他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直接上腳踹了好幾腳才把他踹走。

元恪洗完就找不見他人了,尋了尋,才見他費力的弓着身子在桃花樹下刨坑。

“做什麽呢?”元恪手不自覺的摸上了他的屁股。

段幹卓拍開他的手擦擦汗,“我看桃子快熟了,想到時候也吃不了,幹脆釀些果酒吧。你來的正好,快幫我多刨幾個坑,一會兒咱把甕埋上。”

元恪接過鐵鍬來,“用得着弄這麽多嗎?”

“哦,我想釀一缸桃子酒,谷裏的那幾棵梅子樹到時候也能釀半缸,然後再釀五缸米酒,應該夠我喝半年了。”段幹卓找了處陰涼坐下扇風。

元恪一聽就把鐵鍬扔了,“不弄了,你陪我練劍去。”

“嘿,我發現了哈,自打跟了我後你就越來越不聽話了,想造反呀?”段幹卓不悅的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不想你喝那麽多酒。”元恪坐他身邊,“以後把酒戒了。”

段幹卓眨了眨眼,“這比殺人還難呀,我壓根就不可能做到。這樣吧,我不釀梅子酒了,這半年只喝一缸桃子酒,五缸米酒總該行了吧?”

看他做出了巨大讓步,元恪只覺得哭笑不得,“不行。我的意思是以後你滴酒不能沾。”

“哦,我明白了。”段幹卓頓悟,“我又沒說不給你喝,你看你……等釀好了我分你五……算了,分你六葫蘆酒!”

段幹卓自覺很大方,但奈何元恪毫不領情,“阿卓,喝酒對身體不好。”

“那是對你們來說,我不一樣,我是酒仙下凡,要一天不喝酒就渾身不得勁。”

元恪坐他身旁,貼了他的肩膀,“我只是希望将來你一個人也能好好的。現在我還能管你,就想把你管過來,省得你将來一個人更加不知道節制。要是現在早早的把身子糟蹋壞了,将來可怎麽辦?”

段幹卓不耐煩地啧啧嘴,“打住打住!怎麽又扯到這上面來了?我堂堂天下聞名的段幹大俠向你打保票,一定治好你行不行?別三天兩頭的提這茬讓我心煩了。”

元恪故作輕松的笑了笑,“煩着你了?好,不說了。不知道怎麽了,總擔心我不在了你會過不好,我知道是自己瞎擔心……”

“就是瞎擔心!”段幹卓點點頭,“你還指望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跟着你去?怎麽對自己一點數都沒有,在我眼裏你跟小花也沒什麽兩樣嘛,你看呀,每天我做飯喂你倆,督促着小花跑圈,督促着你練劍,給小花洗澡,給你洗衣裳,這不都差不多?所以說啊,要是哪天你不在了,我跟小花一人一豬也能活得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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