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筵席風波
官員們對着他微微施禮,這蕭幻之是皇上面前的紅人,這次剿滅亂黨他功不可沒,皇上早已視之為契丹不可多得的良才,所以,衆人對他都是敬畏三分,奈何,這蕭大人有個怪癖,就是不喜奢華,不喜熱鬧,衆多皇宮宴會他都婉言謝絕,而他們的皇上,卻是沒有怪罪于他。
蕭幻之站了起身,擡手執一碗烈酒,“各位大人客氣,幻之敬大家一杯……”
衆人紛紛舉起酒杯,“敬大人……”
蕭幻之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随後擡起大碗一飲而盡。
就在衆人還想說着什麽恭維的話語,只聽聞侍衛高昂的聲音響起,“皇上皇後到……”
衆人慌忙跪地,蕭幻之看着從不遠處緩緩而來的兩個人,離席和官員一起跪下,“臣等恭迎皇上,皇後娘娘……”
今日的阿保機一張滿臉橫肉的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意,他一襲華貴的龍袍,在衆人的簇擁下,緩緩坐在了高堂上。
述律後緊跟其後,而後,在他的下方位置優雅坐下。
阿保機微微攤手,一雙銳利的眼睛中閃現過一抹晶亮,“衆位免禮,今日設此筵席,主要為了犒勞各位,不必拘泥,大家盡情喝酒吃肉……”
“多謝皇上,皇後娘娘……”
衆位大臣起身,滿臉恭敬含笑的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阿保機擡手撫弄着自己的一小撮胡子,一雙銳利的眼睛看着底下衆位将領和大臣,他吩咐士官倒了一碗酒,随後擡起酒杯站了起身,語氣嚴肅,“三年戰亂,使得我大契丹民不聊生,朕以此薄酒敬在戰場上犧牲的戰士們,願他們魂歸故土……”
衆人紛紛擡起大碗,聲音洪亮,“皇上英明,敬衆将士……”
阿保機和述律後各自把酒紛紛倒在了地上,衆位大臣也照做,一碗酒倒完,阿保機又命人斟酒,擡手對着下面的官員,“這一碗,朕敬各位有功之臣,願天佑大契丹,從此國強民歡……”
衆人單膝跪地,擡起大碗,“皇上英明神武,願天佑契丹……”
阿保機一雙銳利的眼眸掃視了衆人一眼,随後和述律平對望一眼,倆人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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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阿保機笑的狂妄不已,“衆位大臣盡情喝酒吃肉,今夜,不醉不歸……”
熱鬧非凡的筵席,有歌舞表演,祈福贊歌。
整個筵席人聲鼎沸,唯有蕭煥之,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端着一碗酒,一雙深邃的眼睛卻一直注視着那坐于皇上之下的皇後,今夜的皇後盛裝出席,一身得體的鳳袍穿在身上,略顯得精神,一張雍容華貴的臉上,始終洋溢着淺淺的笑意,可是,這樣的笑意,看在蕭幻之的眼中,不知為何,卻是那般的刺眼。
美人香,酒香,熊熊的篝火把這裏變成了放縱的樂園,聲色犬馬,那皇上一碗接一碗的喝酒,看起來開心不已。
蕭幻之掃視了衆人尋歡的一幕幕,心底只覺得欲煩難耐,看着那些大臣忘乎自己的喜悅,他讨厭這樣的筵席,讨厭之至!
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酒,他竟然沒有看到太子耶律倍,也沒有看到耶律堯骨,這麽隆重的筵席,太子和皇子都缺席,他們都在做什麽?
述律後一雙幽藍的雙眸凝視着臺下衆人,看着自己坐下空空的兩個位置,寬大的鳳袍下面,拳頭緊握,她派遣堯骨去了大梁有重要之事,他沒能來參加,情有可原,可是,倍兒身在契丹,卻推脫身子不适,拒絕參加筵席,她身為一個母親,是可以理解倍兒的心情,他是在無聲的怪罪她這個母親心狠手辣,可是,作為國母,她不能在對倍兒坐視不管了!
一張雍容華貴的臉上,始終保持着淺淺的笑意,沒有人可以看透她此事真正想的是什麽,她擡頭瞧着喝的酩酊大醉的皇上,一雙幽藍的眼眸閃現過一絲暗灰。
一場隆重的筵席直到篝火散盡,衆人這才醉醺醺謝恩後告辭,述律平命人把喝的爛醉的阿保機送回了氈子中,便站了起身,走到那漸漸熄滅的篝火旁邊。
蕭幻之最後一個離開,他走到述律平身旁,抱拳施禮,“皇後娘娘,臣蕭幻之告退……”
他喝了許多的酒,卻是無法使得自己爛醉,他的腦海依舊清醒,清醒的讓他覺得可怕。
述律平遣散了衆位婢女和侍衛,此時,原本熱鬧非凡的地方只剩下倆人。
她緩緩轉身,看着眼前的蕭幻之,“幻之,今夜可玩的盡興?”
蕭幻之抱拳,“臣多謝皇上和娘娘的盛情款待!”
