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徐鶴的語氣不重, 季初羽卻忽然覺得胸口被繳緊一樣,驀的窒息。
窗外天已經逐漸暗沉下去, 起了風, 屋頂未化的雪被吹散, 片片飄落下來。貼近玻璃窗時, 就被熱氣一下子熏化了。
可季初羽卻覺得那些雪花統統落進了她的心底, 一點點堆積, 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手不由得繳緊, 再開口時,季初羽聲帶都有些發緊。
“你們沒……去找過她嗎?”
“找過,怎麽可能沒找。”徐鶴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卻不成笑,“按理說顧氏的實力,想查一個人并不難。更何況你也見過老爺子的, 他那時候更加雷厲風行, 也算是真的寵引川吧……可就是找不到。”
可就是找不到。
短短一句話, 可季初羽甚至可以想象,他們經歷了多久的尋找卻未果。
“那, 另一個呢?那個男孩。”季初羽的視線沒再落回到那個檔案夾上,而是落在徐鶴臉上, 仿佛從眼神裏可以索取到所有她想要的答案。
可徐鶴只是搖了搖頭。
“辛銘嗎?他比顏右消失得還要早。在進畫室之前他就不見了, 并且在那之後,也沒有人再見到過辛銘。不過,奇怪的是, 他和顏右的檔案在同一天被調走了。”
徐鶴的雙手交錯着,左手食指點了點右手的指骨,淺淺呼出一口氣:“警方當時也懷疑過辛銘,但是他在出事之前就買了機票去了美國,可以查到出入境記錄,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
原本到嘴邊的下一個問題因為這句話被壓了下去。 ·
季初羽沉默了下來。
會客室和隔壁“病房”隔了一道走廊,這麽久了,那邊什麽動靜也沒有傳出來。
看徐鶴的樣子,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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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季初羽卻有些坐不住了。
徐鶴很快看穿了她的忐忑,寬慰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放緩下來,問:“初羽,你……擔心引川嗎?”
季初羽一愣,手指再收緊一些,抿緊嘴唇,點頭。
“擔心也沒有什麽用的。不得不承認,這種時候,我們這些人,什麽忙也幫不上。”徐鶴苦笑了一下,把桌上的檔案整理了一下,在桌上嗑出了聲響,“放心,他現在的情況,相比十年前,應該算好的了。王醫生和楚江這些年一直負責引川的身體,這次不會有什麽事的。”
這次?
季初羽對這個奇怪的用詞感到有些不适,她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還是問出了口:“……這次?”
徐鶴苦笑:“是啊。上次白茵憑一己之力把引川逼到犯病,引川扛下來了。這次,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的,白茵不過是一個幌子。”
“十年過去了,這些年,引川身邊的人都對這件事閉口不提,媒體大衆好像也都忘了。可即便這樣,他的狀況時好時壞,很難真正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你應該也看得出來。”
季初羽心裏咯噔一下,忽然理解了顧引川那些異于常人的行為。
“但是,下一次,如果在我們沒有防範的情況下再出事,真的不知道引川會怎麽樣了。他不會就這麽放過引川的。”
“蟄伏了十年,也不容易。”徐鶴的聲音裏帶着苦澀,說不出的晦暗不明。
窗外的天色一剎那就沉了下來,仿佛要籠盡這世間的光亮。
季初羽幾乎是瞬間就聽懂了徐鶴話裏的所指。
“你說的他,是……辛銘嗎?”她忽然覺得唇瓣幹澀,喉嚨卻堵得慌,“可是,他當時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嗎?”
