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圍殺電人聽起來是件非常簡單的事,然而即便再毫無顧慮的人, 也要考慮到電人的異能跟在鬧市公開殺人的轟動性。

更不必提劉晴這種在規則之中的人, 而且前前後後有起碼三波人接觸過電人, 說明各大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強大的異能者就如同戰時的科學家一樣可貴,如無必要,劉晴其實并不想殺死電人, 不管怎麽說,他活着的用處總比死了強太多了。

出于種種考慮,電人一直被困在限定的範圍之內, 然而他引起的恐慌同樣在增長,在武赤藻接受訓練的第四個星期五當天,劉晴接到上級的命令之後,只好着手開始安排。

而古德白在第二天被劉晴接走,來到一棟空樓之中,她在窗口邊不緊不慢地組裝□□, 甚至有餘心詢問道:“你需不需要望遠鏡?”

“謝謝。”古德白微笑着接過劉晴遞來的望遠鏡,“不會波及到這裏嗎?”

劉晴只是一邊調整瞄準鏡一邊很平靜地搖搖頭:“不會,電人不會飛行,戰場不會擴張得很大。”

“為什麽會選擇在這裏?”古德白又問道, “比較安靜嗎?”

“嗯,如果誤傷平民的話,很容易留下口實,媒體會報道的。”劉晴站在窗口感受風速, 今天的風不大,是個好天氣,她很輕很慢地解釋着,“會帶來很惡劣的負面影響。而且這裏曾經是電人的落腳點,我們已經鎖定好他了,路基本上都堵住了,他只能往這裏跑。”

古德白沉默了會兒,又很快開口:“武赤藻也會來嗎?”

“當然。”

接下來他們就都沒有說些什麽了。

大概過了五分鐘,遠處的道路上忽然沖來一道人形電弧,劉晴沒有提醒,是破碎的玻璃驚醒了古德白。他架起望遠鏡,将視野對準老舊的爛尾樓,裏面有條閃爍着的雷霆相當醒目,在雷光之中隐隐約約閃爍着人影,正在往高處奔跑。

古德白不禁道:“你不跟上去嗎?”

“我是最後一道防線。”劉晴沒有動,“主要任務是保護你。”

即便劉晴并沒有開口解釋,古德白也慢慢地回過神來,他意識到其實隐形人并不是以殺死電人為主要目的,他們正在嘗試捕捉電人,除非萬不得已,恐怕不會下死手。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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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尾樓的視野并不算很好,很多地方都被擋住了,古德白在短暫的平靜後聽見了一聲巨響,他的心同樣咯噔了下,望遠鏡裏的大樓似乎動搖起來,很快簌簌的粉塵飛散在空中,無數水泥塊跟混着鋼筋的石塊一道散落下來,整棟樓房看起來要立刻坍塌了一樣。

“C小隊西側樓梯,武赤藻、陸虞行動!”

劉晴忽然開口道。

古德白的臉色不由一變,看到無數藤蔓從底下鑽出,忽然攀上開裂的所在,不過眨眼之間的事,整棟崩裂的大樓已經被死死禁锢在了植物之中。

這時候頂層的雷霆已經完全變成一種純粹的能量了,樓頂被能量掀開,崩碎成無數碎塊與灰塵,紫藍色的電光層層爆破,貫穿每一扇大開的窗戶,哪怕是在白日都顯得非常刺目。在這種刺目的光之中,目标早已失去蹤影,根本沒法分辨出來他究竟藏在哪裏。

電人失控了。

望遠鏡掃視了一圈,古德白很快就發現一個從未發現的身影,正以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速度沖向藤蔓,重力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輕靈而敏捷地躍上藤蔓,甚至沒有帶來一絲一毫的負擔,輕輕松松就從平地沖到了頂樓上去,如飛鳥般栖息在還沒完全拆除的腳手架上方,舉起一把弩。

古德白忽然明白為什麽劉晴他們一直不敢妄動了,這樣的能力一旦出現在普通人面前,随之而來的恐怕就是□□跟大型恐慌。

不管是武赤藻、電人,甚至是陸虞都已經完全超出了人類極限。

同時,他在一瞬間也能夠理解為什麽原主人為什麽會沉迷于異能了。

電光完全阻礙了視線,藤蔓還在無止休地向上蔓延,将快要坍塌的大樓努力控制在原本的模樣。

這個過程非常無聊,并不像是電影裏那樣異能打來打去那麽爽目,可面對這種龐大力量随之而來的壓迫感卻是電影難以給予的,劉晴甚至抽空給古德白解釋了一下:“電人失控了,他最近失控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古德白饒有興趣地詢問其中漏洞:“你們早就發現他了?”

