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豪華包廂內, 汪曉覺得渾身都疼,他身上有無數小口子,全是被屍蟲咬的。這些小口子往外滲血, 呈紫黑色。他的臉色也開始發黑,出現抽搐症狀。
“是屍毒。”阮萌萌摸了摸口袋, “我沒帶糯米。”
汪曉苦笑,抽搐的頻率變得頻繁, “害, 死在屍毒手上也夠離奇的,不知道能不能算因公殉職……”
“誰說你會死了。”阮萌萌将鼠大仙拎過來, “給它吸吸,把屍毒弄出來。”
鼠大仙:“……”
鼠大仙有點不樂意,身為老祖輩的,它還沒這麽丢份的伺候過人類呢。吸一個男人,也太不講究了!
“你不樂意就讓它來。”殷離叼着白毛竹鼠過來, 将它扔在地上。
白毛竹鼠當了一回內奸,不敢反抗, 挨着自家老祖瑟瑟發抖。
汪曉屍毒入體, 視線模糊,在也扛不住的暈過去。
“一起去, 動作快點。”
鼠大仙和白毛竹鼠在惡勢力的威脅下,勤勤懇懇的趴在他身上幹起活來。
十來分鐘後,汪曉身上的屍毒盡褪,臉色好轉, 只是人還沒醒。
阮萌萌讓鼠大仙待在這裏看着他,自己跟殷離去找男人所在。
她猜測男人在會所下面的養屍地,失蹤的警察和青陽觀的人大概也在那裏。麻煩的是,男人将養屍地完全遮掩了起來。
整個會所都在他的掌控下,方位擺設随時可以變幻。想到找到地下室那個通往養屍地的洞,可不容易。
阮萌萌正在思索怎麽辦,突然聽到熟悉的輕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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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中傳來男人的聲音,特別不客氣的倒打一耙,“好過分啊阮小姐,我好心跟你道歉,花大錢想贖回竹鼠,你卻串通外人埋伏我。”
阮萌萌循着聲音看過去,看到男人的虛影出現在門外。
魂魄?
不可能。
男人是活屍,活的時候被生生煉成僵屍。三魂七魄都被鎖在屍體內,是無法脫體而出。
眼前這道虛影不過是借物代形,本體大概是……一個裁剪出來的小紙人?
虛影腳邊,一個紅色小紙人靜悄悄的立着。
殷離在虛影出現的瞬間,就扭頭看過去。
他的眼神很冷,十足挑剔的将男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然後轉向阮萌萌,疑惑的問了一個十分不着調的問題:“你覺得他好看?”
阮萌萌仔細看了看男人,對比夢裏看到的,點頭,“是挺好看的,能長成這樣真不容易,我都不舍得打他的臉。”
男人五官俊美,有一種華麗美感,尤其彎唇哼笑,華麗到近乎妖異。
奈何殷離根本不認同,冷漠着臉掃視男人。
哪裏好看了?呵,虛僞的家夥。
鼠大仙一臉無語。
能在這麽緊張嚴肅的時候,讨論人家好不好看,簡直是無理取鬧。
殷離沒繼續說話。
男人彎唇,眼角眉梢都是誘惑,“謝謝誇獎,一副皮囊罷了,能入你的眼,是我的榮幸。你……”
見男人逼逼個沒完,殷離毫無預兆的暴起,速度快到只看見殘影,‘刷刷’兩爪子,小紙人的胳膊被卸掉。
男人措手不及,似乎沒反應過來。他本能的操控小紙人閃躲,召喚埋伏在一側的紙紮人們偷襲殷離。
這些紙紮人和給女僵屍的不同,每一只都是他精心煉制過,戰鬥力極高。
紙紮人們甩出鎖鏈,布下天羅地網,捆向二哈。
眼看就要成了甕中之鼈,殷離卻沒後退,直接扛着鎖鏈,半空中借力一蹬,再次撲向紅色小紙人,狠厲的一爪子将其劈成兩半。
男人這次沒有躲掉,小紙人碎裂,虛影消失。
阮萌萌鼓了鼓腮幫子,“留活口呀。”
不然還要自己找路,好麻煩。
殷離忍不住勾唇,表示找路有他,不需要礙眼的存在。
不過撕都撕了,她也沒怪二哈,于是撸着毛叮囑,“下次小力一點撕,卸胳膊卸腿就行,留着頭問話。”
殷離的好心情消失,面無表情的問:“是留着頭問話,還是不舍得打臉?”
