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仇人之女
那沉睡過去的女子眼眸動了動,眼角溢出一滴晶瑩的淚花滴落在他的指尖,碎掉了,卻璀璨如鑽石般閃耀。
初冬的晉江城夜晚格外寂靜寒冷,幹冷的風呼呼的嘶吼着,刮在臉上格外生疼。
夜色如粘稠的黑墨般濃濃化不開,黑的深邃莫測。
蕭幻之一人無目地的走到那曾經站過的石橋邊停下,他終于忍受不住吐出一口鮮紅的鮮血,鮮血濺落在石橋的欄杆上面,如開滿了幾朵傲骨紅梅一般,他呼吸急促的擡手擦拭嘴角的鮮血,拳頭緊握,耳畔只能聽見腳底下熊熊滔滔江水的聲音,那咆哮而過的聲音猶如他此時心底的不甘與憤怒一般,正壓抑在心底等着爆發的那一刻。
細雨蒙蒙随夜風飄飄灑灑,他仰天讓那些雨水滴落在自己臉上,好熄滅內心的怒火。
緩緩擡手緊緊的抓住石頭欄杆,有力的手背上青筋乍現。似乎只要他在用點力,那石頭做的欄杆便會被他摧毀化成碎石滾落下那滔滔江水,直至沉入江底,
他的腦子中一直響徹着她的話語,他寧願她說謊,他明白她不願跟自己走的苦衷,她是怕連累他,可是她怎麽知道,他蕭幻之不怕她連累自己,那都是自己甘願的。
可是,她卻說她愛上了朱邪,愛上了朱邪才會留在這裏,呵,果然是這樣,蕭幻之冷笑出聲,笑聲充滿絕望與悲涼,他覺得自己就如一個小醜般的夾雜在公主和朱邪之間,公主說愛朱邪,她說不管朱邪如何對她她都愛她,他蕭幻之還能說什麽?
一直以來他都習慣于保護她,在她身後替她盡可能的遮風擋雨,可是如今,她似乎不再需要自己了,不再需要了……
心口一緊喉嚨間又噴湧出一股溫熱的鮮血,他卻固執的含淚吞了下去,那雙深邃的眼角劃過一滴晶瑩的淚水,似乎再也無法接受這難堪的事實一拳打在那石欄杆上面,原本結實的欄杆被打出了一個大洞,手背上頓時鮮血淋漓。
鮮血潺潺滴落在青石地板上面,一滴一滴綻放成一朵朵妖嬈的血花,就如同此時那千瘡百孔的殘心一般。被傷的鮮血凜冽他卻感覺不到痛,受傷的心已然麻木,不知該如何才能擺脫這種讓他幾乎崩潰的感覺。
他失去了他最心愛的公主,呵,不,他從未得到,何談失去,公主只是把他當成師父看待罷了,他是師父,只能是師父……
身後有急切的腳步聲傳來,蕭幻之那張原本哀傷的臉此時卻轉瞬間變的冷寒起來,他緩緩轉身冷眼的看着朝着自己跑來的男子,一雙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抹詭異的神色。
氣喘呼呼跑到他面前的古藤看到他在此處,心底的石頭暫時放下,“大人……”
“如何?”
古藤單膝跪地,雙手高高抱于頭頂,恭敬地道,“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屬下找了個和大人背影一樣的男子裝成大人的樣子和一群人密謀的時候,那群人果然按捺不住想進來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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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解決了嗎?”
古藤點頭,“來人四個,被屬下們殺了三個,還有一個……”
“嗯?還有一個如何?”
古藤低垂着頭,“屬下把他打成重傷,那人卻丢出一個煙霧彈,待屬下們反映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跑的沒有蹤影了……”
“一群廢物……”
蕭幻之的臉上露出一抹怒意之色,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抹不安的神色。
古藤低垂着頭,“大人息怒,屬下從那死去的人身上搜到了這個,大人您認識嗎?”