他的話語冷冰冰,似乎帶着一股濃郁的不滿。
是的,他不滿,因為他已經有所耳聞,公主的死不是意外,只是,他沒有任何的證據,也無法判斷真假。
他在心底是不相信那樣的真相,因為在他眼中,皇後娘娘和皇上不會如此心狠的,他們自小疼愛公主他不是不知道,可是,那人卻說……
“是嗎?開心便好……”
述律平語氣淡淡。
“臣告退……”
蕭幻之轉身欲離去,卻被述律平的話語停住腳步。
“幻之,你也老大不小,本宮想替你做主,尋一名身世顯赫貌美的女子與你相配,你意下如何?”
蕭幻之立馬轉身,雙膝跪地,語氣急促,“臣多謝娘娘美意,只是臣還不想成家……”
述律平的臉色以便,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他,良久,吐露出幾個字,“這是本宮的旨意,你敢抗旨?”
“幻之不敢,只是幻之的心中已然裝不下別的姑娘,求皇後成全幻之,幻之只願以此生為皇上和娘效力……”
述律平幽藍的眼眸一頓,一張臉上露出一絲心疼的神色,她竟然微微躬身親自把蕭幻之扶了起來,“幻之,本宮知道你對公主的心意,只是公主福薄,你忘了她吧……”
述律平轉身,留一個冷寒的背影給他。
“娘娘……”
“好了,”述律平微微擺手,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下去吧,配婚之事,本宮會好好考慮,尋一個容貌家世都配的上你的好姑娘,絕不會委屈了你……”
蕭幻之一張冷寒的臉上,浮現一抹堅定的神色,他勾唇冷笑,“幻之此生不會娶任何女子,即使娘娘要以抗旨之罪處決幻之,幻之也甘願受罰,告辭……”
蕭幻之語罷,便一甩拂袖,快速的離去。
“你……”
述律平猛然轉身,一臉怒意,冷眼看着蕭幻之離去的背影,那個男子,是那麽的出色,她不是不知道他喜歡公主,這麽多年,他對公主的情誼她都看在眼底,當初因為那個薩滿預言,她把公主嫁給自己的弟弟,想以此來改變公主的命運,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弟弟也和衆人謀反想推翻自己……
述律平微微閉眼,涼涼的空氣中,似乎還飄蕩着淳厚的酒香,她深深呼吸一口空氣,對着身後冷冷道,“來人,傳蕭姑姑……”
身後竄出來一個人,單膝跪地,“是……”
述律平回到了自己住的氈子,奢華的氈子中,她站在一張白馬青牛的圖旁邊,微微眯着眼前看着那上面的騎牛少女,若有所思。
氈子外面,響起了蕭姑姑的聲音,“娘娘……”
“進來……”
蕭姑姑得到允許後,忙掀開帷帳進屋,進入屋子中,蕭姑姑走到正中跪在大紅地毯上面,“娘娘千歲……”
述律平對着身後的侍女微微擺手,示意蕭姑姑身後的婢女下去,那幾名侍女會意,恭敬的退了出去。
“起吧,本宮讓你查探的事情如何了?”
蕭姑姑的臉色立馬變得煞白難看起來,說話哆嗦,“回禀娘娘,奴婢已命人去那梁歡的家鄉查探,經查,那婢女為下等奴隸,父母早在二十年前已經去世,所以……”
“哼,”述律平一聲冷哼,語氣不悅,“蕭姑姑,本宮讓你查了這麽久,你就查到那丫頭無父無母,那丫頭的行蹤你也不知,本宮怎麽養了你這樣的一個廢人?”
蕭姑姑不斷磕頭,“娘娘饒命,老奴已經盡力,那丫頭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奴婢找人查過,自從半年前公主下葬後便無人再見過她,所以……”
蕭姑姑後面的話語生生被卡在喉嚨處,光潔的額頭上面冷寒直冒,她是真的運用各種力量去查了,可是,那麽一個小小的婢女,卻是毫無蹤跡可尋?
述律平走到大椅旁邊緩緩坐下,一雙玉如青蔥的指尖輕輕敲打着一旁的桌面,一下又一下。
奢華的氈子中,空氣似乎冷寒結冰,蕭姑姑看着皇後如此,吓的面如土色,大氣都不敢出,她知道皇後的手段,如今事情辦砸了,她在想着皇後該如何的處置自己?
是亂棍打死還是和中原人一樣,等着被淩遲處死?
述律平在思考着是否漏掉了什麽細節,一個婢女無故失蹤,如果她死了,那麽,那鳳骨玉的下落便成了個迷,她甚至有些懊悔,為什麽公主下葬的時候沒有親自去墓室查看?
擡手輕輕揉捏自己的眉宇,微微閉眼,“罷了,這事先到此為止,本宮現在命令你派人去監視太子,他如今真是越發不濟……”
蕭姑姑一聽這話,慌忙擡起頭,“那公主婢女的事情……”
述律平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蕭姑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神色詭異,“或許那丫頭已經躲起來,或許她已然死去,這事情暫時到此為止,本宮相信,只要那丫頭還活着,她總會現身……”
蕭姑姑點頭,她擡起頭看着他們日理萬機的皇後娘娘,心底浮現一抹心疼,皇上最近對皇後娘娘很是冷淡,大概,皇上是在怪罪娘娘公主的事情,可是,有誰又知道皇後的苦楚?
同為女人,同為母親,蕭姑姑能感同身受皇後的無奈,她身為國母,有時候也不得不做出選擇!
“回禀娘娘,具屬下回報,太子最近常去中原邊境地區,還帶回來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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