“都有嘛。”阮萌萌感慨,“美好的事務總是賞心悅目的。”
殷離呵呵。
遠處,男人再次使用了借物代形,附在一具紙紮人身上,虛影再次降臨。
看到二哈不善的目光,他啧了聲:“別這麽不友好,我是帶着誠意來的……”
殷離沉默着沖過去,速度和力道比上次還兇殘,紙紮人瞬間碎成渣渣。
鼠大仙默默瞅着,牙酸吐槽:嫉妒讓黑麒麟面目全非。
在這之後,男人又來了幾次,每次都是剛一出來就被殷離撕裂。
最後他氣得差點維持不住風度,破爛碎裂的紙紮人盯着二哈,咬牙罵人:“畜生!有本事你給我下來,我在養屍地等你!”
殷離冷笑,“等着。”
男人虛影消失,會所內的陰煞之氣陡然一變,一條黑黝黝的路出現在門外。
殷離矜持高傲的邀功,表示自己剛才并非瞎玩,“你看,找到路了。”
阮萌萌眨眼,慢吞吞的稱贊:“……你真棒?”
養屍地一腳,遠離棺材陰穴的位置,一群紙紮人看守着俘虜。
青陽觀的在外,将普通人圍在內側,替他們抵擋幾分陰煞。
青陽觀觀主羊胡子眯着眼,悄悄偷窺靠在棺材上的男人。從他的角度有點看不清男人在幹什麽,但情緒感知到是很明顯。
氣得不輕啊。
能讓這個抓住他們的男人如此憤怒,不知道是哪家派來的高手出手了。
羊胡子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藏在衣服內側的法器符箓,給觀內其他人打眼神。示意他們提高警惕,一旦有異變,就配合來救援的人從內攻出去。
……
男人憤怒了一會兒,才逐漸冷靜下來。
他面色微冷的檢視着刻在地上的陣法,确保陣法萬無一失,能将黑麒麟留住。
擡眼看到陣法外圍用來壓陣的玉質品少了幾件,想到差點壞了陣法的盜墓在一夥人,他好看的眼染上戾氣,招來紙紮人吩咐,“将那幾個盜墓賊抓來。”
他不介意用人血讓陣法更加兇厲,飲過人血的陣法威力會大增。自然被困住的黑麒麟,也會多受點苦頭。
男人本來沒打算這麽做,但誰讓黑麒麟自己找死呢。
紙紮人速度很快,用鎖鏈拖着死狗一般的二爺等人。
這幾個盜墓賊已經在養屍地待了一整晚,陰煞入體,各個臉色青黑。有幾個出氣多進氣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他們驚恐的看着男人,心裏明白這會被紙紮人拉過來,肯定沒好事。
“割道口子,放血。”男人指了幾個陣眼位置。
二爺瘋狂掙紮,匍匐在地上求饒,“大人,大人饒了我吧。我有眼不識泰山,誤闖這裏,冒犯了您。求您放我一條生路,以後我給您做牛做馬,不,做狗都行!”
男人看他一眼,擡手一揮,一道口子陡然出現在二爺手腕處,鮮紅的血湧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二爺捂着手腕慘叫。
紙紮人将他壓在一處陣眼,用他的血澆灌。
“邪祟,你……”羊胡子看不過去,就算那幾個人是盜墓賊,也罪不至死。更何況用的如此陰毒的手法!
