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勝券在握

那女人說完後,立馬朝一旁猛然一揮,原本暗黑的地方,竟然立馬燈火通明,她們身處一處茂密的竹林中,光滑的竹子枝幹上面,全部是她們亂發的暗器,一個個歪斜的立在光滑的竹子上。

那竹林深處大概十米左右的地方放置着一個圓形的靶子,只見那女人從地上拿起一張弓箭,一把抽過一支箭,雙手彎弓輕松的對着靶子的紅心,纖細的手指霎那放開,尖銳的箭羽劃破炎熱的空氣,正中紅心。

四名婢女拍手叫好,那女人得意一笑,示意身後站着的人拿起地上的弓箭試試。

鳳骨柳眉緊蹙,剛才看着那女人射箭的樣子,她似乎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手中拿着弓箭,淺笑盈盈的夾着馬肚子彎弓射箭,那箭羽不偏不倚的剛好正中紅心,她的臉色煞白,呆滞的站在那裏,其他三人藐視的看着站立不動的她,一臉嘲諷之意,賤人,怕了嗎?

那女人一看她站在那裏還未動手,快步走到她面前,一臉不悅,“愣着做甚,還不拿弓?”

鳳骨這才驚醒,她緩緩蹲下身子,當雙手觸碰到弓的時候,她的手中摸到了似乎很是熟悉的東西,為何這樣的場景是那般的熟悉?

看着其他三人射箭的樣子和那不中紅心的窘迫,她跟着心走,雙手用力,一雙幽藍的雙眸微微眯着,她似乎天生會拿弓箭,瞄準目标,指尖猛然一放,一道霹靂的劍羽飛了出去,劃破炎熱的空氣,箭頭一下蒙紮在那正中紅心上,那支箭不偏不倚的打掉了一旁李無顏射過去的箭。

三人大驚,一臉怒恨的看着她,李無顏看着被打落在地上的斷箭,一雙眼眸中閃現過一抹波濤洶湧的恨意。

她的箭明明已經快射中靶子,卻被鳳骨一把打掉……

那教她們的女人看着如此熟練的練法也驚訝不小,她走到那靶子面前,用力一把拔下那正中紅心的箭羽,走到鳳骨面前,帶着疑惑的眼神看她,“你會射箭?”

鳳骨茫然搖頭,“我不會……”

那女人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她後又看了其中的三名女子,沉思片刻,“今夜大家表現不錯,訓練到此為止,明日子時來此繼續,都散吧。”

四人恭敬行禮,“奴婢告退!”

眼前教她們的女人聽聞是殿下派來的,要盡量的讨好她。

待四人走後,那名女人手中依舊握着那支箭,她的腦海中不斷響徹着李姑姑說的話……

沉思片刻後,那箭羽被劈成兩半,女人随後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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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顏和鳳骨并肩而走,鳳骨本想上前去道歉,可是,想起她叫人打死那老爺爺,她又不想去,硬着頭皮往前走,卻被身後的三名女子叫住。

“賤丫頭,站住……”

鳳骨本不想理會她們,奈何她知道一個月的時間都要和這幾人在一起訓練,便在心底沉思一秒,停下步子,饒有風度道,“衆位姐姐何事?”

“誰是你姐姐,卑賤的小賤人……”

那三名女子原本和鳳骨在洗衣房便不和,而今又分配到一組,可想而至,她們會如何為難她?

風骨一張絕華的臉上沒有表現出生氣的神色,她只是挺直了身板,面對着三個女人的挑釁,淺淺一笑,“大家同為婢女,我不知誰更卑賤,誰又更為高貴?”

她沒有用粗辱的語言還罵過去,這樣的一句話,道是讓那三個女人一臉尴尬不悅。

鳳骨看着她們吃癟的樣子,心底浮現一抹報複後的快感,“無事,我便回去了……”

“姐妹們,教訓她……”

其中一人上前想鉗制住她,她卻身體靈巧一躲,輕巧的避開,語氣不善,“你們不要得寸進尺,我敬大家都是苦命之人,不想多生事端,老爺爺那筆帳我還未算,兔子急了咬人,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鳳骨惱怒一把推開面前的一名婢女,随後,拂袖離去。

三名婢女瞪大眼睛,她們本想教訓一下她,竟然無用到差點被她教訓,真是丢臉,三人看向一旁似乎在看戲的李無顏,“李小姐,你看那個賤女人,真是嚣張……”

李無顏看着鳳骨怒火匆匆的離去,一張毀容的臉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她沒有回答那三個無知的婢女,一個人越過她們匆匆離去。

三人看着李無顏離去的背影,忙追上前去,“李小姐,您怎麽了?”

