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二卷她的戲份會越來越多,不愧真女主之名滴! (5)
氣弱,不支昏倒,以致驚動了皇後娘娘。臣妾有罪!”
這個荃妃倒也不算笨,先說梅侍君的錯兒,把理擱在她那邊;再說梅采女身子弱,把事情說得仿佛她無辜一般;最後自請認罪,态度好得令人沒話說,再配上那一臉淚痕和無辜神情,真是楚楚可憐。
李淑賢怎會不知這其中奧妙,淡淡看了她一眼說:“起來吧。我還未苛責于你,何必請罪呢?”
“是。”荃妃聞言,讪讪站起,頗為忐忑不安的看向了小太監背上的梅侍君。只是她神情雖恭謙惶恐,心裏卻把梅侍君罵了個底兒透!都怪這個沒用的梅侍君,未料想身子這麽弱,才跪了不到兩個時辰就暈了,竟惹出這般事來,豈不可恨?
李淑賢見荃妃如此情态,對她心中所想已猜出了八九分。聰慧過人的皇後娘娘不由得微微一笑,淡然說道:“李貴人和阮采女還未到來,荃妃妹妹不如先飲一杯,等她們兩個來了再做處置。”
處置?處置誰?荃妃心裏更是慌了幾分,她雖對茶有些挑剔,但這杯茶喝得可真是索然無味。
梅侍君心中有事,同樣嘗不出什麽味道。洛雙雙卻真是在喝茶,飲茶時笑眼彎彎好似很享受的樣子,看在坐在她對面的荃妃眼裏,着實有些礙眼。
這個當口,李貴人和阮采女還未到,安嫔卻先到了。
向李淑賢見了禮,安嫔故作驚訝的看着荃妃幾個說:“喲,妹妹想在皇後娘娘這兒閑坐片刻,未料想荃妃姐姐和洛妹妹、梅妹妹竟先到了。可真是巧得很呢!”
荃妃聞言粉面一僵,登時咬緊了一口銀牙。說什麽巧得很,根本就是聽到消息故意來看熱鬧的。這個安嫔單會落井下石看人笑話,還真是靠不住!
李淑賢雖知安嫔來意不純,不過也不在意,随手賜了座賞了茶。安嫔倒是惬意的很,坐在那兒面帶笑意,品起茶來也是滋味非凡。
梅侍君看這情況更是心塞,宮裏這都是些什麽人啊?
又過了沒一會,李貴人和阮采女也到了。
行了禮,李貴人和阮采女就偷偷打量着在座的幾位。只見荃妃娘娘臉色極不好看,安嫔一臉看笑話的狡黠表情,洛貴人還是老樣子笑得一臉可恨,梅采女神情恍惚黯然。有這幾個在,李貴人和阮采女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只是她們倒不怎麽慌就是了,反正罰人的是荃妃娘娘,與她們何幹?
李淑賢見她們來了,放下手中的茶盞,笑着開口道:“今個兒叫你們來,是為了問清楚一件事。我聽說梅采女打了李貴人,可有此事?”
梅侍君聞言一驚,她不能起身,只得盡力撐着身子喊道:“臣妾未做過此事!今日乃是李貴人出手打臣妾,臣妾伸手擋了一下而已。臣妾雖有過,但的确未出手打李貴人,請皇後娘娘明鑒!”
Advertisement
梅侍君說着,已經忍不住落了淚,心裏說不出的委屈。
洛雙雙見狀,趕忙上前扶住梅侍君,免得她過于激動掉到地上。只是梅侍君心裏怨恨洛雙雙昨日攪了她的好事,揮開了洛雙雙的手,自己緩緩坐定。
李淑賢看了她一眼,便覺得她所說并非謊言,只是她身為皇後不能僅聽一面之詞,便說道:“梅采女勿需多言。李貴人,你且慢慢道來。”
李貴人見皇後娘娘并不理會梅采女,心中一喜,馬上擺出一副無辜愧疚的神情,開口說道:“今日這事臣妾也有錯。臣妾和阮妹妹于回宮途中偶遇梅采女,聽說梅采女琴藝卓絕,便想瞻仰一二。未料梅妹妹性子耿直,只當我們姐妹取笑于她,這才吵鬧起來。臣妾也是氣得急了,這才與其争論,并未想要打她。”
李淑賢微微一笑:“這樣啊,你是說梅采女有所誤會咯?”