“不在場證明也不能證明他是完全清白的。引川那天被下了藥,對于畫室裏發生的事,他幾乎是沒有任何印象的。”
下藥……
季初羽蹙緊的眉頭猶如被細細密密的針毫無防備紮過,毫無防備的直抵靈魂。
徐鶴唇角的弧度有些苦澀,提起十年前那件事,男人的拳頭死死握在一起,眼鏡後面是遮掩不住的滔天恨意。
“據目擊者說,當時顏右一個人衣衫不整地瑟縮在角落裏,身上到處都是傷。引川在另一頭,被人擊中了頭部,暈倒在地。警方介入後,醫院給兩個人都做了體檢,顏右身上的傷有新有舊,還有被性侵的痕跡……引川身體裏有迷藥的殘留成分,頭上的傷是顏右打的。”
“消息不胫而走,警方才立案,媒體那邊就傳的沸沸揚揚。都說顧氏董事長的獨孫抄襲別人作品在前,暴露後惱羞成怒,毆打、甚至侵犯了當事人。”
“這案子其實很簡單,但是疑點也真的多。但是警方調查下來的結果,顏右身上的傷和引川并沒有關系,顏右在後面也明明承認了,自己身上的傷和引川無關,會幫他澄清。可她卻在發布會之前消失了。”
徐鶴冷笑了一聲:“這個女孩,就連消失也像早有預謀一樣。她這一走不要緊,原本可以輕易澄清的案子,忽然就變成了大衆眼中內幕重重‘不可說’的事,媒體們為了抓住眼前肆無忌憚的大寫特寫,事情越傳越亂,引川被迫停學,顧氏股價也大幅下跌,遭到重創。”
“有幾次,引川在住所收到好幾次匿名信件,原本就很差的精神狀态忽然崩盤了,老爺子沒有辦法,才把引川送出國去。”
怕她不信,徐鶴把面前其他的文檔往季初羽面前推了一下,解釋:“你如果不信的話,這裏的資料都很全,網上搜的話,當年案件結果的官方通報應該還在。不過那個時候大衆不肯信,都覺得這結果是預料中的‘顧氏財力’的扭轉。”
整件事情聽下來,終于經由大腦稀釋,緩緩地在季初羽心底裏消化開。
這整件事情……就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巨大圈套,而直到被徹底卷入其中,無法脫罪,顧引川都沒法知道自己的人生為什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了吧……
和這件事最密切相關的人,顏右和辛銘早在十年前就從人間蒸發了,只有顧引川,獨自站在風口浪尖,如海面上暴風雨裏的一葉扁舟,搖搖欲墜的,随時可能被海浪吞噬,沉于深海底。
季初羽想到自己剛來到這棟別墅裏,時不時就會面對的一地狼藉;想起第一次見顧引川,月光下男人清瘦的臉上,漂亮卻空洞的眼底,毫無求生欲;想起顧引川在聽到明明是他要求的表白之後,小心翼翼問她“真的嗎”。
這像極成為孤兒之後的她,卻又完全不同。
顧引川的人生,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分崩離析,餘下的所有風浪,不過是他在夜深人靜時,為證明自己是否還活着,渴望聽到的一點聲響。
沉沉呼出一口氣,季初羽搖了搖頭。
“不用了。”
徐鶴眉頭有些焦灼和陰沉得蹙起:“……你不信嗎?”
“不是,”季初羽否認,“我只是單純的不相信和讨厭劉冉。”
徐鶴怔了一下,似乎在想劉冉是誰。
想通了,他很快有些不可思議地笑了:“初羽,你有時候真的很特別……”
“因為不相信劉冉而偏向引川的,不夠理性,又有些幼稚,不像你。但是我怎麽覺得,這好像才是你。”
敵人的敵人……或許就是朋友嗎?
徐鶴笑着搖了搖頭,忽然覺得季初羽這一句話,像是在黑夜裏撕開一道裂痕,引進一束光芒。
病房那邊終于有了動靜。
楚江一臉疲憊地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季初羽幾乎是頃刻就察覺了。
她攪着手站起來了,踯躅着問:“引川他……還好嗎?”
