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撫琴瑟啞
她痛哭着,一随後把掀開杯子跪在情魔面前,亂發覆面極度狼狽,“師兄求你想想辦法治好我的臉,我不要這樣子,不要做醜女……”
情魔看着那道從眼角到嘴角的猙獰刀疤,那蕭幻之已經算手下留情了,他要是真想要遙遙的命,就不是毀了她的臉那麽簡單?
微微嘆氣,他剛剛從藥爐回來,那個女人也被毀了容,他這萬骨山是中了什麽邪,女子怎麽都被毀容了?
“好了,遙遙,你看你這樣像什麽?像個潑婦,別說晉王不要你,就是師兄我看到你這樣,也會厭惡……”
那七遙因為這話猛然間停止抽搐,擡起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師兄,你說我該怎麽辦?”
情魔看她依舊執迷不悟,惱怒一把推開她,背對着她冷冷道,“這次我還沒有怪罪你私自逃離萬骨山偷了我的毒蝙蝠,你倒來問我怎麽辦,遙遙,難道這一切不都是你照成的嗎?”
情魔早就派人看管着她,沒想到她卻利用小姐的身份騙婢女放自己出去透氣她偷了他的寶貝去追殺那個女人,還被那蕭幻之給毀了容……
真是枉費他的一番苦心,要不是對師父有所承諾,他真是恨不得殺了她……
七遙被他這麽一罵那張哭的梨花帶淚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服之色,她淚眼汪汪的擡起頭看着那背對着她的男子,那張毀容的臉上扯出一抹陰寒的笑意,“師兄,你說遙遙是活該嗎?”
情魔緩緩轉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語,“從今日起,你哪也不能去,去給師父守墓吧,好好反省你這麽多年都做了些什麽?”
那七遙沒有反駁,只是低垂着頭,無人知道她此時在想些什麽?
情魔看她安靜下來走到她身旁蹲下身子,擡手輕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遙遙,別再任性了,去陪師父吧……”
七遙沒有應答他,依舊低垂着頭,情魔看她不理會自己便站了起身,“好好把傷養好。”
交待了這話他沒有多看那跪坐在地板上的女子一眼随後便大步離開屋子,随着他的離開,那屋子的大門被上了一道沉重的鐵鎖,七遙依舊跪坐在地上,顫抖擡手撫摸自己左臉上的那道狹長的刀疤,那雙美目中迸發一抹洶湧的仇恨。
“賤人,今日我所遭遇的一切他日必定十倍奉還……”
情魔對着屬下交待幾句便出了山洞,洞外已經被大雪所覆蓋,四處白茫茫一片,空氣中襲來一陣陣寒徹的冷風,他冒着大雪走到山崖上面,凝視着崖邊那萦繞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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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幻之也來了,看來這中原必将發生一場大戰,他雖然龐據萬骨山,卻是十分清楚北方契丹國和中原三足勢力之事。
身後有腳步聲音傳來,一襲着灰衣袍的男子站在他身後微微施禮,“洞主……”
情魔緩緩轉身看着眼前的男子,“叫你查探之事如何?”
那人低垂着頭顧不得雪花飄散在自己的頭上肩膀上,“回禀洞主,晉王和金石的談判還未結束,樓閣一行人已然回到大梁,只是……”
“只是什麽?”
情魔一雙猩紅的眼眸中劃過一抹詭異神色。
那人停頓一刻,繼續道,“屬下查探到了大梁異性王爺司旋也曾潛伏并州城,只是他于昨晚連夜離開,去向不明。”
“額?”
情魔擡起手輕撫眉宇間的朱砂痣,“晉王一離開,并州城便擁入大梁的人,那王府中的風測是吃素的嗎?”
那侍衛搖頭,“上次您冒險救小姐一事,那風測似乎知道了是您救走了小姐,您看……”
情魔此時思緒有些混亂,幾個國家之間勾心鬥角他可以不管,只是救師妹得罪了朱邪這事不太好辦?
他知道事情會敗露,只是沒有想到會敗露的這麽快。
“還查探到了什麽?”
那屬下搖頭,“洞主,屬下有個問題不解?”
“說……”
情魔緩緩轉身,俯視腳尖萦繞的霧氣随着漂浮的雪花随風舞動如煙如絲縷縷。
“洞主你這麽多年從不參與枭雄之間的争鬥,為何這次卻派屬下去查探這些事情?”
“哼,”情魔停下輕撫朱砂痣的動作,“你懂什麽,本主雖不涉及他們的事情,卻要掌握各路人的動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一旦戰火開打,你以為我們還能安心的呆在此處嗎?”
