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小白臉
趙笙柯方向感極好,無論在哪條街上亂逛都不會走丢,注意,是街上,換到從沒進過的樹林,她那點可憐方向感沒用了,走着走着摸不清方向,完全朝着蚊子多的地方去。
潘非哲在後面跟着啧啧嘴,為防止她人越走越深入林中出不去,他趕緊上前将人攔住,表示姑娘你走錯方向了!
趙笙柯瞬間冷下臉,套用紀西曾諷刺過她的話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自稱姓潘名叫潘非哲的也不是什麽好鳥,還當着紀西的面損她胖,說賣了她都沒人要。
“滾!”處于暴怒狀态中的她,懶得施舍更多字。
潘非哲滾出來給人指路,當然目的不純,他笑得格外谄媚,道:“聽說姑娘家有很多銀子?”
提到銀子,趙笙柯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娘的,這年頭銀子比人有吸引力,不得不說是一個悲傷的事實,讓她做個悲傷的表情。目光一掃四周,到處都是高大樹木,她警惕道:“沒銀子!”
沒指望她說有銀子,潘非哲繼續厚臉皮問,“姑娘家中有姐姐?”
“四五個呢。”翻個白眼,趙笙柯确定這人很無聊,打聽她身世什麽的,難道不無聊?感覺紀西和他很熟,沒告訴他嗎?
潘非哲目光大亮,迫不及待追問她各種關于姐姐的事兒。
她納悶這人對趙家姐妹如此感興趣,特別是發現他眼冒綠光,仿佛那進了肉包子店的流浪狗,讓人瘆的慌,索性閉口不談。
潘非哲急呀,這麽些年沒少聽關于趙員外的大名,他可不在乎什麽胖不胖,有銀子花是真,他惦記趙家适齡姑娘好幾年了,一直想當個上門女婿,當小白臉也成啊,如今好不容易見到趙家一老六,他得仔細問問趙員外其他女兒的喜好,挑一挑哪一個适合自己。
你還想挑……
四五個沒嫁的,總有一個适合他!他也曾想上門提親,但總覺得就算是當小白臉,自己兩手空空的也太寒酸了,遂拖到了十八歲,咳,都怪窮惹的禍,其他好人家姑娘也沒幾個願意跟他的。
趙家姑娘不是好姑娘……還敢再損點嗎!
趙府姑娘俱是愁嫁,卻不知能嫁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出了樹林,趙笙柯望一望天色,時間已近酉時,估計主院都用膳了,她看一看自身被樹枝刮破的無袖寬大外衣,亂糟糟頭發,有點想哭,這一副土匪窩裏打個滾、老鼠窩裏激戰過的蠢笨模樣,吓暈人吶!但願此刻城裏人都去睡覺,別被哪個“不長眼”的瞧去。
夏季晝長夜短,已近酉時的時間大部分人吃飯,也有部分人在閑逛,有逛的就有擺攤的,她想被完全看不到身影根本不可能,一路捂着臉朝最近的一家布莊急走而去,打算買件鬥篷遮遮羞。
潘非哲擦擦額上的汗,對此表示不能理解,外衣不過是件鬥篷,破了脫掉即可,裏面的沒破別人又不能說啥,搞不懂趙府老六為啥喜歡大熱的天裏穿鬥篷,莫非趙府姑娘都有這個奇怪癖好?
“你也想跟着進布莊?”背着竹簍,紀西拍一拍對方肩膀,不冷不熱道。
“你小子速度啊,這麽快上來!”潘非哲掃一眼他竹簍,看似沉甸甸,應該抓住兔子了,“我不想進布莊,有點奇怪大熱的天穿鬥篷。”
紀西聳肩,不置可否,有些人天生缺乏安全感,出門習慣裹得嚴實。
趙笙柯回去趙府,不可避免地被趙員外責罵,好一頓念叨,大意上是說回來地晚了,衣服弄得髒兮兮的,跑哪裏耍去了?學你五姐抓蟲了?
吐吐舌頭,趙笙柯沒敢說去樹林逛了,她被蚊蟲叮咬厲害,用過膳,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墨可閣,讓婢女諸英給拿點去癢的藥擦一擦手臂和腿腳,問趙老二的事兒,老爹怎麽說的?
諸英心疼自家小姐被咬的那麽狠,暗自責怪自己沒能時刻跟着,一邊自責一邊眼圈紅紅地回答,“員外說,又不是非要吊在一棵樹上,這家不行,咱們換下一家,還說,讓二小姐有空也去城外佛恩寺院燒香,求個好姻緣。”
趙笙柯聽了直撇嘴,心說,趙老大去燒個香,路上碰個李文朝,那貨除了相貌過于出衆,沒太大出奇之處,真有厲害的地方也就是比較能花銀子,為人喜歡裝,一大幫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親戚,天天上門求這個求那個,趕都趕不走,賴着白吃白喝。
轉念一想,趙老二出門去佛恩寺燒香也不錯,趙老大是美女救英雄,她被來個英雄救美也是令人期待的。
……
紀西懷裏揣着賣兔子的一吊錢,背上背着竹簍推開院門,母親聽了他的話今日并沒在院中板凳上等人,他放下竹簍在院子,打算進屋和母親打聲招呼,突然隔壁屋的門被推開,卻是黃氏聽他推院門發出的聲音被引來,上來便急急問他,“和六小姐逛的如何?有沒有進展?”
