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合夥做生意

老二媳婦過來了？

她不是前幾日才來過麽？怎麽現在……

秦盈盈有些沉吟，她實在想不通老二媳婦過來的理由。

秦夫人瞧着秦盈盈沉默，臉上就露出笑容來，“怎麽，不想見見？”

“怎麽說也是你弟妹，看看她過來可是有事？”

“娘，可是……”

老二媳婦應該知道她這裏有客人才是，卻偏偏選擇這個時候過來，難道……

“別可是可是的了，娘這兒沒事，你讓她進來吧。”

秦盈盈心中也想知道，老二媳婦的目的，聽秦夫人這樣說，便沒有再推辭。

她朝着小丫頭點了點頭，“你讓二太太進來吧。”

小丫頭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老二媳婦就笑着走了進來，“大嫂安好。”

這樣說着，她又轉向秦夫人的方向，臉上露出些尴尬來，“夫人，原本您在這兒，我是不應該來打擾您母女相聚的，只是……”

頓了一頓，她才繼續道，“只是那邊催的急，急需要大嫂的答複，所以……”

見秦夫人臉上有些不解，老二媳婦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哎喲，瞧我。前幾日，我過來問大嫂，有一樁生意，要不要一起的合夥。我想着，大嫂大概心中已經有主意了，便過來問問。”

聽老二媳婦毫不隐瞞地将事情在秦夫人面前說出來，秦盈盈就有些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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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原作中沒有涉及到太多秦府的事情，但是從偶爾的細枝末節中，也可以明白，後母的娘親，絕對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想來，老二媳婦也知道這一點。

然而，心中明白，她卻依舊選擇，在秦夫人面前說出實情。大概，老二媳婦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她的誠意。

這樣想着，秦盈盈就仔細打量了老二媳婦的神色一番。

老二媳婦眼神坦蕩，對上秦盈盈的眼神，也只是沖她一笑。

“原不應該催大嫂。只是人都已經到位，店鋪也準備好了，我大哥他們說，最近就要開始做生意，所以想着再來問問大嫂。”

秦盈盈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卻聽到秦夫人的聲音，“不知，鄭二太太說的生意是哪一樁？”

老二媳婦嘴角含笑，細細給秦夫人解釋了一番，最後又說，“都是妯娌，我就想着，大嫂也參與進來，倒是好事一樁。”

秦夫人點了點頭，“難為你一番好心。”

這樣說着，又轉頭看向秦盈盈，嗔道，“你這丫頭！你弟妹這樣為你着想，居然還推三阻四。真是……”

“罷了罷了，我瞧着也是一樁好事，娘就為你做主了。這樁生意，我們參夥。”

一邊說，一邊就從袖子裏取出一疊銀票來，“今兒過來，身上沒有帶多少現銀，暫時只有這麽多，你數數，可是夠了？”

秦盈盈一愣，連忙就要擡手阻止，“娘，這……”

她才收了一疊地契，現在又要收銀票？

事情太過美好，她心中反倒有些不安。

若是說後母娘親心疼女兒，那麽一疊地契也已經夠了。憑着地契和後母的嫁妝，只要她老老實實，安安分分不惹事，就算她不靠着鄭府，也足夠她一輩子不愁吃穿。但是，現在給她這麽多銀票，秦府到底是什麽意思？

真的只是溺愛後母嗎？

“這是娘的心意，你哥哥們也都是知道的。”秦夫人避開了秦盈盈的胳膊，将銀票遞給老二媳婦，“你先看看，若是合适，那我們現在便立一個字據，我作為見證人，如何？”

老二媳婦倒是沒有想到，秦夫人竟然會如此爽快，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慌忙接過那一疊銀票，“啊，好好，夫人請稍等。”

說着，她便退到一邊，仔細數起銀票來。

秦盈盈微微皺眉，“娘！”

雖然受益人是她，秦盈盈卻始終覺得有些忐忑。

秦夫人拍了拍她的胳膊，輕聲安慰，“放心，娘幫你看着呢。”

很快，老二媳婦就清算結束。她小心地收起銀票，招呼丫頭準備好筆墨紙硯，寫好了單子，這才臉上帶着笑容走過來，“夫人，大嫂，已經算清了，數目足夠，字據在這兒，請二位過目。”

秦盈盈掃了一眼字據，将它遞給了秦夫人，“娘，您先看看。”

秦夫人好歹是一府主母，這些東西，她更加擅長。若是她能夠點頭，想必就是沒有問題了。

“你這丫頭，就知道偷懶。”嘴裏這樣說，秦夫人到底接過了字據。

她細細看了一番，再擡起頭來，臉上的笑意就深了些，“我家丫頭糊塗，以後還得多多麻煩你。”