蕭幻之把受傷的右手背在身後,借着遠處的燭火左手接過那塊用銅片雕刻成星星形狀的東西,他握在手中仔細凝視,那張神色冷峻的臉上劃過一抹恍然,“七星銅?”
古藤一臉狐疑的擡起頭,“七星銅是什麽東西?難道這群人不是皇後的人?”
蕭幻之神色複雜的搖頭,“先離開這裏再說……”
十一月的晉江城被冬雨綿綿所圍繞,連續幾日的下雨使得陀螺江水暴漲,街道上面的青石板上長滿了一些青色的苔藓,翠綠淺淡的青苔遮蓋了原本青色的石板,人走在上面一個不小心就得摔上一腳。
一襲黑衣裝束打扮的鳳骨站在客棧屋子窗戶旁看着樓下大街上那寥寥無幾的人,一張絕色清妍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之色,幻之自從那夜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或許他是真的走了。
走了最好,走了她也就放心了……
那夜的确是自己太沖動失了該有的分寸,可是那朱邪也很可惡可恨,她至今都還記得當她跪在那金石腳下的時候,他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要不是幻之救她,他真的打算把自己交由金石處置?
這不是自己都知道的嗎?她到底在奢望着什麽?奢望他會設法救她還是?
“呵,”她嘲諷一笑,笑話自己的無知,罷了,只要她複了仇她便離開這裏,尋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度過餘生。
身後的屋門被人輕輕推開,鳳骨沒有回頭,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一身風華的男子走了進來,看着在窗戶站着的她,那張俊華的臉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本宮的王妃,你在想什麽?”
鳳骨扭頭厭惡的瞪了他一眼,“誰是你的王妃?”
朱邪自然知道她還在生氣那件事,便道,“你也真小氣,那夜是讓你委屈了一下,不過,你的委屈是值得的。”
鳳骨微微蹙眉随後緩緩轉身看着他手中的一封信箋,一雙幽藍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古怪神色,“這是什麽?”
“那金石已經送上了三千匹戰馬,本宮已經讓子諾去安排把戰馬運回并州,此次的麻煩總歸是解決了。”
鳳骨走到她面前一把抓過他手中的信箋,沉思片刻,揚起頭看他,“金石真的不追究金玉的死?”
朱邪冷笑一聲,“人已經死了,他再追究也沒有用,本宮好歹是這河東的主人,他不敢明擺着和本宮作對……”
鳳骨微微蹙眉看着眼前自信滿滿的朱邪,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她雖然沒有朱邪那麽聰慧的智商,不過,她總覺得那晚那金石臨走時候看自己的眼神不對,那是一股帶着嗜殺恨意的眼神。
朱邪看她依舊懷疑的神色,眼眸中劃過一抹贊賞,“別擔心,有本宮在,沒有人敢傷害你……”
鳳骨此卻因為這話低垂着頭不敢他,幻之離開了是好事,此時她道不覺得朱邪有多讨厭可惡,至少,他沒有把她當奴婢使喚,他還允許自己和他平起平坐。
擡起頭對着他嫣然一笑,“謝謝你……”
朱邪因為她如此的看着自己,那笑容如梨花一般的甜美,他竟然有股莫名的沖動想擡手去撫摸那張笑的甜美的臉,鳳骨卻別過臉走到桌旁坐下,扭頭看他“我們是回并州了嗎?”
朱邪放下尴尬的手身子斜靠在一旁屏風處,低垂着頭玩弄着大拇指的白玉扳指輕輕轉動幾圈而後緩緩擡頭,“告訴本宮,你和蕭幻之是什麽關系?”
鳳骨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擡起手倒了一杯熱燙的清茶随意道,“朋友……”
“朋友?”
朱邪冷笑一聲,似乎不相信這樣随意的解釋,“蕭幻之也算是人中之龍,他肯為了你和你母親作對,你卻說是朋友?”
