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無心之人
管家低垂着頭,不敢在說什麽,只能無奈搖頭轉身招呼一幹下人快速的離去,朱邪踉跄着從桌旁起來,他走到屋門口,雙手扶着屋門,一雙狹長的鳳眸中,醉眼朦胧。
眼眸中閃現過一絲光亮,欣喜萬分,他似乎見到了自己的娘親。
踉跄着步子追了出去,繞過悠長的長汀和院落,他來到一座早已無人居住的宅子,宅子門口無人把手,當他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的時候,全身的酒意借着帶着涼意的風全部醒了,一身酒氣,全部散為了冷汗。
他神色默然的擡起頭,凝視着宅子上面幾個飄逸的字體,“了塵居。”
了塵居,他的母親在這裏住了整整十年,最後,終老于此處。
院子旁邊種植着一排萬古不老的萬年青,清脆老綠的枝丫随風輕輕擺動,似乎在歡迎這個許久不來的少主人。
步子沉重的走上幾臺石碣,冬日的落葉積聚了厚厚一層在石碣,踩在上面發出咯吱的聲響。
他擡手猛然一把推開房門,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他闊步踉跄進入宅子。
宅子很大,原本以為沒人住會很荒涼破敗,可是,入目之處卻是很幹淨,似乎有人精心的打掃過一般。
他只有喝醉酒的時候才敢回到這裏,看着眼前這熟悉的一切,心底酸澀不已,這裏曾經是他美好童年的記憶,可是,也是帶給他一生痛苦的地方。
她的母親就是在這個宅子中,服毒身亡。
記憶的閥門一旦打開,那些塵封在腦海深處的悲歡離合便如滔滔江水般蜂擁而至,湮沒整個心底。
心髒處似乎被人緊緊捏成一團,讓他透不過氣來。
母親原本和父親相守相愛,卻是因為父親女人衆多,無法顧及,母親見良人心已變,便一人居住到了此處,一住就是整整十年,母親常常告誡他的話語便是,“不要輕易把自己的真心交付給他人,一旦他人踐踏你的真心,你想再收回來已經無望,最後的下場是變得生不如死,低賤如塵埃。”
還記得母親死的時候,那雙滿含委屈怒恨的眼睛,他一輩子都無法忘卻。
她是絕望而死的,錯付出一顆真心,她用穿腸毒酒來懲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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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邪用力的甩了甩頭,他跪坐在母親生前愛呆的地方,腦海中,全是母親絕望的眼神和對父親的憤恨,母親說,她早就想死了,從父親變心的時候,可是,為了年幼的自己,母親才忍受了整整十年,最終,她還是用那種極端的方式了斷自己。
了塵居,了斷塵世,這個宅子的名字,似乎注定母親悲慘的一生。
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如昨日一般在輕柔慈愛的喚他的乳名,“勖兒,勖兒……”
朱邪猛然間擡起頭,漆黑一片的天空,出現母親的美麗笑顏,母親一如昨日般美麗,她總是溫柔的笑着,輕輕的對他說着,“我的勖兒,千萬不要對女人動情……”
“母親,母親……”
朱邪伸出手,想去觸摸母親的手,可是,朝着天空猛然一抓,空空如也,什麽都未剩下。
從小他看到了父親身邊的各種女人,那麽多的女人,父親都能如帝王般做到雨露均沾,他也看到了多少女人為了見父親一面使盡渾身解數,只為換得一夜歡愉的良宵。
人,一旦動了真情,錯付良人,便會萬劫不複。
“母親,孩兒已經沒有了心,沒有心的人,如何對人動情?”
燈火通明的晉王府大門口,一身黑衣的無果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着什麽,仆人來報,殿下不知所蹤,他真是後悔,殿下和風公子喝酒沒有讓他在身旁守護,他便出來等候吩咐。
誰知道,這酒喝了人也不見了,這要是平常他不會如此着急,而管家說了,殿下是喝醉酒了不見的,那他要是出了什麽問題,這整個晉王府的人都得陪葬。
“怎麽樣,找到殿下沒有?”
無果一把抓過一個仆人,一臉兇相。
那仆人吓得雙膝跪地,“回禀大人,沒,沒有……”
“一群飯桶,沒用的東西,再去找……”
十幾個仆人匆匆分散跑開,晉王府門口,人聲吵雜。
“殿下,你究竟去哪了?”
無果一張黝黑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之色。
“大人……”
有一黑衣男子從一旁焦急走來,走到他面前微微施禮,“大人,出事了……”
無果本在氣頭上,這人跑過來卻說出事了,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一張黝黑的臉有些許扭曲,橫眉怒意,“什麽事?”
