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二卷她的戲份會越來越多,不愧真女主之名滴! (4)

手臂用力一推,口中說道:“哎呀!沒想到妹妹竟然出言不遜沖撞了李姐姐,我也幫不得妹妹了!”

梅侍君被猛地推了一個趔趄,腳踝劇痛險些摔倒,好容易才站住。

李貴人心細,敏感地覺察到梅侍君似乎腳踝有傷,微微一笑計上心頭,對梅侍君說:“雖說妹妹對我不敬,但我大人有大量,也不與妹妹一般計較。不如妹妹給我跪下認個錯,也就算了。”

梅侍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什麽?讓她跪?

見她這樣,李貴人面露不悅:“怎麽?不行嗎?”

梅侍君氣得渾身顫抖!她一個世家貴女且一向自視甚高,進宮是要得寵享福的,怎麽還要她去跪一個區區六品官之女,這不是侮辱她麽?

這按道理來說,李貴人乃是六品貴人,梅侍君只是個八品采女,跪一跪也不算什麽。可偏偏梅侍君入宮時間尚短,對身份的轉換還沒有适應過來。她本人的性子也是自傲極了,言語欺淩尚且讓她忍受不能,更何況讓她跪?

“我不跪!”梅侍君此時心中已是憤怒怨恨至極,她也是最近過得實在憋屈,想要任性一回,一雙杏眼惡狠狠的瞪着那李貴人說,“若李貴人想看人下跪取樂,怕是找錯人了!”

李貴人見她這樣,幹脆上前作勢要打,口中說道:“梅采女好大的口氣,看來真是不把我這個貴人放在眼裏了!”

梅侍君哪裏肯受她這一掌,忍着腳踝的疼痛揮手去攔。可她哪知李貴人也不是真要打她,她這樣一攔,李貴人順勢一別身似要跌倒一般堪堪站住,狀似驚訝的看着她說:“妹妹好大的膽量,竟敢對我動手!”

“哎呀!”阮采女語帶驚訝,眸光閃過一絲嘲弄,表面上卻略顯慌張的喊道,“妹妹還不住手!若是弄傷了李姐姐如何是好?”

梅侍君見此情形,知道不好,趕忙說:“我沒……”

“這是怎麽了?”從一旁傳來了一個聲音打斷了梅侍君的話,李貴人、阮采女和梅侍君轉頭一看,竟是荃妃。

荃妃坐在轎辇之上,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

李貴人、阮采女和梅侍君忙低頭行禮道:“見過荃妃娘娘。”

“平身吧……”荃妃心中暗贊李貴人和阮采女兩個做得好,面上卻一絲兒不顯,望着梅侍君語帶不悅的說,“方才我怎麽見你揮手欲打李貴人,這豈不是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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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侍君聞言一驚,她微微偏頭看了看李貴人和阮采女,見她們二人面露得意之色,頓時明白自己已然中了招兒。以梅侍君的性子也不是容易欺負的,當即仰起頭來急切的辯解:“并非如此,是李貴人伸手欲打臣妾。”

“李貴人要打你?我怎麽看着不是?”荃妃冷笑道,“我方才看得真真兒的,乃是你以下犯上欲打李貴人。難道是我看錯了不成?”

荃妃話說到這份兒上,擺明了要拉偏架,梅侍君不知如何回答。她心中清楚的緊,莫說這周圍沒有宮娥太監給她作證,就算有看見了的,也斷斷不敢和荃妃娘娘等人擰着來。今天她這個虧,是吃定了。

荃妃見她不應聲,接着說道:“就算李貴人要打你,你也當受着便是。如今恰恰叫我瞧見了,我也當主持一回公道。梅采女,還不跪下請罪?”

梅侍君看了看轎辇之上的荃妃,如今這宮中除了皇上、皇後和沈貴妃,就屬這荃妃位分最高,她的确開罪不起。因此雖然眼角已經滲出淚來,腳踝已疼痛難忍,她還是勉強跪下了。

低頭的滋味并不好受,梅侍君心中一陣酸楚。她堂堂一個一品太傅嫡女,怎麽淪落到了如斯地步?

