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老爹老娘也很配合我們的學習,家有兩位考生,宋婉專門調整了工作時間,盡量留在家裏做些好吃的。徐明铮放棄了保送Z大的名額,目标是他心目中的B大。我面臨留校的壓力,除了英文,各科我都自信,這樣,複習就只抓英文來背。
高考放榜,徐明铮不負重望,考上B大國際貿易系,徐明明考上B大英語系。
老徐家再一次大慶祝。
二位姑姑在校區旁的一處新樓盤選了套兩居室的房子送徐明铮。她倆又選了套一居室的房子送徐明明,這處新小區是大姑父也就是左胖的父親開發新建的。
二叔的禮物是A4,徐明明歐洲十一日自助游,所有花費實報實銷。
爺爺底子厚實,素來對徐明铮都是大手筆。他老人家從來不隐藏對老徐家唯一男孫的喜愛之心,壓袖的拿出來,吓人一跳。一套大三居的屋子,位置還在二環邊上,送徐明明的,就是一個大紅包。
徐明明叽咕半天:“憑什麽铮铮就是兩居室啊?姑姑們太偏心了,都是考的B大,憑什麽到我這兒只有一居室啊?”
小姑笑着安慰她:“你一小丫頭自己住那麽大幹嘛?那是不想住校的時候偶爾去住住。怎麽着,還真想把家安在哪裏呀?再說了,你遲早要嫁人,空着那麽大的屋子幹嘛?”
徐明明:“姑姑,要說爺爺偏心我也就認了。你們怎麽也重男輕女?這是什麽時代了。我的考分也不比铮铮低,哦,獎勵他是兩居室,獎勵我怎麽就一居室。”
徐明明邊說邊使了勁的往小姑懷裏賴:“還有啊,老爸也偏心,憑什麽送铮铮就是A4,送我就一趟歐洲旅行就完啦,姑姑,說說我爸。”
左胖和黑子在一旁看着也插嘴:“老媽,咱爸那個小區的房子多留幾套。那地兒位置好,離B大也近。我和黑子明年高考,我們可是男人,至少得铮哥的标準,兩居才行。話先說好了,一居的咱不要,以後和铮哥玩着也方便。”
倆姑姑同時給各自兒子一個爆栗:“你倆小子要争氣才行,話說在前面。咱們家傳統,以成績論輸贏。你要是落榜了,別說兩居室,一居室的也沒有。”
黑子在一旁幫腔怪叫:“要不我轉校得了,轉到左胖他們學校去。現在铮哥不在,我和左胖也有個照應。”
小姑瞪了黑子一眼:“添什麽亂,你開學就高三了,還想轉校?有本事跟着左胖一起考到B大去,明年這時候,你們和铮铮就同校啦。”
我的分數也出來了,剛上好線,順利留校念高中,尤麗,我,龍震都是普通班分數線。咱班只有強子和歐陽班長順利升入尖子班。比起家裏兩位新高校生,我的成績實在丢臉,除了老娘給只紅包以外,都沒敢告訴大家。
高一開學對我來說是新奇的,尤麗的叔叔是副校長,靠着這層關系,分班時,我們分到同一班上。新生開學才發現,龍震也在這班上,尤麗最吃驚,因為她看過分班名單,裏面沒有龍震的名字。誰知,新生碰頭會上,龍震居然跟我們同班,尤麗左右想想,也沒頭緒,最後不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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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麗覺得龍震甩了我,讓我很沒面子。無奈此事已成定局,我們三人,從高一開始,繼續做同班同學。
高中分坐位不以自由組合為意向,是以分數排名為優先,身高标準為第二考慮。
總分排名時,龍震的就在我後面,于是,當我倆又同桌的時候,尤麗被震驚了:“強子,你說咱們家小珂跟龍震到底是什麽猿糞啊,又同桌啦。”
高中開始,我的數理化成績沒有了優勢。初中基礎雖然不錯,高數開始,數學成績明顯下滑。
一開學,老師就讓我們做選擇文理班的準備。我原以為英文差,念理科那是必須的。可現在,數理化成績的下降,讓我着重偏向文科。