劉晴只是輕描淡寫地解釋道:“他很狡猾,甚至還會在鬧市裏走動,對附近也很熟悉。”

電光開始變得越來越亮,甚至隐隐約約仿佛凝結成一小團雷雲,劉晴不知道聽見了什麽,她的臉色突然大變起來,一下子站起來:“怎麽會有平民進入?”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劉晴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而古德白看到了那個闖入的平民,他還認識這個人——單克思,那個年輕的孩子正穿着睡衣,用一種不緊不慢的方式走在路上,好像他是個病怏怏的正在複健的病人一樣。為了今天的抓捕,隐形人做了非常多的準備,導致他們一時半會也無法闖進來。

“——情況有變,武赤藻。”劉晴當機立斷,“将他帶出來!”

許多枝條從單克思的腳下鑽出來,它們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生長起來,可仿佛是兩個世界的存在一樣,它們輕而易舉地穿過單克思的身體,滞留在原地。

那場景過于有沖擊性,看起來就好像是枝條完全避開了單克思身體的部分一樣,植物很快重新追過去,然而一模一樣,它們無一例外都把自己纏成了麻花。

單克思手上還提着飯盒,他對被藤蔓跟碎石封鎖的大門毫無反應,看上去只是在行走而已。

古德白終于知道單克思是怎麽闖入這被層層封鎖的區域之中了,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阻礙他,在觸碰到藤蔓跟大門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穿透了過去,消失在被封鎖的牆壁後。

“任務目标改變,解救人質。”劉晴幾乎是鐵青着臉說出這句話的。

所有人在一瞬間都行動了起來,而本來一直沒有出現的武赤藻忽然出現在古德白的視野之中,他被植物送到了第二層去,劉晴的聲音頓時尖利起來:“武赤藻,你做什麽?”

古德白的确聽不見,不過他可以想象得到武赤藻會說什麽:“将他帶出來。”

這時候植物幾乎把整個樓房都封起來了,腳手架上的那只飛鳥被迫輕巧翻個跟頭,如同雜技表演一般順着枝條滑落下去。

劉晴冰冷道:“準備擊殺電人。”

古德白只是平靜地凝視着這一切發生,他輕巧地想着:“看來武赤藻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不過這個理由恐怕很難糊弄劉晴。”

“不要擅自行動。”劉晴居然還能分神給古德白一點關注,聽起來十分威嚴,提醒道,“躲在我身後。”

古德白微笑着站在原地,他看上去是的确并不在意武赤藻的死活,仿佛剛剛只是發生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一樣。

而此刻,電光已經越發熾亮起來,簡直像是掀起小片雷雲醞釀在大樓裏,待在藤蔓上的人不得不連連變幻位置,尋找合适的角度擊殺電人,可太亮了。有一支小隊進入樓層試圖阻撓單克思跟武赤藻,不過看劉晴的臉色,應當是失敗了。

單克思的能力是穿透,武赤藻的能力是植物,在他們倆都想惹麻煩的時候,的确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完完全全地妨礙到其他人的行動。

事情跟古德白猜測得相差無幾,武赤藻甚至用異能将小隊裏的人都送了出去,順道加固着被雷電能力爆破的樓房,而頂層的電人已經下墜了兩層樓,只是電光太亮,影響了遠處的視線。

他能感覺到那種近乎恐怖的力量核心就在自己頂上不遠處。

而穿透進來的單克思只是安安靜靜地走着樓梯,他似乎對飛舞的碎石跟灰塵都沒有任何反應,甚至對武赤藻都視而不見,穿越過被努力制造出的種種屏障,往樓上走去。

武赤藻只猶豫了片刻,就很快追了上去。

越發接近電人,雷電的能量就越強,武赤藻逼近時只覺得心髒被這種強大的力量瞬間攫住,身上藏匿着的植物種子幾乎是不受控地生長出來,将他層層覆蓋。然而電流仍然在逼近,每層植物所編織成的護甲都變成了焦炭,那些電流甚至在他的身體裏發出噼裏啪啦的流竄聲。

逼近生死的恐懼感讓武赤藻的大腦一片空白,恍惚間,他忽然感覺到自己飄動了起來。

與直接穿透彈雷電的單克思不同,武赤藻看着自己漂浮起來的身體,似乎是風湧進雷電之中,盤旋着形成小型的漩渦,它們實體化地完全罩住武赤藻,雷電的壓力在一瞬間縮小。

很難形容這種震撼感,武赤藻曾經的确感受到風會聽從他的呼喚,可沒有哪怕一刻如現在這麽自如。他還沒來得及品味這種新力量的滋生,就感覺身體如離弦之箭般飛出,破開滋滋作響的電弧,沖入到安全的中空地帶。

