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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麗是個短頭發女生。她第二天主動給我打招呼，還坐到龍震的位置上，笑呵呵的與我分享一首她喜歡的歌。

有了尤麗與我的接觸，自然帶動了尤麗那個核心小團體與我的接觸。尤麗小團體是三個女生，她們時常圍着尤麗的課桌叽叽喳喳的，時不時高聲笑出來。

她們的興趣廣泛。她們從電影明星讨論到身邊男生，從四大天王讨論到小虎隊，再讨論到我們班的男生，又到其他班的男生，接着是高中部的帥哥，甚至某名牌大學的帥哥。我很吃驚她們的信息渠道來源于何處，她們總有廣泛的異性話題。我除了聽，什麽話也說不上，不過她們不需要我插話，她們只需要我當一個忠實的聽衆就行了。

我想融進大家的圈子，卻帶來了其它的麻煩。尤麗小團體對我很好奇，就差沒把我祖宗八代全部問完。

“宋小珂，你住哪裏。”“哦，不遠，不遠。”

“宋小珂，你喜歡龍震對吧。”“啊？”

“強子哥喜歡你耶，你答應做他女朋友了嗎？”“沒，沒有。”

“你父母是做什麽的。”“哦，普通工作。”

“宋小珂，你多大啦。”“十一，年底滿十一。”

“哇，我們早滿十二啦，你為什麽比我們小。”“因為，因為我五歲念書。”

“我們都是七歲耶，早一點也得六歲半。你們小地方可以提前念書嗎。”“嗯，可以。”

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強悍，我都無力招架了。再後來，我就不太喜歡去尤麗小團體聽八卦了。聽到的消息遠比她們對我的興趣，以及想我身邊挖走消息的更加難應付。

至于喬遠強當着全班同學說讓我做他女朋友的話。事後觀察再觀察，他就像沒發生過一樣。他就坐尤麗旁邊，我們女生圍着尤麗講話時，他搭腔就多了些。除此之外，喬遠強繼續該玩就玩，該鬧就鬧，我放下心來，他那句話估計也就與我開個玩笑。

初二時，我已經開始偏科。以單科來看，我能排前三強，英文就麻煩了，若是以平均分數來排名，我只能排到中間。

聽說初二是道坎，青春期的反叛情緒在初二會集體爆發出來。

班裏的男生像打了雞血似的，充滿着各種像鴨子一樣的聲音，因為在變聲期。男生這一年是集體成長年，不但身高飛躍一樣的向上竄，聲音也漸變得成熟，喉節更加突出。有的男生唇邊已經生出一圈暗色的小胡子，喻示着第二性征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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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也在改變，胸部有脹痛一樣的感覺，白天晚上的痛。初二開學第一周，我迎來了初潮。

俺家老娘最高興，特意找借口出去吃大餐。我的臉紅得要滴出水來，老爹和徐明铮是男人，我會不好意思的。

“這有什麽害羞的，這表示我們家小珂長成大女孩了。醫學上來說，代表着女性身體邁向成熟的第一步。”老娘語重心長的說着。

徐明铮終于聽明白今天這頓飯是為什麽由頭來吃的，眼神左右閃動，極不自然，紅着臉低頭喝茶。

我和徐明铮的關系已經到了相敬如賓的地步，沒有再吵過架，談論的內容除了學習就是應付親戚的問候。我問他功課，他講解，生活上互不影響。他從不問我在學校的情況，當然我也不會問他。總的說來，也算相處得不錯，沒有太熱情，也沒有太冷淡。

暑假兩月不見，開學相處，再到初二結束，短短一年時間，龍震的身高已經竄到176cm，我的身高終于長到160cm。

龍震的英文成績很好，其餘成績平平無其，這與我正好互補。但凡有英文的問題我都要問他。例如有單詞忘了，我會問他是怎麽拼寫的，他會在草稿紙上拼寫出來給我看。他偶爾會擡眼看我一眼，只是一眼，又把目光轉到草稿紙上。

我依舊厚臉皮的跟他搭讪，把我的想法，看法與他做深度溝通。他偶爾會搭理我幾句，例如我說喜愛歡快的音樂時，他會說：“我，也喜歡。”絕對是突破，他終于開始對我進行四個字的交流了。

我與他的對話完全是我的獨角戲。久了，也就習慣了我像話撈一樣找他說話，常沒話也找話跟他說。

“龍震，今天大掃除，我們一起負責打水好不好。”“好。”

“這包餅幹是我媽出差時帶回來的，你嘗嘗，好不好吃。”我把餅幹遞到他嘴邊，他才張口：“好吃。”

“有多好吃？什麽味的？”“甜的。”

“龍震，這是我新買的像皮，聞聞，香嗎？”我把橡皮遞到他鼻前，他聞後：“香。”

“有多香？是什麽香味的？你聞出來了嗎？”“很香。”

尤麗：“宋小珂，你就這麽喜歡龍震嗎？”她看着我讨好龍震就像多不舒服似的。

喬遠強：“丫的，那小子哪點好，值得你這麽追他？”

我：“>_<……”

是怎麽謝的幕也不記得了，董事長放大的臉出現在我面前。他笑呵呵地問我

：“怎麽樣？音樂會還不錯吧。”說着他看了看幕後說：“我們去後臺看看。”