那人被吓的面如土色,哆嗦着道,“君侍衛讓小的禀告您,您要保護的那人如今被關押在暗房中,該怎麽辦?”
無果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他一把放開那人的衣領,語氣焦急,“怎麽回事?”
那人把洗衣房那邊的事情簡單的向無果禀告後,無果一張黝黑的臉着實難看。
沒想到才去了洗衣房短短幾日,便出了這麽多的事,現下殿下也不知所蹤,他該怎麽辦?
“大人,現在該怎麽辦,那姑娘也許明日就會被殺死?”
“她們敢?”
無果一聲暴怒,想了想道,“繼續保護姑娘的安全,這事待我禀告殿下後在做打算。”
那人聽完點頭,随後大步離開。
無果覺得火大至極,鳳骨怎麽就成了殺人的兇手,這要是告訴殿下,殿下該怎麽處理?不想了,還是先找到殿下再說。
無果大步的朝着王府進去,整個王府中,侍衛都在秘密的找尋着自己的主子。
無風閣,裝飾簡樸的房間中,一張寬大舒适的大床上,躺着一個如畫中走出來的少年,少年一襲白衣平躺在床榻上。
窗戶外面,吹來了一股清冷的涼風,吹動着床榻邊白色的沙曼随風擺動。
少年睡的極其不安穩,突然,他猛然睜開眼睛迷糊的醒來,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張風華絕代的臉上露出一抹責怪的神色。
“怎麽喝這麽多?”
他掀開被子起身,卻發現頭還是微微有些疼痛,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翠綠色的小瓶,擰開瓶蓋,從瓶子裏面抖出一顆白色的藥丸,他吃下那枚醒酒丸後,這才走到圓桌旁坐下。
瞧着屋內燭火搖曳,他簡單的收拾了一點東西,提着一盞昏暗的燈籠便悄無生息的從後門離去。
随着一抹白色的影子從王府後門消失後,風測騎上一匹駿馬,朝着城外的方向奔馳而去。
而就在他走後,一個牽着馬匹,身着淡黃色衣服的姑娘走了出來,她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緊緊的凝視着男子奔去的背影,猶豫片刻,只見她跨上馬兒,夾緊馬肚子子,朝着男子離去的方向緊追過去。
城外的荒郊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風測憑着記憶找尋到了這裏,郊外的一處亂葬崗。
他翻身下馬,此時這裏陰風陣陣,吹拂着他手中的燈籠左右搖擺,随着他的到來,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竟然鑽出來一輪月華淡淡的明月,身處漆黑一片的亂葬崗漸漸可以看得清楚。
所見之處,到處都是矮小長着雜草的墳墓,破舊的木碑斷成幾截橫躺在墓旁邊,随風飄散的細碎冥紙,風測看着眼前如此荒涼的場景,輕輕蹙眉,憑着記憶走過一座座墳堆,朝着心中的地方走去。
亂葬崗裏面,到處可見忽明忽現的鬼火,幽藍的鬼火随風舞動,如地獄幽靈的爪牙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名的鳥兒在凄慘的叫着,一群烏鴉受了驚吓,從墳頭飛快飛過,凄慘絕絕的叫聲聽的人心驚膽寒。
風測就當沒有聽到一般,手中執一個燈籠朝着亂葬崗最深處走去。
女子跟随到這裏的時候,看着如此荒涼的地方和滿地的墳墓,她吓的差點從馬背上滾落下來,可是,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一步步的朝着墳墓深處走去,她不得不壯起膽子下馬。
她想開口喊她,可是,她卻不敢,她是悄悄跟來的,還有便是,她想知道風測的所有事情,包括他的秘密。
帶着這個信念,無心咬着牙關,從懷中掏出無果送她的一顆小小的夜明珠,珠子在手中發出淡淡的白光可以照亮三米之內,她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這墳墓裏面會突然伸出來一只腳或者一只手拉她進去。
她一邊得防着有鬼突然出現吓她,一邊還得防着被風測發現,她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背脊早已被冷汗濕透,額頭上也早已滲出細密的香汗,一張美人臉上,那眼角的那塊黑色疤痕卻越顯得深邃了。
風測走到最後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座休整的墓地倒影在眼前,這座墓比所有的墳墓都大,看的出來,和別的墓不一樣,它不僅大,而且它還有用漢白玉雕刻的石碑。
風測把燈籠挂在一旁的竹枝上,借着燭火的光芒,他看清了墓碑上面的字體,一張如畫的臉上,竟然笑了,笑的是那般的迷人好看,“長影,我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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