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火燒妖女

深冬的天氣,思過崖上早已飄起了朵朵晶瑩剔透的小雪,雪花紛紛繞繞的下着,崖壁上銀裝素裹,萦繞的霧氣在崖上漂浮游蕩,從遠處看那思璧崖,如在雲中傲然聳立的石筍山巅。

思璧崖中有一很大的千年山洞,洞中寬敞無比,能容得下百人。

幽深的山洞裏此時燃燒着熊熊的篝火,那崖門口竟然有一傳聞能通人性的動物看守着。

樓閣用輕功攀爬到達此處的時候,他迎風而立站在那崖前看着那緊閉的鐵門,擡手對着嘴裏輕輕的吹拂了一下,一道尖銳的聲音從嘴裏傳出,只見從一旁閃出來一個身上長着金毛的猴子,猴子長的有成人大小,一雙圓瞪着的眼睛看着樓閣手中的香蕉眼睛晶晶亮。

樓閣看着眼前這猴子如此貪吃,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畜生就是畜生,有吃的就什麽都忘記。”

他把那手中的香蕉丢在那地上,那猴子慌忙過去撿了起來,連皮子都未剝開就往那大嘴裏塞。

“吃飽了給我開門……”

樓閣冷冷道,那猴子卻聽懂了他的話語,只見他把那香蕉皮從嘴裏吐了出來朝那洞頂上面的石頭按鈕精準的一扔,那緊鎖的鐵門大門便緩緩打開。

樓閣微微眯眼看着眼前這好吃的靈猴,“好好守着……”

語罷拂袖進入洞中,那靈猴在他進去後便又關上了那門。

洞裏燃燒着熊熊的篝火,濕潤的空氣中能嗅到灼火燃燒後的氣息,溫暖如春季。

石壁的四處光滑一片長滿了青苔,樓閣進入洞中的時候便見到了那在石凳上盤腿而坐的魔笛。

魔笛依舊一襲黑衣端坐在那裏,她的一日三餐有人會定時送來,在洞裏雖然沒有自由,可是,好歹她活了下來。

樓閣腳步緩慢的走到她身旁,看着眼睛緊閉的她,剛想說什麽卻被魔笛打斷,“如何?”

而後緩緩睜開那雙眼睛。

“你背叛了尊主,尊主不殺你已屬不意,魔笛,你就死了再回并州的心,安心的呆在此處好好反省……”

Advertisement

樓閣怒氣十足的背過身去,前幾次來看她的時候她苦苦哀求自己幫幫她,他何嘗不想幫他,可是,那尊主的态度他已經見到,就如尊主所說,他不殺魔笛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魔笛那張好看的臉上露出一抹不甘心,幾月的囚禁讓她的小臉迅速消瘦起來,她站了起身繞到樓閣面前擡起頭凝視他,語氣中帶着憤恨之意,“尊主是要關我一輩子嗎?”

樓閣看着眼前日漸消瘦的魔笛,心底劃過一抹心疼,他微微搖頭,“你放心,我會再想辦法讓尊主給你自由,只是你必須答應我終身不得去并州……”

魔笛詭異一笑,她擡手搭在樓閣的肩膀上,把那張美麗的臉湊到樓閣面前,輕聲蠱惑,“我知道你有辦法,替我把那外面看守的猴子殺了,我便自由了……”

樓閣一聽這話,那雙深入幽潭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黯淡之色,那張布滿刀疤的臉色有些扭曲,他怒極一把推開魔笛,“看來尊主說的對,你留在這裏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你……

魔笛身子摔倒在地,她撐起身子怒視眼前的樓閣,“你們是要關我一輩子嗎?如若是這樣,請你大發慈悲一刀殺了我,我不想再過這種暗無天日等死的日子,樓閣,你殺了我吧,求你……”

她邊說邊身子跪在他面前,滲出雙手一把拉住樓閣的腿,在他身/下低泣祈求着。

她已經被囚禁在此處兩個月了,并州那邊究竟如何她無從可知,她想過逃,可是這思璧崖的獨特位置決定了她逃離不了。

那崖下是高聳的崖底,就算她能跳下活下來,可是,那有什麽用,她回不了并州無法替殿下辦事還不是廢人一個。

樓閣雙拳握緊低垂着頭看着腳下祈求的魔笛,曾幾何時,在他眼中的魔笛一直都是高高在上,驕傲如她,自從三年前她去了并州以後,她便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魔笛了。她可以對自己驕傲冷言冷語,卻是肯為了那個男人做任何事情,如今她更是為了想出去已經一而再再二三的對自己跪下,她是真的想出去還是想去找那該死的朱邪?

