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卑賤女奴
朱邪點頭,随後朝着正廳走去。
栖鳳殿中,石榴替女子倒了一杯茶水,女子竟然一口氣喝完後,随後一壺茶水便全部被她喝入肚子中,石榴猜想,一定是渴壞了,由于她喝的太快,石榴一邊幫忙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眼睛卻一直朝着屋外的地方瞧去。
她不禁覺得好生奇怪?
這櫻子姐姐去了那麽久,怎麽還不回來,難道說主子根本就不關心這姑娘的死活,那她這麽盡心盡力的照顧做什麽?
胖胖的小嘴嘟得老高,屋門外,卻響起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我的女兒啊,你終于醒了……”
女子和石榴的視線朝着屋外望去,只見進門一位年約四十幾歲的老婦人,婦人一張膚色黯淡的臉,一身略微寬大的粗布衣服,她快速的沖了進來,來到床榻前面,張開雙臂,一把抱住還處于震驚中的女子。
“我的女兒啊,你終于醒了,吓死為娘了,我的鳳骨……”
女子的身子被她緊緊抱住,婦人身上有好聞的皂角味道,女子不禁覺得悲從中來,朦胧中,似乎觸動到她最柔軟的地方,她呆滞數秒,随後,緩緩擡手,抱住婦人,竟然脫口而出,“阿媽不哭……”
鳳酒被這聲阿媽叫的愣住,她緩緩推開女子,這才仔細的端詳着女子,此女一張異常白皙的俏臉,柳葉的眉毛彎彎,□□的鼻子,一張櫻唇不點則紅,這樣秀絕的女子,再配上那雙如藍寶石一般清澈純淨的雙眼,她不由得看呆數秒,盡管眼前的女子穿着和她一般的樸素簡單,可是,她光從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高貴氣質便能斷定,此女不是普通人!
“我的鳳骨啊,你怎麽叫阿媽啊,應該叫娘啊……”
她邊說便扯過一旁的粗布袖子抹着眼角的眼淚。
一旁的石榴可是看明白了,這女子原來是這婦人的女兒,可是,這怎麽可能啊,看她的那長相,再看看那姑娘的長相,配不上啊……
“那個,這位大娘,這姑娘你确定是你的女兒嗎?”
鳳酒瞪了一旁的石榴一眼,“胖丫頭,你知道個啥,我雖然醜,可是,不代表我的女兒也醜,瞧我的鳳骨……”
石榴因為這聲胖丫頭叫的心底可不快活,可是,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撇了撇嘴巴,在心底嘀咕,胖怎麽了,胖也是爹媽生的!
鳳酒說着,便要擡手去摸摸鳳骨的臉,鳳骨卻出奇的沒有反感,而是靜靜的坐在一旁,雙眼一直緊盯的看着眼前自稱為她母親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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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這個陌生的詞語,原來她有名字,她叫鳳骨,鳳骨!
“阿媽,你受苦了,是鳳骨不孝!”
風骨一把抱住了鳳酒,雙臂擁緊。
鳳酒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的詫異了,心裏一酸,看這姑娘雖然容貌氣質不凡,終歸是可憐人,便輕拍她的背部,輕輕呢喃,“阿媽不苦,只要阿媽的鳳骨好好的,阿媽就不苦……”
鳳骨點頭,幽藍的雙眸中,溢出了一滴滴清淚。
她白皙的脖頸處,那枚血紅的鳳骨玉佩此時卻在泛着黝紅的光芒,眼尖的鳳酒瞧見了這奇異的景象,随後不動神色。
輕輕的推開鳳骨,擦拭眼角的淚水,“鳳骨,你好好養病,等你好了,阿媽帶你去看你阿爹。”
“阿爹,阿爹……”
鳳骨不停的呢喃着這個稱謂,點頭,“好,等鳳骨好了,便和阿爹阿娘在一起!”
鳳酒心底一暖,她一生無兒無女,如若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子真的能做她的女兒,那是不是上天對她鳳酒的恩賜?