鳳骨似乎被他說中了心事,她起身走到窗戶旁站立,留一個清冷的背影給他沉默不語。
朱邪看她回避自己,暗自不爽,擡起步子走到她身後看着眼前纖瘦的背影,“本宮說過,你要走絕不攔你,在本宮這裏你永遠都是自由身……”
朱邪語罷,便怒氣匆匆擡腿準備朝着屋外走,鳳骨想說什麽?卻被他身後的話語打斷,“再過幾日我們便離開這裏……”
朱邪語罷後便拂袖離去,鳳骨扭頭看着離去的朱邪,擡手附上那雕花窗戶,纖細的指尖緊握,尖銳的指尖因為用力應聲而斷,她對着那發出啞光色的窗戶喃喃自語,“你已經無路可去了……”
城中金府坐落于晉江城以南,是座極其奢華氣派的府邸,門口的朱門柱子在暖陽的照射下發出奪目的光彩,金府門口站着一排穿戴整齊的下人個個神色肅靜,面露哀傷、
整個金府占地幾百畝,屋子裝飾豪華不說,就連門口鎮宅的石獅子都是用上好的和田白玉所雕刻,光潔白如瓷獅子身上用金絲鑲嵌着獅子的金色長毛,那獅子脖子上面還套着一串用純金打造的銅鈴項圈,看起來格外威武霸氣。
今日的金府和往日不同,往日的金府就連門前守衛的奴仆也穿的是喜慶的衣服,拿金石的話來說,只有日日見紅才會家宅興旺,生意興隆。
此時的金府似乎在辦什麽喪事,大門前取下了紅色的大燈籠換上了白色的燈籠,那些仆人也穿着白色素潔的衣服,這樣的改變使得和原本金碧輝煌的金府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府中所有的奴仆和府門外守護的人一樣都穿着白色的素服腰間纏着一根黑色的綢帶。
寬敞的大廳中,那站在大廳中的男人正嚴肅端莊的站在那裏,那大廳門外懸挂着的白色燈籠随冷風搖曳,映襯着暖黃的陽光卻倍顯得凄涼。
大廳中空無一人,一旁放置整齊雕刻着的花草魚蟲的紅木椅子空蕩蕩的擺放在那裏。金石一人孤寂的站在大廳中,大廳的案幾上面擺滿了新鮮的貢品和幾支燃燒的白色蠟燭,那雕花案幾上面擺放着兩個排位,一個用撰筆刻畫着吾妻金氏紫羅之靈位,另外一個則是吾女金玉之靈位……
香爐裏插着三根燒的正旺的冥香,白色飄渺的煙霧随風徐徐飄散在那牌位面前,若有若無的映襯着那排位上刻畫的字體。
金石一雙精銳的眼眸此時死死的盯緊了那上面的兩個排位,一張長着胡須的臉上似乎蘊藏着難以自控的痛苦,良久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字,“玉兒,你我父女分別十年,為父千辛萬苦才打探到你的消息,本以為找到你就可以接你過好日子,卻沒有料到你會身死異鄉……”
金石呼吸漸漸急促濃重,那袖口下緊握的拳頭一刻都未松過,那雙微微眯着的小眼中深藏的是一抹不容察覺的憤恨。
大廳外面,一個身着灰色衣袍年輕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看着背對着自己在哀吊女兒的金石,“老板還請節哀……”
金石從懷中掏出一張潔白的秀帕擦拭眼角的淚水,随後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氣緩緩轉身,“都辦妥了嗎?”
那灰衣少年點頭,“都辦妥了,那三千戰馬晉王已經派人來運走,只是老板,小姐被晉王府的人殺了,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那少年擡起頭看着眼前的金石,那張年輕的臉上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處于憤恨中的金石卻是沒有注意到這點。
“哼,”金石冷哼一聲,“老夫就這麽一個獨生女兒被人活活打死,這口氣怎能咽下?”