武赤藻終于見到了報紙上的連環殺人犯,傳說之中的電人。

這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無數的東西——腳手架的殘肢、鋼筋、磚頭、碎裂的石塊甚至是那些殘破的袋子,可能裏頭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武赤藻知道很多廢棄的工地裏會留下許多亂糟糟的東西,它們被一塊兒吸到頂頭那個雷電組成的漩渦裏去,正在瘋狂被撕扯成碎片,消失于塵埃,仿佛宇宙被搬到這個小小的大樓之中。

在外面來看只是一大片電光,在中心看起來就像個橢圓的繭子,而電人此刻正躺在水泥板上,嘴邊全是血,大概是雷光爆破開地面時沒有任何緩沖,他瞬間墜落到下一層,眼下正處于昏迷狀态。

電人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模樣,這會兒臉上都是土,顯得非常狼狽,衣物也很陳舊,還尚未完全失去神智,不大會兒就咳咳地吐起血來,裏面似乎混着血塊或者是內髒的碎塊,在這樣的環境下極難分辨。

單克思從另一頭的電光裏出現,他在這樣詭異的環境裏還提着飯盒,然後十分詭異地對武赤藻打了個輕柔的招呼:“你也來看望他嗎?”

“不。”武赤藻幹巴巴地說道,“我是來問他幾個問題的。”

“這樣啊。”單克思很能理解地點了點頭,他把電人扶起來,讓對方枕在自己的懷裏,那飯盒脫開他的手之後,就不受異能庇佑,一下子卷到了頂上那個雷雲漩渦裏去,被撕成碎片。

單克思仰着頭那個雷雲,他輕輕嘆了口氣道:“還好沒潑下來,不然臉上都是,擦起來很麻煩,杜叔叔又要生氣了。”

電人咳咳了兩聲,虛弱地在單克思的懷裏醒轉過來,他看起來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可精神居然慢慢好轉了,并沒有要死的模樣。

“好了。”單克思見他醒來,顯得十分高興,立刻看向武赤藻道,“阿叔醒了,你要問什麽就問吧。”

電人神情頹靡,咳嗽道:“小思,他是誰啊?”

單克思乖巧回答自己的殺父仇人,看起來不光毫無怨恨,甚至可以說非常友善:“是來問問題的人。”

“問題?”電人看向了武赤藻,他眯着眼,辨別了一會兒,又再度咳嗽起來。

武赤藻知道陸虞的本事,他抓緊機會:“你知不知道小連山的地下基地?”

“小連山,小連山?”哪知道電人聽到這個地名,忽然發起狂來,他凄厲地大笑着,看向武赤藻的目光裏溢滿怨恨跟恐懼,“你們……你們還敢來——你們害得我……”

雷電瞬間如沸騰的熱水那般潑濺下來,似千萬只箭穿入地面,地面根本支撐不住這樣的能量轟炸,一瞬間塌陷下去。武赤藻只能借助風力不斷在電光之中輾轉游走着,被燒焦的植物偶爾會成為他的落腳點,就這麽一層層地随着電人跟單克思往下陷。

這個瘋子!

“單克思!”

離電人最近的單克思一下子就被帶進凹陷的洞裏,武赤藻的袖子裏還藏着好幾枚特別研發的種子,在一片混亂的崩塌之中,他站定住,藤蔓似綠色的長鞭甩脫出去,一下子圈在了單克思的腰肢上。

那頭本來沉沉墜下,可沒有多久,一頭忽然變輕,試圖将單克思抓上來的武赤藻瞬間被力道帶了下去。

墜落的速度很快,幾乎沒有幾秒時間,在這種生死關頭,哪怕兩秒鐘都能在大腦裏放慢成一生,武赤藻能清楚地看見單克思無力地墜落下去,他的臉上充滿着疑惑跟茫然,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最終跟只脹滿水的袋子一樣,被挂在半空中,裸露出來的鋼筋刺穿了單克思的腹部,血花瞬間噴濺出來。

這讓武赤藻想起最近的理論課,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單克思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他是個精神病人,異能是遵循着他的意願發動,當他神智清醒時,遵循常識來思考,就完全無法發動異能了!

“小思!”電人沉悶的吼聲在底下發怒着,他試圖伸出手救援,失控的電弧随着他的號召急奔而來,巨大的電流在大腦裏翻騰,電人很快又發出了困獸般的嘶吼。

血一滴滴地往下流,單克思被打個正着,頓時吐出一大口血來,他遲鈍的大腦在緩慢運作,完全沒法處理現在的狀況,當看到武赤藻從上面飄下來的時候,他才認出這個跟自己玩過的小哥哥,怯生生地呼了聲痛,淚水瞬間就溢滿眼眶。

耳麥早就在剛剛的電光裏破碎了,武赤藻不知所措道:“我……我要怎麽做?”

