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見到鬼魂
反映過來的她瘋狂的朝着那身影站立的地方跑去,那藍衣人看她追了過來身子一閃便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她奮力跑過去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看到,柔軟的沙土地面上根本就沒有人踩過的印跡。
沒有印跡,不會是活人,只有鬼魂才會無聲無息。
是丹砂,那張臉是她沒錯,她永遠都無法忘掉那張熟悉美麗的臉。
剛才她扭頭看了自己一眼,那樣憂郁的神色讓鳳骨心如刀割。
“丹砂,你為何不理我?你也怪罪鳳骨沒有保護好娘親的墳墓嗎?我沒用連你的屍骨都找不到,對不起……”
鳳骨頹廢的跪坐在那裏陷入深深自責中,寒風呼嘯而過,冷徹的風如刀子般劃過她的臉,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滴滴掉落,丹砂和鳳酒是她心底永遠的傷,她這輩子最虧欠的就是這兩個人,上天真是殘忍,連給她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暗處的那抹藍色身影就蹲在不遠處的樹上冷眼的看着那在深深自責的女子,那雙烏黑的眼眸中有些許不忍,只是這抹不忍很快的消散,随後的是怨恨,那樣充滿怨恨的眼神如地獄的冥火一般不死不滅。
“我和你不可能成為朋友了……”
鳳骨雙手緊緊的抱着胳膊抽搐着,不遠處卻來了一群打着燭火的侍衛,那躲藏在暗處的藍影子看有人來了随後縱身一躍便消失在黑暗中。
“快,那裏有人……”
鳳骨還未反映過來便只見一群侍衛打着火把朝着自己而來,她慌忙站了起身擦拭掉臉上的淚水,那張原本哀傷的臉頓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和警惕。
幽藍的眸子中倒影着火把的光芒,看到那帶頭的人她忙走上前。
“無果……”
無果借着燭火看清楚哭泣的人是她,一張黝黑的臉上浮現一抹心疼之色,神色焦急,“姑娘,不,王妃,這三更半夜的,您在這裏做什麽?”
鳳骨輕輕搖頭雙手更是抱緊雙臂身子冷的瑟瑟發抖,“無果,這裏的湖水什麽時候漲到了岸邊?”
無果瞧了腳下拍打着浪花的湖水眉頭深鎖,他瞧了身後的屬下一眼見無人說話微微搖頭,“屬下知曉這裏有一個湖,卻從未來過,屬下也不知道這湖水什麽時候淹沒了岸邊?”
鳳骨扭頭看着那一片被淹沒在湖水的空地苦澀一笑,“是嗎?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便越過無果等人一人孤寂的離去,無果本想問她為何在這裏啼哭看着她全身濕透的樣子格外讓他心疼,他蹲下身子拾起一張被湖水泡濕的冥紙眉頭深鎖的看着那離去女子的背影,“走,去別的地方巡視……”
鳳骨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湖邊,她站在那曾經經過的高宅,仰頭看着那高高的屋檐,視線模糊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一男一女在屋檐上喝酒談天,經過了這麽多事情,昨日那樣惬意的心境她是再也不會有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過曾經她一把大火燒了的破院,破院早已變成廢墟卻是無人清理,她站在那裏久久凝望曾經和丹砂住過的屋子,丹砂為何會出現在湖邊用那樣愁怨的眼神看着她,她是心願未了陰魂不散想要報仇嗎?
她沒有回西鳳殿換衣服而是徑直走到了死牢,站在守衛森嚴的死牢院落中,冬日的風吹的她身子瑟瑟發她卻毫不在意,摸了摸放在袖子中的貼身匕首,她深深呼吸一口氣走到那守衛人的面前從腰間掏出那枚金牌在那守衛的眼前晃悠,“我要進去……”
侍衛一瞧這王爺的金牌便對着她躬身道,“姑娘請……”
雖然衆人對她為何全身都濕透了也不換衣服而好奇,只是無人敢問。
衆人讓開了一條路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随着一道厚重的銅門緩緩打開,一股子黴味和血腥味的氣息撲面而來,她難受的用手捂住鼻子神色淡漠的進入死牢中,她的腳步剛剛跨入死牢地道裏,只見屋外的銅門轟然間被關上,她冷笑,這死牢還真是戒備森嚴,真是一只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死牢裏的長廊處牆壁上放置着幾盞燭燈,忽明忽現的燭火讓整個死牢如人間地獄一般陰暗恐怖。
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陰風陣陣,吹拂着濕答答的衣服裙擺四處飛舞,她步子沉重的往死牢裏面走,和上次一樣,那些被關在此的死刑犯看到有人進來都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伸起雙手張牙舞爪的卑微祈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衣服上的水珠順着地面流淌滴答滴答,她走路的聲音在夜裏格外的輕,卻是一聲聲刺入人的耳朵裏面。
神色冷漠的走到長廊處那關押着李惠英的死牢,看守李惠英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士兵,他一臉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的女子,微微躬身對着她施禮,“姑娘您來了……”
鳳骨停下步子,“您認得我?”