“可是老板,我們不能得罪晉王……”
金石的臉上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是啊,晉王不能得罪,我的女兒也不能白死……”
他扭頭看着其中的一個排位,腳步沉重的走上前去,“夫人,你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為夫會替玉兒報仇的……”
那少年看着那金石的背影和他嘴裏那如賭咒發誓一般的話語,那雙眼睛中一閃而過一抹陰謀的神色。
前幾日還春風得意的金石那張臉一瞬間如老了十歲一般,自從知道金玉死後,他幾乎是一夜白了頭,他苦苦尋了這麽多年都是為了能找到女兒,可是,奈何如今自己再多金山銀山都換不回女兒的一條命。
此時屋外突然襲來一陣狂亂的大風,冷風無情吹襲肆虐差點熄滅那搖曳的燭火,突然之間,那金石老淚縱橫。
“下去把圖塔喊來……”
那少年看不到他的神色,急切道,“老板,那大梁那邊……”
金石緩緩轉身,“把最好的戰馬留給他們……”
“老板,您是想……”
金石似乎覺得他問的太多一張陰寒的臉上帶着一抹不悅之色,“去吧……”
那少年還想打聽些什麽,卻是被金石所遣退,他無奈只好施禮後退下。
金石的手心中握着一塊薄薄的玉佩,他猛然間用力只聽聞一聲清脆玉碎的聲響,那手中的玉佩被捏斷成了幾塊,他攤開那雙滄桑的手看着手中的碎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玉兒,父親寧願斷了後路也會替你報仇,你在天上好好看着……”
連續下了好幾日的雨水漸漸停歇,一輪許久不見的太陽從厚厚的雲層中鑽出了腦袋,把暖和的陽光照射大地。
路上濕潤的青石板已經漸漸被曬幹,百姓們見到許久沒有見到的太陽都出來活動活動,整個大街上人群竄動熱鬧非凡。
今日的鳳骨依舊一襲黑衣打扮,在這晉江城中她穿的極其簡單,本來素顏素衣卻增添了一股清雅脫俗的氣質。
站在屋子中的窗戶邊,眉頭深鎖,過了明日他們便要回去了,這次金石的事情總算解決了,多虧了幻之……
也不知道幻之究竟回去了沒有,自從那夜後他便消失了,她有點擔心他是否會出事,可是轉念一想,幻之不是這樣脆弱的人。
她的心裏可真是矛盾萬分,不由的嘲笑自己,這不就是她所希望的嗎?
她不想看到幻之難過,可是也不能如幻之的心?
屋門被人輕輕推開,今日的朱邪依舊一襲黑衣風度飄飄,腰間別着那枚白色的玉佩随着他走動發出清脆的聲音,他一雙狹長的鳳眸瞧了那站在窗戶邊的女子一眼,眼中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
他坐在桌旁沒有說話,只是倒了一杯茶水自顧自的喝着。
鳳骨察覺到他沒有動靜便轉身緩緩走到桌旁,“怎麽了?是金石那出了問題?”
朱邪朝她招手,“坐……”
鳳骨點頭,經過這半個月的相處,她感覺他們又回到了在晉王府的時光,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晉王,他只是無名,她的好朋友無名。不管他多忙他會抽空和自己一起去看百姓放花燈,吃夜宵,飛到高高的屋頂看月亮星星,談天說地。他教她撫琴,教她學寫詩寫詞,快一年的時日,她從未如此惬意放松過。
她順勢坐在他旁邊倒了一杯清茶,神色疑惑的輕輕喝着。
朱邪只是微微搖頭,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鳳骨看他今日似乎不對勁,扭頭看他,“一向狡猾詭計多端的晉王今日怎麽像個霜打的小茄子?”
朱邪白了她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張信箋丢到她面前,“你看看……”
鳳骨狐疑一刻,随後把那信箋拿在手中,漸漸打開那上面看了內容後,那張原本戲谑的小臉寫滿了震驚之色,“父親?不,阿保機要準備攻打河東?”