梅侍君一跪下,荃妃立馬勾唇一笑,說道:“你就在此處跪上六個時辰,也算是小小的懲戒。好讓你謹記宮中規矩,再勿亂了尊卑。我這也是為你好,要知道這宮中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可是幹系性命的。”

六個時辰?梅侍君真如堕入冰窟一般,身子都發涼了!這還未到盛夏,地上濕氣甚重,她拖着一條傷腿跪在這裏四個時辰就算跛了都有可能!

這荃妃表面上是為了李貴人出頭,但話裏話外,還不就是記恨她昨日勾引了皇上?梅侍君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這宮中的妃子,皇上是她們的夫君也是她的夫君,這女人家讨好自己的夫君,難道還算是錯嗎?

梅侍君很想哭,淚水就在眼圈裏滾着。但她低着頭咬着牙不讓自己哭出來,不能讓她們看自己的笑話!

荃妃見梅侍君這樣低頭跪着,心中舒暢許多,笑着對李貴人和阮采女人說:“若是無事,你們就都散了吧!”

“臣妾恭送荃妃娘娘!”這要是平時,李貴人和阮采女行禮時肯定沒有這麽利索,但今日不同,欺負了梅采女,她們心裏也舒暢多了!

荃妃一挑眉,最後不屑的瞟了梅侍君一眼,乘着轎辇離開了。

李貴人和阮采女沖着梅侍君嗤笑兩聲,故意從跪着的梅侍君面前走過,說說笑笑也走了。

轉眼間,便留下梅侍君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這裏。周圍的宮女太監偶爾路過,也只是張望一下,畢竟在宮中,新進宮的宮妃受點欺負,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腳踝已經疼痛得麻木,膝蓋本有淤青,此刻想必已被磨得滲了血。梅侍君哪兒受過這種苦?此刻也只有咬牙忍着。

私自站起或是活動身體恐怕是不行的,梅侍君剛才看得清楚,那荃妃臨走之前吩咐身邊的一名太監留在這裏,恐怕就是為了監視于她。

論理,以荃妃的身份,莫說這般懲罰一個采女,就算是再狠些,也沒什麽可說的。也就是李淑賢生性寬仁,最忌諱宮妃暴戾行事,否則以荃妃的性子,準要梅侍君吃板子才行。

只是單罰跪,以梅侍君的身體也是受不了了。跪了約莫兩個時辰,梅侍君已經眼前發黑,傷腿也腫脹不堪,有些撐不住了。

正在此時,遠處走來了一個身影,梅侍君勉強擡眼一看,頓時瞪大了一雙杏眼,來的人正是洛雙雙!

作者有話要說: 梅侍君:嗚嗚嗚,我被欺負的好慘啊……

吳立善:好口年……

梅侍君:滾!我是要做寵妃的!你沒資格和我說話!

阿明明:對未來老公要溫柔點哦……

梅侍君:嗚哇哇哇……

☆、罰跪

洛雙雙今日身着一身鵝黃色宮裝,襯得她整個人更加的俏麗多姿,一派春意盈然。此刻她正十分納悶地看着梅侍君問:“梅姐姐,你怎麽跪在這裏?”

這裏除了過往的宮女太監沒別人,梅侍君孤零零在這裏跪着,腦子裏缺根宮鬥弦的洛雙雙自然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正好石榴有事不在身邊,洛雙雙就直接上前問了呗!

只是這話聽在梅侍君耳中,就不是那麽個意思了。

梅侍君粉面一僵,憤怒的擡頭看向洛雙雙。洛雙雙毫無所覺,睜着一雙懵懂的大眼睛,滿含疑問的望着梅侍君。

這個毒婦還真能裝!梅侍君冷冷開口道:“臣妾不過是區區采女,受罰也是活該!洛貴人何必特地來關照臣妾呢?”