後臺裏氣氛熱烈，後臺經理與董事長和戰哥握手道謝。這次演奏非常成功，還說待會組裏請客，一定要去。戰哥應酬着場面上的，我轉頭就去找龍震。

那是一個角落，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正在低頭擦試琴身。燈光被我擋住，他擡頭看着我，目光穿透了數年的分別，他的眼底清澈依舊。

本以為該沒有聯系的兩個人，又見面了。再見時，我已不是當初的我，他好像還是當年的他，一個柔和內向又驕傲的孩子。

他微笑站起來，往我伸出一只手，他的手指依舊這麽潔白修長，天生音樂家的手指。

像與他結婚多年的夫妻，我也伸出手去。握住，就這麽四目相對一笑。

他拉我坐到旁邊椅子上，又握起我另一只手。他翻動我的手指左右看看。今天從頭到腳都刻意打扮了番，卻忘了去修指甲，很久沒做手部護理了，指甲有長有短，型狀也不好看。

龍震對我笑了笑，他緩緩伸手到褲袋裏，掏出來的居然是一把瑞士小刀組合。打開，他低頭幫我剪手指甲。

像時光倒轉，又或者是我穿越了。哪時我借着班會努力吃他豆腐，還把他的雙手翻看了遍，上次是用我的瑞士小刀，這次，這次他在替我修剪指甲。

他依舊如哪時哪刻，所有的專心都放在指尖。他一只一只替我剪好，又打磨平滑。我的小心肝啊，我的臉皮怎麽就薄起來了啊。

剪完後，他也不松手，握着我的手指，仿佛他需要的，只是握着就好。

自從那節班會課上我當衆念了卡片上的文字，誰都會認為我在追他。我只能回報他們一個微笑算是回答，不管怎麽解釋都顯得欲蓋彌章。

每個女生眼裏的帥哥應該都各有特色。例如四大天王各有支持者，三只小虎隊也有許多女生喜歡。同樣的道理，我承認全班數下來，唯有龍震。

龍震長高以後形象也改變了許多，之前女生對個子矮的他看也不看一眼。現在看到龍震長成一個高大白淨的帥小夥，難免有些受到吸引。無奈，龍震空長了身高和模樣，性格依舊沒長進。圍着他的女生主動與他交談，他從不回答一句，就像沒聽到一樣。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酷’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很酷’或者可以理解為‘裝酷’。

‘酷’的結果就是，女生只會覺得他相當傲慢無禮。漸漸的，女生們失去了對龍震的興趣，不再搭理他。雖然他很帥，依然是全班最不受待見的男生，就我例外。

龍震的身高雖然不是班上最高的，但以他的身高坐第一排，是相當不适合的。

“宋小珂，龍震同學性格很內向呀。”“是的，老師。”

“照身高，他該調到最後一排的。不過，誰跟他同桌好呢？”“這，這個……”

“宋小珂同學，如果把你調到最後一排繼續跟龍震同學做同桌怎麽樣。”“啊！？”

“龍震同學的英文成績很好，你們可以互相學習共同進步。”“哦……”

“對了，宋小珂，你的眼睛還好吧，坐到最後一排，能看清楚黑板上的字嗎？”“應，應該能看清楚。”

在調整座位以前，老師私底下與我溝通到位，把我調到最後一排，繼續跟龍震同桌。原因無它，班上除了我以外，誰也不願意跟他同桌。一個成績普通，個性內斂，說話惜字如金的男孩，在班上不受歡迎，那是平常又普通的事。

于是，我成了最後一排個子最矮的人。過道旁邊就是喬遠強，現在好了，下課後與尤麗講話可方便了，不過中間隔了個強子同學而已。

這一年，尤麗早戀了。她常跟我們聊起男友左左的一些趣事，眼中滿是自毫與得意。據說這位左左同學是高中部的，家裏從事房地産生意，條件很好，就是長得太招風了。尤麗的對手很多，直到最近，尤麗機緣巧合之下，成功吸引了左左同學的注意，倆人私底下确定了男女朋友關系。

女生都這樣，誰要是戀愛了，背地裏是件很自豪的事。急着與閨蜜分享，滿臉的得意，一副全世界都不在意我，還有我的那個他是在意我的模樣。

我在這所中學快兩年了，陌生，排外，早已把我磨平，除了在家裏，在學校裏找不到歸屬感。

初二期末考試之前，老師告訴我們一件好消息。一位學生家長是開旅行社的，準備找四十位學生組團，免費體驗這條旅游線路，因為這是專門針對學生設計的。

那位學生家長準備把我們班納為優先考慮，全程免費，包吃包住，兩天一晚。這是第一次集體出游。

老師發給每人一張告家長通知書要求簽字回收。上面詳細寫着旅行線路，出發地點，保險細則。這次旅行不強制，以自願為主。

收回來的名字進行了統計，老師召了我到辦公室。歐陽班長帶着我和龍震一起去這家旅行社提交名單。我和歐陽吃了一驚，原來這家旅行社是龍震叔叔經營的，人叔叔利用職務之便，把這次名額先拿到我們班來。

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