尤麗的優勢開始突現,女生理工科占優勢的較少,她就是少數中的人。高一開始,她數理化成績不斷提高,照此下去,她先理科勢是必然的。
高中,沒有了初二初三時的青春燥動,沉穩了許多。龍震和我的關系依舊,大提琴同學再沒出現,也許他覺得兩邊教學樓相隔太遠,或者他與龍震只私下聯系。
周末或假期我多了一個好去處,那就是音樂補習班。
那是一棟花園式小樓,花叢修剪整齊,後院還新安裝一組原木椅子。只要天氣好,我都喜歡早早起床,去那椅子上坐坐,中午再回家吃飯。
有位老伯專門負責院子清潔和花草修護工作。每到冬天,天地一片冰凍,老伯回了東北老家,春暖花開時,他又來這裏工作。小樓後院有道鐵門,是地暖的簡修入口,老伯就住這裏,一個小小雜物間,十來平米。
他有些好奇,周末我來坐一上午幹嘛?我告訴他,喜歡這裏的花香味。後來,我也贈送他一些物品,這樣,也就熟悉起來。
當我再來坐坐,老伯都會笑着跟我打招呼:“姑娘,又來啦。”我朝他點頭微笑,他就徑直去做幹活。
我沒有問龍震的練琴時間,去坐時更多的是體會一種感覺。
去年冬天雪地裏蹲點風雨無阻的燥動已經消失,此時坐在後院心裏反而更平靜。我沒有特別喜歡的地方或景點,逛街購物并非興趣所在。除了尤麗和強子相約,我很少獨自逛街。
有時候情緒不佳或者成績沒考好時,來後院坐一上午。班導曾将矛盾的普遍性與特殊性以及兩者之間的關系反反複複的講解,我對此在慢慢理解。
大多時候都能看到龍震在琴房。那幅窗簾已經被取下,空蕩蕩的,透明的落地玻璃,他依舊站立在窗邊練琴。現在我已不在擡頭昂望那只窗戶,只低頭自顧自的看書,或聽聽英文磁帶,反而有種釋然的感覺。
班裏的同學大都不知道我和龍震的關系,在別人眼中,我倆只是普通同桌而已。
今年寒假,我沒有再去那個後院。窗外大雪紛飛,我待在暖暖的房間裏捧着熱茶,看着窗外發呆。
曾經那種期待的心情。現在,我已失去了這種期待,日子過得死水一樣平靜。我已經沒有再長高,163cm的時候定格,估計不會再長高了。
今年冬天特別怕冷,也許去年被凍到至極,今年對寒冷特別敏感。成天待在溫暖四溢的家裏,尤麗打來電話幾次,都提不起興趣出去。
高一下期,數理化成績已經明顯落後。數學這門學科,三分天注定,四分靠打拼,剩下全靠聽天由命。面對那些複雜的公式,龍震也手足無促,他唯一能幫我提高的就是英文。
又到一年高考時,左胖和黑子同時考入B大,成了徐明铮和徐明明的校友。兩位姑姑按之前的約定,對兩個表弟每人獎勵一套兩居室,就在徐明铮和徐明明那棟樓裏,樓上樓下就到了。聽說,他們幾個成天成夜的一起玩。
尤麗分到理科班,我和龍震依然留在這裏,将文科努力到底。
大提琴同學也念高一了,他沒有再來找過龍震,至少在校期間,沒有再看到他的影子。雖然他在我們同一棟樓念書,卻像消失了一樣,有時候真讓人懷疑,新生入學榜的名字那人是不是跟他同名同姓,又或者他根本沒有出現過。
高二的時候,龍震和我的關系已經有所改善,不再像去年那樣小心翼翼。課桌下,他偶爾會主動握住我的手,然,也只限于此,沒有其餘更多進展。
高中三年所有的功課要求在高二時全部結束,目的是把高三整個學年的時間留出來反複做題和複習。教學任務層層下壓,我的桌前排滿了書本,整日都在學習。
鏡子裏的我臉色慘白,班裏沒人過得輕松。高壓之下,戀人多起來,沒有山盟海誓,只為男女搭配互相解壓。
于是,龍震和我在課桌下悄悄握手就成了釋放借口。有時候在看書,有時候正在記筆記,有時候老師在臺上講課,我倆的手就這麽握着。自然而然,像結婚多年的老夫妻,一個輕輕的碰觸,我倆的手就互相握到一起。
我去小樓後院的次數依舊,只要天氣好,我會盡量去那裏坐坐,看書,背單詞,這是我蒼白的學習中唯一的愉樂。
高三開始,已經沒有新課,題海戰術,各種試卷漫天飛,學習內容只剩下複習和做題。
