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咖啡糖

周六恰逢平安夜, 剛拍完戲的唐安清也回來了,唐家四口人叫上燕淮和他的母親周雅, 找了附近的火鍋店, 大家一起聚了個餐。

這家火鍋店并不算很出名,但勝在環境幹淨, 食材新鮮, 秘制調料也很好吃, 安知曉很喜歡,所以唐墨就把這裏當作了固定據點。

店裏正播放着旋律歡快的《Jingle Bell》,火鍋的霧氣騰騰, 食客們談笑風生,四面都充盈着溫暖的世俗煙火氣。

安知曉往周雅碗裏夾了一大筷子的牛肩肉, 溫柔笑道:“算起來, 咱們得有好多年沒見了吧?”

“是啊, 自從我搬去渭城就再沒見過了。”周雅感慨,“一晃孩子們都這麽大了, 可你半點不顯老。”

“你也保養得很好啊。”

“我不行, 這些年什麽事都獨自操心,皺紋一道一道地長, 早不像從前了。”周雅往杯裏倒滿了果汁, 不經意間嘆了口氣, “知曉,其實我有時還挺羨慕你的,燕淮他爸要是還活着, 我現在也不至于這麽累了。”

燕淮的父親六年前,因一場意外事故離世,那件事曾鬧得沸沸揚揚,但後來終究是由于某些原因,歸于沉寂。

自那以後,周雅就帶着燕淮搬離了港城,直到如今。

“你還有我們呢。”唐墨也好聲勸慰,“你既然搬回了港城,大家就又可以互相照應了,今後有什麽困難盡管提,我們全家一定都無條件幫忙。”

周雅由衷感激:“謝謝,幸虧還有你們。”

唐安斓察覺到旁邊的燕淮神色黯然,她關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詢問:“要吃什麽,腰片和毛肚?我給你涮。”

燕淮看她一眼,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我自己來就行。”

“你們倆的關系真好啊。”為了緩和一下傷感的氣氛,姐姐唐安清微笑着開了口,“我記得小時候,雙方家長看你們總形影不離的,還特意定下過娃娃親呢。”

周雅和藹地看向唐安斓:“如果讓斓斓當我未來的兒媳婦,那我可真是太榮幸了。”

唐墨迅速和安知曉對視一眼,安知曉笑道:“全看孩子們的意思,要是将來他們自己樂意,咱們做家長的,支持就好。”

“對對,孩子還年輕呢,先讓他們自己慢慢處着感情。”

于是場面重新變得輕松愉快起來。

唐安斓能感覺到,燕淮的餘光,始終落在自己臉上。

就像從前一樣,他總喜歡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無論她何時回頭,他的視線一直都緊緊追随着。

他天生是個開朗溫柔的人,尤其在面對她的時候,格外溫柔。

不知怎的,唐安斓那一瞬的心情有些複雜,她聽着家長們熱絡的談話,腦海中竟莫名浮現出了關子烈那雙冷淡而漂亮的眼睛。

怎麽回事?中邪了吧?

她趕緊搖搖頭令自己清醒,剛想去火鍋裏夾一片羊肉,忽覺口袋裏手機振動,低頭一看,屏幕上出現了關子烈的消息提示。

果然,很多時候,現實都像是在偷窺她的思想。

關子烈的消息很簡短,比班主任的工作通知更簡短,短到媲美接頭暗號:

【九點半,聖安廣場,來麽?】

她下意識環視一圈,好在并沒有人注意這裏,連燕淮也在和母親聊天——不過唐安清卻在同一時刻,無意中朝她投來一瞥。

唐安清很少過問妹妹的隐私,并且還會習慣性地幫助打掩護,所以當即伸筷子夾菜,用手臂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唐安斓趁機給關子烈回複:

【好。】

正在這時,燕淮突然轉過頭來,語氣溫和地開口:“斓斓,晚上有安排嗎?要不要一起去過平安夜?”

