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贈予令牌
“阿媽,我已經托人給府外的阿爹送去了每月花費的銀子,用你的名義寄出……”
她的臉上依舊淺笑,只是,那雙如藍寶石一般的眼眸開始淚光閃爍。
她已經身無分文,只得把匕首上面的那顆寶石給摳了下來托管家幫她當了一百兩銀子,那管家雖然只見過幾面,卻是願意幫她的忙。
她打聽到鳳酒的老伴住在城外較偏僻的地方,老人家的腿腳不便,全靠鳳酒在府中作活照料家裏的生活,她還知道,鳳酒和老伴此生無兒無女……
“阿媽,等鳳骨殺了李無顏,扳倒李姑姑衆人,風骨便出府去看阿爹,阿媽,你放心,我會盡全力好好照顧阿爹……”
鳳骨絕色的臉上扯出一抹心酸的笑意,想她在府中和鳳酒才見過兩次面,這個母親卻為了自己願意舍棄性命在乎她,而自己那位親生的母親,對自己是那般的狠……
她把雜草扯幹淨,随後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阿媽,鳳骨要回去練功了,改日再來陪您……”
她站了起身便心酸離去,湖水潺潺,巨大的月亮倒影在水中,萦繞的霧氣在湖面上飄蕩,此處如人間仙境一般的美好。
一股瑟瑟的秋風吹來,吹拂着樹葉莎莎而下,如下雨一般,似乎在回應着這個孤苦無依的少女。
鳳骨停下腳步,猛然扭頭看向那不遠處矮小的墳墓,微微仰頭,看着天邊的一輪明月,硬是把眼淚逼退了回去。
她不要再流淚,因為她連流淚的資格都沒有了……
闊步離去後,帶着絲絲涼風的空氣中,似乎飄蕩着一道淡淡的嘆氣,“鳳骨,你要學會堅強……”
本想回到破宅練武的她卻在一處高大的屋檐下面停下,她擡頭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屋頂,一張絕色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想當初那人便是在此處戲弄于她,她以為自己真的找到了可以說話的知己好友,卻不曾想,那人是在騙自己罷了……
他不是府中的一名小小看護,他不叫無名,他說他叫朱邪,朱邪……
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她嘲弄自己的可悲,看着那輪月亮就如同在屋頂上面懸浮着,清月如就,只是變了原來的心境。
她眼眸一頓,随後足尖輕點,身子輕巧的一轉,一個衆身便快速的飛到了那屋檐上,再次來到這高高的屋頂,已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Advertisement
她不再是那個膽小弱懦的鳳骨,不再是窩在男子懷中瑟瑟發抖不敢往地下看的鳳骨,她的記憶已然回來,她有不差的武功,她還是是輕功高手……
腳步輕盈的走到屋檐最高處的地方,一人站在那裏,任由皎潔的月華将自己緊緊環繞,她一襲米色衣袍在夜風中不斷搖擺,如瀑布般的秀發被風吹拂,舞出最漂亮的弧度。
她孤獨落寞的站在那裏,一雙幽藍的雙眸中倒影着月亮的倒影,緩緩蹲下身子,坐在屋檐上面。
她雙手托曬,開始憶起做奧姑的那幾年歲月,銅鈴,蛇皮鼓,鞭子,日月星辰,萬物有靈性……
皎潔的月光将自己環繞,此時的她如月中仙子一般聖潔動人。
她憶起了故鄉的奶茶香,風吹草地現牛羊,憶起了那些曾經最親的人的面孔,憶起了臣民對着自己伏身膜拜,憶起了那個對自己百般寵溺武功高強的師父……
憶起了太多的人,太多不堪回首的事……
她似乎覺得自己是在做一場噩夢一般,可是,這噩夢卻是無止境……
都說圓月的月華能照射進人心底最柔弱的地方,思念最親近的人,她仔細的想想,似乎沒有值得自己思念的人……
屋檐下,一男子迎風而立,一襲黑紗飄灑,他擡起頭,看着屋檐上面那被月華所籠罩的女子,一雙狹長的鳳眸中,閃現一抹驚豔。
不是沒有見過她美麗聖潔的模樣,只是如今卻只是一個淡漠的影子,卻如當年一般,舉手投足間,魅惑十足。
他的手中握着一塊出入王府的令牌,本想上去親自交給她,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猶豫片刻,就在他想闊步離去的時候,卻被一道清脆的聲音喊住。
鳳骨坐的高自然看的遠,她早發現了屋檐下的那抹黑衣,只是,不清楚他想做什麽便也不好叫他,看他要離開,這才忍不住叫他。
“殿下有事嗎?”
風骨一個漂亮的旋轉站在他身後,一張絕色的臉上閃現過一抹疑惑,是他沒錯,他怎麽會來此處?