鳳骨回到破宅的時候,丹砂已經回到了屋子,她推門而入,一臉疲憊之色,“丹砂,我回來了……”

丹砂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身,迎了出來,“你回來了,怎麽樣,還适應嗎?”

鳳骨走到桌旁,無力坐下,丹砂忙替她倒了一杯茶水,“先喝口茶水……”

鳳骨點頭,伸出手臂握住茶杯,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她擡頭道,“我真倒黴,和李無顏那幫人在一起……”

“他們有欺負你嗎?”

丹砂一雙漆黑的眼眸閃現過一抹古怪的神色。

鳳骨搖頭,“放心丹砂,從今日起,鳳骨不會再心慈手軟。”

她的雙手微微用力握住茶杯,她要用心完成訓練,要努力的學習本領,無名說的對,只有自己有了本事,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鳳骨,你怎麽了?”

丹砂一雙漆黑的眼眸中閃現過一抹疑惑,一把抓過她的雙手,她發現她的手很冰,如昆侖山的寒冰一般寒徹心底。

鳳骨搖頭,一雙幽藍的眼眸看着眼前的丹砂,“丹砂,訓練結束,是不是我們會被殺死……”

丹砂搖頭,“不會的,只要我們殺了她們,就不會死……”

“殺了她們?”鳳骨喃喃自語,想到那一個個惡毒的婢女,鳳骨大驚,“我們要殺人?”

丹砂詭異一笑,站了起身,語氣中帶着一抹陰寒,“她們不死,便是我們死……”

鳳骨的手一緊,一張絕色的臉煞白一片,她擡起頭看着丹砂,口中喃喃自語,“她們不死,我們便要死……”

丹砂淺淺一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鳳骨,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那些婢女你也看到了她們并非善類,如果我們不能殺了她們,我們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鳳骨站了起身,走到丹砂面前,鄭重點頭,“我明白了……”

丹砂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雙漆黑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晶光。

屋外璀璨的星子漸漸不見,一輪皎潔的月亮也漸漸隐退到了雲層中,天邊一顆啓明星漸漸顯露出來,已經四更天了,天快亮了……

一夜未眠的朱邪一身黑衣站在自己的院子中,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身着淡青色衣裳的無果從院子中闊步而進,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抱拳,“回禀殿下,屬下傳來消息,計劃已經開始。”

朱邪一雙狹長的鳳眸閃現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緩緩轉身,俊雅的臉上浮現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很好,繼續監視!”

無果聽聞了屬下的回禀後這才知道殿下布下了一張大網,原來洗衣房竟然會是……

他擡頭看着眼前的朱邪,一雙晶亮的眼睛中,閃耀着無盡的敬佩之情。

“殿下,屬下有句話不知該問不該問?”

這句話無果在心裏已經醞釀許久,只是怕他怪罪,便一直不敢說出來,如今他是實在是憋不出,他想證實心中的猜測。

朱邪的臉上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說……”

無果猶豫片刻,似乎如豁出去般,“殿下難道不擔心日後姑娘知道事情真相後倒戈相向,和殿下為敵?”

當無果得知這個秘密的時候,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殿下居然用那麽多人的命來磨練一個人,那洗衣房的女人們,都是棋子,只是,殿下需要的是一顆最為厲害的棋子……

“呵,”朱邪邪魅一笑,他走到無果面前,蒼勁的手指似有似無的在無果的肩膀上面拔弄,“本宮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倒戈相向,她還沒那本事?”

無果低垂着頭,想再說些什麽,卻是生生卡在喉嚨中,說不出來。

“屬下告退……”

無果語罷後,便匆匆離去。

朱邪站在那裏凝視着無果離去的背影,嘲諷一笑。

随後他微微彎腰伸出手輕輕摘下花園中開得正盛的紫玫瑰,一朵絢麗紫色的玫瑰在自己的手心中,略顯嬌貴,他把玩着嬌嫩的花瓣,“本宮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你說呢?”

手指間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他攤開手指,只見手中湧出一串鮮紅的血珠子,血珠子在指尖滴落在手心中,他微微捏緊了花朵,再攤開,花朵成為了千萬碎片,他優雅潇灑一揮,殘瓣随風飛逝,他冷寒離去。

微微炎熱的空氣中,充斥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無果在離去王府的時候,恰巧碰到從城外回來的風測,他對着風測微微施禮,“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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