這話語中“關照”二字反諷之意十分明顯,但洛雙雙怎麽能聽得出來?被這話說的有點懵,洛雙雙微微低了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是特地來的,是路過而已,你不用太感謝我。”

誰感謝你啊?梅侍君感到肺裏憋屈得緊,不想再雞同鴨講,索性閉口不言。

沒想到洛雙雙見她低頭不開口,竟上前拉她:“地上涼,快起來吧!”

誰不知道地上涼,但是若是不受這罰,還不知會怎樣呢!梅侍君怎敢起身?她有點氣惱,這個洛雙雙也忒不知輕重了吧?

洛雙雙見梅侍君不動,以為梅侍君跪得太久腿酸,好心的上前拉住梅侍君的胳膊就要将她扶起。梅侍君猝不及防,雙腿也已經跪得酸軟,一下子跪立不穩,跌倒在地上。

幸虧洛雙雙及時拉了一把,梅侍君這才沒有臉着地!梅侍君這下子氣得已經忍不住了,揮開洛雙雙的手冷着臉說:“臣妾還要跪上四個時辰,洛貴人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洛雙雙聞言那個驚訝啊!她更不肯放手了,執拗的說:“跪上四個時辰怎麽受得了?膝蓋一定會腫起來的!梅姐姐不要任性,還是趕快起來吧!”

梅侍君真是沒話可說了。說她任性?任性的到底是誰啊?

梅侍君和洛雙雙這麽一鬧,那個被荃妃派來監督梅侍君的太監覺察到了動靜。他颠颠的跑過來剛想開口訓斥,結果一看,這個搗亂的不是什麽閑雜人等,是那個得寵的洛貴人!

見梅侍君和洛雙雙拉拉扯扯的,小太監心裏直犯嘀咕。一般來說宮裏人都是自掃門前雪,誰管他人瓦上霜?這個洛貴人倒好,居然管起被罰跪的梅采女來了!這要怎麽好?荃妃娘娘雖說身居妃位,但這位貌美的洛貴人可正得寵啊!

小太監眼珠一轉,心想這洛貴人出身低賤,聽說心眼實的很,搞不好吓唬吓唬就能讓她知難而退。于是他便笑眯眯的湊上前去給洛雙雙行了個禮說:“奴才參見洛貴人,貴人萬福金安。”

他這可算是極讨喜的說法,可是洛雙雙正努力試圖把梅侍君從地上拽起來,沒怎麽聽清楚,轉頭疑惑的問了一句:“什麽?”

小太監嘴角一抽,待又要開口,洛雙雙面露欣喜地沖他說:“啊!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把梅姐姐扶起來吧!”

一時間小太監嘴角抽得更歡實了!梅侍君偷眼一瞧頓時心中氣悶,還讓小太監扶她呢,這小太監不就是荃妃派來的那個嘛!

“洛貴人……”小太監也不打算和洛雙雙彎彎繞了,他索性直說,“這梅采女因打了李貴人、沖撞了荃妃娘娘,這才在此受罰。荃妃娘娘說了,要她跪上六個時辰,這才過了不到兩個時辰。洛貴人還是請回吧。”

洛雙雙聽了微微一愣,慢慢松開了手,任梅侍君跪回地上。

梅侍君不由得心中冷笑,說什麽要扶她起來,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她梅侍君心裏清楚明白的很,不會再被人利用了!

所以梅侍君打定了主意,不管洛雙雙再怎麽做,她都不說不動,眼觀鼻鼻觀心,看洛雙雙怎麽辦!

沉默片刻,洛雙雙轉向了梅侍君,面容嚴肅語氣鄭重的問:“梅姐姐,你真的打了李貴人?”

梅侍君心中一窒,被冤枉欺淩的悲憤感讓她把前一刻打定的主意忘得一幹二淨,她帶着些許怨怒的喊道:“我怎麽可能打李貴人?是她要打我,我擋了她一下而已!”

洛雙雙聞言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随後她轉向那小太監,語氣認真的說:“梅姐姐是個好人,她說她沒有打李貴人,那就一定沒有做,我信她!既然沒有做過,那怎麽還要罰呢?”