“臣妾正是這個意思。”李貴人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俯身跪地磕頭。
她在說謊!梅侍君氣得身子微微顫抖,受傷的腳踝更是火辣辣的疼!李貴人這個賤人說的都是些什麽啊?好一張巧嘴,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李淑賢注意到梅侍君此時的反應,不由得勾唇一笑,對身旁的宮女吩咐道:“請醫婆上來。”
太醫雖能醫治宮中女眷,但梅侍君的腿傷顯然不宜命太醫診治,因此才要用得上醫婆。只是皇後娘娘為何将這醫婆叫到殿內?荃妃、李貴人等均有些不解。
醫婆進了殿行了禮,李淑賢馬上指了指梅侍君。醫婆會意,忙為梅侍君診治。
等梅侍君掀起裙邊挽起褲腳,殿中的宮女太監和醫婆本人都驚了,這傷得也太嚴重了!
荃妃更是驚訝不已,要是她早知道梅侍君有傷在身,她可不敢讓梅侍君跪上六個時辰!李淑賢待人雖寬,但治宮甚嚴,若是弄殘了梅侍君可是大罪一樁,估計她非得連跌幾個位分不可!
安嫔雖也驚訝了片刻,卻随即便明了了其中的門道。她不由得嘴角微勾看向了荃妃,那眼神嘲諷亦有、憐憫亦有。荃妃被她這般眼神看得心中泛起一陣怒意,也知發作不得,只得忍了。
李貴人早知梅侍君腿上有傷,因此也只是故作驚訝而已。她才不管梅侍君殘不殘廢,若是真弄倒了荃妃才好呢!
李貴人方才已将梅侍君的傷勢告訴了阮采女,兩個人取樂了一番。只是阮采女不知梅侍君傷得這般厲害,此時也稍有些驚訝。不過她一向慣會幸災樂禍,又不會裝好人,嘴角反透出一絲笑意來。
李淑賢坐在上面把下殿衆人的神情看了個清清楚楚,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她眉眼間不由得露出一絲冷意,看來有的人不整治是不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要發威啦!!
謝謝大家支持!抱啊!
☆、皇後發威
李淑賢裝作未在意殿內衆人的神情,轉而問阮采女:“李貴人所講可是實情?”
阮采女忙點頭笑答:“李姐姐所言俱是實情,臣妾可以作證。”
“那……這梅采女她是以下犯上,違了宮規,”李淑賢低頭思忖着說,“稍加懲戒并不為過……”
“皇後娘娘所言極是!”阮采女心花怒放,也為了讨個好,故作義憤填膺的說,“多虧荃妃娘娘為李姐姐主持公道。梅采女這般輕慢李姐姐,臣妾可真是看不過眼啊!”
阮采女這般做派荃妃、安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個阮采女什麽智商啊?難怪入宮五六年了還是個采女!
李貴人心中也暗暗埋怨阮采女性子過急,忙故作委屈的說:“皇後娘娘,此事也并非全是梅妹妹的過兒,臣妾也有不足之處。如今梅妹妹傷得這般嚴重,若要再加責罰,臣妾于心不忍。”
“荃妃已經替我責罰過梅采女,我就不必罰了。”李淑賢未理睬李貴人,轉而問那醫婆,“傷勢如何?”
“回皇後娘娘,雖青腫的甚重,但未損及筋脈,不礙事。”醫婆随後頓了一頓說道,“只是這腳踝本有錯節,卻是使力推好的。若非如此,恐怕此時已不能起身了。”
醫婆說起這個,梅侍君頓時心虛起來。這肯定指的是昨晚吳立善為她正骨一事,環兒那丫頭也不像會這個的,若是皇後娘娘問起,她該怎麽回答?