朱邪看着她神色激動,忙輕輕拍打她的肩膀,“不用擔心,沒事的……”
鳳骨顯然有些震驚,猛然搖頭,“那我們怎麽辦,父親這人一直雄心勃勃想逐鹿中原,可是剌葛皇叔叛亂,父親花了三年時日才平息戰亂,戰亂後的契丹亂成一團,民不聊生,為何才短短一年的時日,他又要進宮中原?”
朱邪站了起身扶開珠簾走到那放置着古琴的地方緩緩坐下,鳳骨便尾随其後站在一旁,他蒼勁有力的指尖輕彈了一根琴弦,琴弦發出一聲高音餘音未了,一雙狹長的鳳眸中閃現過一抹嗜殺,“你還認他做父親?”
鳳骨察覺自己說錯話了,忙走到他身後,“不是的,我只是……”
“不用解釋,不管他和皇後如何對你,你都不會忘記他們是你父親母親,對嗎?”
鳳骨的眼眸中滴露出一滴晶瑩的淚珠,搖頭,“不……”
“如若阿保機敢打河東的主意,這次本宮一定新仇舊恨一起算……”
鳳骨看着朱邪那張陰寒的臉,“舊恨?”
朱邪卻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那張俊華的臉上有些許扭曲,“本宮的父親當年和你父親結拜成異性兄弟,你父親曾經答應助我父親打敗後梁的朱溫,可是,你的父親最後卻倒戈相向,我的父親兵少寡不敵衆,那次戰敗,父親因為你父親的背叛一病不起,不久便郁郁而終,他曾經叮囑本宮三件事,你知道嗎?”
鳳骨雙眼瞪大,一臉的詫異懼怕之色,這些她都不知道,他的父親為什麽會是這樣背信棄義的小人?
朱邪卻一臉邪魅的笑,“第一件事,那便是要殺了阿保機,替他報仇……”
鳳骨看到朱邪的眼眸中充斥着一股猩紅的色彩,如發狂的魔鬼一般,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朱邪,只能呆滞的站在那裏。
朱邪看着她呆滞的神色,那張小臉似乎被自己吓到了,這才擡手輕撫她那張驚吓的臉,“對不起,本宮吓到你了?”
鳳骨躲避開他的手別過臉去,看着她如此的懼怕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頹廢的惱怒扶開珠簾走到桌旁擡手倒了一杯茶水猛朝嘴裏灌,鳳骨看着如此痛苦壓抑的他,快速走到他面前,“對不起……”
她對他說對不起,她想替他父親道歉,今日她才明白,他的心底有多苦,他費勁心思卻是救了仇人的女兒……
朱邪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氣,那張扭曲的臉上恢複如初,“本宮不想和你父親開戰,一直以來想對付的人是那朱溫和劉氏家族,這個你很清楚,可是,如若你父親真的把鐵蹄踏入中原,本宮發誓一定報當年之仇。”
鳳骨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把手放置在半空,示意她牽着自己。
“随我來……”
鳳骨猶豫片刻,看着他那雙鳳眸中充滿了柔情之意,随後把手遞到他的手中,朱邪一把握緊她的手緊緊牽着她走到窗戶邊,倆人并肩而站俯視那窗戶下面熱鬧的場景,朱邪擡手指着那樓下街道上的人道,“你看百姓的日子過的多麽悠閑安定,一旦開戰,受害的都是他們,本宮不是戰争狂,出戰只是為了止戰,那河西劉氏家族統治者無能百姓紛紛跑到河東來求生,大梁朱溫荒淫好色不務朝政,貪官當道民不聊生,本宮只想一統中原,讓所有的百姓都能和河東百姓一般合樂的生活,骷髅,你懂本宮的心思嗎?”
鳳骨看着眼前一本正經的朱邪,他的眉宇間似乎凝聚着一浩然正氣,一雙幽藍的眼眸中劃過晶瑩的淚水,她顧不得一切一把緊緊抱住朱邪在他肩膀上面哭泣,“殿下,我都懂,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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