石榴很不滿那鳳酒叫自己胖丫頭,無奈她是主子派來的人,再多生氣,也不敢多說什麽,送走了鳳酒,鳳骨從床榻上面起來,她坐在雕花銅鏡旁邊,凝視着鏡子裏面的自己,擡手附上自己的臉,輕輕撫摸着,似乎覺得有什麽突兀的東西在掌心,她緩緩攤開掌心,只見白皙如玉的手掌心中,卻有着大小不一的老繭,冰冷的指尖細細的撫摸着那些老繭,微微閉眼,腦海中,似乎有什麽畫面一閃而過。
刀光劍影,銅鼓,銅鈴,吵雜的聲音,熊熊的篝火……
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一張原本氣色好些的臉,頃刻間變得煞白一片,站在她身後替她梳頭的石榴一臉詫異,“鳳骨,你怎麽了?”
鳳骨猛然睜開那雙幽藍的眼眸,看着身後的石榴,“石榴姐姐,為何我會生病,為何我什麽都記不起來?”
石榴心裏一驚,櫻子姐姐已經見過殿下了,殿下已經吩咐了應該如何說,思索片刻,便道,“殿下只說風骨生病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嘴裏的殿下是何人?”
“就是我們晉王,朱邪……”
石榴一臉崇拜之意,“我們晉王年輕有為,有勇有謀,是位了不起的人!”
鳳骨看石榴一臉的崇拜之色,竟然淺笑,“石榴姐姐,該不會是中意朱邪?”
石榴手中的檀木梳子啪的一聲掉落地下,她慌忙撿起,随後把嘴巴湊到鳳骨耳畔,“鳳骨啊,這話你不能亂說啊,殿下是何等尊容的人,我等卑賤的身份,怎敢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鳳骨點頭,“我知道了,石榴姐姐!”
随後,她緩緩站了起身,一身得體的胡服,一頭烏黑的頭發,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突然之間,她似乎看到另外一個自己,那個自己穿着華貴的衣服,腰間別着一根黑色的鞭子,英姿飒爽的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面,策馬奔騰!
無助的搖頭,一旁的石榴看她這樣,忙道,“鳳骨,頭疼了吧,趕緊把藥喝了,喝了便會好了。”
鳳骨點頭,石榴遞上來一碗藥汁,黑乎乎的藥汁沖刺着濃濃的中草藥味道,她吞了一口唾沫,擡起了碗,一飲而盡!
剛剛把碗放下,屋外,卻來了一群不善之人。
為首的那位,一張徐老半娘的臉上,卻顯得尖酸刻薄,一身翠蘭色的衣服,鬓旁別着一支金色的珠釵,扭動着那粗腰,她帶着衆人進屋,石榴看着那人,慌忙行禮,“奴婢拜見李姑姑!”
那叫李姑姑帶着三五個丫鬟,緩緩而進,她走到鳳骨面前,一雙尖銳的眼睛從上到下打量眼前的女子,女子盡管氣色不是很好,身着也很樸素,可是,看到她的那張臉的時候,她似乎忘記了呼吸,眼前的女子,一頭如綢緞般的長發披散在雙肩,不施粉黛,卻比那畫着精致妝容的美人們更為亮眼,尤其是那雙湛藍如大海般純淨通透的眼睛,水靈且靈動。
柳葉眉色,唇紅齒白。
難怪主子把她帶回來,可是,李姑姑疑惑了,殿下吩咐的事情,倒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咳咳……”
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她捂嘴輕咳幾聲,“你就是鳳酒的女兒,你叫鳳骨?”
鳳骨瞧着眼前的女人,微微點頭,“是!”
“如此便好,看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午時,去洗衣房報道。”
一旁的石榴忙站了起來,“姑姑,這姑娘……”
石榴想說的是,姑娘的傷勢還未好,怎麽能做工,而且,看她那樣子,就知道根本沒有幹過粗活。
“怎麽,這是主子的命令,你敢說不?”
