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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标結束後本該第二天回去複命。可是這陣子發生了太多事情,等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其間只有跟司徒淼電話聯系兩個孩子的情況,在電話裏一點沒聽出司徒淼有什麽異樣。

還沒走到辦公室,就看到王濱先生急充充的走出電梯。

王濱前天就回來了,他看到我們三人就說:“董事長住院了。”

郝家兩兄弟掉頭就要跟着趕去醫院,我幾天不見孩子,想得緊,又覺得醫院不适合孩子們去,就跟着他們上了車,準備先去看了司徒阿姨再回來看孩子。

司徒淼躺在床上,精神還算不錯,她雖然手腕上打着點滴,還是笑呵呵的聽着郝愛民講了這兩天發生的事。

“郝一郝二,你倆可別把我的小珂給帶壞了。”

郝愛民笑道:“三姨,小妹跟着咱倆,您就放心吧。”

護士進來換點滴的時候,進來兩個中年醫生,其中一個醫生問:“誰是家屬?”

郝愛民把我往那醫生面前一推,說:“家屬在這兒。”

我沒由來的,臉就紅起來,心裏別扭的覺得這事兒名不正言不順好吧。

司徒淼朝我們三個點頭笑道:“都去吧,一起去。”

醫生辦公室裏,我們才知道司徒淼這次急診入院的原因。

前天晚上司徒淼參加中學同學聚會,全班同學大部分都來了,其中有人已經數十年不見,一頓燒烤加啤酒吃到晚上十一點過。

第二天淩晨的時候司徒淼就開始腹痛難忍,拖了兩三個小時,開始出血。

當王濱先生把司徒淼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痛得要靠止痛藥了。

經過專家會診,腫瘤受到這次刺激開始出血,雖然經過用藥已經止住流血了,但是相比去年的檢查結果,這次腫瘤已經長大許多。如果再有一次這樣的疼痛出血,就會很危險,醫生建議切除子宮,這樣長在子宮內的腫瘤就不會再做惡了。

司徒淼贊成這個建議,已經在排隊等待做手術,手術的前提是必須得把炎症消下來,現在的用藥是以消炎為主。

孩子們兩天沒見我,也沒有預期的那麽哭嚎。看到我的時候,倆人都自然是笑着伸出雙手要求抱抱。

郝愛國和郝愛民跟準備好了似的,掏出兩個紅包說是時間太趕了,沒給孩子買東西,第一次的見面禮。我摸着那兩個厚得能砸死人的紅包心裏打鼓,他倆之前幫了我這麽多,這禮得怎麽還啊!

我逗着歡歡和樂樂也有點走神,自從司徒阿姨說我是她女兒以後,感情上的确發生一些變化,但也談不上我跟司徒淼之間感情有多深。我在心裏不段的重複,就算是個普通朋友,擔心也是正常的吧。

接下來幾天的工作重點,我得一直守在醫院。

司徒淼還沒動手術,不痛的時候精神還是挺好的。

“小珂。”司徒淼用平靜如水的聲音問我:“你的心裏,有想過找到親生母親嗎?”

病房裏就我們倆,我看着她點點頭,怎麽不想,我多想親口問問媽媽,為什麽當年她不要我。

司徒淼伸手扒梳了一陣自己的頭發,她從手指縫裏找出幾根發絲遞到我面前。

“拿去做鑒定好嗎?”她的眼晴裏似有水光。

“三天,只需要三天就拿結果,不需要我授權,你親自送過去。”

這句話像是老板交待員工的工作,又有柔軟的肯求。

看着她的眼晴,我無法拒絕。

其實這一刻,我是真心不願意的。如果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如果這一切只是她思女心切想象出來的,那我就要離開她。在這時,我真的有點擔心她,如果她知道認錯了女兒,指不定得多傷心呢。

照着名片上的地址,我找到這家生物公司。

一個漂亮姑娘接待的我,估計她接待這樣的客戶太多了,都習慣了。從頭至尾,她即不問我為啥要檢查,也不問任何個人隐私,她只負責收取兩份頭發樣本,還有就是收錢登記我的聯系方式。

直到離開,我都迷迷糊糊的,就這樣!?失散多年的骨肉血親就能重逢!?

回到病房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司徒焱。

病房外站着兩個随行陪同的工作人員,司徒焱來得比較充忙,她昨天晚上接到電話,今天一早就趕過來了。司徒焱穿着身藏藍色女款西服,白襯衫。

郝家倆兄弟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司徒焱坐在病床邊,司徒淼穿着病號服正微笑的看着我。

郝愛國打破冷場:“媽,您都看呆了?”

司徒焱這才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挺直了腰身,又作勢想拍一下郝愛國,順口說了句:“這孩子。”

司徒焱穿着半高跟的鞋,她向我走來的時候,甚至有點不穩。郝愛國立刻伸手作勢要扶她,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又消失了。

司徒焱在打量我的時候,我也在打量她。

那是一個跟司徒淼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司徒焱一頭幹練齊耳小短發,跟司徒淼波浪卷長發相比,氣質上更接近職業女性。

她看了一陣,嘴裏喃喃着:“像,真像。”

我乖乖的喊了她一聲:“司徒阿姨,您好。”

司徒焱立即就轉頭,疑惑的問:“這怎麽話說的!?怎麽能叫司徒阿姨?”

她的姐姐就說:“四妹,你別把我的小珂吓倒了。”

司徒焱回頭看我的時候,已經恢複了笑容,她拉着我的手走到病床邊。

“小姑娘,我可不是你的司徒阿姨。”然後她掃了一眼床上的姐姐:“你得管我叫四姨。”

我默了默,然後低垂下眼晴,抱歉,現在我還真叫不出口好吧。

随着一陣腳步聲,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主管醫師。幾句閑聊過後,醫生将我們請進醫生辦公室。

接下來,醫生給我們大致講了一下手術過程進行了大致介紹,并着重向我們講解了手術過程中可能要出現的各種風險及手術後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等等。

當我聽到這兒時,我整個人的腦袋都大了,尤其是聽到‘死亡’、‘休克’、‘大出血’、昏迷等恐怖的字眼時,我當時都傻了,做一個子宮切除手術,怎麽會這麽可怕啊!我還是強裝鎮定地聽完了醫生的講話。

“如果你們同意手術,就在這兒簽上字。”談話結束後,醫生遞給我們一打白色打印文件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着亮,并再三叮囑一定要看仔細,再簽字。

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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