李淑賢微微皺起眉頭,正要問詢,卻聽洛雙雙帶着幾分羞澀笑着說道:“是我啦!方才我為梅姐姐擦拭,不慎按了腳踝骨一下。也是我手勁大了些,梅姐姐疼得只叫呢!不過沒想到居然把骨頭按好了,真是巧啊!”
醫婆聽了也不加懷疑,只當洛雙雙瞎貓碰上死耗子,便說:“這也是主子有福氣,回去細細敷上傷藥,再歇息兩月勿随意走動,自然就會好了。”
李淑賢聞言點了點頭,梅侍君松了口氣。
遣退了醫婆,李淑賢淡淡看向荃妃問道:“荃妃,你可知梅侍君腿上有傷?”
“臣妾不知!”荃妃一驚之下猛地跪倒在地上,神情惶恐地說,“若臣妾知道梅采女有傷,定不會罰她久跪,請皇後娘娘明鑒!”
荃妃說完還磕了個頭,看樣子是當真驚慌害怕的緊。李淑賢也知道,此事一旦涉及到位分實利,妃子們都不敢輕忽,這次的惶恐驚怕定不是裝的。
阮采女見此狀況有些心驚,默默退立到一旁不敢再言語。李貴人跪在地上雖面有憂色,心裏卻是樂開了花。只是有些遺憾梅侍君沒有當真殘了,否則豈不更妙?
頓了片刻,李淑賢微微一笑,目光緊盯着那李貴人,口中卻悠悠說道:“不知者不怪,縱然荃妃責罰過重有不察之過,也無需如此。罰你禁足二月,抄寫經書三十卷以修身養性,也就罷了。”
荃妃頓時松了口氣,忙磕頭謝恩道:“謝皇後娘娘恩典。”随後她小心翼翼起身坐回座位上,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梅侍君見李淑賢并未重罰荃妃,心裏委屈得緊,不禁低頭咬了咬下唇;洛雙雙根本就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麽個回事;安嫔則微微挑眉看向了荃妃。
李貴人跪在下面頗感失落。她本想縱然不能讓荃妃跌位分,也得重罰荃妃一番方可,誰知道竟這樣輕描淡寫的就完了!這麽想着,她不由得偷眼看向了李淑賢。
李淑賢此刻也在看她,兩人四目相對,李貴人心中一驚,趕忙低下頭來。
李淑賢并未理會她,她慢慢轉向了阮采女,面容猛地沉了下來,厲聲說:“跪下!”
阮采女不知何故,膝蓋倒先軟了,一下子跪倒在地。
李淑賢看着她冷冷開口:“你向來性子浮躁,慣會惹是生非。今日若不是你從中撺掇,李貴人和梅采女又怎會吵鬧起來?我且問你,你可知梅采女本就有傷?”
這是哪兒來的事啊?阮采女自然不承認,忙搖頭哭喊說:“皇後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本不知情的……”
李淑賢看着那梅采女,面露厭惡之色,狠狠說道:“李貴人乃是官家女出身,梅采女更是一品太傅之女,自幼便嚴加管教,自是賢良淑德,怎能無端吵将起來?若不是你早知梅采女身上有傷,故意從中挑撥,怎會如此?”
李淑賢平時性格溫和,極少發怒,此時言辭俱厲,阮采女吓得哭都哭不出聲了!她只得不斷跪在地上叩頭苦求:“皇後娘娘,我那時真不知道!臣妾冤枉啊……”
李淑賢偏過頭來再不看她,緊皺眉頭說:“來人,将阮采女拖下去!”