紀西很配合的點頭,如果告訴舅母,進展就是把人給罵跑了,不知舅母會不會上來揪他耳朵大罵不孝,思及那場面,他想冷笑,面上卻一副老老實實樣,口氣不鹹不淡道:“她給了一只帕子。”
“然後呢?”黃氏緊張地問。
“沒了。”
“沒了?”黃氏凝眉,有點不滿,卻沒再多說什麽,嘴裏嘀嘀咕咕着走人。
文氏原本坐榻上休息,聽外面有聲音便曉得是兒子回來了,她笑眯眯走出去,小聲問,“你舅母和你說什麽了?今個兒難得她沒讓你跟着在粥鋪忙活,可為了什麽事?”
“沒大事,讓我去幫忙幹別的了。”紀西跟着母親進屋,自然不能明說,說舅母想送他去當小白臉?笑死人了,也氣死人了,他便是再窮也不會仍由心懷不軌之人将自己賣了,更不會給打算賣掉自己之人數錢。
因為外面天色暗了,文氏沒注意到兒子臉上的爪痕,待進得房內,借着油燈,她吓一跳,翻找櫃子找來藥膏,為兒子擦臉,一邊上藥一邊心疼道:“別是你舅母給撓的,娘待會兒就找她算賬去!”
紀西摸摸鼻子,他倒是将臉上的爪印忘了,有些事可能瞞不住母親,思來想去他挑不重要的說:“被一姑娘養得貓撓了。”
“養貓的姑娘?”文氏疑惑地反問一句,若有所思。
知道母親愛瞎尋思,紀西怕她勞心,便又道:“潘非哲看上那姑娘的姐姐了,讓我上前去搭話,打探點消息,不小心就讓那姑娘的貓給撓了。”
文氏當然曉得潘非哲是誰,就住隔壁,那小子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整日惦記左鄰右舍的大姑娘,沒少遭白眼,她笑笑說:“這小子也到年紀了,是時候娶個媳婦回來!”
東方泛白,旭日東升。
紀西卯時起身,去趟樹林抓兔子回來後賣去兔兔客棧,其餘時間則在粥鋪幫忙,以往混在樹林也沒太大收獲的潘非哲今日來找,繞着他的竈轉,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就是不說正題。
紀西冷眼掃他,胖姑娘走了又來一個跟屁蟲,準備将人趕出去。
潘非哲趕忙舉起雙手賠笑道:“我,兄弟就想給趙府當個上門女婿,求你引薦一下。”
引薦?昨個他剛把趙老六罵跑,能厚着臉皮去找?
太陽穴直跳,紀西想一勺子垮死他,道:“愛莫能助,自己上門求親去!”
潘非哲每日除了上山抓兔子沒別的事幹兒,偶爾累了就在家歇上幾日,睡大覺,有點不思進取,說是游手好閑不算埋汰他,遂對他有意找個銀子多的老丈人,紀西沒太多意外,掃一眼潘非哲那張能算得上是俊的臉,如果趙老六沒遷怒不記仇,大概這事兒能成,她家的趙老二正忙着愁嫁。
提起趙老二趙之晴,她人此刻正在院中侍弄花草,和回到娘家至今未回夫家的趙老大趙梯雪閑聊,說是閑聊,聊的內容無非是一方勸說另一方多忍耐一些,退一步海闊天空,趕緊回夫家過日子,整日待在娘家不像話,會被人笑的。
趙梯雪一個婦道人家,有了委屈既不能一紙休書将夫君休了,又不能整日和人摔摔打打,回娘家不過是權宜之計,她想好好過日子,指望夫君李文朝能過來接人回家給個臺階下,奈何她回娘家多日,根本未見李文朝的影子,對方怕是沒有接人回去的意思,她主動回去那顯得多沒皮沒臉?
她趙梯雪是身肥體寬,但還不至于手持大把銀子狀況下被一個貪圖她銀子的男人耍得團團轉,這一局她早晚要扳回來,在日子好過之後想将她一腳踢開?做夢,是時候讓李家的人消停一些了。
提起李家的一些亂七八糟事,眼見趙梯雪面上猶顯怒色,趙之晴只能一嘆,嫁不出去愁,嫁出去了還愁,日後生娃的時候怕更愁,但願別真如傳言一般只生女娃,趙府丢不起這個人吶。
趙府朱紅色的大門前比之以往熱鬧幾分,一個身穿裋褐吊兒郎當的少年來上門求親,比起早前空手而來蹭飯之人,他手中提着大雁,能言善道,花言巧語一通說,求趙府老二。
趙之晴聽婢女傳話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愣了,頭一次有男子正式的提雁來,她心生複雜之餘準備親自過去看看。
躺在榻上一心養渾身大包的趙笙柯聽聞有人提雁來,那個驚訝,感慨趙老二的冬天貌似快要過去了,接下來該折騰折騰趙老三的冬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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