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心生仇恨
當婢女們看到那張恐怖的臉後,都震驚紛紛倒退幾步,鳳骨一臉震驚之色,一雙幽藍的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大小,入目之處,那名女子滿臉是血,那張原本姣好的臉已經被尖銳的刀片劃得分不清原來的面貌,只有那一雙漆黑如鑽石的眼睛,還在睜的大大,似乎滿含委屈要對着人訴說。
“哎呀,我說是哪個倒黴鬼,原來是丹砂啊,我早就勸過她,跟着鳳骨沒有好下場,你瞧這……
”
身後的金玉和婢女們的眼中沒有流露任何的悲憫之意,反而在身後冷嘲熱諷,似乎面前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牲畜不如的東西……
“是啊,金玉姐姐,我早就說過,誰跟着這個賤人,誰就倒黴,你瞧這倒黴鬼,被小賤人克死了吧……”
婢女們紛紛在身後冷言嘲弄,都用一種惡毒挑釁的眼神看着鳳骨,婢女們惡毒的話語如一根尖銳的刺針狠狠紮入心中,此時她卻無心她們的話語,她滿腦子都是眼前那張被劃花的臉,她伸出手顫抖的撫摸那張被面容不清的臉,一張絕色清妍神色痛苦,半跪着身子,雙手顫抖的把那早已死去冷冰冰的屍體輕輕抱在自己懷中,米色的衣袍沾染了斑斑血跡,在衣袍上面如梅花綻放一般豔麗奪目。
烈日炎炎,鳳骨頂着大太陽把女子抱在懷中,此時她卻感受到一股鑽心的寒冷冷入心扉,她沒有哭泣出聲,只是滿臉淚痕,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般一顆顆掉落在地上,被烈日烘烤幹。
擡手顫抖輕輕的把那雙似乎死不瞑目的眼睛給輕撫閉上,一雙顫抖的雙手漸漸握成拳頭,眼眸間,她無意發現女子手中握着什麽東西,女子握的很緊,她用盡氣力扳開女子的手,只見那帶血的手中握着一顆極小的瑪瑙珠子,珠子如小拇指一般大小,不動神色的把珠子捏在自己手中,這才扭頭看着身後那群婢女在無聲嘲笑着自己,第一次,她真想不顧一切沖上前去把這些狠毒嘴賤的女人一個個撕成碎片。
她感覺心底有一個另外的自己,那個自己滿臉邪惡之意,那雙幽藍的雙眸變的通紅,咬牙切齒對着自己說,“去殺了她們,殺了她們……”
她痛苦搖頭,心底的憤怒幾乎沖破理智,不動神色的把那顆瑪瑙珠放入在懷中,拳頭緊握。尖銳的指甲刺破嫩白的手心,她卻沒有感覺到痛。
身後不遠處,來了幾名帶刀的侍衛,一身粉色衣袍的李姑姑走在那幾名帶刀侍衛的前面,衆位婢女看着李姑姑來了這才讓開了一條道路。
侍衛一到,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檢查女子的屍體,鳳骨依舊抱着那女子的屍體一言不發,她扭頭看向一旁高高在上站着的李姑姑,一雙幽藍的眼眸中,迸發出一抹仇恨。
李姑姑被這道眼光震懾所懼怕,她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這個鳳骨想做什麽?
一侍衛檢查了女子死亡致命傷後,只是朝着另外一個道,“看這血液凝固的情況,應該是昨夜三更被殺,兇手一刀斃命,手起刀落,看得出來,是個武功高強的人……”
那侍衛說完後,一把握住那把插在背心的匕首,微微用力,一把把那匕首從女子的背部拔了出來,随着那道匕首被拔出,一道半米高的鮮血噴湧而起,衆人紛紛讓開避免鮮血濺落到自己的身上,鳳骨的身上和臉上全部是女子的鮮血,此時的她懷中抱着女子,一張絕色的臉上沾滿了血珠,一點一點在她的臉上滴落。
衆人看到她臉上和身上都是鮮血,她卻無動于衷,紛紛嘲弄,“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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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被殺?
鳳骨擡起頭看着那名侍衛,一把抓過那名侍衛的手,緊緊握住,似乎她所能握住的就是她全部的希望,語氣極度卑微,“求你們抓到兇手……”
那侍衛一臉不悅,“你是誰?”
鳳骨低垂頭,“她是我的朋友……”
那個侍衛一聽,一把推開她緊握的手臂,随後和另外一名侍衛玩味一笑,随後道,“既然洗衣房事情由李姑姑做主,屬下們無權過問,擡走吧……”
兩個侍衛要擡那名女子的屍體離開,鳳骨卻死死抱住那屍體,“求你們,讓我和她多呆一會吧……”
兩個侍衛扭頭看着一旁一句話不說的李姑姑,李姑姑卻嘲諷一笑,一臉尖酸之意,“你還不讓開,這麽熱的天,你想讓這具死屍在這裏陪你被曬臭嗎?”