皇後一聲令下,一旁立馬站出來兩個小太監,将阮采女往下拖。阮采女驚得面容呆滞,雙手雙腳不停的掙紮。
荃妃見狀忍不住看向了李淑賢,安嫔則微微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她們兩人雖神情有所不同,但此時所想卻不謀而合:這李淑賢往常還說不看重家世背景,如今看來也不過只是說說而已。兩個官家女相争,倒黴的還不是阮采女這個商家女?
洛雙雙依舊不明所以,但梅侍君卻有些慚愧了。方才皇後娘娘所說的什麽自幼教養、賢良淑德——真讓她無地自容!她不禁有些後悔了,真不該和李貴人吵起來的!
眼看那阮采女要被拖了出去,她也是急了,竟然一手指着李貴人說:“是她!是她告訴我的!”
李淑賢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揮手命太監退下,李淑賢便問那阮采女:“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阮采女受此驚吓,知道瞞是瞞不過去了,她一咬牙,指着李貴人說:“皇後娘娘,今日荃妃娘娘懲戒梅采女時我本不知情。但李姐姐……李貴人随後便告訴臣妾,她看出那梅采女腿上有傷,故意使計令荃妃娘娘罰跪的!她、她還說不消跪上六個時辰,只要四五個時辰,梅采女定會落下腿疾,再無承寵可能……臣妾所說句句是實,請皇後娘娘明鑒吶!”
說完,阮采女跪地磕了兩個頭,身子不自覺的哆嗦起來!看來真是吓着了……
李貴人立時臉色大變,心中痛悔自己一時嘴快竟将此事告訴了阮采女,她忙揚起身子辯駁道:“臣、臣妾并未說過這話……”
話未說完,荃妃竟從椅子上跳将起來,伸手就給了李貴人一個大嘴巴!
這一巴掌可打得不輕,李貴人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她撫上自己有些紅腫的臉頰,這才感到了害怕……
荃妃心裏真是氣得喲!她本來是看在李貴人和阮采女多年不得寵的份兒上,以為二人好拿捏,這才安排她們整治整治那梅侍君!沒想到這李貴人倒好,竟然計劃到她頭上去了!她身在妃位,被一個小小貴人這般算計,她怎能不氣?
荃妃氣,梅侍君更氣!她險些被李貴人這個惡毒的女子給害殘廢了呀!要不是她腿傷在身站不起來,一定也上去給李貴人一巴掌不可!
安嫔在一旁是就差沒笑出聲了!她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卻沒料想這熱鬧比她想的還要熱鬧!這荃妃姐姐雖說心思頗多,但論起計謀來,還真比不上那跪在地上的李貴人……
殿下衆人心思各異,李淑賢坐在殿上,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唯一例外的只有那懵懂天真的洛雙雙,此時還是沒太搞明白這是個什麽事,只顧擔心梅侍君不慎碰到傷腿,在一邊盯着呢……
李淑賢微微一笑,眉間聳起逐漸消失,她開口說道:“阮采女品性不正,禁足一月、抄寫經書十二卷以示懲戒。李貴人存害人之心,貶為選侍,禁足三月、抄寫經書三十卷。梅采女有違宮規、以下犯上,因荃妃已責罰過了,再禁足一月、抄寫經書十二卷便可。”
李貴人聞言猛地坐倒在地上,面無血色!禁足、抄寫經書倒無所謂,只是從六品貴人一下子跌到從七品選侍,這其中的差距不可謂不大。位分是宮妃的立身之本,份例、規格降了且另說,恐怕爹爹和兄弟的仕途都會受影響!
李淑賢身為皇後,五品以下嫔妃位分升降皆可自主,五品以上才需禀明聖上。只是她不願以權壓人,所以以往雖有責罰,最愛用的只是禁足與抄寫經書兩項,就連罰跪都極少用。此時一下子隔了美人、娘子,直接将李貴人降為選侍,可見她真的怒了。
眼見李貴人此刻連哭都哭不出來,荃妃等人都把那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收了起來。她們得承認,皇後娘娘雖然平時看着很可親,但一旦發起脾氣來,那也是很可怕的!