那屬下似乎明白了什麽,“那洞主您的意思?”
情魔擺手,“下去再探,想辦法知道契丹大梁和河西劉氏家族的情況,本主需要識得一個伯樂……”
那屬下對他施了個禮後便迎着紛紛飛的大雪快步離去,山崖上面,徒留下情魔一人站在那裏。
紛飛的雪花越下越大,情魔卻沒有回去的意思,他看着腳底下萦繞的白色霧氣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意,這種安定的日子不會太久,他已經嗅到了戰争爆發的氣息。
“晉王,本主押你,你會成為一統中原的霸主嗎?”
十一月的晉江城還未下着鵝毛大雪,卻是下着綿綿細雨,細雨如絲,纏纏綿綿的下着。
鳳骨和蕭幻之站在城中的一座石橋上,看着窄小的街道人來人往,鳳骨的眼眸中照劃過一抹釋然
她和幻之趕了幾天的路,終于來到了這個河東的邊陲小城晉江城。
鳳骨扭頭看着一旁看着她的蕭幻之,“師父,把包袱給我吧,我要去找朱邪了……”
蕭幻之一張鐵铮的臉上浮現一抹苦澀的笑意,喃喃自語,“到了,終究是到了……”
他把背在背上的包袱放了下來,依依不舍的遞給她,“鳳骨,給你……”
鳳骨伸出去的手卻因為他這話一愣,長長的睫毛上面沾染了雨露,她輕輕的眨了眨水珠掉落在了臉上,滑落到下巴處。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她異常清醒,知道她們總歸要各奔東西。
“師父,謝謝你為鳳骨所做的一切……”
鳳骨咬牙拿走了包袱提在手中,往石碣走了幾步,咬破了嘴唇回頭,“師父回去吧,中原有句俗話,送君千裏終須一別。”
蕭幻之的嘴角勾起一抹默然的笑意,看着漸漸離去的背影,不覺心裏堵得慌,猶豫片刻終于上前幾步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做最後的努力和掙紮,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随我遠走天涯好嗎?我們不回契丹,你想去哪我都随你,我們去尋一個無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鳳骨看着這樣苦苦哀求的蕭幻之,臉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輕輕搖頭,随後用力的推開他的手臂,看着蕭幻之那張充滿無限期待的臉,她難受的別過臉去,沉默一刻,短短的一句話卻充滿了悲涼之意,“幻之,我們回不去了……”
蕭幻之的身子因為這句話僵直在那裏,他想在說些什麽勸慰的話語,卻被身後來的人所打斷。
“您是鳳骨姑娘?”
一襲玄色衣袍的子諾站在身後,一張年輕的臉上寫滿了欣喜之意,他看着眼前這個美如天仙的姑娘,真是沒有想到,她對主子這般忠心,真的從并州來了。
鳳骨點頭,“我是鳳骨,你是?”
“再下子諾,是殿下命小的來接你的……”
子諾說着這才看到一旁站着的蕭幻之,他不覺這眼前的男子似乎在哪裏見過,在腦海中思索片刻,他吃驚道,“是您啊,公子……”
蕭幻之的注意力都在鳳骨身上,沒有注意那子諾,他不悅的瞟了那子諾一眼,眼眸中劃過一抹不悅之色,是他,朱邪的護衛?
一想到那朱邪,蕭幻之全身都不舒服,要不是他,公主怎會不随自己離開?
鳳骨點頭,沒有理會子諾對着蕭幻之道,“師父,我走了……”
子諾看這倆人都未搭理他,那姑娘還叫那公子師父,這是怎麽回事?