說完,洛雙雙轉頭又拉起梅侍君的胳膊,語氣誠懇地說:“梅姐姐,咱們趕緊回去吧。要是回去晚了,就趕不上飯點了!”

小太監在一旁驚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荃妃畢竟是小太監的主子,且荃妃一向待宮人苛刻至極,小太監想了片刻,還是得将主子交代的事情辦妥才行。要是讓梅侍君就這麽走了,倒黴的肯定是他啊!

這麽一想,小太監忙攔住洛雙雙,将她請到一旁,打算威逼利誘恐吓一番,趕緊将她打發走算了。

小太監首先威逼:“洛貴人,這宮內宮外大有不同,尊卑貴賤之別更甚。這荃妃娘娘乃是妃位,梅采女僅是個八品采女,不要說罰跪八個時辰,就算是打傷了梅采女,那也是應該的。”

“這叫什麽話?”洛雙雙皺起了眉頭,不認同的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無端打傷人怎麽能說是應該的?若是梅姐姐有錯也就認罰了,可是梅姐姐沒有罪,為什麽要罰她?”

威逼似乎行不通……

小太監接着利誘:“洛貴人,這荃妃娘娘乃是二品大臣之女,母家更是富可敵國,若是洛貴人肯順了荃妃娘娘的心意,那日後的好處就……”

洛雙雙很是莫名:“你說話怎麽說半截?好處怎麽了?而且我有聽木有懂,為什麽和荃妃娘娘交好就有好處啊?”

這個二貨根本講不通,幹脆恐吓吧……

小太監面帶兇光目光猙獰:“洛貴人,您可知這荃妃娘娘是何許人也,論起荃妃娘娘的手段,呵呵……”

洛雙雙眨眨眼睛盯着小太監說:“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難道是進了灰?還有你笑的聲音怎麽有點怪?是犯病了嘛?”

你丫才犯病了呢!小太監氣得喲,費了這麽多口舌,簡直是對牛彈琴!

和洛雙雙說話,真是令人感到說不出的憋屈啊!

梅侍君在一旁聽得無語極了,她實在是心累的很,幹脆閉目養神,不去管這個坑人的洛雙雙。

正當小太監和洛雙雙糾纏的這會兒功夫,吳立善趕着換班正好從這裏走過,一眼,就瞧見了梅侍君。

雖然昨夜月光朦胧,那女子的容貌看不真切,但吳立善見了跪立在此的梅侍君,卻十分篤定她就是昨夜的那個女子。那豐腴卻不顯臃腫的曼妙身姿,那雲鬓桃腮,臉上那又怨又怒又不甘心的神情,不是她是誰?

此刻,昨夜的那個女子正跪在那裏,緊閉雙眸,面色慘白,真是說不出的柔弱可憐。她身邊雖站着另一個絕美的女人,容貌身姿完美得令人瞠目,将那女子映襯得如同塵土一般,但也許是昨夜抱在懷中的溫軟和香味尚未從記憶中褪去,看着梅侍君那凄慘的模樣,吳立善不由得心生憐惜。

想起昨日梅侍君還受了傷,吳立善擔憂更甚。細細觀察片刻,吳立善發現梅侍君受傷的右腿已經在不斷的打顫,小腿浮腫,膝蓋已經滲出血來!

這可不行!若是再在這裏跪下去,恐怕會出事!

吳立善低頭思量片刻,終于計上心頭。他趁着洛雙雙和小太監糾纏不清無人注意,裝作無意路過一般,往梅侍君身畔走去。

梅侍君低着頭,心裏一邊罵着荃妃、李貴人、阮采女幾個,一邊埋怨一味亂來的洛雙雙。正在哀嘆自己紅顏薄命,卻猛然驚覺有人向她走了過來。

心裏有些忐忑不安,梅侍君微微擡頭,偷眼看向了這個向她走來的男子。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着宮中末等侍衛所穿的衣衫,容貌長得很是俊朗奪目,身材高挑矯健,最特別的是那一雙格外有神的桃花眼,如墨黑眸仿佛能看到人心裏一般,是個出色的男子。

這個小侍衛怎麽好像哪裏見過?梅侍君一時想不起來。只是那小侍衛雖然并沒看着自己,步伐的方向卻的确是沖着自己的來的。梅侍君一時竟有些慌張,她該不會又惹上什麽人了吧?