他樓閣此生殺人如麻,那雙手沾滿了鮮血,世人都道他心狠手辣,是的,他是心狠手辣,可是,他卻無法不理會那魔笛的卑微祈求,他也曾試過不要理會她,可是他卻做不到。

他想他是瘋魔了,瘋了才會喜歡這樣一個瘋魔的女人,這女人無心冷血卻是骨子中有着和自己一般瘋狂執着的血液。

他對她的感情如飲鸩止渴一般,一旦喝下便再也停不下來!

內心掙紮萬分,他終于緩緩蹲下身子張開雙臂溫柔把魔笛抱在懷中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的身子,語氣中帶着難抑的□□,“魔笛,你答應此生不再去并州我便設法救你出去,好嗎?”

魔笛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算計的神色,她的雙手緊緊的抱住樓閣輕搐,“我答應你,只要我能出去,此生我都不會再去并州,我會好好呆在你身旁,這麽多年我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

樓閣被這一段溫馨話語說的心花怒放,在他的記憶中魔笛從未對自己說過這麽柔情的話,他知道這不是魔笛的真心話,可是,他能聽到這些也知足了。

柔情的抱緊了懷中的女子,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魔笛……”

魔笛擡起頭在他耳畔低語,“我們成親吧……”

樓閣的臉色卻是頓時煞白,他還未反映過來的時候那魔笛已經一把掀開了他的鬥笠,他想躲避,魔笛卻雙手一把板正他的臉,篝火下,那張原本俊逸的臉上劃滿了刀疤,樓閣失措的擡手蒙住她的眼睛,“不要看,我很醜陋,我怕會吓到你……”

魔笛的鼻尖一酸,她搖頭淡然一笑,“不,一點都不醜……”

樓閣的眼眸漸漸濕潤,多少年了,魔笛從未掀開過鬥笠看過自己這張受傷的臉,她也從不會關心自己,而如今她是真的回頭了嗎?

“你剛才說……”

樓閣不自信的問她。

“我願意嫁你……”

魔笛斬釘截鐵。

樓閣把她扶了起來,看着眼前美麗萬分的女子,他苦笑搖頭,“不,我配不上你……”

魔笛卻緩緩轉身,擡手擦拭眼角的淚水,“這麽多年,我知曉你為我做了很多,我背叛了尊主,要不是尊主顧及于你,我早已被殺,我這條命能留下全是因為你樓閣……”

樓閣卻苦澀一笑微微閉眼,似乎在努力消化這一切,盡管魔笛這樣說,他還是在心底提醒自己,她是因為感激自己才如此說的,樓閣你不要癡心妄想。

她的眼裏不會有你的存在,永遠不會……

緩緩睜開眼眸,他深深呼吸一口灼熱的空氣又輕輕吐出,似乎在做什麽艱難的決定。

“過幾日我會離開大梁,我會設法讓你自由,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樓閣深情的看了魔笛一眼而後別過臉去快速的離去,魔笛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眼眸中劃過一抹不忍,“對不起樓閣,這是最後一次利用你,我魔笛欠你的情,下輩子做牛做馬也會還你。”

她這兩個月在洞中勤練武功的目地就是為了能早日逃出去,她有想見的人,還有未完成的事情在等着她。

她不能就此頹廢一蹶不振,被關進來的那刻她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如何離開這裏,而樓閣的不棄便成了她如今唯一的希望。

“殿下,你會怪魔笛無用嗎?”

