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80)

她的面容。

紅唇挂笑,她徐徐說道:“當年你的母皇來到天澈,目的就是為羢ǐ技遙她很執着,且,非常聰明。你道,你那父君蘭清若是什麽人,他可是天澈開國功臣之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若說你母皇是火裏的冰,那你父君必然就是冰中的火……到頭來,你母皇雖然如願得到了你父君,卻也放棄了原本的謀劃。就連你母皇那般決絕的人物都敗在情愛之下,何況……呵。?br/>

她說完,緩慢地擡眸,對上蘭解語失去笑意的眼睛,“現在的你,和當年的淳于子衿簡直一模一樣。所以本宮猜着,你會不會和你母皇走上同一條路呢。”

風汐紫的話音落下,在場三個人盡數沉默。

蘭解語垂眸,神色陰晴不定。

墨顏澈不語,神色高深莫測。

簫離兮抿唇,神色晦暗搖擺。

只有風汐紫,目色掃過三個人後,依舊淡笑着。

半晌,蘭解語才小聲的回答:“本宮要的,是一定,且必須能得到的。”

“一定能得到的,絕不是那虛空的權力霸業。”風汐紫輕嘆,“人的一生,功名富貴,如過眼之雲煙,唯有永世陪伴身邊的人,才是最真實的。”

蘭解語因這句話又陷入了一陣深思,在案幾下,她手指輕顫,那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風汐紫,不愧是風汐紫。

只這麽單單幾句話,就摧毀了她的冷靜,讓她一股悶氣從胸口升騰而起。

說不出自己要做什麽,只覺得有難以控制的情愫,讓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自小,她便是看着父君與母皇艱難走到了最後。

是的,艱難。

Advertisement

父君與母皇,經歷過最痛苦的過程,只得到一場生離死別。

倘若當年母皇沒有選定父君,亦或者,父君未能陪在母皇身邊,那麽一切都會不同。

她的母皇,還是那個高高在上,頤指乾坤的淳于子衿,而不是……孤獨死去的悲涼女子。

風汐紫說的沒錯,世間最虛渺的是權力、最真實的是情愛——然而,真實的東西,最易傷人,唯有虛渺,永不會使人堕入絕境。

蘭解語深深吸了口氣,冷下目色,沉聲道:“本宮……”

“嗯?”風汐紫凝目。

“本宮……”本宮選的,一定是和母皇不同!

含在嘴裏的話,就那麽飄在舌尖上,只要她松口,一切都會不同。

選吧。

她不會走母皇的路。

不會!

“本宮——”“母後看人一向很準。”

解語的話,被墨顏澈攔腰截下,“我也絕對,公主會像淳于公主一樣。”

她一怔,直覺反駁:“我不——”

“我說,公主一定會。”他轉眸,深沉的長眸似墨淵一般,讓人墜入其中,難以自拔。

蘭解語從那深淵中攀爬而出,冷哼:“殿下哪來的自信,就知道本宮會步母皇後塵?”

☆、740.女皇陛下萬萬歲【63】

“這件事,不需要自信。”他微微前傾,薄唇與她相對,彼此距離不過咫尺,呼吸可聞,“我,就是知道。”

蘭解語被這突如其來的美色鎮住了,她眼巴巴瞅着他燦爛的容顏,一句話也說不出。

從來……除了遙遠的記憶裏,少年輕狂那一吻,她從來沒和他這般近的接觸過。

近到,她甚至能數清他長長的睫毛——

簫離兮看着對視良久的蘭解語與墨顏澈,苦苦一笑,舉杯喝下烈酒。

風汐紫的視線停留在蘭解語和墨顏澈身上,見兒子居然無恥到用起了“美男計”,不由得感慨,到底還是墨止岚的親兒子,和他一樣,對付女人——尤其是喜歡的女人,總這般沒有下限!

她轉了轉眼睛,突然道:“本宮聽說公主似乎在明月樓招親?”

“啊……”蘭解語回過神來,一臉茫然,顯然是沒聽清風汐紫的話。

“明月樓招親,有三個少年入了公主的眼,雖然公主最後誰也沒選,可本宮覺得,這件事也不是壞事,畢竟天澈朔越時隔二十年,若能再聯姻的話,也是一樁好事。”

風汐紫以眼角餘光看着兒子的臉色,見他還是一派溫文淡然,就只好在心裏搖搖頭:兒子,當母後的不幫你,誰幫你啊。

勾着細唇,風汐紫笑得如同二十年前一樣明麗:“所以,本宮就讓人找到了那三個少年,公主可以盡選,本宮保證,他們都是天澈百裏挑一……哦,千裏、萬裏挑一的青年才俊呢!”