小侍衛的步子越走越近,漸漸地到了梅侍君身旁。梅侍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等着面前的小侍衛再來找自己的麻煩。只是她沒有想到,小侍衛從她的身旁緩緩走過,只留下兩個清晰的字徘徊在她的耳畔。

裝暈?梅侍君猛地一愣。對呀!她怎麽早沒想到?

于是就這麽幹脆,梅侍君身子一軟,就這麽一頭暈倒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讓吳侍衛再出來溜溜……哈哈哈……

小天使們,啵一個!!

年底了,比較忙,所以大家擔待些喲!!鞠躬啦!

啊呀呀呀呀!今天早上知道我一個基友生寶寶啦!是五斤六兩的男寶寶!祝賀祝賀!!

就是這位癡線棉花!文文名叫做《囧萌師徒脫線日常》!!!歡迎大家去圍觀!

☆、簡直太疼了

梅侍君這麽一暈,洛雙雙和小太監也顧不上吵鬧了。

“梅姐姐!”洛雙雙驚慌失措,忙把梅侍君抱起來摟在懷裏,使勁拍着梅侍君的臉,邊拍邊急切的喊道,“這是怎麽了?快醒醒!”

梅侍君忍着臉疼,在心裏暗罵洛雙雙手勁過重,面上卻紋絲不動。

“慘了,怎麽這就暈了?”小太監更是驚慌,他不是沒想過梅侍君會因為跪的時間過久而昏倒,想着到時候随便往回一送就完了。但現在可怎麽好,洛貴人在這兒,看她這樣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洛雙雙見梅侍君怎麽都不醒,心裏更是擔心極了。再仔細往梅侍君身上一瞧,洛雙雙吓了一跳,這膝蓋上已經透出了些許血跡,右邊小腿也腫得硬硬的,這是受傷了啊!

洛雙雙也顧不得別的,把梅侍君往背上一背,嚷嚷起來:“叫個郎中來!哦,是太醫!找個太醫來!”

梅侍君臉貼着洛雙雙的背,硌得鼻子有些難受,又不敢動,只好由着洛雙雙這般胡鬧了。

吳立善此時已經走遠了一些,隐約聽見了動靜,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只是他雖然知道梅侍君已經按照他的意思照做,但仍有些放心不下,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向了昏迷的梅侍君。

因周圍路過的太監宮女都驚訝地駐足圍觀,吳立善這樣的舉動倒也不顯得突兀。隔得已經有些遠也看不真切,只能隐約瞧見洛貴人背上那一頭濃密的黑發。

“太醫!快去請太醫啊!”洛雙雙看着梅侍君慘白的面色心中焦急,喊聲越來越大了。

看洛雙雙喊得起勁,那小太監慌得忙說:“哎呦我的祖宗啊!洛貴人您別喊,這可是宮裏!您要找太醫,也別在這裏瞎嚷嚷啊!要不您先把梅采女帶回去……”

洛雙雙聽了覺得有理,也是她練過點拳法身體好,背起梅侍君也不覺得吃力,腳步匆忙的就往月華殿去了。

小太監感到有些不妙,趕緊腳底抹油,報告荃妃娘娘去也……

吳立善瞧着洛貴人前去的方向乃是月華殿,也跟着往那邊走去。正好他要去換班,在月華殿守衛到傍晚。

于是這場面就壯觀了,蒙受盛寵的洛貴人背着梅采女在宮裏疾步飛奔,周圍太監宮女們驚呆的驚呆,無語的無語,這場面可從來沒見過!不少太監宮女下巴半天合不起來,洛貴人這弄得哪一出啊?