鳳骨低垂着頭不停地掉淚,雙手卻是沒有放開,仍然牢牢的抱着那屍體,她好後悔啊,三更的時候,她明明出去找她了可是,她卻是沒有找到她,她想不明白,丹砂的武功那麽的好,為何還是會找人暗算……
兩名侍衛看她還是抱着屍體不放,惱怒極了,粗辱一把拉開她,她看着那兩名侍衛把丹砂的屍體擡走,顧不得雙腿發軟想跑上去追,“丹砂別走,別丢下我啊……”
李姑姑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對着一旁的兩名奴仆,“把她給我抓回來……
”
兩名奴仆點頭,跑上前去把鳳骨一把抓住,鳳骨這次卻是沒有甘心被俘,她一把推開那名奴仆,意圖反抗,李姑姑眼眸一頓,朝着一旁的李無顏示意,李無顏點頭随後走上前去,走到鳳骨面前,一雙無神的眼睛看着鳳骨卻是似乎燃燒起了熊熊烈火,只見她從懷中掏出一根細小的銀針,指尖飛動,銀針霎時飛入鳳骨的肩膀處,頓時,她只覺得身上一麻,随後便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任由那兩名奴仆拖拉着自己,在最後失去直覺時候,她看到李無顏那張猙獰的面孔隔着面紗在對着自己詭異一笑。
李姑姑站在那裏看着癱軟下去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婢女們此時看着鳳骨被人如拖死狗一樣的拖着,一張張臉上帶着看戲的神色,她們看着李無顏的眼神變的是那般的崇拜,金玉站在婢女群中,一雙眼眸中閃現過一抹詫異,想不到,這李小姐深藏不露……
李姑姑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鳳骨,一雙眼睛中閃現過一抹厭惡,“把她丢到暗房裏面,聽候處置……”
那兩名奴仆領命後,便帶着鳳骨離去,李姑姑走到李無顏面前,擡手搭上李無顏的肩膀,欣慰一笑,“顏兒的繞指柔練的不錯……”
李無顏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朝李姑姑點了點頭,她如今不能說話,道是顯得文靜許多。
李姑姑把其他的婢女們謙退後,凝視着鳳骨被拖去的方向良久,這才扭頭對着李無顏道,“顏兒,這次姑姑會找機會替你報仇……”
李無顏那雙無神的眼眸中浮現過一抹感動,但随後稍縱即逝。
李姑姑想擡手撫摸李無顏那張帶着面紗的臉,這麽熱的天,她卻只能帶着不透氣的面紗,無法見人,這一切,都是那個叫鳳骨的女人害的……
至于那個死去的丹砂……
李無顏卻反射性的別過臉去,用手勢做了個感激的動作,李姑姑看着不能說話的她,心底對鳳骨的恨意更多了,她咬牙,“姑姑一定會讓那個女人付出代價,顏兒,你看好了……”
李無顏淡淡點頭,随後做了個鞠躬的動作,李姑姑老淚縱橫,看着自己膝下就這麽一個親侄女,卻被禍害成如此,她的心痛極一片,張開雙臂抱住李無顏,雙手愛憐輕輕拍打着她的背部,“顏兒放心,姑姑一定會找神醫醫治好你的臉……”
李無顏面紗下面那張猙獰的臉卻嘲諷一笑,笑意卻是那般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會讓那賤人付出代價,還有你,我親愛的姑姑……”
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氣中,漂浮着一股濃濃的陰謀味道。
幽深的暗房內,只有幾盞燭火随風搖曳,空氣中充斥着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道和黴味,一身沾滿血跡的鳳骨無助的躺在髒兮兮鋪着稻草的地面上,她蜷縮着身子,身上已經濕透,一頭青絲傾斜在背上,如綢緞般柔順,一張絕色的臉上還沾染着那名女子的血跡,額間冷汗直冒,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巨大的打擊讓她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嘴裏卻是一直喚着一個人的名字,仔細一聽,是喊的丹砂,丹砂……
脖子處的鳳骨玉此時滲透了她苦澀的淚水,發出黝紅的光暈,黑乎乎的暗格中,因為這道光芒,到是顯得亮堂不少。
是誰在無聲的焦急呼喊,“公主,醒來啊,公主,醒來……”
鳳骨玉發出駭人的紅光,如一道千年詛咒一般卻讓千裏之外的述律後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胸口處傳來一股針刺般的疼痛,述律平坐了起來,一張雍容華貴的臉上冷汗直冒,她以為自己的舉動會驚醒一旁睡着的皇上,卻沒想到,扭頭看去,身旁卻是空空如也。
擡手捂住胸口的疼痛,指尖微微用力,她朝着屋外吩咐,“來人,盞燈!”
屋外守夜的侍女立馬把一盞光亮的油燈擡了進屋,放置在桌面上,侍女瞧她一臉大汗,忙走上前去,一把扶住她,焦急道,“娘娘,您怎麽了?”