那老侍衛點頭,“上次您來過,姑娘長的美如天仙,小的自然就記住了……”
那侍衛一臉的殷勤之意,“姑娘您怎麽全身濕透?”
“李惠英呢?”
那人指了指蹲在牢房中牆角的李惠英,“姑娘又來看這個瘋子?”
瘋子?李惠英瘋了嗎?
也是,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飽受折磨,正常的人都會瘋。
“打開牢門吧……”
“姑娘萬萬不可,她瘋了随時會傷人的……”
鳳骨搖頭,“開吧,她傷不了我……”
那侍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無奈搖頭随後從懷中拿出鑰匙開了門,門很狹窄,她微微躬身進入裏面,狹小的空間裏面充斥着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和黴味,鳳骨眉頭輕皺看着那牆邊蹲坐着的人,那人披頭散發一身單薄衣服還是夏天的裝束破爛不堪,原本粉色的衣服上面沾染了幹涸的血跡,鳳骨一雙幽藍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報複的快感,曾經站在他和丹砂面前風光無限的李姑姑如今卻連一個乞丐都不如。
“李姑姑,我來看你來了……”
鳳骨腳步輕輕的走向她,那李惠英嘴裏一直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些什麽?看她如此的落魄狼狽,她是真的相信她瘋了,只有瘋子才會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胡言亂語。
鳳骨看她不理會自己只顧在那裏埋頭拉扯自己的頭發,顧不得她身上髒伸手一把捧住她的臉逼她和自己對視,那髒亂長發下的那張臉上出現的兩個大窟窿讓她震驚的後退幾步。
“怎麽會這樣,是誰幹的?”
鳳骨扭頭對着牢房外面的侍衛一陣怒問,那侍衛忙道,“姑娘,這女人在王府作惡不少,如今她有此報也是活該……”
“不,李惠英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能動她,究竟是誰?”
那侍衛看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沉默一刻道,“是無果大人,那次大人進來吩咐屬下活活挖了她的雙眼,大人說是為一個姑娘報仇……”
“姑娘?”
無果是為了丹砂嗎?可是他和丹砂沒有半點關系,又怎麽?
借着微妙的燭火,李惠英瘦弱的臉上兩個血窟窿格外恐怖滲人,她的嘴裏依舊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麽,鳳骨仔細聽來是叫的無顏,無顏……
李無顏?鳳骨的鼻尖莫名一酸,她都瘋了瞎了,卻還是記得李無顏?她的親侄女?
緩慢的從袖口中掏出那把銀光乍現的匕首緊握在手中,腳步一步步的朝着她蹲的方向走,心底的一個聲音在怒喊,刺下去,刺下去就能給丹砂報仇了……
咬緊牙關她把鋒利的刀口對準那李惠英的心髒,李惠英沒有感覺到危險似乎什麽都聽不見了,她緊蹙眉頭,縱使她瞎了為何她這麽大動靜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映?
顫抖的扶開那血跡斑斑的長發看到那本該存在的耳朵被人削掉徒留一塊難看的刀疤,一瞬間,她的心猛然一緊。
挖去雙眼,割掉了耳朵,無果做事真是狠辣。
微微閉眼,“我殺了你,你也算是解脫了……”
刀口還未刺入,只聽聞一聲沙啞的聲音響起,“無顏不怕,姑姑保護你……”
那李惠英似乎把鳳骨當成了李無顏,她摸索着伸出髒亂的手想抱住她,鳳骨手中的刀刃卻是沒有刺下去,她一把推開李惠英後退幾步,沒有想到,那李無顏背叛了她卻是在她心目中依然重要?她都瘋了還記挂的是背叛于她的李無顏?
她突然想到了那死去的鳳酒,如若鳳酒還在也會如李惠英對李無顏這樣的對她,“李惠英,李惠英……”
她感覺自己再也下不去手,她不是聖女也會仇恨,可是殺一個這樣的廢人,她覺得毫無意義。
李惠英是十惡不赦可是她已經受到了懲罰,她艱難的轉身欲拖起沉重的步子離去,腳步剛擡起還未走出牢房,身後那道充滿了惡毒的聲音響起,“是你小賤人?”
鳳骨背影僵直停下步子緩緩轉身,凝視着眼前披頭散發的女人,“原來你沒瘋,你還聽得見?”
