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 17
一味的被索取,讓心中的躁動變得越發的明顯。
空氣逐漸變得稀薄,兩人的呼吸急促又淩亂的摻在一起。
‘不會真的變成自己想的那樣吧!這麽下去可不行……遲早是要出亂子的……’
焦臣熙的理智催促着他一面不安的掙紮,一面回想起最近幾天邬棋的反常舉動,輕握着拳抵在他胸前試圖把人推開。
‘他只是太想從深淵裏逃出來,所以才對戀愛這方面産生了錯覺吧……’
焦臣熙的腦子高速運轉,分析他這樣酒後示好的原因。可一邊又在內心深處,無法拒絕這樣的好意。
‘透不過來氣了……’
随着懷裏人停止掙紮,動作也逐漸溫和下來的邬棋,抓住胸前還在抵抗着的手,緩緩挪到自己的心口處。
當溫熱的手心輕輕覆在焦臣熙手背上的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是靜悄悄的。邬棋躁亂的心跳通過掌心直達焦臣熙的大腦。
“怦怦”
“怦怦”
逐漸加快的心跳,讓焦臣熙像受了蠱惑一般,不再掙紮。
邬棋終于不舍地離開他的雙唇,把覆在他雙眼上的手緩緩放下。
這會兒焦臣熙也安靜下來,背靠牆根而坐。好在室內的光線不強,眼睛沒等一會兒就适應過來了。
邬棋迷離着雙眼,雖說醉意仍在,但多少退去了一點。
看焦臣熙垂下腦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他身上被揉皺的襯衫和微敞開的領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的魯莽導致。
“我……”邬棋愧疚地垂下頭,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對不起,對不起……”
焦臣熙慢慢擡起頭,眸中混着種種複雜情愫,不知經歷了多大一番思想鬥争。明明沒有哭,可眼眶就是濕潤了。
“……對不起……”
看向對面不停自責的邬棋,焦臣熙的眼神漸漸變得灼熱。
鬼使神差般的捧起他的臉,身體緩緩探了過去,輕輕咬住他的下唇,似乎是在繼續剛才的那一吻。
這樣的行為在邬棋的潛意識裏無異于某種不可描述的行為暗示。
垂眸瞥了一眼焦臣熙不知什麽時候被蹭開的領口,頓時上頭。
也不知從哪來得力氣,攔腰将人騰空抱起,向卧室走去。
焦臣熙手臂勾着邬棋的脖頸,雙眼的焦距逐漸開始模糊。
卧室裏沒有開燈,借着室外映進來微弱的光。邬棋把人溫柔地放在床上,頭深深地埋進他的頸窩間。
焦臣熙仰頭望着天花板,手指停留在邬棋的發絲間,理智似乎在那一刻瞬間崩塌,甘願屈服于眼前的茍且。
‘即使知道這麽做不對,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去做,不就是因為自己根本無法拒絕嗎?’
“等一下!”
在他馬上解開自己襯衫第三顆扣子的時候,焦臣熙使勁抓緊他的袖口,看了看窗外,小聲開口。
“……沒拉窗簾。”
邬棋乖乖去拉好窗簾,再回到床上。
輕吻了幾下焦臣熙的唇角,動作輕柔地撫摸着他發熱的臉頰。
然後慢慢到脖頸,一路滑下來,最後落在……
【晉江(眼色):嗯?
作者(老實巴交):Emmm……】
(然後……
然後就發生了一些天知地知你知我為啥不寫的事情……
哼哼唧唧——
差不多就是先這樣,然後這樣,最後再那樣。)
夜裏,從虛掩着的卧室門縫中,隐約傳出一陣陣沉重的喘息和輕輕的抽泣聲。
……
轉眼,到了第二天清早。
“!”
焦臣熙猛地坐起來,腰和背上傳來的酸痛感都在提醒着他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煩悶地胡亂用手撥了兩下頭發,轉頭看向身邊熟睡的邬棋,開始自責。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醫患之間的互相尊重都被你焦臣熙喂了狗嗎!還說什麽醫者的職業操守……
小棋人還病着,又借着酒勁做事不理智,自己本來應該加以阻止,怎麽還能趁人之危呢!
焦臣熙把頭沉沉地埋進膝間,開始對于自己的沖動行為內疚不已。
邬棋沒談過戀愛,沒準兒根本就不知道真正喜歡上另一個人是什麽樣的心情。
患病以後逐漸習慣一個人的生活,開始對外建立屏障。只是因為自己的突然介入才讓他有了一種‘伴侶’的感覺。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覺啊……
這些焦臣熙明明之前就知道,明明心裏都清楚,可是為什麽事情還是朝着另一個方向發展了?