男人轉向羊胡子,“那你要用自己換他嗎?玄門道士的血可比普通人有用多了。”
羊胡子臉色鐵青。
他不怕死,但若是他去了,身後這些人該怎麽辦……起碼要等到救援的人來。
男人見狀,眉眼詭異的彎了彎,譏诮的道:“假仁假義,呵。”
那頭,紙紮人将幾個盜墓賊的手腕都割開,挨個壓到陣眼放血。
最早被割開放血的二爺拼命掙紮,也逃不開紙紮人的掌控。随着血液汩汩流出,他頭暈眼花,唇色青白,開始翻白眼。
羊胡子咬了咬牙,見不能再等,倏地起身。從懷裏掏出一把符點燃扔出去,“驅邪鎮靈,邪祟退散!”
符帶着火光飄向看守他們的紙紮人,一層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震蕩。
紙紮人們猝不及防,被符掀翻鎮壓。羊胡子撂下一句“保護好自己”,拎着劍沖向被放血的幾人。
男人聽到響動,似乎沒想到羊胡子會真的挺身而出。
他笑了,伸手去抓羊胡子,“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羊胡子‘呸’了聲,突然矮身躲過男人的手,手裏的劍瞬間劈出,上面雷光閃爍,顯然是早有準備,附上了僵屍類最怕的雷光符。
男人悶哼一聲,吃了這個虧,手臂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傷口。
羊胡子仗着雷電之威,沖到盜墓賊身邊,刷刷幾下劈開紙紮人,一把撈起盜墓賊等人,往自家人那麽推,“快走!”
還有神智的盜墓賊們互相攙扶着,跌跌撞撞往安全的地方跑。
男人揮手讓紙紮人散開,免得損失太大。然後将陰穴內沒用上的罐子撈出來,往羊胡子那邊一砸。
罐子應聲而破,數萬陰魂從罐子裏飄出來,陰風陣陣,萬鬼齊哭。
羊胡子的臉色刷的一變,他怎麽都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能操控如此多的陰魂!
更讓他惡心的是,這些陰魂放眼看過去,竟然八成都是沒做過惡!
這他媽的怎麽打啊!
玄門講究的是善惡有別,為惡者自當除滅,但沒做過惡的陰魂則是以超度為主。肆意滅殺沒做過惡的陰魂,不但斷了人家的輪回路,也會給自己積攢罪孽。
羊胡子有顧慮,陰魂可沒有。
被男人操控激發了他們的兇性,猶如猛虎出籠,齊刷刷的撲向羊胡子!
“觀主!!!”
青陽觀的人目呲欲裂,眼睜睜的看着自家觀主被數萬陰魂淹沒。
‘轟——’
地動山搖的巨響在養屍地裏炸開,青陽觀衆人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雷霆大作。
陰魂群被炸開一道口子,幾只倒黴的陰魂被生生炸飛。
羊胡子拖着劍,吐了口血,抽空力量用了雷符,雖然命保住了,但他幾乎再無力氣行動。
“跑!你們快跑!”他勉強撐着,雷霆之威讓陰魂一時半刻不敢靠近。扔出一張引路符,符箓飄向他覺得薄弱有生機的方位。
“觀主!”
“快跑!跟着符走!”
青陽觀的人咬牙,眼裏含淚。架着受傷的警察,扭頭往符箓飄走的方向追去。
他們身後,盜墓賊踉跄墜着。斷斷續續的跟着跑,竟然也沒掉隊。
青陽觀的人幾乎各個面色悲憤,按照剛才的情形,恐怕觀主這次兇多吉少。不止是觀主,就連他們也未必能跑出去……
身後傳來紙紮人飄忽的笑聲,其中一個面嫩的小道士憤怒的罵,“又追來了,媽的,跟他們拼了!”
身邊的高個道士一把拽住他,“拼個屁,你要白白浪費觀主争取的機會?!”
小道士嗚咽一聲,只能跟着大家繼續往前跑。
就在身後的紙紮人越來越近時,他們又聽到前面傳來腳步聲。前後夾擊,猶如絕路。
“啊——!!!”