那李惠英摸索着上前走了幾步,那張沾滿幹涸血跡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我知道你會來,你如此恨我,怎麽會不來看我呢?哈哈……”
李惠英仰頭長笑,笑容中充滿了絕望。
“你落得如此凄慘,這都是報應不是嗎?”
鳳骨此時不不覺得她可憐,相反之她太可恨。竟然妄圖想裝瘋逃過一死?
“哈哈,報應,是啊,是報應,小賤人,你別以後你的命運會與我不同,殿下是個精于算計的人,我猜他是因為你耶律皇族的身份才會對你好,你別以為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待他日他利用完了你,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多少……”
那李惠英笑的狂妄,笑的流出了鮮紅的血淚。一張原本就恐怖萬分的臉因為幾行血淚蜿蜒在臉上,更顯可怖。
“是嗎?就算他日我的下場會很慘,不過你是看不到了,去死吧……”
鳳骨手中的刀刃手起刀落,燭火下,那個全身濕透的女子動作漂亮揮舞着手中泛着熒光的匕首,當刀回到手中只見剛才還在大笑的李惠英頓時沒有了聲音,她的脖子處一抹如紅繩的傷痕處正湧出鮮紅的血跡順着脖子流,清瘦的身子轟然倒地。
鳳骨微微閉眼只覺得臉上一熱,幾滴鮮紅滾熱的血液滴落在自己白皙的臉上,看着倒地的李惠英她收回了匕首從懷中掏出濕濕的絲帕擦拭刀上的血跡而後厭惡的看了那死去的李惠英一眼,“阿媽,丹砂,我終于殺了她替你們都報仇了……”
幽藍的眼眸中淚光閃爍她快速的離開牢房,那守牢房的侍衛早已吓的雙膝跪地,“姑娘,您殺了犯人這……”
“不必擔心,如若殿下追究起來就說是我殺的……”
鳳骨冷冷語罷後便快速的離去,那老侍衛跪在那裏吓的雙腿發抖,“姑娘,您叫什麽名字?”
鳳骨停下步子沒有回頭,“鳳骨……”
“鳳骨,鳳骨,”老侍衛哆嗦呢喃着這個名字在她走遠後忙鑽入進去查看那李惠英,看着她滿脖子的鮮血流淌在地上只能無奈搖頭,“你說你啊,得罪誰不好啊,為何偏偏要得罪主子呢?”
鳳骨步子沉重緩慢的朝着死牢外面走,經過一個牢房的時候卻被一道聲音叫住,“王妃……”
她停下步子扭頭看着那雙手握在鐵欄杆上的男人,待看清了那人,一臉詫異道,“破大哥,您怎麽會被關在這?”
鳳骨走到那牢旁邊對着那守衛的人道,“把門打開……”
那倆人相互對望一眼看着眼前美麗的女子臉上沾染了幾滴鮮血都心有餘悸忙恭敬的打開了牢房門,“姑娘請……”
鳳骨進入後看着破天的手上還帶着鐵鏈條,“來人,給我打開……”
那兩個侍衛不敢怠慢忙替破天打開,“破大哥,你告訴我出了什麽事情?”
那破天看着眼前的女子臉上沾染了幾滴鮮血,本想替她擦拭可是他卻不敢只是微微嘆氣的蹲坐在一旁,“一言難盡,那日到了王府後王爺就命人把我抓了起來。”
“是朱邪?”
她蹙眉,“你犯何罪?”
“我也不知道,那王爺說我跟着你們是有目地的,王妃,草民是真的沒有陰謀啊,你要相信我……”
破天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斷的解釋着他沒有陰謀。
鳳骨看着眼前誠意十足的破天眼眸一頓,“破大哥,你實話告訴我,那日在山道上遇到你是否是你的特意安排?”
那破天一聽她這樣說背過身去不悅道,“王妃是懷疑我嗎?我本以為王妃和其他的人不一樣,沒有想到……”
風骨搖頭繞到他面前,“破大哥,我不是懷疑你,只是……”
“只是什麽?”
破天那張長滿胡子的臉上怒氣難平。
鳳骨看他想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忙道,“破大哥別擔心,我相信你,我這就去求王爺放你出來……”
破天呵呵傻笑,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多謝王妃,王妃你殺人了?”
風骨沒有理會他的提問只是扭頭對着一旁的人道,“好好照顧犯人,好吃好喝的待着……”
那兩名守衛躬身道,“屬下遵命……”
鳳骨看了破天一眼後便鑽出牢房,“先委屈你了破大哥,我這去求王爺放你出來……”
那破天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雙手抱拳,“草民多謝王妃,草民在這裏等着您來救我……”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