這日陽光燦爛陽光明媚,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戶流淌進來,華麗寬敞的屋子中,飄飛的白色沙曼在随風徐徐飄散,那寬大的床榻上沉睡着一個俊逸的男子,男子雙眼緊閉,一張英華的臉上泛着病态的蒼白,那雙飽滿殷紅的雙唇泛着微微淡紫色。

那張俊華的臉上下巴處卻長出了刺手黑乎乎的胡須,從遠瞧去,這人似乎已經死去了一般,毫無任何的生機。

随着吱呀一聲聲響,屋門被人緩緩推門而入,一襲白衣的女子端着一碗血紅流淌在碗中的東西進了屋子,她的進屋似乎把屋外白韻的陽光也帶入了進來,整個屋子突然之間亮堂了不少。

她把那碗血紅液體的東西輕輕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擡頭擦拭臉上的虛汗,一雙幽藍的眼眸看着那珠簾身後的床榻,鼻子一酸。

“殿下,你怎麽還不醒來?”

鳳骨小心翼翼的把那熱燙碗中的東西輕輕舀了一下,确定不燙了後她便端起了藥汁扶開珠簾走到床榻前面。

把藥碗放置在一旁,她費力的把他的身子扶了起來用一個柔軟的枕頭墊住。

“殿下,該喝藥了……”

鳳骨似乎在喃喃自語,這麽幾日他總是這樣昏迷着,大夫來過開了些藥便搖頭走了,她知道那大夫已經盡力,連怪罪的心都沒有了。

那碗中血紅的東西在白色的汝瓷下洋溢着奪目的光彩,随着那勺子的攪動,空氣中充斥着一股藥味和血腥的味道。

她一勺一勺的喂那朱邪喝藥,那藥裏面加了自己的鮮血,連續幾日,她都是這樣在藥裏加自己的鮮血喂他。

這麽多日,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朱邪都未感染瘟疫,那說明體內的蜈蚣血起作用了,她幼稚的想着把自己的血入藥給他試試是否能治愈那瘟疫,卻是沒有想到,這簡單的一試他喝了以後竟然奇跡般的好了一些。

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的把那藥往嘴裏送,朱邪的喉嚨動了動,那些帶血的藥汁被他喝了下去。

鳳骨放下勺子拿過一塊手帕替他擦拭臉上的殘汁液,看着緊閉雙眼的他鼻子一酸,一滴晶瑩的淚水滴落下來,“殿下,你必須要好起來,你不是要一統中原,要替我複仇的嗎?”

他怎麽能如此輕易就死去呢?這個曾經在她面前運籌帷幄之中的絕姿少年,曾經意氣風發雄心壯志要為中原百姓創造一個盛世天下的少年,怎就這麽輕易的隕落?

鳳骨輕輕抽搐着擡手擦拭掉眼角的淚水,随後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鋒利的刀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帶着滲人的光芒,她看着朱邪那張長滿胡茬的俊臉 ,“你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手起刀落,精致的小刀片在自己手中靈活自如,她動作迅速的把那滿帶胡茬的臉給刮了幹淨,看着刀片上的黑色細毛,她竟然撲通一笑,她親手替他剃了胡子,“如若是風測和無果看到,殿下你猜他們會不會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看着朱邪臉上的胡子越長越長,她知道他是愛幹淨的男人,怎會容忍自己邋遢的形象,她不得已才自己幫他弄,那些人下人都懼怕他身上的瘟疫會傳染他們,不得已,她只好親自照顧他,讓她吃驚的是原來剃胡子和剃馬尾是一樣的,她這麽多年的刀工沒有白練。

收拾好了一切,把朱邪的臉擦拭幹淨,突然之間,她似乎看到那朱邪的身子似乎動了一動,忙欣喜道,“殿下,你醒醒……”

只是,她失望了,叫了幾聲,那朱邪沒有一絲反映繼續沉睡。

鳳骨随後苦笑,她在奢求什麽?身中瘟疫如今他能活着就已經是奇跡了。

盡管整個晉江城的死屍和病源已經全被大火燒掉,灑了石灰和硫磺粉末天氣也漸漸好了起來,可是還是阻止不了這瘟疫的傳播,今天死一個明天死兩個的事情時有發生,好在的是,她身旁的那些人沒有得疫病的症狀。

“殿下,我會想到辦法救晉江城,幻之一定會幫我的……”

鳳骨握緊朱邪的手,似乎在對他許下承諾。

看着那依舊沉睡的少年,她苦澀一笑後便站了起身正欲端着碗出去,屋外卻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王妃,有人找您……”

“知道了,就來……”

擡起藥碗後立馬走到屋門口打開房門,屋外站着一個小厮一樣的人,“王妃娘娘,樓下有人找您?”