安嫔正從禦花園裏出來,剛剛好瞧見了這一幕。微微驚訝之後,她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洛雙雙将梅侍君背到屋裏,小心的放在了榻上。環兒見梅侍君這個狀況,吓得手足無措,連請安都顧不上了,還是洛雙雙叫她去打些溫水來,她才反應過來。

也不嫌跌份,洛雙雙三兩下脫去梅侍君右足的鞋襪,看到受傷的腳踝那青腫的樣子又吓了一跳。細細看來,左足只是膝蓋處因為久跪有些青紫,右足則是從膝蓋到小腿都整個腫了起來,腳踝處更是青腫得沒法看了。

感覺到洛雙雙正觀察她的傷腿,梅侍君羞愧不已。只是剛暈了這麽快就醒過來有點說不過去,所以才堅持着沒動。

“這不行啊,我弄不了,得找個太醫來才行。”洛雙雙皺眉思忖片刻,見環兒端水過來,忙喚她說,“你幫我去告訴梅嫔姐姐好不好?”

環兒也是真驚着了,應了一聲,就往外跑去。

洛雙雙把手帕浸濕擰幹,然後慢慢的擦拭梅侍君膝蓋上滲出的血絲,這雖然有些疼,但還能忍受,梅侍君沒有動。

等洛雙雙慢慢擦拭到梅侍君的腳踝處,梅侍君已經完全适應了。但就在這個時候,洛雙雙試着握住梅侍君的腳踝往上擡以擦拭腳踝的另一側,梅侍君從榻上猛地彈了起來!娘啊!這真是太疼了!

“嗷!”梅侍君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她雙眸含淚,額頭上滲出了汗,一邊打戰一邊悲憤的瞪着洛雙雙吼道,“你想要殺了我啊?”

“啊!”洛雙雙也吓了一跳,随後她慢慢垂下頭來,擰着手中浸濕的帕子,十分歉疚的對梅侍君說,“那個……我手勁有點大,對不住啊……”

看洛雙雙這個樣,梅侍君真是連生氣計較的力氣都沒了!勉強撐起身子,她看向自己那已經被擦拭幹淨的傷腿,結果自己都吓了一跳!

看着青紫斑駁很是猙獰的傷腿,梅侍君心中一沉。青腫成這個樣子,難怪會這麽疼!這疼也不要緊,要緊的是不曉得以後會不會留下什麽毛病,若是治不好可怎麽辦吶?

洛雙雙注意到梅侍君似乎心情有些沉重,趕忙安慰道:“你別擔心,我讓環兒去找梅嫔了。她是你妹妹,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聽洛雙雙此時提起梅嫔,梅侍君心中真是五味雜陳。她不由得落了淚,帶着哭腔說:“我堂堂嫡女之尊,怎麽淪落到要懇求庶妹憐憫的地步?簡直可笑!”

洛雙雙被她哭得有些懵,剛想拿手上的帕子為梅侍君拭淚,又想起這帕子剛剛擦過梅侍君的腳丫子。惶恐之際,洛雙雙出言安慰道:“我曉得你做姐姐的要妹妹照顧有些尬尴啦!就說我吧!雖說我和姐姐同時出生,但我這個做妹妹的老是要姐姐照顧呢。不過不要緊的,怎麽說都是姐妹,誰照顧誰不都一樣嘛!”

被洛雙雙驢唇不對馬嘴的這麽一通安慰,梅侍君感到倍加難過,哭得更厲害了。

就這麽個當口,只聽門外傳來一聲“皇後娘娘駕到”,洛雙雙可梅侍君都有些驚訝,皇後娘娘來了?