唐安斓正沉浸在“聖安廣場是個适合過平安夜的好地方嗎”的思考中,冷不丁被他這麽一問,一時語塞。

“啊……”還好她反應快,編出了個像樣的理由,“我和曉迪提前約好了,今晚要陪她去逛夜市的,不如我們改天?”

燕淮輕輕嘆息,神色無奈又寵溺。

“那好吧。”他說,“下次記得把時間留給我哦。”

“沒問題,反正你都住在港城了,日子長着呢。”

兩人默契地擊了下掌。

想來,這注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

兩家終于結束了愉快的聚餐,九點鐘的時候離開火鍋店。

唐安清即将坐十一點的飛機,去別的城市趕通告;周雅帶着燕淮回住處;唐墨和安知曉則準備回家洗個澡,一起去看午夜場電影。

而唐安斓,她直接在門口叫了輛計程車,直奔聖安廣場。

平安夜的聖安廣場極其熱鬧,到達那裏的時候,腕表指針剛好指向九點半。

她越過那些叫賣的攤位,又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四面張望,卻根本辨不清關子烈的方位。

這麽擁擠,怎麽找啊?

她拿手機撥通了關子烈的號碼,鈴聲剛響兩下就接通了,關子烈的聲音在一片喧嚣裏,也依然顯得沉穩淡定。

“到了?”

“到了,可我找不到你啊。”

“你在哪?”

“我在落地鐘這裏。”

“……”

唐安斓捂着手機,很不安地問了句:“喂?信號不好嗎?”

半晌的沉默後,她聽到關子烈說:“你回頭。”

她轉過身去,見關子烈一襲黑色風衣,正插着口袋朝自己緩步走來,月光交織着廣場上的輝煌燈火,将他的身影映得挺拔俊秀,一時間周圍所有人仿佛都成為了陪襯的背景,只有他獨自熠熠生輝。

他徑直走到她面前,把手裏那只戴着領結的棕色小熊遞給她。

“剛順手買的。”

“這是……”

“平安夜快樂。”

唐安斓頓時彎起眉眼,笑得如花般嬌妍:“謝謝,你也平安夜快樂——不過你是怎麽想到要來聖安廣場的,這裏和其他的街道有什麽不同嗎?”

關子烈平靜反問:“你沒聽說麽?”

“聽說什麽?”

他指了指遠方:“今天這裏有活動,我覺得你應該會感興趣。”

唐安斓疑惑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驀然怔住。

方才她急着尋找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原來在二百米開外的廣場東側,不知何時竟運來了一棵高達7米的華麗聖誕樹,上面布滿了彩燈和玩偶裝飾,好像還有數不清的精美禮品盒。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聖誕樹跟前,發現那裏早已聚滿了拍照留念的年輕男女,奇怪的是,聖誕樹四周地面還放置了厚厚的防護軟墊,以及四架特質的金屬梯子。

工作人員正通過擴音器高聲講解:“請參與挑戰的游客分組排隊,如果小游戲挑戰成功,即可獲得一次限時30秒摘取聖誕禮物的機會。”

所謂的小游戲,即需要10個飛镖命中至少9個氣球,看似簡單實則困難,因此挑戰的人挺多,成功的卻寥寥無幾。

退一萬步講,就算獲得了摘取禮物的機會,那些禮品盒都集中挂在聖誕樹的樹頂位置,那麽高,要在30秒之內爬上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唐安斓很自覺地開始排隊,她興致勃勃擡起頭來問關子烈:“你扔飛镖的準确度怎麽樣,能不能百發百中……哦我忘了,你右手受傷了……”

大約是被她充滿歉意的眼神所觸動,關子烈略一挑眉:“你也忘了,我是左撇子。”

“诶?對啊,那我們去試試!”

大家的熱情都很高漲,甚至有人一次沒成功,又到隊伍末尾去重新排隊,就這樣等了将近半個小時,總算輪到了兩人的順序。

關子烈俯身拾起一枚飛镖,很随意地在掌心掂了掂。

唐安斓問:“有把握嗎?”