明明早上才剛說了自己沒有那方面愛好的。
“這叫什麽事啊!!”焦臣熙低聲抱怨了一句。
然後郁悶地搓了搓臉,這才翻身下床,随手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往浴室走去。
洗好澡,吹幹頭發,就随便找了件T恤和短褲穿上了。
鏡子前,焦臣熙滿臉寫着嚴肅,他單手摟起頭發,扯着領口,左右歪頭看了看,顏色深淺大小不一的小草莓幾乎種滿了脖頸。
“唉——”
等會兒去樓上找件衣領高一點的衣服遮一遮吧。
垂頭喪氣地把衣服丢進洗衣機裏,焦臣熙又轉身上了樓,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在衣櫃裏翻出一件帶帽子的天藍色衛衣,穿上剛好可以遮住吻痕。
再回到邬棋的卧室時,看他已經醒來,□□着上身,茫然失措地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聽見門口有動靜,才轉頭看了過來。
“你醒了?”焦臣熙把語氣盡量放得平靜。
昨晚喝得那麽醉,估計也不會全部都回想起來,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昨夜發生的事,記得多少。
邬棋:“我…昨天……?”
他看了看自己,又疑惑地目光投向他,一臉的無法理解和錯愕。
“你,不記得了?”焦臣熙試探。
邬棋呆愣愣地搖搖頭。
“什麽都不記得了?我的意思是……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
邬棋愣愣地看着他幾秒後,輕輕搖頭。
“啊……”焦臣熙點頭,那就好辦了。
手指輕蹭了蹭鼻尖,随口扯了個謊出來。
“你昨天不小心喝多了,然後吐了自己一身,我又叫不醒你,只能先把你扶到床上睡覺,今早我一醒,就幫你把衣服都洗了。”
邬棋默然,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
焦臣熙手扶着門,回頭說:“那……你收拾收拾起床去洗個澡吧,我也去準備早飯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留邬棋獨自待在房間。
邬棋手指輕按在太陽穴上,對于前一晚發生了什麽事,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但要是說一點都不記得,好像也不是。
他微擰着眉心默默回想,能清楚地記起自己昨天心情很不好,就在櫥櫃裏翻出了酒瓶,還打碎了盤子。
之後……
在這之後還發生了什麽?
“嘶——”果然一急于回想,頭又開始疼了。
邬棋不記得昨夜自己做過什麽,但直覺判斷自己分明是做了什麽事的。
他揉了揉發脹的腦袋,起床奔着浴室去了。
……
當邬棋從浴室出來,頭發又是濕漉漉的。人在餐桌前坐下,看着面前推過來一碗湯。
焦臣熙:“喝吧。”
“這是什麽?”
邬棋用湯匙攪了攪,裏面飄着幾塊零零碎碎的雪梨。
“雪梨湯,醒酒的。”
焦臣熙順口回了一句,轉身進了浴室,返回時手上還帶了一條毛巾出來,正好邬棋碗裏的湯也見了底。
焦臣熙把毛巾蓋在他濕答答的頭發上,輕輕揉了揉,這場景仿佛似曾相識。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第一次有點敏感,焦臣熙竟然一時間回想起昨晚的場景,當即不露痕跡地深吸一口氣,搖搖頭要把腦海中的畫面甩走。
邬棋依舊沉默着,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不是說什麽都沒發生麽,為什麽氣氛還異常的怪異了?
于是狐疑地擡頭看了看焦臣熙。
四目相交那一刻,焦臣熙擦頭發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眼神微微閃爍了幾下,按着邬棋的頭頂強迫他低頭。
“別亂動,水會流進眼睛裏的。”
這下邬棋乖乖地不再擺動腦袋,可是視線卻始終沒有從他身上挪開。
兩人對面,一個坐着一個站着。邬棋的視線水平面可想而知。
他就這麽靜靜地待着,看着焦臣熙的腰腹部,突然眼前閃過一個陌生的畫面。
四下昏暗一片,混亂不堪。
盡管環境摸黑,可他就是能看清身下的人,和那人紅得滴血似的臉蛋。
“?!”邬棋驚愕地瞠眼,渾身一僵。
這畫面說不上有多真實,可平白無故腦子裏怎麽會閃過這一幕。
與此同時,焦臣熙也注意到邬棋的異樣,奇怪地問了句。
“怎麽了?”
聞言,邬棋喉結滾動了一下,沒說出口。眼神飄忽不定了半天,才猶豫地看向焦臣熙。
“我昨晚喝醉以後,真的沒做什麽奇怪的事嗎?”
焦臣熙一時有點心虛,也只一味地打着哈哈。
“沒有啊,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剛才……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一點。”邬棋慢吞吞地說。
“!”焦臣熙不禁心裏一驚,抿嘴緊張地看向他,手上的毛巾不自覺攥緊。
彼此沉默了半晌。
邬棋沒頭沒腦地:“我……是不是弄壞了什麽?”
“呃……”聽到這話,焦臣熙心裏莫名松了口氣,緊攥着的手也倏地放松。
“啊……噢!是啊!打碎了一只盤子,不過已經被我收拾掉了,也沒什麽太大損失。剛才聽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焦臣熙盡量掩飾着自己的不自然。
邬棋黯然失色:“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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