“此事到此為止,大家都散了吧。”李淑賢微微勾起嘴角,心情看似不錯,眼神卻盯着荃妃和安嫔說,“既然一同服侍皇上,自然當親如姐妹、和諧相處,就算有何過節也當忘了才好,我還想過幾天清淨日子。”
這句話很明顯是說給荃妃聽的,荃妃剛才還打算回頭報複李選侍,此時心中一驚,忙點頭稱是。安嫔也收了趁機算計的心思。
看着這些妃嫔們一個個行禮走出殿外,李淑賢不由得苦笑。這句“皇後萬安”聽起來也只有洛雙雙說得真心真意,她想要僅憑德行管好這偌大的後宮,看來還是不行啊……
只是她李淑賢也不算是很笨的人,看不透的,也唯有一個沈熙。她只要護好值得好好對待的人,也就夠了。
不過,那個梅侍君……看着洛雙雙護着梅侍君走出殿外,李淑賢有些疑惑,她們是怎麽好上的?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娘娘發飙啦!好久沒寫她,所以挺思念她的……咳咳咳……
大家夥兒,抱個……
☆、梅嫔要生
如果梅侍君知道皇後娘娘心裏這樣想,肯定會氣得崩潰!她哪兒知道這個洛雙雙是怎麽黏上來的?
不過洛雙雙的想法倒是很單純。姐姐洛一一說梅侍君是好人,那她就一定就是好人。她和梅侍君又是鄰居,那當然要相互幫助啦!
好吧……這麽折騰了一番,梅侍君禁足一月且傷了腿,侍寝的事更指望不上。不過因為腿傷,李淑賢免了梅侍君每日的請安,還讓醫婆隔兩天便去查看一次。梅月白也讓人送了不少東西來,梅侍君雖不想領這個庶妹的情,但身子虛了些,确實需要補補。更兼她獨處屋內沒人欺負她,氣色倒是一日好過一日。
經此一事,荃妃、安嫔、李選侍和阮采女這幾個都消停了不少,宮裏頓時清淨了許多。荃妃和安嫔沒想到這個看似憨傻的洛雙雙竟然會将事情捅到皇後那兒去,懷疑洛雙雙不像表面上那般單純無知,對她頓時多了許多顧慮,籠絡洛雙雙的事就暫時被擱置了起來。
作為宮中僅次于李淑賢尊貴的女人,沈熙自然也得知了此事。她聽了只是淡然一笑,似是全然不放在心上。也是啊,那些不得寵的妃子們之間勾心鬥角,與她何幹?
唯一感到奇怪的是洛雙雙。某日早上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候,沈熙突然湊近洛雙雙,極緩極輕的說道:“你以為皇上愛的是你這個‘洛雙雙’嗎?”
我這個“洛雙雙”?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洛雙雙眨了眨眼睛,待要再問,卻見沈熙飄然離開了。
實在想不通其中的深意,洛雙雙也就不放在心上,轉眼就給忘了……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轉眼間宮中迎來了一樁大事,梅嫔要生了!
這一日梅嫔早起就覺得身子不适,須臾過後陣痛襲來。産房是早就備好了的,冬雪和初秋忙禀告黃钰、李淑賢,叫來了産婆。月華殿中宮女太監都忙碌起來,準備迎接小主子啦!
也是梅月白有福氣,沒受太多痛苦,羊水一破,不多時孩子就順順當當的生下來了。是一位可愛的小公主。
雖有些遺憾不是皇子,但母女平安,黃钰和李淑賢還是很高興的。李淑賢從冬雪懷裏抱過小公主,見小公主長得頗有幾分像父親,便笑着把公主遞給了黃钰。
有好幾年沒有抱過小嬰兒,黃钰抱着軟軟溫溫的小公主,頓生一股親切之感,看着着實歡喜。
李淑賢見狀,想起還在産房內的梅月白,便問:“皇上,如今梅嫔誕下公主,她這位分可以再升一升了。”
“好!”黃钰抱着小公主一臉笑意,點點頭說,“就封為四品榮華好了!”
