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啪嗒, 燈亮。

刺眼的光紮入她眼裏, 溫夷秋條件反射閉上眼, 緩了會睜開時看到陸成信步走來。

她終于看清自己所處的地點, 密閉的房間連窗都沒有, 擺設簡單,連她身下的床也只是簡單搭建的木板, 鋪了一層棉花被。

溫夷秋打量幾眼,目光投向陸成, 他個頭不矮,腰瘦腿長,眉眼和陸修年有幾分像,卻不似他溫和。

“醒了。”陸成開口。

“你和徐楓寧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你最好清醒些。”溫夷秋開門見山,她篤定陸成不敢, 但狗急了還會跳牆, 密閉環境裏孤男寡女保不齊他動壞心。

“溫小姐這話說得,我現在清醒的不得了。”陸成額頭傷口處理過, 白色紗布隐隐冒出淡紅, 他邪肆一笑,肆無忌憚描摹她的身線。

陸成眼神露骨,駭得她四肢發涼。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侵略視線, 溫夷秋面色驟然沉下,反綁的雙手暗自用力,意圖掙開。她和陸成很少接觸, 但時常聽說,混頭浪子一個,玩過無數女人。

“別幹費力不讨好的事,你出不了這個屋。”陸成立在床邊,把她動作看在眼裏。

從他的角度看,溫夷秋微彎身軀,胸挺臀翹,腰肢纖細柔軟。黑發淩亂偶有一縷落在白皙腮邊,眉間紅痣灼灼,光是躺在那就輕易勾人心魄。

陸成目不轉睛,口中不經意吞咽。

溫夷秋怒瞪他。

她越瞪,陸成反而越高興,他緩蹲下身,單手支在床側,惡意湊近:“我本是想請溫小姐過來坐坐,可看你秀麗可人,曲線柔美,不做一些另人愉快的事好像對不起這漫漫長夜。你說是不是啊溫小姐?”

“呸!”溫夷秋罵道,“陸成,你要是敢!我大哥一定不會放過你,定将你挫骨揚灰。”

“呵。等我們成了,你大哥就是我大哥。”陸成邪氣上頭,身體反應強烈,粗暴扯開領帶紐扣,欺身往床上撲,“溫小姐放心,我很憐香惜玉的,你乖乖地,保你舒舒服服。”說着雙手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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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溫夷秋一聲驚叫,卯足勁擡腿瞪過去,目标準确,直擊要塞。

“啊——”

這下,換陸成尖叫。

他捂着下面蜷縮在地,額跡汗珠滾滾,面色乍白扭曲,中傷的地方陣陣抽痛頂上心頭。就在剛剛,他起反應了,被溫夷秋一踹,估計不斷也廢。

“操!”陸成嗓子眼憋出髒話,雙眸充血盯着她,“你他.娘給老子等着!”

溫夷秋杏眼怒睜,冷聲道:“我警告過你。”

陸成深吸氣,咬牙切齒道:“老子倒要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操不死你!”

他原先嬉皮笑臉全部扯下,嘴角下拉從地上坐起,目光陰測測看得人心頭發慌。

溫夷秋蜷着身子往後退,她剛才的舉動惹怒了他,沒有第二次機會給她得逞。如果這時沒人來救她,結果可想而知。

陸成不會再犯蠢,他直接扣她腳腕,把人拖拽過來,不顧她的抵抗摁住肩膀,俯視她道:“你挺野啊,看你等會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麽野。”

溫夷秋肢體受限,抗拒不得。

被他摁的地方雞皮疙瘩直冒,眼看陸成低頭要親,鼓足勁擡頭撞上去,頓時兩眼冒金光。

她這一撞正巧撞他傷口處,陸成疼得呲牙咧嘴,新痛舊傷一起來,他狂躁撸了把頭發,暴戾地掐她脖子,怒目充血。

“咳咳——”溫夷秋大張着嘴呼吸,體會到了陸道省的痛苦,空氣在唇間消失殆盡,陣陣嘔吐湧上心頭。她雙腿瞪着床面,眼裏淚水盈盈。

陸成掐紅了眼,抵着她不松分毫。

溫夷秋臉色突白,鼻息極重,張着嘴渴望新鮮空氣,蹬腿的勁越來越小。

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眼前忽然閃現陸修年那張溫和的臉,恍惚發現自己還沒跟他說過喜歡。

突然,砰一聲。

房門應聲而倒,陸成轉頭去看,手松了力道。

溫夷秋費力偏頭,目光所及是陸修年高大修長的身影,他側身保持踹門的姿勢,領帶松散,額間碎發遮住清隽的眉眼,看不清神色。

她好像不用死了。

溫夷秋喃喃張口,昏睡過去。

陸成大驚:“陸修年!你怎麽來了!”說着淬一聲,“我操他媽的徐楓寧。”

淩亂的床上,陸成欺壓在溫夷秋身上,一雙手緊鎖喉,而她容顏蒼白沒有一絲生氣。陸修年心跳猛墜,狠厲眼神掃過他,幾步上前踹翻他。

“秋秋,秋秋……”陸修年顫着手去碰她,幸好身體是熱的,“我來晚了。”

陸成見東窗事發,大氣不敢出的往外逃,剛跑到門口被突然出現的溫摯堵住,一秒晃神,對方膝蓋直生生怼來。

他感覺五髒六腑被這一腳踢到一起,絞着疼,蜷身縮在地上哀嚎,“別,別打,我錯了。”

溫摯一腳踩在他喉嚨處,單手反轉領帶往上一提,譏笑道:“溫家可不好惹。”

陸成谄媚:“是,是,溫總說得是。”

溫摯冷哼聲,看向溫夷秋,眉頭緊皺:“秋妹怎麽樣?”