臭小子,看你還不變臉!

果然,一向波瀾不驚的墨顏澈微微一怔,沒有料到風汐紫會在這個時候提這種事情。

蘭解語剛剛才中了墨顏澈的美男計,這會兒正處于下風呢,一聽有美男,立時來了精神。

風汐紫趁熱打鐵,立刻吩咐着:“宣他們進來。”

“是,娘娘。”

宮婢退下去,片刻後,有三個碧衣少年走了上來。

“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儲君殿下。”

“起來吧,都擡頭,給公主看看。”

“是。”

三個少年擡眸,正對上蘭解語的眼。

呦呵!

果然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年,啧啧,天澈當真是盛産美男。

招親的時候她沒怎麽注意,現在皇室宮闱、明燭洞火下,這三個少年都漂亮得不像話。

她是本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原則,純“欣賞”性對美少年流口水。

可那模樣看在簫離兮和墨顏澈眼中,就完全變了味道。

簫離兮跟在她身邊許久,對她這種一見美男變流氓的行為已經懶得再說什麽,反而是墨顏澈,表面上氣定神閑,可袖子裏緊握玉扇的手,青筋暴起,之差沒一扇子敲暈蘭解語這個不長心的女子!

“如何啊公主,你覺得他們三個怎麽樣?”風汐紫很是開心看着兒子那張臉,就不信他還能忍住。

“嗯嗯,都是絕色的美少年啊。”蘭解語咂吧着嘴,心想雖然比墨顏澈差了一大截,可這三個人都“幹淨”得很,可不像墨顏澈,一肚子墨汁。

☆、741.女皇陛下萬萬歲【64】

“是啊,本宮也這麽覺得呢。這三個孩子都是本宮看着長大的,各個都出衆得很。”風汐紫越說越開心,指着為首第一個,“他是天澈工部尚書的獨子,一身武功深不可測,是未來的将星。”

将星啊——蘭解語上上下下盯着那少年的骨骼,果然武功極高,更難得的是,氣度內斂,少年有志,前途不可限量。

“這個呢,帝都知州的長孫。”指着第二個,風汐紫興致勃勃道:“他文采非凡,三歲識字、五歲誦詩、七歲的時候已經會寫賦論了。”

文曲星啊——蘭解語看看他,再想想自己這個連一首詩都背不起來的渣,瞬間感到了絕望。

“最後這個呢……叫方子期。”風汐紫特別隆重介紹,還對方子期招了招手:“子期,來見過朔越的解語公主。”

“是。”

方子期走出來,對蘭解語拱手一拜:“子期見過公主。”

蘭解語的視線在方子期臉上轉了幾轉,心裏正奇怪,這方子期長得清秀而已,眉目間有些雅致清冷,可在前面一文一武那般出衆的少年面前,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為什麽風汐紫會着重要他出來見禮呢?

而且,她上挑眼眸,見墨顏澈的臉色比剛剛還難看。

究竟這個方子期……

就在解語疑惑時,風汐紫已經笑得十分開心,以及特別開心,“子期可是天澈右相方如令的小兒子呢。自從二十年前蘭相爺入朔越,左相之位就空了二十年,而右相正是由方如令接任。如今方如令已經老了,可他的小兒子還風華正茂,且,文武雙全,與當年的蘭相爺比,也差不到哪去啊,真所謂好事成雙……”

嘎吱——

“嗯?”解語茫然擡頭,她剛剛好像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了。

結果,一眼望去,簫離兮維持着老樣子,悶悶喝酒;風汐紫笑得傾國傾城,不懷好意;墨顏澈……額,面無表情,目色濃重得近乎陰郁。

剛剛那聲,是幻聽嗎?

“本宮剛剛說什麽來着……”風汐紫意味深長的沉吟,突然眉開眼笑:“對了,本宮說,好事成雙。當年蘭相爺與淳于公主和親,如今子期當然也可以與公主和親了。他的父親方如令可是我天澈第一忠臣,對這種能永保兩國和睦的大事,一定不會有意見的。公主,你看如何……”

嘎吱——

嘎吱——

這回是兩聲了。

蘭解語神經再大條也知道不對,她順着發聲方向看,結果被她看見墨顏澈那痕月白衣裳……的衣袖。

他在衣袖裏藏了核桃嗎?