楚江掀起疲累的目光,扯了扯唇角:“不好。”
季初羽咬着下唇,眼底的凝重更深。
不再看她,楚江視線落在茶幾上,很快邁步走進來,擡手倒了一杯茶給自己,唇瓣觸到杯沿前,他眯着眼開了口:“不過也壞不到哪去。放心。”
在顧引川發病這件事上,楚江和徐鶴似乎有着某種別樣的默契。
也是,如果頭幾次見這種場面,可能還會緊張無措擔憂;
但是如果這樣的事在這十年間反複上演,換做是誰都會有一種無力感和疲累感了。
腦海裏回想起這兩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擔心也沒有用。”
不只是勸慰,也是他們自己反反複複的心情寫照吧。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季初羽攪着手,終于開了口。
楚江掏出煙盒,動作利落地抖出一根含在唇上,又嗑出一根遞給徐鶴。
被徐鶴擺手拒絕後,他不甚在意地打火,點燃前,擡頭問了季初羽一句:“季小姐,不介意吧?”
季初羽趕忙搖了搖頭。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楚江抽煙。
不過看他眼底遮掩不住的疲累和凝重,大概他只有壓力極大的時候才會這樣。
深吸一口煙,呼出時,随着白煙袅袅升起,楚江眉間跟着舒展了一些:“王醫生打了鎮靜劑,他現在沒有意識。你要想去的話,就去吧。”
猶豫不過三秒,季初羽點頭道謝,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之前送顧引川進來的其他醫生已經不見了,王醫生一個人盯着儀器,偶爾擡眼看一眼滴液瓶的情況。
見季初羽進來,王醫生已經沒有第一次的訝異了,反而臉上的表情有些放松下來。
“徐小姐。”王醫生聲音放得很輕,同她打招呼。
季初羽點頭:“你好,我來看看引川……”
王醫生表示了然。
“他剛剛才睡着,身體有些虛脫,還有脫水的症狀。現在這瓶液體打完,還有一瓶。”
季初羽的看一眼滿滿一瓶液體,視線順着透明的軟管來到了男人埋着針的手臂上。
顧引川似乎又瘦些了,明明這陣子每餐都吃她做的飯,氣色看起來明顯有好轉,經此一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忽然又迅速憔悴下去。
男人臉上本就沒有肉,此刻棱角分明得讓人心疼。
王醫生合上病歷本,看形勢主動退出:“季小姐,麻煩你在這邊幫看着點,有什麽事可以按床頭的鈴。我們最近都不離開別墅的。”
季初羽點頭:“辛苦您了。”
王醫生搖頭,唇邊牽起一絲苦澀:“醫者本職,沒什麽辛不辛苦。只是,引川身體素質向來不算差,我們能做的也微乎其微。他的病更多是心理上的,如果楚江醫生都沒有辦法,那我們也只能是這樣吊着,治标不治本罷了。”
季初羽心頭一滞,直到傳來門被輕合上的聲音,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治标……不治本嗎……
徐鶴說顧引川的病是心病。
根源是十年前那件事發散出的許多,積壓成了解不開的精神桎梏。
心理學專業出身的她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麽。
尤其是了解了他經歷的冰山一角以後。
透明藥用瓶裏的液體順着輸液軟管淌進顧引川的身體裏,靜默無聲地見證着時間的流逝。
男人原本好看的如同自己會散發光亮的雙目此刻緊閉着,除了心電圖儀上跳動着的曲線,很難看出他的生命是否正在流失,亦或者是在流逝。
這是第二次,季初羽在顧引川別墅的病病房照料着他。
上一次,她大言不慚要幫顧引川洗澡,他還紅着臉為此別扭過。
可他現在只能這樣生死難蔔地躺在這裏了。
季初羽不是一個極富同情心的人。
除卻在福利院時,對待那些和自己命運或同或異的孩子,她會有一種守護的心和責任感,多數時候,她很難真正地自心底裏産生一種同理心和感同身受。
讀心理學那些年,阮教授沒少想要刨根究底甚至是治愈她。
哪怕是後來她讓他失望了,從喬隐時不時帶回來的消息也可以看出,阮教授始終沒有真的放棄她。