陸修年抿唇不語,解開她手腕腳腕的繩索,勒出的痕跡灼傷他的眼,更別說她脖子上的指痕,他看着心都在滴血。

閉了閉眼,他抱起人往外走,別墅外的溫旭見到自家妹妹,眼睛不争氣紅了,吼着就要上去。

“你送秋秋去醫院。”陸修年阻止,輕輕把人放到車後座,執手親了親。

溫旭道:“那你?”

陸修年面無表情,返身上樓。

溫旭想喊住的話憋了回去,顧不上他們,驅車帶她去了最近的醫院。

樓上,陸成慘叫不停。

溫摯混跡商場多年,論手腕不比陸修年差,更別說陸成打得還是他寶貝妹妹的主意。他恨不得把人大卸八塊絞碎,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陸成連連求饒。

他心裏把徐楓寧戳出了洞,這個吃裏扒外的,用着他的錢反水溫摯。

陸修年如修羅立在門口。

他淡聲道:“你先出去,人交給我。”

溫摯知道他的手段,也知道自家妹妹在他心裏的地位,坦然松開陸成。

“秋妹呢?”

“溫旭送她去醫院了。”

“行,交給你。”溫摯笑笑,退出屋子,側身倚在欄杆,聽着裏面動靜。

門輕輕合上,陸成猛咽口水。

他連連後退,烏青的唇泛白,膽顫心驚看着陸修年靠近,他和溫摯不一樣,陸修年自來恨他,落在他手裏絕對會比在溫摯手裏慘。

陸成後悔綁架溫夷秋了,早知道聽徐楓寧的話,不貿然行動,搞得自己要死不活。

“陸成,你最近日子太過舒暢,都忘了自己幾斤幾兩。”陸修年聲線平直,沒有起伏道,“本來還想讓你和秦月多活幾年,沒想到你迫不及待踩我逆鱗,很好,你成功了,今天這道門你休想活着出去!”

“……大,大哥。”陸成讨好笑。

陸修年廢話不多說,揮拳過去,打得陸成連嚎叫的氣力都沒有。一想到溫夷秋被這畜生折磨,他巴不得弄死他,但死太輕松了,沒那麽簡單。

“東西給你。”溫摯進來,從口袋掏出一個藥盒給他,“溫旭交給我的。”

陸修年接過,打開盡數倒入陸成口中。

陸成咳咳幾聲,想吐出來,卻被他捏住嘴,不得已把藥丸吞進肚子裏。

他笑:“好好享受。”

陸修年甩開他,雙手拍拍,和溫摯下了樓,徐楓寧立在客廳。

溫摯聽聞了他的事跡,眉眼輕挑:“謝謝你通知我們,請你跟我去警局走一趟。”

他沉默點頭。

徐楓寧幫了他們,卻也是始作俑者。

陸修年煞得很,神情淩厲,白襯衫上還有陸成崩出的血,聽了他們的談話,悶頭往外走,他要去醫院看人。

溫摯随後,關門,上鎖。

厚重的門關上那刻,徐楓寧耳邊響起陸成的低吼。

溫旭到了醫院把地址發給了溫摯,羅韶等在門口,看到他們出來迅速拉開車門,打開導航急速行駛。

車上,溫摯好奇:“你給他吃了什麽?”

陸修年:“萬艾可。”

溫摯愣幾秒,輕笑出聲:“那真是好好享受。”那麽大劑量,怕是要操斷。

徐楓寧:“……”

殺人于無形,說得就是他們。

醫院。

溫夷秋并無大礙,只是氣息不穩昏睡過去。

深夜時分,陸修年和溫摯匆匆趕來,看着病床安靜的人,不由露出心疼。

“醫生檢查了說沒什麽問題,醒了就好。”溫旭開口,問,“那賤.人呢?”

溫摯摸她頭,對他道:“你留在這。”

陸修年點頭,他不會走的。

溫旭也想留,被溫摯駁回,讓他回家,免得唐茗水他們多問。而他,則帶徐楓寧去警局,立案,陸成的懲罰才剛剛開始。

“秋妹醒了通知我。”溫摯道。

他們走後,病房裏安靜下來,陸修年坐在床側,握住她溫熱的手放在唇邊,不時親吻,眼眶微紅。

他懊惱自己,晚上應該親自送她回家,不該放她一個人走,如果他在,陸成絕對沒機會下手,害她受這麽大罪。

“秋秋。”他低聲喊。

沉睡地溫夷秋無法回應他,他只得把手握得更緊,雙眸直勾勾盯着她。

她脖間皮膚淤青,血管微腫,明豔的小臉蒼白,唇色盡失。看着就心疼。

夜色緩緩過去。

初晨的陽光從窗外照進,落在白色床單上,陸修年偏頭阖眼,眼睫輕顫,被他握緊的手忽然動了動。

作者有話要說:  為我家陸慫慫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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