要不然這個聲音是怎麽來的?

“公主不說話,就是默許了吧。”風汐紫覺得刺激兒子刺激得還不夠,她笑吟吟問着無辜的炮灰,“子期,你可願意和親朔越,為公主皇夫?”

方子期想都不想,以清澈的嗓音回複道:“子期唯命是從,願為公主皇夫。”

“那真是太好了!”風汐紫一拍案幾,“公主,你覺得呢,子期為皇夫你可願意?”

☆、742.女皇陛下萬萬歲【65】

方子期當她的皇夫?

當然不願意了!

可是——蘭解語勾着一縷淺笑,姿态萬千站起身,姿态款款走到方子期身邊,伸出玉手,搭在他手背上,柔聲問道:“子期當真願為本宮皇夫嗎?”

這時,方子期才真實看清羢ǐ冀庥铩?br/>

他确實一直有聽見關于蘭解語的傳聞,如今一看,蘭解語容顏靈美,雖不至傾國傾城,也是人間絕色。

況且,她握着他的手,那柔嫩的觸感讓他謹守十八年的禮教之心輕然一蕩。

怔怔地,他道:“子期,願意。”

蘭解語眉眼帶笑,“既然如此,本宮就……”“且慢。”淡淡的聲音再次攔截解語的話。

呦!

終于忍不住了嘛!

風汐紫坐觀上壁看好戲,心想兒子再不出聲,手裏那柄傳承百年的玉扇只怕要被他生生捏碎了。

墨顏澈俊雅容顏笑意全無,長眸中陰冷一片,“時間不早了,母後還需要休息,公主請回吧。”

“沒事沒事,本宮不……”在兒子肅殺的眼神裏,風汐紫憋着笑,把餘下的話咽回去,并且配合他說:“是啊,本宮要休息,今晚就這樣吧,有怠慢的地方公主請勿見怪。”

“不敢,是本宮要多謝娘娘才對。”蘭解語向風汐紫低頭,一語雙關。

“那就這樣,子期,你們送公主回相府。”風汐紫在最後,猛插兒子一刀。

說完,她就看見墨顏澈的臉色再寒一層。

“不必了,我親自送公主回去。”墨顏澈橫了一下唯恐天下不亂的親娘,語氣十分不爽。

蘭解語得了便宜賣乖,搖搖手,嘻嘻笑道:“殿下貴人多忙,本宮就不麻煩殿下了,讓子期送本宮回去就行。”

子期……叫的很順口嘛!

墨顏澈薄唇一揚,笑顏又起,卻以十分小的聲音在蘭解語耳邊道:“解藥。”

“……”

蘭解語一頓,随後恨不得把墨顏澈踹在地上踩!

威脅她!

竟敢威脅她!

但——

無可奈何,蘭解語只好假笑道:“本宮突然覺得還是殿下送本宮最好,如果殿下不忙的話,本宮就鬥膽了。”

“不忙,恰好,我今夜時間很多。”墨顏澈意味深長的說完,從檀椅上站起身,直接往外走。

在路過方子期三人身邊的時候,冷然道:“你們三個自行出宮,不得傳召,不必進宮。”

三個人低着頭,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麽一向溫文的儲君殿下會變得這麽冷漠,但他們都是聰明人,最基本的危機感還在。

于是,齊聲道:“遵命。”

(柳柳:殿下,你這麽傲嬌,其實你就是墨家陳醋的代言人吧~)

解決完三個礙眼的,墨顏澈轉身,對同樣站起身的簫離兮說:“你不必跟随,我還有些話想對公主說,你與宮外的四個婢女可以先回相府。”

“屬下必須與公主寸步不離。”簫離兮微擡下颔,以不容反駁的語氣,拒絕了墨顏澈的命令。

“你怕我吃了她不成?”墨顏澈的口吻輕之又輕,語氣卻極度危險。

☆、743.女皇陛下萬萬歲【66】

走到中間,處在兩個男人視線之內的蘭解語,在心裏默默畫了個圓圈,戳啊戳的——吃了我吧,我給你吃啊美人!