灰姑娘十二點一過,就會變成原來的模樣,我亦如此。今年,我将在這所學校渡過最後一學期,一切會被打回原型,因為,我必須回原戶藉地參加高考。
在這裏,發生過一則真實的事。某工程師去工地視查,與民工交談時,兩人竟是同一年參加高考的畢業生,同樣高分數的成績,受招生名額和戶藉限制,一線城市戶藉的考生輕松進入本市名牌大學。兩人命運轉變,N年後,一人是金領,做了建築設計師,另一人只是普通農民工,在工地做危險又廉價的工作。
我和龍震的成績一直追得緊,一路走來,全年級排下來,前後不過兩三名的差異。然,回原戶藉地參加高考的事實改變不了,灰姑娘必須脫下玻璃鞋回家打掃煤氣爐。
為了避開春運,宋婉早幫我訂了機票,春節一過,就是我離開的時候。
琴房的燈亮着,龍震的身影依舊準時出現。兩個冬天我都沒來了。今天,再一次,雪地裏,我站在小院。
一只粉紅色的信封,裏面有我第一次寫的情書。三年來,依然每天放在包裏,信封的邊沿早已磨毛邊,表面已沒有當初純粹的粉紅色,因為,已經髒了許多。
信紙也舊了,折疊處也磨穿,早沒了當初的香味。
疊好的信紙裏,只有簡單的一句話:龍震,因為喜歡,所以想跟你在一起。
沒有簽名,沒有寫日期。我将這只粉紅色放在長椅上……
第一次,琴房裏燈光依舊,而我,中途離開,不再回頭。開始,于這封情書,輪回的終點,止于這封情書。
走到小樓門口,停車處有輛銀灰色A4,車早已熄了火,寒冷得如這四周的景物。
車前,站着一位高個子男人。他的手上抱着衣服,似乎在等人,又或者只是在吸煙。他看到我好像并不吃驚,只是對我笑了笑,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我卻被這灼灼目光吸住。
身體裏的血液好像出了交通事故,全部集中在一處剎車,堵塞起來。
他的聲音像從天上傳來:“我很高興,今天你待了半小時,放下了嗎?”
我怔在這裏,腳步也躍不動了,只能看着他。這是什麽感覺,就像坐過山車,車緩緩爬上去,瞬間,就是向下的俯沖,耳邊是呼呼的聲音,眼裏是模糊的一片。
他朝我招手:“來,這樣才暖和。”
眼前一晃,大圍巾已經圍到我的唇邊。他将手裏的大衣披到我身上,是一件男裝款式大衣。
“還好,今年你只來了三天。要再多來幾天,又要生凍瘡了。”他一邊笑着一邊把我護着往停車的方向走去。這場景我想過許多次,居然最後放棄的一刻,是由他來替我完成。
“徐明铮,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我話剛說完,鼻子就酸了。
這厮只有簡單一句話:“我一直都知道。”
我:“你在這裏等了多久。”他呵呵一笑,第一次,覺得他也大帥鍋一枚。平時怎麽沒發現,他的笑容居然那麽吸引人,還有他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
他:“一開始就在這兒等着呢,你說說,等了多久。” 淚意上湧,我的鼻聲也出來了,恕我實在裝不下去了。一頭紮進他的懷裏,低聲嗚咽的哭出來。
“哭吧,哭了這頁就翻過去了。”他把我環在胸前,任由我放聲大哭。
初戀就是這樣,在某個不經意間,在某個清晨,某扇燈光,某個微笑無聲無息的開始……開始的時候甚至沒有查覺。
又在某個時間,或細雨綿綿時,或飄雪的夜晚悄悄離去,留下的,只有那份曾經燥動的回憶。
也許,多年以後我會忘記他的模樣,卻不會忘記雪地裏的昂望。
只為,那盞,曾經亮過的燈光。
待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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