鳳骨狐疑一刻,便把碗給那小厮拿着,吩咐他好生照看朱邪後這才快速的下了樓。

出了大漠客棧,客棧外面站着一個身上背着包袱的人,那人臉上很是狼狽,可以看的出是風塵仆仆趕來的。

鳳骨一眼便認出了他,忙跑到他面前,“古藤,你家大人呢?”

古藤想給她行禮但看了看一旁看着他們的中原人想到她如今尴尬的身份後便沒有施禮,他搖頭,“大人來不了了,他命屬下把這個給您,這是您要的東西……”

鳳骨的心猛然一緊,“你說什麽,為何來不了了?”

古藤沒有說話只是搖頭,他把那包袱中的東西給了鳳骨,“王妃,我得回去了……”

鳳骨想叫喊住他,他卻走的很快,此時的她并未把心思放在那古藤的身上只見她快速的把那包袱打開,那包袱被打開後裏面裝着一把嶄新的匕首和一株帶着露水的小草。

鳳骨差點欣喜的叫喊出聲音來,百靈草,幻之拿到百靈草給她了……

只是幻之,他為何沒有來?

鳳骨此時顧不得許多,她摘下小草的根部放置在嘴裏咀嚼,嘴裏傳來一陣陣甜膩的味道,是百靈草沒錯。

她命人去找來了那三個管理晉江城的官員吩咐他們把這百靈草給投入井水中,讓城中所有的人喝了這草泡的水以後,這瘟疫便會消散無蹤了。

三哥官員雖然比較懷疑那小草的效果和來歷,但是如今誰也不敢怠慢,那小草被他們帶走後,鳳骨這才想起那古藤今日好生奇怪。

不行,她必須要知道幻之究竟怎麽了?

匆匆騎上一匹快馬在城外十裏的地方處追到了古藤,古藤看着她追來似乎很是吃驚,因為如今在他眼中,這公主關心的是那個晉王,而不是他們家的主子。

她追來了,是否說明她心中有主子?

主子,公主心裏有你,你所做的犧牲也是值得了。

“古藤,你給我站住?”

鳳骨從馬上騰飛而泣運用輕功飛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屬下參見公主……”

古藤單膝跪地,态度恭敬。

“幻之為何沒來?你們怎麽是拿到那百靈草的?”

古藤低垂着頭,沒有說話。

鳳骨看他不說,便把那匕首抽離出來指着他,“你說還是不說,幻之是不是出事了?”

古藤黝黑的臉上浮現一抹痛苦,“公主別問了,您如今是晉王王妃,大人的生死已經與您無關了……”

鳳骨手中的匕首差點掉落,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你說什麽?生死?他是不是出事了?”

一雙幽藍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恍然之色,那百靈草長在那上京皇宮中有專人看守,幻之是如何能拿到?

她真是太自私了,當初只是想求他幫忙拿到百靈草救治百姓,卻是一點都未替幻之想過……

古藤搖頭,“公主別問了,大人安好……”

鳳骨越想越不對,“你說的是實話,他為何沒有親自來而是差遣你來?”

古藤似乎是為了安慰她,“屬下所言句句屬實,二皇子回來了,大人最近和二皇子商議事情,走不開”

“二哥?”