“臣妾代梅榮華謝過皇上。”李淑賢面露笑意,看着黃钰懷裏健康、結實的小嬰兒,總算放心了。
得知梅嫔生産,梅侍君的心情是複雜的。
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妹妹,論理說這個孩子也該叫自己一生姨母才是。只是想起庶妹如今地位遠在自己之上,梅侍君心中就頗為苦澀。她雖也希望梅月白母子平安,但私心裏還是盼着梅月白生個公主的。
如今真的生下了公主,梅侍君心裏稍微好受了些,只是随後傳來的消息卻令她有些不舒服。梅月白只是生下了公主,居然隔過了從四品婉儀直升榮華,這可是生下皇子才有的待遇!
思量到此處,梅侍君心中一涼。她也知道皇家不會獨寵一姓,難道皇上真的不想要她這個梅家嫡女了嘛?
相比梅侍君,洛雙雙卻是真高興!梅嫔姐姐,呃不,是梅榮華姐姐平安生下小孩子了啊!還是個她一心想要的女孩兒呢!哇,好羨慕啊!
心裏高興卻又不能馬上去探視梅月白的洛雙雙沒地兒可去,就跑到鄰居梅侍君這裏來了。梅侍君看着洛雙雙在自己面前那個興高采烈,各種女孩可愛、公主漂亮,真是說不出的憋屈啊!
梅月白生産和升位份的消息自然很快傳到了梅府,梅太傅雖也因不是皇子而有些失望,但聽說梅月白母子平安,還是很高興的。
梅太傅夫人則恰恰與他相反,開始聽說梅月白生了個公主剛要高興,又聽說升了榮華,頓時從心眼裏泛出酸水來,惡狠狠的說:“不過就是個姨娘生的賤種,就算是做了娘娘也讨不着什麽好來!還不是肚子不争氣,只生了一個公主!”
梅太傅聞言額頭上突地一跳,忍不住伸手給了自家夫人一個響亮的耳光!他氣得粗粗的喘着氣,指着梅太傅夫人罵道:“宮裏的梅榮華和新生的二公主是你這般婦人能随便嚼舌根的嗎?別忘了月白她入宮當了娘娘,早就不是府裏的庶女了!”
梅太傅夫人捂着臉,嘩一下流着淚嚷嚷道:“好呀,老了老了,如今倒打起結發妻來了!老東西你可別忘了,咱們侍君也入了宮!”
說起侍君,梅太傅面色頓時沉了下來,露出些許憂色。他心裏擔心梅侍君,趁着和宮裏人聯絡了解梅月白的生産,也趁機打聽了這個最讓他挂心的嫡女。結果并不算好,梅侍君傷了腿,到現在都沒有侍寝,只是個區區采女而已。
這些事情,梅太傅并不想讓自家夫人知道。他曉得自家夫人的脾性,若是知道侍君如今這般境況,梅太傅夫人非但不會心疼女兒,還會嫌侍君無用無能。也許是私心也好,梅太傅寧可讓夫人在家裏鬧鬧,總比看着她斷了母女情分要好。
梅太傅夫人見自家老爺不說話,以為他被說服了,便想再添上幾句。此時身邊站着的李姨娘卻突然發出幾聲冷笑,看着梅太傅夫人說:“夫人還真是對二小姐寄予厚望,只是奴婢倒聽說二小姐如今傷了臉還罹患腿疾,自入宮後從未被聖上寵幸。依奴婢看,二小姐想要出人頭地,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梅太傅夫人聞言頓時暴怒,指着李姨娘罵道:“你這賤人說些什麽?侍君怎的就傷了腿?侍君自小聰慧過人,怎的就不能出人頭地?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嘴?”