老二媳婦連連擺手，“秦夫人說哪兒的話，能夠和大嫂合夥，是阿敏的福分。”

大嫂性子好，也不和她搶奪府中的權利，她這樣示好也是應該的。

怎麽說，後宅中多一個朋友，總是比多一個敵人好。

又閑扯一番，老二媳婦就起身告辭，“……尋思着這會兒，媳婦婆子們應該來回話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老二媳婦又朝着秦夫人福了福身子，“今兒倉促，冒犯了夫人，改日，我再上門去給夫人賠禮。”

秦夫人笑了笑，“你忙，先回去吧。我再和丫頭說說話，也該離開了。”

等老二媳婦再看不見人影，秦夫人的臉色就崩了起來，“媳婦婆子們回話？丫頭，這是怎麽回事？”

她家閨女可是鄭府長媳，中饋之事理應她來接手才對。

“這鄭府欺人太甚。”秦夫人皺起眉頭來，“怎麽說那件事也不是你的錯。”

難道鄭大将軍去了，她家閨女連中饋都不能掌了麽？

竟然讓一個商人之女作威作福。

“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見秦夫人臉色變了，秦盈盈立刻解釋道，“我沒進門之前，鄭府就一直都是二弟妹在管。”

“可是你現在都已經進門了。”秦夫人還是不能釋懷，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秦盈盈仔細想了想，學着後母的習慣，拉着秦夫人的胳膊撒嬌，“娘，我這不是才進來麽？府中的事情都不熟悉，現在接手，也只會手忙腳亂的。再說了，若是我一進來，就拿了二弟妹的權，那豈不是給自己樹了一個敵人？”

瞧着女兒的嬌态，秦夫人就有些心軟，嘴上卻依舊強硬着，“那本來就該是你的。”

本該屬于她閨女的東西，怎麽能被別人搶去。

“娘，您心中原本就明白，不是麽？我啊，也不是那麽在意。”秦盈盈皺了皺鼻子，“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我還樂得輕松自在呢。在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費自己的時間，我又不傻。誰愛做誰做呗。”

每天管理一大家子人，那可是一個大麻煩。

東家少了，來找；西家短了，來鬧。

她可不會嫌棄自己清閑。

“你！”秦夫人無奈，“管家可是一門大學問，不是你想象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知道了知道了。”秦盈盈吐吐舌頭，“就讓我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看着秦盈盈的模樣，秦夫人失笑，“一堆歪理。黑的也能被你說成白的。”

這樣說着，卻又有些感嘆，“我家丫頭長大了，也知道什麽應該做什麽應該不做了。”

若是丫頭以前的性子，不管累不累，該是她的東西，她便一定會要到手裏。現在，反而會先看看形勢。

也不知道這種轉變是好事還是壞事。

“對了，娘，和二弟妹合夥的事情……”見秦夫人不再生氣，秦盈盈便将話題轉了回來，“她說的那樁生意，我還沒調查呢，您怎麽……”

秦夫人剛剛拿出來的那一疊銀票可不少。若是虧了，那可怎麽辦？

“放心吧，那樁生意，娘早就有所耳聞，也仔細了解過，沒有問題的。”秦夫人點了點秦盈盈的額頭，“虧不了你的。”

“你那二弟妹也是個會做人的。以後你和她多接觸，倒是沒有壞處。”

“嗯。”秦盈盈點了點頭，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二太太交惡。畢竟，她可不想再将二太太那樣的人，推到鄭榮華那邊去了。

“你婆婆對你，可還好吧？”沉吟半晌，秦夫人終于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新嫁娘才進門，兒子便去了，作為婆婆，該不會因此厭惡她家閨女吧？

“沒事沒事，婆婆她明白的，沒有責怪我。”秦盈盈連連擺手。

鄭老夫人麽，只要她能夠一直不讓宮裏的兩位厭惡，她便永遠不會失去老夫人的歡心。

見秦盈盈并不是強顏歡笑，秦夫人終于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

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話，秦夫人就站起身來，“……原本以為你會委屈，今兒親眼看到你，我倒能放心了。你祖父天天念叨着你，改日有時間，你給他報給平安。”

“知道了，我今晚就給祖父寫信。”

細細瞧了秦盈盈半晌，秦夫人動了動唇，卻什麽都沒有說。她拍了拍秦盈盈的手，眼中滿是不舍，“天兒晚了，我和你大嫂也該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我們再過來。”

秦盈盈點頭，一一應下，又親自将秦夫人和秦家大少奶奶送到鄭府大門。眼瞧着兩人的馬車遠去了，這才帶着菊煙往回走。

“待會兒，你讓梅染過來見我。”

有些事，的确應該開始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