鳳骨眼眸一頓,心底的擔憂暫時放下,幻之沒事便好。

“你回去告訴你家大人,這個情我記住了,他日定當報答……”

古藤卻是嘲諷一笑,沒有說話。

“快走吧,這裏雖然是邊境卻還是中原之地。”

古藤點頭,“屬下告辭……”

語罷,他騎上了鳳骨騎來的快馬,策馬奔騰而去。

鳳骨看着古藤離去的背影,想到德光也回來了,一雙幽藍的眼眸中劃過一抹隐晦,看來,契丹朝堂不會太平了。

她擡起頭看着天空燦爛的陽光,擡手微微遮住炫目的陽光,這按季節已經到了冬季,為何這晉江城似乎還在初秋時日,太陽暖和而富有灼熱的溫度。

她轉身開始徒步往城裏的方向走,還未走幾步,只見那遠方有幾人騎馬朝她這裏狂奔而來,她站在那裏,看着那由遠方到近處的人。

那幾人快走到她面前的時候紛紛從馬上跳了下來,朝着她單膝跪地,“王妃娘娘,不好了……”

鳳骨大駭,“怎麽了?”

那其中一名屬下道,“小的奉王妃之命把那小草投入井水中給了全城的百姓喝,可是現在全城的百姓都上吐的厲害,狀況似乎和中毒一樣,王妃,你給的東西到地是救人的還是害人的?”

“大膽,王爺還昏迷不醒,難道我會害大家嗎?”

鳳骨一張絕色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她就不懂了,這些人為何會這樣想她?

那屬下繼續不怕死的試探道,“看王妃娘娘的眼眸,似乎不是中原人,王妃娘娘,你是否想把咱們全城的百姓都毒死,好讓外族的敵人進來?”

鳳骨此時滿腦子都在想着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怒極道,“我要是想害王爺和百姓,就不用這麽麻煩,找幾個殺手就可以屠城,先随我回去看看……”

語罷,她快速的騎上了一匹馬兒後便策馬奔騰的朝着城門奔跑而去。

衆人看她如此焦急,面面相聚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王妃說的好像也對,先去看看……”

鳳骨騎馬回到城門的時候便見到許多喝了那泡過水的人都歪歪斜斜的倒在路邊,有的人嘴裏還在吐出一些泛黃的黃水。

鳳骨焦急翻身下馬,抓過一旁正在診治的大夫,“怎麽樣了?”

那大夫看着她一臉愁容無奈搖頭,“奇怪,這脈搏很是正常為何會狂吐不止?”

鳳骨看着那些吐出黃水的人,一瞬間似乎恍然大悟,她大聲道,“大家別擔心,這是正常的反映,把腹中積聚的污穢之物吐露出來,這瘟疫就好了……”

百姓們忍住嘔吐的痛苦紛紛走上前圍住她,有的不信有的要拉她去燒死,說她就是禍害全城百姓的妖女。

“妖女,你給我們吃了什麽?”

其中一個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百姓嘴角殘留着嘔吐過後的殘汁,怒氣匆匆的指着她。

鳳骨此時被一大群人圍着,她看着那些原本善良的人此時似乎都變成了一個個惡鬼,那些人指着她大罵道,“西域來的妖女把王爺害了還要毀了我們晉江城,我們要殺了她……”

百姓們随聲附和,“殺了她,殺了她……”

“不,我不是,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說……”

鳳骨驚慌搖頭想告訴他們嘔吐是正常的反映,可是此時憤怒的百姓沒有人肯聽她說話。

那群人很快拿起了繩子走到她面前,她想還手逃跑可是看到這些可憐的人她卻是不想出手傷害他們,就這樣,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被人用繩子綁了起來。

“我們燒了妖女,燒死她,燒死她……”

鳳骨的嘴很快被人堵上,她被一群憤怒的百姓給帶走,那身後站在城門處的三個官員誰都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得逞之意。

“這個紅顏禍水早該殺了,自從她來了以後這晉江城出了多少事?”

“大人,她好歹是王妃,這樣不好吧……”

站在官員身後的那人一臉谄媚道,仔細一瞧,那人似乎是在金石府上呆過的那個年輕男子。

“哼,有何不好?王爺已經好不了了,如今只有燒了妖女,晉江城中的百姓聽天由命……”

那官員憤憤不平的說着,身後的那人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這下金老板應該報仇雪恨了。

一個被活活燒死,一個變得半死不活……

鳳骨此時被人帶到一處寬闊的地方,看着一心要燒死自己的百姓,她終于意識到了危險想用內力把繩子震斷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怎麽都使不上勁,眼眸中劃過一抹慌亂,她這才明白自己上當了,一定是那馬出了問題。