跑在最後面的盜墓賊被紙紮人襲擊,鎖鏈捆上二爺的脖子,将他狠狠拽倒在地。
二爺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救我!救我啊啊啊啊!!!”
“媽的!”小道士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無能。
二爺的慘叫聲越來越弱,眼看就要嗝屁。
一道黑影從前方越過青陽觀一行人,直撲紙紮人而去。
黑暗中只聽到幾聲撕裂聲,紙紮人陰森的笑聲戛然而止。
“什、什麽東西剛竄過去?”小道士驚疑不定。黑影的速度太快,養屍地光線昏暗,他壓根沒看清。
高個道士看到前面緩步走過來的人,眼睛一亮,“是援軍!”
高個道士見過阮萌萌,上次費道長借用青陽觀超度動物陰魂時,他就對阮萌萌印象深刻。
現在看到來人是她,沉重的心情猛然一松,快步迎上去,“阮小姐,你……”
只是等看到只有她一個人,身後光禿禿的,高個道士頓時失語。
“就你自己進來的?”他知道阮萌萌挺厲害,但具體厲害到哪個程度,心裏沒底。
阮萌萌:“還有二哈。”
殷離将幾個紙紮人的腦袋當球踢,慢悠悠的踢到他們面前。
臉嫩的小道士認出這只狗就是費道長口中的‘犬神’,據說有嘯天神犬血脈。頓時一陣激動。
不愧是犬神,一個照面就将紙紮人秒殺,這實力,牛逼壞了!
小道士噠噠噠的跑到殷離面前蹲下,眼巴巴的求助,“犬神大人,求你救救我們觀主。”
殷離扭頭看阮萌萌。
“你們觀主還在裏面?”阮萌萌問道。
幾個道士七嘴八舌的将情況一說,想讓阮萌萌去救人,又覺得這樣要求一個小姑娘,挺不好意思的。
阮萌萌指了指自己來時的路,“你們順着這條路走,出去後去包廂找汪曉,大廳裏還有兩個人,一并帶走,我進去看看。”
派出所的幹警們聽到自家汪隊還活着,有年輕的哽咽出聲,“太、太好了,汪隊沒事。”
“我們和你一起進去救觀主。”高個道士和小道士将衆人托付給觀內其他人,表示讓阮萌萌自己去救人也太喪心病狂,他們可以一起組隊去打壞蛋。
養屍地內除了男人之外,還有大群的屍蟲和紙紮人。阮萌萌估計了下,多幾個幫手也挺好。
不能滅殺,也能牽制住那些東西。
于是她摸了摸口袋,打算給幫手們分點裝備,武裝起來,提高戰力。
口袋空空,朱砂黃紙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她扭頭問:“朱砂黃紙帶了嗎?給我點。”
小道士将自己的存貨貢獻出來,有點不明白她要這些幹什麽。
難道要畫符?
不可能吧。
畫符費心勞神,他們道士做法都是提前畫好,哪能現場畫符。這裏又是陰煞絕地,符還沒畫成就會被侵蝕毀掉。即使勉強成符,威力也會大打折扣。
當阮萌萌開始畫符時,青陽觀的人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這速度也太快了!而且陰煞絕地似乎對她沒有影響,符成之時清氣震蕩,分明是品質上佳的符箓!
阮萌萌一口氣畫了二十多張,平安符、鎮魂符、驅邪符、雷火符,她會的四種符都畫了幾張,平安符和驅邪符護體,鎮魂符和雷火符對敵。
拿着分到手的符箓,小道士懷疑起自己的天資。師父口中他是道門難得一見的苗子,可如今這根苗子在阮萌萌面前,被打擊的夠嗆。
分好裝備後,三人一狗往養屍地深處而去。
養屍地在地下,拐入地下後,裏面陰暗無光,越往裏面走,越黑。
小道士們的手電筒早就掉了,扯開一張照明符照明。
阮萌萌對照明符好奇,戳了戳問:“還有這種符?”