說罷,梅太傅夫人就沖上前要打李姨娘。李姨娘看着梅太傅夫人那張狂的樣子,不閃不避,眼眸中也透出了一股恨意。
當初李姨娘為了梅月明跪在梅太傅夫人面前哭求了多日,可梅太傅夫人仍執意不肯讓梅月明和離,結果梅月明小産沒了孩子,身子大受損傷,郎中說以後恐怕極難得孕。這讓李姨娘如何不恨?
眼看兩個女人就要厮打起來,梅太傅終于再也忍不住,吼道:“好了!都給我住手!”
曉得梅太傅是真的怒了,梅太傅夫人和李姨娘都是一驚,不甘不願的停了手。
梅太傅看着自家夫人沒好氣的說:“今日梅榮華母女平安,乃是喜事一樁。你這般吵鬧,哪兒有個嫡母的樣子?世家夫人若都如你這般,那家家都要亂了!”
梅太傅夫人不甘退讓,追着說:“哪家也沒有寵妾滅妻,讓一個姨娘指着主母罵的!今日你若不處置了李姨娘,我就不走了!”
梅太傅聞言不禁看向了李姨娘。李姨娘自從梅月明出了這事,性子也變了好多,本來争強好勝的心倒去了半邊,一心照顧着自己的一對兒女。這女人雖說出身下賤,平時有些猖狂不守規矩,但論做娘親上,真比自家夫人要好太多了。
梅太傅沉思片刻,便對李姨娘說:“月明的身子近來也是好多了。若是另尋人家,也要經嫡母的手才行。夫人雖然性子急躁,但一向寬仁,定會為梅月明尋一位好夫君的。”
李姨娘聞言瞬間明白了梅太傅的意思,她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莽撞多言,馬上跪在地上說:“奴婢錯了,無禮頂撞了主母,理當自罰便是。”說罷,她便毫不惜力的左右開弓,打起自己的耳光來。
清脆的耳光聲聽在梅太傅耳中十分刺耳,聽在梅太傅夫人耳中卻甚是動聽。她見李姨娘服軟,便笑了起來,得意洋洋的說:“好,就這麽打!打啊!”
有妻如此,真是人生不幸啊!梅太傅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便轉頭走入了廊下。沒走幾步,便碰上了吳姨娘。
吳姨娘等在那裏,見到梅太傅便有些失态的追問道:“聽說月白她平安誕下了公主?可是真的?”
梅太傅心中一熱,微微笑着點頭。
“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吳姨娘面露喜色,随後又微微皺起眉頭說道,“我不在她身邊,也不知道她怎麽照顧自己。這月子裏可要緊的很,要是受了風可怎麽辦呢?”
梅太傅不由得戛然失笑,立馬說道:“如今月白已升為榮華,乃是千金之體。宮中自然有人服侍,斷不會有事的。”
“是啊是啊,是我想岔了。”吳姨娘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要是能見一見月白,親手抱一抱小公主,那該有多好啊……”
見?怎麽見得到呢?梅太傅也只得苦笑,這入了宮不比其他,恐怕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不過梅太傅沒有想到,雖然吳姨娘無法見到,但他很快就能見到梅月白了。因梅榮華誕育公主,龍顏大悅,特準梅太傅夫婦入宮!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就是想寫這麽一個渣娘。世上有渣爹就有渣娘,其實醬紫的渣娘貌似還不少來着……
不知道大家對梅家事有什麽看法呢?
☆、梅太傅夫婦入宮
一入侯門深似海,一入宮門更是永不得相見。歷來皇妃省親都是皇家所賦予妃子的最大榮耀,這召親眷入宮雖不如省親那般榮耀,也算是高規格了。
産後的梅月白抱着小公主喜極而泣,李淑賢看着她那副模樣,想起她本無意入宮,日後恐怕也難再被寵幸,不由得心生憐憫,便開口請求黃钰待小公主滿月後允準她見家人。
黃钰也深感對她不起,金口玉言一開,便同意了。
旨意一下,梅府便沸騰了!
梅太傅拿着聖旨喜不自禁,忍不住說道:“這可是大喜啊!皇上隆恩浩蕩,隆恩浩蕩!”