“這裏是天澈深宮,殿下自然不會讓公主少半根汗毛,可屬下職責所在,必須保護公主,殿下請見諒。”

墨顏澈看着簫離兮,唇畔的笑意冷森可怖。

而簫離兮也看着墨顏澈,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彼此看了許久,突然,墨顏澈柔聲一笑,清雅如畫,他慢慢地走到蘭解語身邊,執起她的手,溫然喃語:“公主,我很想和公主說些事情……公主,一定很有興趣的事情。”

蘭解語心裏是在告誡着自己,千萬不要別男色蠱惑啊,墨顏澈就是個狐貍精啊,你可別再中美男計啊。

如此巴拉巴拉重複許多遍,等蘭解語确定自己完全可以無視墨顏澈的“美人計”,緩緩在他手中抽回自己的小狼爪,順便義正言辭的拒絕他:“本宮不……”

“公主。”

他三度打斷她的話,這次,他直接以長指輕點她嫩嫩的粉頰,壓低聲音,惑人心肺:“公主最好還是聽我的,我保證,這件事情,是公主夢寐以求的事情……”

夢、夢寐以求……

沒有骨氣的蘭解語咽了咽口水,心裏默背,美人有毒、美人有劇毒、美人他大爺的劇毒啊!

好吧,如果怨念有用的話,就不會有接下來蘭解語這個動作了——只見那容貌溫婉的公主大人,“蹭”的一聲蹦起來,抓住絕色儲君的手,就差沒搖尾巴表示自己是多麽願意被拐賣。

“美人你放心,本宮一定和你走!”

儲君眼角一抽,“單獨的?”

“誰敢跟本宮和誰急!”小狗狗的理智對美色不敵,大敗撤軍。

于是,就在簫離兮滿眼刺痛中,蘭解語勾搭上……哦,是墨顏澈勾搭上蘭解語,雙雙離開了淩波宮。

一路上蘭解語都抓着墨顏澈的手,片刻不松,開玩笑,她好不容易才能一親芳澤,會松才怪!

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蘭解語根本沒注意,自己已經被墨顏澈帶着遠離主殿,穿過禦花園的小路,走進了一處樹影婆娑的地方。

墨顏澈确定周圍十丈內都沒有除了他和蘭解語之外的第二個人後,猛然甩開蘭解語的狼爪。

“啊嘞——”

蘭解語手指一松,溫熱的觸感也随之消失,她一怔,而後咬牙切齒:“你翻臉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不快,和你看上方子期的速度比,我算慢的了。”墨顏澈冷哼着,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說了什麽讓人無語的話。

“本宮哪裏看上方子期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本宮看上方子期啦!”蘭解語倒豎柳眉,丫她最多是“看”了方子期,什麽時候“看上”方子期了。

再說,作者在哪一章交待她看上方子期了!

(柳柳亂入=_=!)

“兩只。”墨顏澈沒好氣的回答,背過身去,抓着玉扇,負手而立。

“那你可以把眼睛摳出來當炮仗踩了,什麽眼神啊,本宮再不濟也不會對他那種姿色沉迷吧。”拜托,她格調很高的好麽……

☆、744.女皇陛下萬萬歲【67】

朔越公主愛俊男,絕世谪仙美藍顏。

最起碼也得墨顏澈這樣的姿色才能進得了她的眼睛,別人,啧,還是靠邊站站吧。

墨顏澈被她氣得一哼,轉過身子,冷笑道:“這麽說,只要是美男,你都愛得不行了?”

“額……”這回,蘭解語還真考慮了一下。

嘛,原則上她是愛美男沒錯啊,可這個“愛”也分很多種。

就像有人喜歡看花、有人喜歡看竹,這叫做“喜愛”,那她對美男就是這種愛。

至于墨顏澈說的那種——那是情愛,是一男一女,終身終世的諾言。

一輩子,就只能和一個人。

雖說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一片花園是違背“原則”的事情,但對于她蘭解語來說,卻是很值得,如果這個人是墨顏澈的話,就很值得。

大概是因為她思索的時間久了些,墨顏澈失去耐性,冷聲道:“既然如此,公主還是請回吧。五年之約,就此作罷。從今而後,是敵非友。”

“……”

蘭解語眨眨眼,她是不是錯過什麽,怎麽才一晃神,他就要和她約定取消。

取消?!

怎麽可能,她這麽多年的奮鬥,不就是為了要他俯首稱臣嗎!