“你說呢?”

話音未落,關子烈已經輕輕松松将飛镖甩了出去,正中央的氣球瞬間爆掉。

他沒有停歇,接二連三地擲出飛镖,無論角度多刁鑽的氣球,最終都未能幸免。

十發十中。

工作人員看起來也很詫異,愣了三秒才又舉起話筒:“恭喜這位先生,您獲得了摘取聖誕禮物的機會,請選擇要從哪架梯子進行攀登。”

關子烈仰頭,認真端詳了一圈聖誕樹頂,他低聲問:“你喜歡哪個?”

禮品盒形形色色,看着都令人眼花缭亂。

“你覺得呢?”

“……那個淺藍色系金蝴蝶結的。”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和你的衣服比較配。”

唐安斓笑了:“行,那咱們就要它。”

見她似乎想往前走,關子烈蹙眉,很警惕地拉住了她:“我去。”

“你右手不方便,怎麽爬梯子?”唐安斓回手一指自己,神情顯出幾分微妙的小得意,“放心,我是練家子,這點小事還能搞不定麽?”

“……”

她沒再給他反駁的機會,轉而快步走向聖誕樹。

工作人員原本以為是男孩子要讨女友歡心,見狀深感意外:“怎麽……二位是要由女生來摘禮物嗎?”

“對啊,不可以嗎?”她坦然回答,“他受傷了,我替他來。”

工作人員這才發現關子烈右手纏着紗布,恍然大悟:“那……如果您準備好了,我們就計時開始。”

“我準備好了。”

“好的那麽計時……開始!”

最後兩字剛一出口,唐安斓便如離弦的箭,敏捷朝聖誕樹頂攀爬而去,厚重的外套并未影響她的速度,她簡直靈活得像一只貍貓。

她順利拿到了那個淺藍色系金蝴蝶結的禮物盒,而後單手扛着盒子,輕輕巧巧順着梯子往回退。

在落地的一瞬,關子烈突然快走幾步踏上了軟墊,伸出雙臂作勢要接住她。

她沒料到他會迎上來,登時被吓了一跳,然後就這樣毫無征兆地腳下一軟,整個人撲進了他懷裏。

此刻計時剛好停在30秒,圍觀人群爆發出了一陣掌聲,有幾位姑娘甚至還掏出手機拍照了。

關子烈的衣服上有薄荷洗衣液的味道,他的心跳聲沉穩有力,并且,似乎正一聲比一聲急促起來。

唐安斓破天荒地臉紅了,盡管以前只有她讓別人臉紅的份兒。

她慌忙直起腰,一手抱着禮物盒,一手拉着關子烈的衣袖,飛快逃離了現場。

直到跑出好遠,兩人又重新回到了聖安廣場的落地鐘那裏,她這才小小聲地埋怨他。

“都說了我可以,你剛才湊過來幹嘛?”

臂彎間隐約還殘留着她的溫度,關子烈垂眸,替她将被風吹亂的長發撩到耳後。

他說:“怕你摔着。”

确實是符合他風格的答案,叫人無言以對。

“真是敗給你了。”唐安斓嘆了口氣,低頭打開了懷裏的禮物盒,“那麽我們就來看一看,這裏面究竟裝了什麽好東西吧。”

費了半天勁才得來的聖誕禮物,希望能有驚喜。

那個盒子看上去方方正正,其實裏面還挺深的,裝了好幾樣可愛的小東西。

有毛茸茸的馴鹿發箍,雪橇形狀的書簽,音樂水晶球……還有一條顏色鮮紅、繡着聖誕老人圖案的圍巾。

唐安斓自己戴上馴鹿發箍,又踮起腳尖,很自然地招手示意。

“阿烈,你彎點腰,這圍巾是你的了。”

關子烈神色一滞:“你叫我什麽?”