述律平咬緊牙關,“皇上去哪了?”
婢女道,“回禀娘娘,皇上半夜的時候便去了書房,說是不要吵着您休息,便要奴婢不要告訴您……”
述律平一雙幽藍的眼眸中劃過一抹陰晦,寬大的睡袍下,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緊握,微微閉眼,深深呼吸一口郁結的空氣,随後緩緩睜眼,“本宮知道了,下去……”
婢女看她臉色不好,想問她怎麽了,奈何卻不敢再說些什麽,微微施禮後便告退。
述律平掀開被子起身,從一盤拿起一件披風套在自己身上便走到一旁的桌旁坐下,胸口處的疼痛又再度襲來,“是鳳骨玉沒錯,那塊該死的玉佩……”
述律平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一雙幽藍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嗜血的狠逆。
夜幕低垂,夜色如稠墨一般濃濃化不開,繁星如瀑,星子璀璨。
晉王府門口,燈火通明,一身白色衣袍的風測從城外策馬奔騰而來。
他的馬匹剛到王府大門口,那身後跟着他的馬兒也停了下來,風測優雅撫袍下馬,王府門口立馬有小厮上前來牽馬,小厮一臉尊敬之意,“風公子回來了?”
風測點頭,把缰繩交與小厮“殿下可在府中?”
那小厮接過缰繩點頭,“在,公子請……”
風測擡起步子想走入府中,卻是停下步子扭頭看着身後跟了自己一路的女子,女子一襲玄色衣袍,寬大的衣袍一眼便看出來是男人穿的,這麽大的衣服,穿在嬌小玲珑的身上,略顯得不合體。
那女子站在那裏牽着馬匹,一張标準美人臉上面,看着風測浮現一抹甜膩的笑意。
無心無意中打聽到風測去了城外的一個村子治愈瘟疫,她便喬裝成男子跟随而去,為了接近他,她不惜冒着被瘟疫傳染的危險化作那村子的村民,只為了能讓風測不趕自己走,沒想到,當他在村子中發現她的時候,他真的沒有趕她走了。
風測走到無心面前,語氣淡淡,“快回去吧,你哥哥該着急了……”
無心牽着馬兒站在那裏,她知道哥哥此時在王府中,回去也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她想和風測一起進入府中,便道,“我哥哥還未回去,我可否進府中等他一同回家?”
風測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的神色,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瞟了一眼男扮女裝的無心,語氣依舊淡淡,“随你……”
随後,轉身拂袖闊步而去,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他潇灑走進府中,無心站在他身後,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神色複雜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在村子裏面的時候,他明明不是這樣冷淡的,他會溫柔的對自己說話,會對自己露出一抹淺笑,為何一回到王府,他又便成冷冰冰的風測?
難道只有自己生病的時候,才能體會他的一絲柔情嗎?
記得在瘟疫村的時候,她明明從風測的眼睛裏面看到了一抹柔情,她給他當助手,一起冒險進入瘟疫重災區,一起冒險動手剪破小老鼠的肚子,查探病源的來源,為何那時候的風測會對自己溫柔一笑,會為自己幫助有需要的人而稱贊自己,為什麽回到了并州,他如變了一個人一樣,一個人為何有兩種面孔,一個溫柔如水,一個冷寒似冰?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中淚光閃爍,她牽着馬匹站在那裏,面對着眼前的奢華王府,她苦澀搖頭,沒有跟上前去,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重重深鎖的王府中。
王府大門關閉發出古老的銅門聲響,這才拉回了她的思緒,突然之間,看着那道緊閉的大門,她似乎覺得這大門就是他和風測之間的隔閡,一個關在裏面不肯出來,一個渴望進去卻苦于無門。
郎在重門處,卿在重門外,身在心未在,心在身不在。
她想她已經入魔,為情入魔,為情瘋癫,為他而沉淪,她在等一個永遠都不會回頭的男子,一個心底只有一抹倩影的男子,一個多情且薄情的男子。
她孤獨落寞的站在王府石碣處,一身粗布衣衫包裹着嬌小的身軀,一張美人臉上還沾染着一些灰塵,在瘟疫村的時候,每天除了熬藥和照顧病人,她都沒有好好的洗個澡洗把臉。那張委屈的小臉讓人心生愛憐。
身後的馬兒似乎也感染到了主子的悲傷,用馬頭輕輕調皮的噌她的身子,無心從悲傷中醒來,擡手摸了摸馬兒長長的鬓毛,聲音帶着難抑的痛楚,“追雲,我們回家……”
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姑娘,本該是如花般的年紀,卻是因為那次意外的溫柔,從此讓少女的心跟随着那少年步步沉淪。
馬兒的蹄子跳的很歡,發出輕快的嘶鳴聲音,似乎在回應她。
無心牽着馬兒往回走,王府門口守候的一名帶刀侍衛這才看到寂寥落寞的無心,一臉驚訝對着一旁的人道,“你看,那不是大人的妹妹無心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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