季初羽慚愧,但也只是慚愧,她很清楚變成這樣的原因,但是如果一個人打心底裏不想改變的話,那麽醫生藥石都會被隔絕在外。
之前阮教授托喬隐說給她聽的類似病例,她又輕而易舉地避過去了,但是有這麽一個人……
季初羽的視線落在顧引川睡着也還蹙着的眉頭,剛剛出神時渙散的瞳孔逐漸聚攏。
她的面前就有這麽一個人,像是平行時空裏她的另一個映射,在她避了将近十幾年之後,毫無防範地出現在她面前。
像是冥冥之中有人牽着線,不管她怎麽逃避閃躲,終究在某個時間點被拖回來,提醒着某些從未解決的事。
那些拖垮她的過去遮蔽她的未來的事。
擡手從外套口袋裏掏出那只破舊帶着劃痕的水晶兔挂件,冰冷堅硬的觸感順着指尖瞬間流淌進心房。
幾乎是十年來第一次,她的記憶終于敢順着這只兔子穿梭回十八年前,停在郊區公路綠化帶旁的車子裏。
季初羽乖乖的坐在後座上,手裏玩着嶄新的水晶兔挂件,愛不釋手。
正值無虞市的深冬,天氣濕冷無比,車子熄火後的車內安靜無比,爸爸跟她說有叔叔找,十分鐘就回來,然後就回家吃飯。
車內空調帶來的暖意漸漸散去,陰冷的空氣像是把整輛車都放在了冷藏室裏,越來越濕冷滞悶。
季初羽從最初專心地玩小兔子,到後面終于反複看遍小兔子的每個角落,失去了新鮮感。
她把小兔子捏在手心,不知是悶的還是凍的,額頭沁出汗浸濕了細碎的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季初羽視線順着窗外去,本來還是傍晚,此刻夜幕已經降臨。
路燈亮了起來,在地上投出一個光暈,她小小的臉貼在冰冷的窗玻璃上,順着父親離開的方向看了又看,卻看不到任何。
說好的十分鐘……以前季父承諾的十分鐘,對季初羽而言簡直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但是這一次,似乎度過了漫長的不知道第幾個十分鐘,她的爸爸還沒有回來。
季初羽貼着玻璃,有些沮喪,肚子開始餓,她擡手摸了摸,深深呼吸一口,滞悶之下,有些犯困。
不知道過去多久,季初羽昏昏欲睡間,聽到很小聲的說話聲,緊接着,有人搗鼓着車門,過了一會兒,車門終于被拉開來。
冰冷濕重卻通透的氣息順着車門湧進來。
季初羽淺淺的呼吸着,腦子被凍的清明瞬間,才發覺剛剛聽到的小聲的說話聲只是被車門隔絕了。
外面此刻猶如炸開鍋一般喧嚣着。
各種成年人飛快的語速和高亢的語調,在争相讨論着什麽。
其中還夾雜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另一頭車外探進來半個身子,季初羽看到一個年輕的女醫生的臉,她擡手探了一把季初羽的額頭,在此起彼伏地閃光燈下仔細查看了她的狀況,一面要擡手把她抱出來,一面對着外面喊。
“孩子在車裏!有缺氧症狀,讓讓!”
另一頭的車門與此同時被拉開來,車門縫裏伸進來一個很長的話筒,季初羽迷蒙的看着,聽到一個更大的聲量問:“剛剛打撈上來的死者是你的父親嗎?”
季初羽茫然地擡頭,看到執着話筒的一個短發女人,臉上沒什麽表情,唇角的弧度讓人有她在笑的錯覺,眼底的神情卻讓她心生恐懼。
季初羽像是全身力氣都被抽離了一樣,被醫生抱出來的時候,聽到身後那個尖利的聲音更加咄咄逼人:“是你爸爸讓你等在車裏的?他下車是和誰見面了,你知道嗎?”
季初羽迷蒙的睜着眼睛,趴在醫生阿姨肩頭,聽到“車裏”,恍然反應過來。
哦,這個阿姨是在問她。
可她問話的語氣,就好像她爸爸不見了一樣。
遠處女人的哭聲更加凄厲,夾雜着人們嘈雜的超嚷聲。
季初羽突然憋不住,癟了癟嘴,“哇”地哭出了聲。
“……吓到了,孩子應該沒事,還是吸一下氧吧。”醫生和同事交流着,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安慰。
可季初羽卻哭得止也止不住。
因為她認出了那個哭的凄厲的女人的聲音,來自她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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