梅太傅話音剛落,第一個開言的倒是梅太傅夫人,此時的她倒收了往常那般妒忌、不屑的神情,極喜悅的說道:“這麽說來,我可以入宮了?”
梅太傅微微一愣,也只得點點頭。一旁的吳姨娘本來高興,聽到這裏微微一愣,随後便低下頭去。
梅太傅夫人随即露出一絲欣喜得意的笑來,用眼瞟了瞟那吳姨娘,若有所指的說道:“這妻與妾本就不同,就算是生了個有點本事的女兒,也沾不得半點好處。如今梅榮華召家眷入宮,自然召的是我這個嫡母!”
想起女兒想見而不得見,吳姨娘心裏說不出的酸澀。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區區一個妾室,就算是梅榮華的生母,論理也是沒有資格進宮的。
欣喜了片刻,想起這恩典是姨娘生的庶女讨下來的,梅太傅夫人心情又差了起來。她瞧着吳姨娘那低眉順眼的樣子有些礙眼,忍不住出言嘲諷:“這世間福分到底難說,我倒沒想到這妾室生的庶女也有出頭的時候。只是有的婦人天生沒福,只能生出女兒,這樣婦人生的女兒也多半生不出兒子!咱們侍君小時候就有相士說了,是個多子多福的命,日後前程還大着呢!到時候産下皇子,恩準省親也說不定呢!”
說完了這句,梅太傅夫人就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瞧那模樣,仿佛梅侍君馬上就會掙得頂天的榮寵一般。吳姨娘從前被欺負慣了,對梅太傅夫人很是懼怕,所以聽了這番話只是微微紅了眼圈,依舊低頭不語。
“好了!你少說幾句吧!”梅太傅發現自己對這個嫡妻是越來越缺乏耐性,忍不住打斷說,“你若是再無端吵鬧,我就不帶你進宮了!”
“呵?”梅太傅夫人忍不住冷笑,“聖旨上說的明明白白,宣梅太傅夫婦進宮。你不帶我,難道帶那兩個賤婦不成?若是帶了她們,明日你可有臉面見人?”
“好了!”梅太傅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帶妾室入宮,只得叮囑說,“入宮乃是大事,你莫要兒戲。若是沖撞了皇妃,我也救不了你!”
梅太傅夫人聞言哼了一聲,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我就不信梅月白那個小賤蹄子有這個膽子!”
梅太傅剛擡腳欲走,将這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對嫡妻這胡攪蠻纏的德行很是無法,梅太傅也只得無奈的嘆口氣,裝作沒聽見一般走了……
到了進宮這天,梅太傅夫人倒是不含糊,将自己打扮得十分妥當。梅太傅看着有幾分放心,看來自己的夫人這種時候還是很靠譜的嘛!
入宮觐見妃子自然不能拉進去就見,有得是繁瑣的禮節,光宮門就要過好幾道,太監宮女都是宮裏人,絲毫怠慢不得,還得用財物打點來着。梅太傅也知道入了宮就當謹言慎行,一路上都小心翼翼。還好,自家夫人貌似很識時務,以前也見過不少世面,一路上都順順當當極講禮數,沒惹出什麽亂子。
可是進了月華殿,就有些不對勁了。
小公主剛滿月,是真正的金枝玉葉,當然不能抱出來見人。梅月白如今已經是四品榮華,又剛剛出了月子,早已不是當初的梅府庶女。這要見生父嫡母,也要在高高的殿前坐定,再隔着一道簾子,以示高低尊卑之別。
這梅太傅夫人若是見一般的皇妃,她還有敬畏之心,可若是梅月白,想起那丫頭片子自小到大那副唯唯諾諾的軟糯模樣,梅太傅夫人打心眼裏就瞧不起。這進殿行禮就行的草草了事,面上的神情也頗有不耐。
自家夫人的舉動梅太傅自然是看在眼裏,他這心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