為什麽來的是李淑賢?這只能說事情當真是巧的很。得知梅侍君受了傷,以梅月白的好脾氣自然是想親自來看看嫡姐。但梅月白懷有八個多月的身孕,她的貼身宮女冬雪和專門來看顧梅月白的秋實哪敢讓她去?再加上這兩人對不安分的梅采女都沒有什麽好感,一來二去的就耽擱了。

正在僵持之中,正好李淑賢來看望梅月白。李淑賢聽聞梅采女竟然傷成這樣,心知其中必有蹊跷,便執意屈尊前來探望。

還沒進門,李淑賢就聽到了梅侍君悲憤絕望的哭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待秋實扶着李淑賢走進屋內,洛雙雙忙起身行禮相迎。梅侍君也慌了,撐着身子便要下拜。

“免禮。”李淑賢說罷,示意身旁的秋實。秋實雖然嫌棄梅侍君和洛雙雙,但也很明白李淑賢的意思,便上前一擋,令梅侍君坐回榻上。

當李淑賢看到梅侍君的傷腿時,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一對柳眉是越皺越緊。

猙獰醜陋的傷腿被皇後娘娘看到,梅侍君感到倍加羞愧。她一邊抽泣,一邊掏出自己的帕子遮住滿是淚痕的臉龐。只是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今兒這眼淚是怎麽也止不住了。

“娘娘,”秋實在一旁看不下去,忍不住低聲說,“您乃是千金之體,何必為了區區一介采女屈尊纡貴?依奴婢看,娘娘還是盡快回宮吧。”

李淑賢搖了搖頭,毫不在意的在梅侍君榻邊坐下,口中說道:“不妨。”

秋實有些不滿意,但也不好說什麽,只能用嫌棄的眼神看着梅侍君,心想這位還是一品太傅家的嫡女呢,真是讓人不省心!

李淑賢目光慢慢轉向了洛雙雙,見洛雙雙袖子挽了起來,桌上還放着水盆和浸濕的帕子,心中一動,對洛雙雙愈加多了幾分喜愛。李淑賢微微勾起嘴角,話語中滿含親切的問洛雙雙:“洛貴人,你可知梅采女是如何受傷的?”

“不知道啊,我抱她起來時腿就已經傷成這樣了。”洛雙雙不假思索的把今天的事兒說了個清楚,“恩,今天我打那兒過,看到梅姐姐她跪在那裏,我就上去問她為什麽在那兒跪着。然後一個小太監就說梅姐姐是荃妃娘娘罰的,我就問為什麽要罰,那小太監說是因為梅姐姐打了李貴人。我不相信就和那小太監理論,正說着呢,梅姐姐就昏倒了!”

荃妃?李貴人?李淑賢微微偏過頭看了看榻上哭泣的梅侍君,心中豁然開朗。罰這梅采女哪裏是因為她犯了什麽錯兒,恐怕是因為昨日禦花園的琴聲吧!

其實對于梅侍君明目張膽的勾引皇上,李淑賢是有一些不喜的。但不喜歸不喜,這梅侍君入宮數月未蒙聖寵,自己想些法子雖有不妥,但萬不至于因此而罰她。不過,若是僅因為罰跪,也不至于傷成這樣啊……

李淑賢轉頭看向了梅侍君問道:“梅采女,你這腿上的傷從何而來?”

梅侍君聽到李淑賢問起這個,不敢扯謊,只得慚愧的說:“這是臣妾、臣妾昨晚不小心摔的……”

原來如此,李淑賢點了點頭,又問道:“那荃妃娘娘令你跪幾個時辰?”

提起荃妃,梅侍君眼中流露出一絲怨恨,語氣略帶不忿的說:“六個時辰……”

六個時辰?李淑賢微一皺眉,心想這要是真讓梅采女跪上足足六個時辰,那這腿不廢了才怪!荃妃——斷不至如此啊……

心下多了幾分計較,李淑賢站起身來說:“将洛貴人和梅采女都帶到鳳儀宮去,再叫上荃妃、李貴人和阮采女,我有話要問她們。還有,讓醫婆也一并過去。”

說罷,李淑賢就站起身來往外走了。

洛雙雙聽了這吩咐倒沒覺得什麽,只是梅侍君心中叫苦。她可不想把這事情鬧大!如今還傷着腿呢,可沒心思勾心鬥角啊!

作者有話要說: 梅侍君絕對是具有倒黴屬性的銀,鑒定完畢……

可素,還有好多銀事實上比她還要倒黴喲!

小天使們,啵一個!