李姑姑一臉的尖酸刻薄之意,她原本聽聞主子帶回來一個絕色美女,以為是主子寵幸的女子,沒有想到,主子竟然吩咐她好好調/教她。
“石榴不敢……”
石榴低垂着頭,鳳骨倒顯得很淡定,淺笑盈盈,微微點頭。
李姑姑怎麽都看不慣她身上的那身似乎是外族人的衣服,真是醜死了,招呼一旁的侍女,侍女手中端着一疊整齊的衣物,她示意侍女放置在桌子上面,“這是主子賞你的,這是中原,你那身衣服就不要穿了。”
鳳骨幽藍的雙眸掃視了那桌子上面的衣服,在瞧瞧自己的衣袍,果然,她才發現自己的格格不入,自己的衣服确實和他們的都不一樣,中原,難道她不是中原人嗎?
“好了,我回去了。”
李姑姑說完後,便帶着那幾名侍女緩緩離去。
只有鳳骨,一雙幽藍的雙眸卻一直呢喃着李姑姑嘴裏的話語,“中原,中原?”
石榴看她呆愣在那裏,忙提醒道,“鳳骨,把你那聲衣服換下吧!”
鳳骨低頭,久久凝視着身上的一件衣服,衣服上面,勾畫着一匹匹奔騰的馬兒,馬兒策馬奔騰。
她坐在桌旁,沒有應會石榴的話語,而是伸出雙手久久的撫摸着那上面的圖案,似乎這衣服能帶給自己安全感一般。
心底,漸漸散開一種奇異的感覺,她的心,竟然微微感到痛楚。
一只手撫摸着胸口,白皙慘白的臉上,神色痛苦,蒼勁有力的冰冷手指緊緊拽住衣服,似乎這衣服有什麽不一般的魔力一般。
盡管是初春,豆大的汗珠卻開始從額頭上往臉上淌,石榴看她神色不對,焦急喊她,“鳳骨,你怎麽了?”
鳳骨擡起頭神色痛苦的看她,一字一句,“我可以不換嗎?”
石榴卻無奈搖頭,“不行,你要是不換,主子不會繞過你的,還有你的爹娘……”
她說的是實話,府中,沒有人可以違抗主子的意思。
況且,不過是換衣服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既然她不是主子喜歡的女人,以後的命運,石榴已經猜到了!
鳳骨咬牙,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這件衣服情有獨鐘,總覺得,這衣服能帶給自己所想要的安全感,這個陌生的地方,她是唯一和自己最貼近的東西,可是,一想到如若自己不換,那後果……
無奈點頭,“石榴姐姐,煩請替我打水,我換……”
石榴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點頭,“鳳骨,你休息會,我這就去準備熱水!”
初春的陽光溫暖而燦爛,曬的人身上溫暖不已,一股股空氣中帶着泥土的芬芳席卷而來,備顯得清新。
院外的花園中,早已是生機黯然,各種早春的花都紛紛含苞待放,偶爾有幾滴晶瑩的露水,在太陽的照射下面,璀璨發光。
金碧奢華的大廳中,一襲黑衣的男子高坐在主位上面,一張英氣逼人的臉,狹長的鳳眸鳳眼微米,冷靜的聽着屬下的禀報。
站在大廳中的男子,一身銀色盔甲,腰間別着一把長長的刀劍,一張滿臉刀疤的臉,一雙杏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充滿了崇拜之色。
他雙手抱拳,微微低垂着腦袋。
“回禀殿下,您吩咐之事,已然辦妥,特回禀報!”
“哈哈……”
大殿中,傳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朱邪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下高高的漢白玉石碣,走到那名叫住蒼郁的男子身旁,“蒼郁,你這次沒有讓本殿失望,燒了那後梁的軍用糧倉,本殿看那朱溫還嚣張到何時?”
“殿下深謀遠慮,屬下敬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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