“你沒見過?”小道士愣了下。
照明符這種生活類的符箓放在如今并不受重視,辛苦畫一張照明符,還沒一個白熾燈泡亮。
不過因為繪制簡單,安全性高。道門往往會讓初入道的子弟從生活類符箓入手學習,練習畫符技巧。
阮萌萌搖頭,“我只會畫給你們的那四種符。”
小道士搖搖欲墜的信心頓時穩固。
原來是個偏科的,只練習四種符,難怪剛才畫的又快又好。對比之下,自己起碼會幾十種符咒,也許也不是那麽菜?
……
三人一狗回到養屍地,裏面的煞氣依舊濃郁,男人歪靠在棺材上,噙着笑看着他們。
他看向阮萌萌,聲音裏滿是遺憾,“我無意與你為敵,自認誠意也給的足夠,你卻如此不留情面,為何?”
阮萌萌不高興的說:“你挑撥離間。”
男人聽到這話,慢慢的瞥了眼殷離,意味深長的道:“你到是信任他。”
他失算于,沒想到會有人類對兇獸毫無芥蒂,哪怕被戳破隐瞞的身份,也依舊信任。和自己比起來,這只黑麒麟到是無比幸運,幸運的……讓他惡心!
男人唇角的笑變冷,掐了個手訣,默念幾句,一群又一群的屍蟲和紙紮人從四面八方圍過來,襲向衆人。
他擡手拍了拍棺材,渾身布滿黑氣的羊胡子從棺材裏坐起來,雙眼血紅,似乎沒了神智。
“去,殺了他們。”
“吼——!!!”羊胡子嘶吼一聲,飛身向着衆人撲來。
“師父!”
“觀主!”
小道士紅了眼眶,拎着法器擋住羊胡子。
羊胡子襲來的手指甲和法器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他的力氣似乎變得極大,一擊之下,小道士被逼着往後退了好幾步。
“師父,你清醒一點,是我啊!”小道士叫着,面對羊胡子處處受制,怕傷了他。
高個道士甩了張雷火符滅掉一群屍蟲和紙紮人,扭頭沖小道士吼:“觀主現在處于屍化中,身體強度不同以往,你別留手,小心翻車!”
小道士苦笑,“我不留手也打不過師父啊……”
羊胡子本來就是玄門中人,道行修為都不錯,這種修行之人被強行屍化,效果更是恐怖。
小道士放開手腳,駕馭法器對付羊胡子,甚至咬牙甩了張雷火符。
屍化的羊胡子雖然神智不清醒,本能對危險的感知還在。雷火符丢出去,他躲的比猴子還快,一張符又是引雷又是冒火,愣是沒有傷到他半點。
還讓他借着混亂竄到小道士跟前,一把掐住小道士。
小道士只覺得脖子劇痛,喘不過氣。掙紮着喊了聲:“師父……”
羊胡子血紅的眼睛轉了轉,餘光察覺到有黑影飛速沖着自己飛來,他一把将小道士甩出去,飛快的後退。
阮萌萌奪過紙紮人的鎖鏈,一甩鎖鏈,将小道士卷了回來,避免他落入屍蟲群。
殷離和羊胡子纏鬥起來,屍化的羊胡子雖比平時厲害,但也不是殷離的對手。厮殺了一會兒,他的身上多了不少傷痕,一步步被的往棺木那邊退去。
男人低嘆,“倉促煉制的果然是殘次品……”
他起身,拍開羊胡子,自己對上殷離。
此刻男人的樣子和之前有些變化,白皙的手指上多了鋒利的指甲,指甲成紫黑色,猶如染着劇毒。
他身上緩緩開始顯現出符文,這些符文猶如刻在他身體裏,随着力量湧動而逐漸加深。
無數陰煞之氣圍繞在他身旁,形成巨大的氣場圈,陰森恐怖的仿佛要擇人而噬。
“黑麒麟……”他低喃,眼裏閃過詭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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