☆、陰謀算計

月華殿殿前,吳立善剛剛換了班。四顧無人,他壓低聲音問身旁那侍衛頭子:“段哥,這宮裏的主子哪個是要緊的,還煩請您指點一二。”

這個侍衛頭領名叫段擎,雖是精明世故,心地卻是不錯。吳立善來到他摩下後,他本以為這小子是個官家出身,定是嬌氣浮躁的緊,但冷眼瞧了幾日,發現吳立善性子沉穩內斂,倒讓他有些刮目相看。此時吳立善問起這個,他有心指點,便壓低了聲音說:“宮中洛貴人、梅嫔娘娘這幾位主子都是要緊的,就算那位分最低的梅采女,也是梅太傅家的嫡女,怎能有所怠慢?竟敢妄議主子,你小子不要命了?”

吳立善曉得自己問這些算是越距了,但在宮中讨口吃的,就算是個侍衛,也不能對這些事全無所知,否則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個要緊的人物可就慘了。此時見段擎語氣兇悍,擺明了要指點于他,吳立善心懷感激,忙低頭說道:“屬下曉得了。”

段擎見他這般,知道他一定聽懂了,便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來。

吳立善問罷,垂首站立沉思。方才段擎說得明白,這月華殿最要緊的是那美貌的洛貴人,她有傾城之姿,日後的前程不可估量;第二則是那一宮主位梅嫔娘娘,她身懷有孕,産子後位分一定再升,自然不可怠慢;只是那梅采女,段擎雖言語中提及她為梅太傅嫡女,卻有意将她放在最後,顯然是極不看好。

畢竟父親是少傅,吳立善對于這些官家貴女也多少知道一些。梅太傅家中只有一位嫡女,容貌才華在這些世家小姐中也算是數得上的,怎的入了宮,反落到如此境地嗎?

思及此處,吳立善不由得有些好笑,只是與她有了那一點點的交集,怎麽就有些放心不下呢?

此刻月華殿中傳來了聲響,侍衛們趕忙屏息侍立,目視皇後娘娘的鳳辇徐徐走了出來。鳳辇之後跟着洛貴人和幾個宮娥太監。其中一名太監背上背着的,就是梅侍君。

吳立善不覺訝然,梅采女腿傷成這樣,恐怕多日下不了床,怎麽還要出門?看着鳳辇前去的方向,似乎是鳳鳴宮,吳立善不由得皺起眉頭,看來,一準兒是出事了。

趴伏在太監背上的梅侍君還在微微抽泣着,雙眼已經紅腫了起來。她臉上的淚痕已經被帕子抹掉了大半,只是連同淚痕一起抹掉的,還有那精心塗抹的脂粉。脂粉痕跡斑駁,左臉上那三道疤痕登時煞是明顯,映入了吳立善的眼簾。

吳立善心中一動,原來她竟傷了臉!

梅侍君哭得傷心,隐約間覺得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她微微擡起頭來看向了吳立善,端詳着他熟悉的面容,這才猛地想起這個幫了她一把的俊朗少年就是昨晚遇到的那個小侍衛!她心裏一慌,縮了縮自己的身子,恍然意識到自己臉上的疤痕,趕忙用帕子遮住了。

吳立善看到她的舉動,忍不住在心中嘆息。這入了宮,丁點的瑕疵都要不得的!更兼這裏有一個天姿國色的洛貴人,那這日子自然不會好過。

看着梅侍君遠去,吳立善內心突然有一絲悵然。那女子如墨黑發稍顯淩亂,一雙杏眼哭得紅腫,神情似怒似怨,也不知受了何等的委屈,看着令他有幾分心疼。

只是就算那女子有萬般委屈,也與他無有半點幹系。就算心懷憐惜,他又能做些什麽呢?

回到鳳鳴宮,荃妃已經早早候在那裏。一見到李淑賢的身影,荃妃立馬跪下,面帶淚痕語氣哽咽的說:“皇後娘娘萬福金安!今日臣妾因梅采女出言不遜還打了李貴人,一時激憤之下才罰了梅采女。未料想這梅采女體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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