現在眼看大功告成,他卻要作罷。

“約定不是你想改,想改就能改!”蘭解語挺起胸脯,咬牙切齒:“況且,我們一開始不就是敵萻ǐ醋牛不然你以為現在芥藍關外的幾十萬大軍是郊游嗎!墨顏澈,我告訴你,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天澈休想安穩!?br/>

“是嗎。”墨顏澈冷漠的勾唇,目色濃墨重彩,“那麽我也告訴你,只要你敢妄動一步,簫離兮就會立刻武功盡失。”

“除了拿離兮威脅我,你還有別的花樣嗎!墨顏澈你真是小人!卑鄙!我蘭解語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要和你定什麽狗屁約定!好啊,約定取消就取消!別以為我怕你,要不是因為顧念你,本宮早就一令攻城了!”蘭解語氣得對他大吼,小臉緋紅,腦子裏轟隆隆的都是怒氣爆發出來的聲音。

就因為是墨顏澈,她才将底線屢屢放寬,甚至到了如今連底線都沒有的地步。

結果,他居然還敢這麽說!把她蘭解語當什麽了!

“那你盡可以下令攻城。”墨顏澈想起了剛剛她在方子期面前的巧笑,又想起她身邊寸步不離的簫離兮。

頓時清雅的容色失去溫文,冷峻如冰:“我不願狼煙四起,并不是怕了朔越大軍,更不是怕了朔越與樓蘭聯合。”

“呵,說的輕松。”蘭解語一扭頭,冷言冷語的譏諷他。

墨顏澈盯着她倔強的小臉兒,突然地說:“我只是不想、不願、不希望和你成為真正的敵人。”

蘭解語冷凝的目色,僵住了。

她僵硬地轉過頭來,發現墨顏澈眼眸深處的冰山在悄然融化,她有些緊張,“你……什麽意思。”

陰雲逐漸散去,明潤重回黑眸。

墨顏澈嘆了一聲,“你呀,這麽多年,你除了陰謀手段,到底有沒有想過我……”

☆、745.女皇陛下萬萬歲【68】

“我……”蘭解語有些結巴,回答不出這個不算問題的問題。

“解語。”他又喚了她的名兒,緩緩伸出手臂,将她勾向懷中。

蘭解語呆呆的,任由他輕攬纖腰,迎面撲進他溫熱的胸懷裏。

夜風輕蕩。

吹得樹影搖曳。

墨顏澈在最隐秘的枝影裏擁抱羢ǐ冀庥铩?br/>

五年。

他們之間的五年。

明争暗鬥、亦敵亦友的五年。

終于,還是得到了這一刻的相擁。

抱着她的感覺,對墨顏澈來說,陌生,沉醉。

被他抱着的感覺,對蘭解語來說,溫柔,悸動。

“解語,不要再看陌生男人了,方子期、簫離兮……都不要再看,嗯?”

長長的尾音讓蘭解語眉頭一抖,突然明白過來了。

她掙開他的臂彎,手指直指他鼻尖,驚愕道:“你在吃醋?!”

墨氏陳醋才不承認自己是代言人,當下笑得雲淡風輕,“怎麽可能,我只是覺得這樣做有損你的身份,畢竟你是一國公……”

“你就是在吃醋!”蘭解語可不管他那是解釋要是掩飾,反正她知道,他、在、吃、醋!

“咳。”被戳穿僞裝的儲君大人掩唇清咳,緩緩道:“總之,你要顧忌自己的身份,母後的話不必去聽,方子期也不必去理會,今晚的一切都不必在意……”

“哎呦,你居然在吃醋耶!”蘭解語興奮的瞪着眼睛,像發現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秘密一樣,眼睛都在放光。

沒辦法,誰能想象到,翩若谪仙、美若勾畫、聰明絕頂、爾雅溫文的墨顏澈會吃醋!

吶吶吶——

不知道他吃醋的時候,對他那些混帳話氣得要死。

一旦知道他其實是在吃醋,蘭解語突然覺得剛剛對罵得不夠過瘾!

因為,他、都、是、在、吃、醋!!

墨顏澈連辯駁的話都不說了,玉扇一揮,黑眸微眯,大大方方承認,“是啊,我在吃醋,不行嗎?”

“吃醋……”蘭解語看着他那副“本殿下就是在吃醋”的表情,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不行了——你、你居然吃醋——你耶——儲君耶——哈哈哈——天澈歷史上最傑出聰慧的儲君——哈哈——”

“蘭、解、語!”被嘲笑的墨顏澈臉色不佳,在今天前,別說外人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一面啊。

都是母後!