朱邪不得已緩緩轉身,正視着眼前的女子,女子身姿纖細,一頭青絲柔順的披散在雙肩,這樣溫順的女子,怎麽也不能和那年那個焦躁刺傷她的女子聯系在一起。
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他輕咳幾聲,語氣淡淡,“本宮随便走走……”
鳳骨沉思片刻,随後越過他,“那殿下随意,我走了……”
朱邪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着實難看,他不悅道,“大膽奴婢,見到本宮不施禮便罷了,你這是什麽态度,李惠英就是這樣教你禮儀的嗎?”
朱邪不提李惠英還好,一提到她,她的那雙幽藍的雙眸中似乎隐藏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齒,擡起高傲的頭看他,“李惠英便是這樣教我目無主子的,怎麽,你會處罰她嗎?”
鳳骨嘲諷一笑,據她所知,這李姑姑能在洗衣房如此的放肆,他這王府的主人逃脫不了幹系,或許李姑姑的那些行為,也是他所默許的,或許他才是暮後的那個人?
中原有句俗話,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其實她有些許後悔在書房中和朱邪談的條件,助他謀事,一旦事成後,如若他食言,那自己就什麽資本都沒有,可是,如今她別無選擇,只能選擇暫時相信他,相信他,她的報仇才有希望,不相信,卻是一點希望都沒有,與虎謀皮,也得看她是如何的謀法?
她很聰明,能清楚的分析自己的處境,在晉王府雖然有洗衣房中的陰謀算計,但好比出去,出了晉王府,她才真是無根所依,更別提報仇……
朱邪淡然一笑,擡步子走到她面前,擡手輕彈了她的小腦袋一下,玩味道,“本宮怎麽不知道,鳳骨居然喜歡開玩笑……”
她惱怒一把扶開他的手臂,轉過身去,“無事奴婢先退下了……”
語罷,她便要離開。
“等等……”
朱邪在身後叫住她,她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殿下還有何事?”
朱邪只覺得被人無視的滋味着實難受,看着眼前孤傲的女子,他走上前去,拿出一塊令牌,“這個給你,你不是想要自由嗎?本宮給你自由,有了它,你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當然,如若你後悔留下來助我,想離開此處,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朱邪語氣淡淡,卻字字透露關切之意,他在試着用真心讓她心甘情願的呆在此處……
鳳骨看着他手中的令牌,令牌是用純金打造,在月色的照耀下,發出氣派的皇家貴氣。
“殿下,你……”
朱邪點頭,語氣平淡,“拿着它,這是本宮給你的特權,明日本宮會出府辦事,你好好保重,本宮希望回來的時候,你能有所成就……”
他短短的幾句話,卻是帶着他的期待之情,他有事要遠行,府中之事便是鞭長莫及,他希望她能在夾縫中求得生存,如此,也不枉費他費心機磨練她的一番苦心,她要是扶不起的阿鬥,那他也只能惋惜……
她伸出手拿過那塊沉重的令牌,緊緊握在手心,細膩的指尖撫摸着突兀的暗紋,良久,她才吐露幾次,“奴婢多謝殿下……”
朱邪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喝了酒的他,說話卻是和平時有些許差別。
“不用謝本宮,希望你能如本宮所願……”
他爽朗一笑,随後便轉身獨自離去,留一個偉岸潇灑的背影給她。
鳳骨看着那人漸漸消失在夜色中,靜靜伫立,擡手看着手中的令牌,她沒有想到朱邪會對自己這般好,她以後自由了……
他聽進了她所說的肺腑之言,他知道她想要自由……
如若沒有發生那一切,她真的會帶着鳳酒離開王府,去尋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隐居,不問世事,好好的照顧兩老,只是如今,這小小的願望變成了無法實現的奢望。
死去的人不能在活過來,她的心境也已經變了……
“朱邪,不管如何,我得對你說聲謝謝……”
鳳骨一雙幽藍的雙眸中閃現過一抹感激之色,她為何沒有直接把李姑姑等人的罪行直接禀告給朱邪她有她自己的考量,既然一切事情在洗衣房中而起,那必須在洗衣房中結束,她會留在這裏,用自己的方式為阿媽和丹砂報仇……
她要用那些所有有關聯人的鮮血來祭奠死去的親人和朋友……
兩更天的時候,一輪月圓漸漸被彩雲所遮蓋,原本亮堂的人間霎時變得昏暗起來。
璀璨的星子開始漸漸隐退,幾朵烏雲完全遮住了月盤的光華,天空霎時變得漆黑一片,如濃稠的墨一般,黑的深邃莫測。
王府牢房處,此時正處于交接班的時候,一排排手執長劍的侍衛列隊相互交換,牢房外面,一串串通紅的燈籠随夜風搖曳,燭火映照在長着青苔的臺階上面,月黑風高,此處卻透露出一抹嗜殺的氣息。
在暗處觀察即将換班的人後,那人單槍匹馬穿着黑色夜行衣,手中執一把銳利的匕首,她蹲在角落裏等待機會,等待那交班的侍衛從此處走過。
十幾個交班的侍衛從一旁道路上緩緩走來,若影若現的燈火照射着那群來交班的人,待那群/交班的人走到一處拐角處的時候,那人眼明手快的抓住走在最後的一個侍衛,擡手捂住那侍衛的嘴巴,用力扭了一下脖子,那人便悄無生息的死去。
那人極其迅速的套上死去侍衛的衣袍,這才緊追其後。
交班的侍衛走到牢房門前,其中一個穿着盔甲的刀疤臉看着站在牢房門前的人道,“兄弟們辛苦了……”
那其中一名的頭也站了出來,“不辛苦,那咱們走了……”
說完後,那頭帶着十幾名侍衛紛紛離開,而來換班的人便迅速的補上前去。
那人身高纖細,和侍衛不相上下,穿着統一的侍衛衣服,在昏暗的環境下,道也沒有人會懷疑什麽?