蕭幻之沒有說話,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充斥着一抹無望的神色,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走吧……”
綿綿的細雨如春酒一般飄飄灑灑,夾雜着帶着寒意的秋風徐徐吹着,清冷的寒風吹拂着蕭幻之華麗的長袍,那雙深邃的眼睛一直注視着那人離去的背影,他好不容易知道她還活着,她卻又要跟別人走了,她說他們回不去了……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細雨所濕透,他卻固執的沒有離去,只是如冰雕一般的伫立呆在那裏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處,秋雨漸漸下大,過往的百姓紛紛撐起了不同顏色的紙油傘從他身旁形色匆匆的掠過,他卻依舊如冰雕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百姓中有人看他站在那裏淋雨,都怯怯私語,“看哪,這公子怎麽站在這裏淋雨,是不是腦袋有毛病啊……”
雨水順着臉龐滴落進入衣襟,胸口處一片沁涼之意,身子冷的瑟瑟發抖,終于不再呆滞他轉身落寞離去的時候見到了站在身後的古藤。
古藤不知站在身後多久了,看着他轉身這才緩緩走到他面前,躬身道,“大人……”
蕭幻之卻沒有理會他獨自走到那石橋上面站立,耳畔的滔滔的江水發出雄厚的嘶吼聲音,一如他此時那顆急躁狂亂的心境,他伸出雙手握緊了石欄杆,一個月前,他也是如此站在這裏,如今他去了并州回來,還是一人站在這裏,不同的是他遇到了她,她卻跟別人走了……
古藤看他不理會自己,自然知道他心裏難受,剛才他已經跟了他們一路,他也看到了那公主跟一個男人走了,只是如今他們大人的麻煩來了……
從包袱中掏出一件蓑衣走到蕭幻之身後,“大人,您披上吧……”
蕭幻之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雙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嗜殺,他微微閉眼,而後又緩緩睜開,那張鐵铮的臉上沒有了剛才的痛苦和受傷,轉而變的一臉冷寒之意,他轉身看着眼前的屬下,語氣冰冷,“查探的如何?”
古藤看他全身都濕透了,關切道,“大人,此處不是說話之地……”
蕭幻之的眼眸掃視了路上行人匆匆過往的身影,聲音冷寒,“随我走……”
城中朱邪所住的客棧中,子諾把鳳骨帶到他們住的客棧後吩咐小二給了一間上房後便似乎有什麽急事一般獨自離去。
鳳骨在房中洗去一身風塵換上了幹淨的衣服,一襲華麗得體的黑色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腰間一根白色的束腰帶,黑白搭配,甚是好看。
她坐在銅鏡旁邊,凝視着眼前的女子,剛才和幻之分手的時候她心如刀割,她不是無心之人,也會心疼,可是她卻不後悔,讓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遠離紛擾是她所能替他想到的。
鏡子中的她一張清妍消瘦無比,尖細的下巴,一雙幽藍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一頭及腰的長發垂順的披散在肩膀上面。
緩緩離開座位站了起身,身姿本就高挑的她略顯霸氣十足,她不由的冷笑一聲,幾乎短短一年時日她已然脫胎換骨了。
此時屋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姑娘,殿下有情……”
鳳骨一雙幽藍的眼眸劃過一抹詭異的神色,“知道了,就來……”
今日的朱邪似乎格外富有情調,屋子中熏着他喜歡的龍涎香,坐在紅木椅上旁腿輕撫一曲,啞光色的古琴別致且珍貴,古樸的琴弦在男子指尖下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琴聲潺潺悅耳動聽,他的嘴裏似乎在念叨着什麽,一襲黑衣随風飄灑,一件狐裘披在肩膀上,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春來枝丫發幾條,冬去寒梅為誰開,飲杯月光了牽挂,淡色撫琴生瑟啞……”
上好的古蘭琴在他的手中如有了生命一般,琴聲優雅如絲,纏綿中卻帶着一抹淡淡的牽絆……
鳳骨走到屋子外面的時候,便能聽到屋子裏傳出悅耳的琴聲,她柳眉輕蹙,朱邪還會彈琴?
輕輕的敲門,“殿下,鳳骨求見……”
屋子裏面沒有人回答她,只有琴聲潺潺悅耳動聽,她思索片刻後便輕輕推門而入。
進入屋子中,視線所到之處她上下打量這屋子,卻發現屋子的裝飾和擺設都和自己那間一模一樣,那珠簾處坐着的背影,讓她的腳步緩緩上前。
指尖飛轉,突然間一個高音朱邪停下撫琴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聲音中帶着一抹難得的柔和之意,“你終于來了……”
這話似乎是對自己說的,也是對她說的,她能守諾安平的來到這裏,這說明了什麽?
鳳骨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忙扶開珠簾,繞到他面前,對着他單膝跪地,“殿下……”
朱邪擡起頭看着跪在身旁的女子,一襲黑衣襯托身形消瘦,一頭長發如海藻般垂順的披在身後。
一雙狹長的鳳眸中劃過一抹驚豔,他從未想過當年那個身量為足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如今卻如忠實的仆人一般跪在自己身旁。
那眉宇間的鬼東西是什麽?
“這是怎麽回事?”
朱邪指着她眉宇間的一抹朱砂,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怒氣,那是什麽朱紅的印跡?
鳳骨垂首,“蜈蚣心頭血……”
“心頭血?”
朱邪擡手輕撫太陽穴,一雙有力的大掌漸漸緊握,看來風測對他隐瞞了什麽?
“起來,以後不準你再跪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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