她做的那麽明顯,不就是為了惹火他,看他失去冷靜、暴跳如雷嗎!

可惡的是,他居然就這麽輕而易舉的中計了——在明知道都是母後搞鬼的情況下,中計了。

未了,居然還被解語拿出來笑話。

真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哈——哈哈哈——天澈的儲君啊——不食人間煙火,還——咳咳——還這麽吃醋,這麽鬧脾氣——哈哈——”

墨顏澈挑眉看着越笑越過份的蘭解語,覺得她在這麽笑下去,自己很可能會“殺-人滅口”。

滅……

滅口?

清潤的長眸掃向那張能吐出無數毒言的小嘴兒,徒然一眯。

☆、746.女皇陛下萬萬歲【69】

“墨顏澈,你真是——哈哈哈——你——啊——”

放肆的笑聲在剎那間消失了,蘭解語瞪大眼,看着他突然貼近的俊臉。

腰間被他倏然收緊,她整個人都撞在他的胸口上,被迫擡眸看他的容顏。

一直以來,蘭解語都知道他俊美至極,而現在,彼此的呼吸都糾纏在一起,能感受到的何止是容貌,連心跳——都好像在一個節拍上。

砰。

砰。

砰。

是她的心跳,還是,他的……

蘭解語的目色流轉在他眼睛裏,被他緊緊的鎖住,分寸不移。

而他,垂落長睫,那華麗的鳳眸凝在她紅嫩的唇上。

他……他要做什麽……蘭解語緊張起來,大氣都不敢喘,因為呼吸裏,全是他的氣味。

墨顏澈似乎知道她的緊張,卻更加壞心,以清雅俊容寸寸迫近。

随着他壓低面容,蘭解語的心跳聲更強烈了,耳朵裏好像只有那一下一下的“砰砰砰”。

糾纏在一起的氣息,狂跳不已的心聲,以及他過份優雅的眉目……一切一切,彙聚在一起時,蘭解語已經閉上了眼睛。

紅唇微顫着,比她的觸覺更明顯,已經感覺到他唇上的熱度。

再一點點……

再一點點……

馬上、馬上就可以吻上了……

蘭解語屏住了呼吸,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只是本能抓緊他胸口的衣襟,嬌軀斜靠他臂彎,等待馬上要發生的一切。

然而……

蘭解語等了好久,都不見他有什麽動作。

在心裏拼命咬牙,她悄悄掀起了一線明眸,結果——

墨顏澈笑顏如花,黑眸中盛着淺笑,唇就堪堪停在她唇上不到一根發絲的距離……

他,他竟然敢戲弄她!

可惡!

墨顏澈你大爺的!

狐貍精!

狐貍精!

蘭解語氣得不輕,她眼睛裏燃起了大火,怒目看着他——你不親對吧!你非要看着本宮出醜對吧!

好!

你不親!

你有種!

你不親本宮親!

一股沖動之下,蘭解語直接仰頭,唇重重貼上了他的——

解語只知道主動,卻不知道主動貼上之後,下面應做什麽,她大腦一片空白,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是他來做吧?

可墨顏澈的姿态,不拒絕、不反抗、不主動。

解約的火氣又起,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非常蠢的事情!

猛地推開他,蘭解語惱怒道:“墨顏澈,我和你沒完!”

當然沒完。

墨顏澈可不打算放過她,他甚至在她被氣的怒氣滔天時,微微一笑。

他的表情更讓蘭解語心頭的怒氣蔓生到喉嚨裏,這算什麽,他為她吃醋了,又為她說了那種話,現在……他卻以一種看戲的姿态,好像一切都是他手指間的算計。

她先主動了,她便輸了。

是這樣嗎?

墨顏澈,你就這樣對我的!

蘭解語咬緊下唇,覺得自己的眼眶裏泛酸,随時會有莫名其妙的東西滾落下來。

“你呀……解語,你真是個笨蛋……”墨顏澈的笑容絲毫不減,那模樣風光霁月,脫俗絕倫。

☆、747.女皇陛下萬萬歲【70】

她确實是笨蛋!

所以……所以她才會把剛剛的事情都當真了。

他們之間的約定,那幾十萬大軍的逼迫,簫離兮的毒,還有她無法抑制的心動……

都算什麽!