他試圖把單克思從鋼筋上拉下來,然後很快就在對方的慘叫聲下放棄了,只好試圖用風力把單克思托起來,可如此一來,他身上的風力又立刻散去,差點往下摔落。

“阿叔。”單克思疼痛難忍,可聽見底下慘叫,仍是凄然道,“幫幫阿叔,他好痛。”

“都什麽時候了!”武赤藻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他被恐懼跟無措壓制住了,驚慌道,“你還管他幹什麽!”

單克思痛苦難當:“他救過爸爸,是個好人。”

武赤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單克思,大腦根本無法處理這樣的信息,只覺得自己陷入一團亂麻之中,分不清頭尾,他從未如此刻這般迫切地希望見到古德白,尋找到自己的中心。任何困難落在老板身上,仿佛都會迎刃而解,最終他只是聲音嘶啞地詢問道:“怎麽做?”

“殺了我!”

電人狂暴的嘶吼聲在底下猛然爆發出來,一瞬間整棟大樓都被擊潰,那些本來還被雷電所維持住的假象,在頃刻間被卷入,猛烈的電光完全将整片區域都包裹住。

“讓開——”

無數被空氣凝聚成的利刃在這個瞬間切割開層層包裹的電繭,一道殘影沖了進來,刺穿單克思的鋼筋被切斷,他輕飄飄落在武赤藻的懷裏,而武赤藻只感覺到自己背上一痛,整個人就從被切割開的缺口裏飛了出去。

是陸虞!

他在電光逐漸合攏的時候,看見陸虞将電人輕輕松松舉起,毫不猶豫地擰斷了那人的脖子。

而電人最後的神态看起來竟是平靜而祥和的。

随着主人的死去,這恐怖的電光也在頃刻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徒留下大片煙塵,而陸虞将那片危險的煙塵重新切割開來,慢慢走出本該湮滅的小小雷雲。

異能最後本會回歸電人的身體,陸虞斬斷了這種連接。

“沒死吧。”

陸虞将屍體帶出時,小隊的人已經将武赤藻跟單克思都一起帶走了,劉晴早已将□□重新拆解放好,古德白當時看着那近乎恐怖的場景,甚至不由問道:“他進去就可以了?”

“他進去就可以了。”劉晴看向電光,果然甚至沒有到三十秒,電光就蕩然無存了,“安全了。”

于是古德白跟着劉晴一道往下走,其實方才雷電多多少少有影響到他們這裏,只是不像中心那麽恐怖,他看着昏迷的武赤藻跟單克思被一起帶走,而那個傳說之中的電人——現在只是一具屍體了,被那只叫做“陸虞”的飛鳥帶出來。

“陸虞。”劉晴嘆了口氣,她低頭瞧着電人的面容,對方看起來就像個普通平凡的工人,既不兇惡,也不可怕,只是眉宇皺得很緊,甚至形成個小小的川字,“情況一致嗎?”

“一致,跟猜測的相同。”陸虞簡潔道,他身上幹幹淨淨,沒有沾一滴血,“他的異能集中在杏仁核附近,電流發作時就會刺激杏仁核,持續陷入狂怒狀态。”

劉晴忽然轉過頭對古德白說道:“你有什麽感想?”

“感想?”古德白有趣地打量着劉晴,“這個詞未免太多情了吧。”

“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有怎樣的人生,怎麽得到這樣的能力,本來有怎樣的未來嗎?”劉晴看起來一本正經,一邊指揮着其他人處理這些事,一邊跟古德白說話,“完全不好奇?”

古德白沉吟一聲:“那又如何,很重要嗎?擾亂社會治安的殺人犯已死,是件好事,這就足夠了。”

劉晴頓時輕笑了起來,她的态度變得有些難以捉摸:“稍等片刻,我們送你回去,請記得,下不為例。”

“多謝。”古德白用極為柔和的嗓音回應道,“這次真是大飽眼福。”

聽他這麽說,周圍正在忙活的小隊成員不由流露出鄙夷的神态來,就差在臉上罵古德白草包飯桶了。

陸虞将電人的屍體轉交給其他人,看着古德白遠去的背影,如同影子般站在劉晴身後:“他看起來不像你所說的那種人。”

“可惜了,他要真是那種人。”劉晴轉過身去處理後續,慢悠悠道,“我倒是不介意追他,畢竟我很久沒約會了。”

電人是意外得到的異能,可是他的異能卻被後天改造過,而且有人為他注射了違禁品,這才是導致電人近日連連暴走的真正原因。電人從來都是誘餌,劉晴放長線釣大魚,就是為了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可惜輿論不等人,電人失控跟暴走的情況頻發,異能越發狂暴,只能匆匆收網。

陸虞眯起眼睛道:“有可能是他嗎?”

“未必是,不過應當有聯系。”劉晴漫不經心道,“否則武赤藻為什麽要沖進去,他願意為他死,呵,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大,工作時間嚴禁私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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