“阿烈啊。”她也本能地愣了一下,“不是你之前讓我叫的麽?你改主意了?”

“……沒有。”

他沉默地彎下腰去,任由她将那條很少女心的圍巾,仔仔細細圍在自己的脖子上。

黑色風衣和紅色圍巾的搭配,乍一看好像很突兀,但在他身上卻呈現出一種很特別的時尚感,少了一份沉悶,又多了一分活潑的少年氣。

關子烈悄然擡眸看向面前的唐安斓,她的發絲随風飛舞,小臉紅撲撲的,一雙新月眼清澈明亮,無論何時都像是含着笑。

而事實上,她也的确是在笑。

她說:“你可真好看。”

“你也是。”

是這夜裏最亮的一顆星,是寒風裏觸手可及的暖意,也是在聖誕到來之際,被賜予的最好的禮物。

他之于她,她之于他,都是彼此可遇而不可求的禮物。

平安夜快樂。

午夜淩晨,鐘曉笛家樓下。

程骁裹着外套,已經在小區花壇邊,坐了整整兩個小時。

夜風陣陣,天氣寒冷,他的心更冷。

為什麽自家兄弟約了級花去聖安廣場看聖誕樹,拿了聖誕禮物還吃了夜宵,他卻只能呆在這,等那個小母夜叉帶自己去音樂狂歡節,而且對方遲遲不肯現身?

快樂都是別人的,他什麽都沒有。

他打開微信,哆哆嗦嗦給鐘曉笛發消息:

【姑奶奶,不是說好十二點見嗎?這都一點多了,你是不是想讓我死?】

誰知消息剛剛顯示發送成功,他就聽見三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奇怪動靜,忙擡頭望去。

半晌,從窗口那裏垂下了一架軟梯,緊接着鐘曉笛的身影也出現在他視線內。

“……”他驚得一溜小跑來到牆根處,張開雙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簡直尴尬,“你這是要作死啊?”

“呸,你懂個屁?”鐘曉笛背上背了把吉他,她一面吃力地往下爬,一面還不忘啐他一口,“你以為我容易?我每次去音樂節,都只能大半夜走窗戶!”

“……那你為什麽不走門?”

“我爸不讓,我每次都得等他睡着了開溜。”她終于順利踩到了地面,又動作迅速地将軟梯藏進草叢,這才滿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土,“OK,搞定!”

程骁好奇:“你帶吉他幹嘛?去音樂節是聽歌的,又不是表演的。”

她白他一眼:“你管我?我想更好地融入現場氣氛,不行嗎?”

“……行,我不敢管你,你只要能帶我進去,怎麽都行。”

他忍了,他不跟這小瘋子一般見識,好在他很快就要見到自己喜歡的音樂人了,這才是真正值得高興的事。

兩人坐上午夜計程車,終于在腕表指針指向淩晨兩點的時候,準時停在了青春街道的入口。

按理說像聖誕節這樣的好日子,今夜的青春街道應該更熱鬧才是,不過因為恰好趕上音樂狂歡節,主辦方指定500名觀衆入場,所以外街道看上去冷冷清清,大家目前都集中在青春場館裏,等待着與富有才華的音樂人們,一起享受這場盛宴。

程骁之前還存在着疑惑,鐘曉笛到底有什麽本事,能不需要門票就直接靠刷臉進場,結果到了才發現,原來她真的可以。

她只是點了個頭,門口檢票的年輕男孩就笑容滿面地請她進去了,而且還熟絡開玩笑:“今天差點兒遲到哦?”

“是啊,還好趕上了。”鐘曉笛也笑,她随手一指身後的程骁,“這是我朋友,沒訂着票,待會兒就讓他坐我座位上行嗎?”

“行啊,呦,那還是貴賓席呢。”

“是,便宜他了。”

“……”沒有票的程骁舉止很低調,直到确信已徹底進入了場館,他才一頭霧水地問鐘曉笛,“敢情我要坐你座位上啊?那你坐哪?”