蘭解語發不出聲音,死死咬住的下唇泛着妖冶的紅豔,水眸中的霧氣升騰而起。

“你還委屈?該委屈的人是我吧!”墨顏澈沒好氣的瞪她,“明知道不該,還是為你動心、動情、吃醋、等待、抗拒、掙紮……蘭解語,你真是我這輩子的劫難!”

優雅如仙的儲君殿下說完,再也不忍了,他拉過她的手,擡起她毫無防備的下颔,用力吻了下去。

解語現在大腦一片空白,神智飛啊飛的,飛到了九霄雲外去。

她的呆笨讓墨顏澈不滿,他懲罰式的咬在她唇兒上,在她啓唇驚呼的一瞬間,霸道潛入。

他的舌靈活追逐着她,在她櫻唇中橫掃,無所顧忌汲取她的甜美。

随着這一吻的加深,他手指慢慢移動,攬上她的纖腰,将她整個人桎梏在懷,不許她離他過遠。

近一些。

再近一些。

他希望可以抓住她,抓住這個口口聲聲只要江山的死女人。

五年啊。

他足足等了她五年,才等來了今天。

這個死女人……她又怎麽知道,他的心情。

一吻漸停。

蘭解語顫着手指,聲音啞的不像話,“你……你怎麽……”

“這是我要給你的驚喜。”他瞧着她難得的傻相,心情大好,用力抱着她。

“驚……喜……”蘭解語抿了抿唇,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被他那般輕薄,連舌尖都……噢!到底是誰說什麽水乳交融的,連舌頭都伸進去,這也太……太讓人不知所措了!

“本來不想這麽快的……可是,你實在不乖……”他親吻她的耳垂,順勢向下,不輕不重地啃咬她的脖頸。

一向彪悍到讓所有人都以為必然“後宮”無數,其實根本連嫩嫩的小手都很少男萻ǐ扯的蘭解語,對他這?*手段無法招架,身子酥軟得幾乎要站不住。

“知不知道身為帝王,最需要的是什麽?”墨顏澈在她白皙的頸子上啃出一排青紫,心滿意足往上,在她粉嫩的臉蛋兒上啄吻,時不時咬上一口。

蘭解語被他徹底弄迷糊了,若不是他還半抱着她,若不是她的手指還死死抓着他的衣服,此刻的她早已經化為綿水,直接萎在地上了。

被他這般問着,意識還沒到位,答案已經脫口而出:“少情,少累,寡也。”

“不錯,少情、少累、寡也。”他的唇又貼在解語的唇上,“所以……”

“所以什麽?”解語說話的同時,彼此貼着唇兒,聲音直接進了他口中。

“所以,不要去惹桃花,少情,但要專情。”儲君殿下解釋第一條,重重地吻在她唇上,糾纏着她的舌尖,迫使她回應。

方子期就是磗ǐ唷—爛桃花,斬之?br/>

等這一吻結束,蘭解語氣·喘籲籲,儲君殿下吻了吻她的眼眸,繼續解釋:“不要過份擔心別人,少累,只要時刻看好你愛的就夠了。”

☆、748.女皇陛下萬萬歲【71】

簫離兮就是那個多餘存在的負累——大包袱,棄之。

啄吻蔓延到了額心,他柔柔親在她發絲上,最後道:“除了你枕畔的人,永遠不要相信別人,帝國之心,狹小得只能容下你……以及我。”

蘭解語的心跳從始至終都沒有平緩過,直到她聽見這句話。

似乎,他在暗示什麽——

什麽呢——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墨顏澈沒有給她深思的機會,他長指鉗住她精巧的下巴,薄唇已然再度落下。

……

【陛下,你得手了】

淩波宮裏,簫離兮還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蘭解語離開。

他落寞的目色盡數隐藏在斜飛如蝶翼的長睫之下,明明苦澀疼痛的心,如今麻木不仁了。

方子期三人已經被風汐紫遣走,淩波宮随侍的宮婢也盡數退了出去。

偌大的宮殿裏,只剩下風汐紫與簫離兮。

就算整個人陷入了悲痛,簫離兮也并非對周遭毫無察覺,當最後一個宮婢走出門時,他藏起不該被人發現的神态,淡漠轉身。

“既然公主有儲君殿下護送,那麽,屬下也告退了。”

“先別急。”風汐紫自高位走下,滿臉微笑,“聽說傾月傷了你,傷得重嗎?”

“回娘娘,不重。”他平淡回答。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