快四更日的時候,只見從不遠處的道路上匆匆而來一個提着一個籃子的丫鬟,丫鬟匆匆上了臺階後便對着那守衛的人道,“這位大哥,統領吩咐囚犯該吃飯了……”
那守衛的刀疤臉走上前來,看了一眼那丫鬟後點頭,擡手掀開盒子的蓋子查看了那籃子中的食物,一臉不悅咒罵道,“這該死的女人天天毒打她就是不招,我們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
那人眼眸一頓,忙走上前來,“大人,讓小的去送吧?”
那刀疤臉看着眼前的屬下,狐疑一刻,“你去送?”
那人點頭,“昨日也是屬下去送的,那女人脾性很怪,看不慣的人送的飯菜她不會吃,無果統領曾經交待過,不能讓她死……”
那刀疤臉擡手撫摸着臉上的舊刀疤,一雙銳利的眼睛盯緊了眼下的侍衛,沉默一刻,緩緩點頭,“那就你去吧,記住,務必要讓那女人吃飯,她要是死了,我們都脫不得幹系……”
刀疤臉随後從袖口中掏出一枚銀色的腰牌,腰牌上面還系着一個紅色的繩子。
他把腰牌遞到那侍衛面前。
“腰牌給你,去吧。”
那人點頭,“屬下明白……”
随後他伸手接過腰牌和丫鬟手中的食盒後,便轉身匆匆走入牢房門口,牢房門口處,依舊站着兩個彪悍的侍衛,侍衛手中各自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倆人身材魁梧,卻是站立如松樹,一看便是武功高強之人。
那人提着食盒,把那刀疤臉給的腰牌往那兩人面前一晃,那倆人相互對望一眼後,這才打開了牢房門。
牢房門是用純銅門打造,堅固厚實,打開需要特別的機關,随着一道厚重的門打開後,裏面透露出一股帶着濃濃腐臭味道的氣息。
倆人忙捂住口鼻,催促着“快進去……”
那人忍住快要翻江倒海的幹嘔感覺,忙神色緊張的進入牢房。
待她進入後,牢房的門又被緊緊關上。
那侍衛頭站在銅門面前,看着那人提着食盒走入牢房後,一張刀疤的臉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
那人匆匆走入牢房中,牢房裏面,只有一條幽深的道路,裏面的牆面上放置了幾盞微弱的燭火,潮濕帶着血腥味的味道席卷入鼻子,吸入肺中。
那人一雙烏黑的眼眸中閃現過一抹疑惑,她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看着身後一道厚重的銅門,她從未想到會如此順利便進入牢房,難道是天助她?
快速的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七絕散,一小瓶白色的粉末全部倒入那飯菜中,随後,不動神色的把食盒蓋子蓋好。
步子走的很快,她搜索着兩邊牢房中的犯人,關押的犯人看她進來,都站在牢房裏面雙手伸了出來,嘴裏念叨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人一雙烏黑的眼眸閃過一抹厭惡之色,腳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待走到最深處的時候,她停下步子,看着那牢房處還站着兩個人,心底一怔,是她沒錯了……
快速的走到那間牢房門口,對着那兩個侍衛道,“大人命小的送吃的給女犯……”
那兩名侍衛看着她的裝束和手中和盒子,沒有多加想什麽便從腰間拿出銅鎖把厚厚的鏈子打開,房門打開,其中一人語氣不善,“快點喂她吃,此處不宜久留……”
那人一雙烏黑的眼眸中閃現過一抹殺意随後忙點頭,帶着食盒,彎腰走入牢房中。
窄小牢房中的木架子上面,綁着一個衣裳破舊的女子,女子亂發覆面,全身上下都是幹涸的血跡,越靠近她,那人聞到了一股腐肉的味道,一雙烏黑的眼眸中閃現過一抹心疼之色,她看的出來,她所遭受的殘酷酷刑,可是……
她走到那人面前,語氣平淡,“姑娘,該吃飯了……”
原本耷拉着腦袋半死不活的女子被這聲熟悉的聲音所震驚,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這聲音卻依舊是那般的熟悉,她拼勁全力忍住身上一動便會疼入心尖的痛楚,努力的擡起頭看着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侍衛,盡管眼前的人身着一身侍衛的裝束,她還是認出了她,那個她陪伴了十年的人……
那張熟悉的臉讓她差點興奮喊出,“主子,你是來救我了嗎?”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