嘴裏被人堵住,身上被人緊緊的綁到城門處的一處木質十字架上面,腦海中的痛苦記憶再次襲來,她的驸馬就是這樣被活活燒死的,不,她不想死……

她真是愚蠢至極,為了不傷害這些無辜的百姓而害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拼命的想掙脫繩子卻是徒勞無功,她被人緊緊的綁在木架子上面,此時一張小臉寫滿了驚恐之色。

那下面都是站着的百姓,有的已經沒有嘔吐了,卻還是口口聲聲指着她罵她是妖女。

“燒死她,燒死妖女……”

人群中走出來一位年約五十歲左右的老頭,他朝一旁的百姓揮手,“去準備火把和黃油,這妖女害的王爺半死不活,如今還想害整個晉江城,她一定是西域派來的奸細,我們要燒死她為王爺除害……”

衆人紛紛附和那老頭的話語,很快一堆很大的柴火添加了起來,鳳骨看着腳下那如柱子粗的一根根柴火,眼角中劃過一抹絕望的淚水,她該怎麽辦?

焦急的視線中,她似乎看到了那站在人群中對着自己一臉得逞邪笑的金石,那金石就那麽直挺挺的站在那裏冷眼看着自己。

是他,是他煽動百姓要燒死她,他要給金玉報仇?

一滴淚水劃過臉頰滲透入衣襟帶來一片沁涼的溫度,朱邪,她該怎麽辦?

很快那柴火便搭建好,那人群中走出一個官員看着她道,“下官尊稱您一聲王妃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想不到王爺對你這般好你還想着要吞并王爺的疆土,我等臣民是不會看着這晉江城落入外族人之手,王妃你好好上路……”

“來人,點火……”

那官員一身令下,只見那些火把紛紛丢到她身子腳下,一瞬間,那大火迅速蔓延開來,鳳骨想大聲呼救,卻是被那濃濃的煙霧所嗆到,她此時好恨剛才為什麽不逃,那些她一心想保護的百姓如今要真的要燒死自己。

腳下傳來火熱的感覺,一股股濃煙蔓延開來,鳳骨被熏的一陣難受,掙紮間,那破布被她吐了出來,“救命啊,救命……”

她聲嘶力竭的對着那臺下看熱鬧的百姓大聲呼救,那些百姓卻都無人理會她,只是站在那裏冷冷的看着她被活活燒死。

人心,究竟是叵測?枉費她費盡心力的求的百靈草救這些人,他們卻是這般心狠的要燒死她,她做錯了嗎?

也許她就不應該憐憫他們,照成如今這個下場……

“咳咳,咳咳……”

大火包圍了她,她熱的快暈死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間,從不遠處的人群中飛上來一個人,那人一襲黑衣快速的踩在人群的肩膀上飛到那火光中去,待百姓們看清楚了那人是誰,都一臉震驚和驚恐之色,“王爺,不要啊……”

那人迅速的飛到那火光中,雄厚的掌力猛然一揮,那原本燃燒的篝火歷時熄滅了一半,朱邪一張英氣逼人的臉冷寒的吓人,快速的解開那繩子後把那昏迷過去的鳳骨抱在懷中這才快速的飛離地面。

衆人看到他抱着那鳳骨站在眼前,紛紛低垂着頭跪地,驚恐萬分,“王爺……”

朱邪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冷寒之色,全身上下散發出死亡的氣息,清冷的空氣中,帶來一股令人窒息的嗜殺。

那跪在前面的三個官員此時冷寒直冒身子已經沾襟的發抖。

王爺竟然醒了過來,天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朱邪低頭一雙狹長的鳳眸看着臉上都是被黑煙給熏黑的女子,抱着女子手中的臂力更是緊了幾分,他緊緊的摟她在懷中,對着那跪倒一片的百姓陰寒道,“好大的膽子,連本宮的王妃都敢燒死,都活的不耐煩了嗎?”

百姓們此時吓的面如土色紛紛低垂着頭,不敢擡頭看他那雙帶着洶湧憤怒的雙眼。

“王爺,王妃她……”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