鐘曉笛正低頭察看自己的吉他包,聞言懶洋洋地答了一句:“我溜達溜達,不固定在一個地兒坐着。”

“哈?”程骁更好奇了,“那你今晚特意穿得這麽花裏胡哨,就是為了到處溜達吸引注意力?”

說到花裏胡哨,倒也确實不算冤枉,且看鐘曉笛今晚的一身打扮,上衣是彩色紮染風格,牛仔褲腿綴滿了流蘇和亮片,再配一雙鉚釘短靴——不僅如此,她還梳了髒辮,連妝畫的都是小煙熏。

鐘曉笛嗤笑一聲:“我是為了在這淘着個男朋友,怎麽,不允許嗎?”

“……你厲害。”

這時主持人已經開始登臺報幕并介紹音樂節嘉賓了,每當他念出一位嘉賓的名字,臺下觀衆都要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Frank,星辰榮耀,俏貓,李鮮橙,夜笛……

在聽到夜笛的名字時,程骁握緊雙拳,很激動地低聲說了句:“Yes!”

鐘曉笛猛然轉頭看他,神色古怪:“你喜歡的音樂人是夜笛?”

“對啊。”他理所當然地回答,“八個月前就開始喜歡了,她所有的歌我都會唱——上次的音樂節我沒時間參加,這次特地想來看看她的真容。”

“……她真容沒什麽好看的,不用抱太大希望。”

程骁不高興了:“說什麽呢?夜笛不管長什麽樣子,那也是我心目中的小仙女,我愛的是她的才華。”

“噢……”

“你噢什麽?”

鐘曉笛忽而笑了,她拎着自己的吉他包起身,将他按在了座位上。

“沒什麽,只是希望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她繞過vip座位,悄悄走到很遠的地方,掀開幕布進了後臺。

淩晨四點,音樂節進程過半。

場館的氣氛已經被完全炒熱,在四面環繞的樂聲中,各色的燈牌和熒光棒連成了一片燈海,看得出,雖然這裏不是什麽巨星演唱會,但大家支持音樂人的熱情卻沒什麽兩樣。

平心而論,程骁聽其他人的歌曲沒什麽大感覺,他甚至還有心情左顧右盼,找夜笛的燈牌。

夜笛燈牌是明快的黃色,在一堆藍色紫色的冷色調裏,顯得格外亮眼。

是專屬青春的顏色。

他突然有些懊惱,自己應該也定制一個高級燈牌才對,還是經驗太少啊。

拜托,什麽時候才到夜笛的順序?

幸運之神仿佛冥冥之中聽到了他的呼喚,此時主持人再度上臺,笑容滿面地舉起話筒。

“對于即将出場的這一位音樂人,相信大家一定都不陌生,她去年年底以黑馬之姿,憑借一首《城市孤狼》殺進‘不夜樂’官網的金曲榜,此後連續四首高質量單曲均成績卓然,并在各大社交軟件上引起不俗反響。她擁有着得天獨厚的迷人煙嗓,被衆多歌友們稱作‘暗夜的吟唱者’——接下來,讓我們掌聲歡迎,夜!笛!”

臺下掌聲雷動,有幾個女孩已經配合地尖叫起來,把熒光棒揮舞得像風火輪。

舞臺上,樂隊已準備就緒。

燈光驟暗,只有一束追光打在了正中央的位置,那裏還有一把專供演出的高腳椅。

嬌小身影緩步從後臺走出,手裏拎着吉他,姿态悠閑。

她彩色紮染的上衣,和墜着流蘇亮片的牛仔褲,在光下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感,顯得異常帥氣。

她在舞臺中心站定,調整了一下話筒,而後目光微轉,望向了vip座位的程骁。

她在他震驚又難以置信的視線中,挑眉一笑,像只不羁的小野貓。

“很高興今晚與你們相遇。”她說,“我是夜笛,一首《城市孤狼》,帶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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