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僻的街上逛逛,這一逛不打緊,竟然發現李懷遠也在這裏開了一家首飾店,店的名字就叫‘聚寶閣’!”莺哥喘了一口氣,眉飛色舞地說道。
“李懷遠?聚寶閣的李懷遠?”陳貞一臉驚訝。
“就是!”莺哥點點頭,繼續說道,“奴婢把鏡子一拿給他,他就認出來是當時配鏡緣盒子的鏡子,而且他還告訴奴婢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快說!”陳貞迫不及待地問。
“李懷遠說上午驸馬曾經拿着鏡緣盒子請他代買,還交代如果旁人來問一律喊價“一萬兩黃金”,若是有人拿着一枚銅鏡來配,并且能配上,驸馬便分文不取,但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見見銅鏡的主人”。”莺哥認真地複述着李懷遠的話。
“太好了!這麽說驸馬也到了長安!”陳貞一陣激動,忙拉住婢女的手,追問道,“李懷遠可曾講過驸馬現在何處?”
“沒有,”莺哥搖搖頭,補充道,“李懷遠說驸馬進店的時候很匆忙的樣子,交代完話就走了。”
“竟然是這樣——”聽了婢女的話,陳貞臉上的喜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焦慮——徐德言究竟在哪裏?他會看到她留下的銅鏡嗎?他會來王府找她嗎?
想到這裏,陳貞眼前突然閃現出之前那位幕僚的身影。會不會是徐德言呢?陳貞猛地一驚。
消息(2)
覺察出主子的異樣,莺哥當然猜到主子的想法——剛才見陳貞對着那位幕僚的背影發呆,莺哥便順着看過去,果然那身形與驸馬确有幾分相似,該不會是驸馬吧?莺哥心裏也有了同樣的想法,于是出王府的時候她順便向其他人打聽了一下,可結果卻不是主仆二人想要的,所以莺哥本不打算告訴主子實情。但看見主子對那人有些期盼,只好一五一十地說道:“剛才公主在路上碰到的那位幕僚不是驸馬。”
“不是?”陳貞有些恍惚:一樣的身形,一樣的玉樹臨風,一樣的氣質——怎麽會不是?“那他是誰?”陳貞追問道。
“聽人講是王爺在金陵城偶然遇見的一位先生,大家都叫他‘餘先生’,”莺哥淡淡地講出打聽來的情況,眼底流露出一絲惋惜。
““餘先生”?”陳貞喃喃自語:連姓都不一樣——看來的确認錯了!
見主子娥眉深鎖,莺哥一陣心痛,忙勸道:“主子別這樣——不管怎麽樣總算有了驸馬的消息,興許再過幾天驸馬會去李懷遠店裏,到時候驸馬知道公主在王府一定會想辦法救公主的。”
聽了婢女的話,陳貞略微輕松些,突然想起什麽,忙問道:“你告訴李懷遠我的婚期了嗎?”
“恩,”莺哥點點頭,說道,“奴婢跟李懷遠講公主再過十五天就要與靠山王爺舉行婚禮,請驸馬一定在十五天之內來找公主——好商量對策。”
“那就好,”陳貞松了一口氣,暗暗祈禱道:徐德言啊,你可一定要早些去李懷遠的店裏,若是過了十五天,我怕是真的要與你永別了!
薄薄的霧氣漸漸退去,金色的陽光溫柔地籠罩着院子,海棠樹上斑斑點點的花蕾正笑看春風,好不熱鬧。也許是被這景致所感染,陳貞突然抿嘴一笑,輕聲喚來婢女,要去王府後院走走。
穿過回廊,踏上進紫薇閣時走過的路,陳貞只覺得空氣中飄來淡淡的清香。這味道?陳貞緩緩停下腳步,記憶又回到從前尚未嫁人時:那時陳宣帝還在,對陳貞極為偏愛,曾經說這天下有一種樹最适合陳貞,那便是——黃果蘭。
陳貞不解,問起陳宣帝,陳宣帝不語,只是讓陳貞自己去找答案,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陳貞也就把這件事情忘在一邊,現在又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陳貞不免感慨良多,連帶着散步的方向也變了,竟然朝着楊素的聽風閣走去,是的——那清香正是從楊素的書房傳來的,所以陳貞想要去看個究竟。
走進院子,香味更濃了,連帶着空氣也清新許多——難怪父皇說黃果蘭讓人提神:陳貞這樣想着,不知不覺來到一棵巨大的黃果蘭樹下,看着那如手掌般大小的葉子郁郁蔥蔥地伸展開,陳貞仿佛置身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嗅着陣陣清香,望着那一枚枚如鈴铛般的黃果蘭,陳貞醉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突然傳來一陣驚訝的呼喚:“貞兒?!”
試探(1)
這聲音?陳貞猛地收回視線,看向來人:一副玉樹臨風的氣質——是夫君嗎?一定是!就在陳貞打算喊出“夫君”的時候,僅存的理智讓她停了下來:真的是夫君嗎?不錯——聲音确實像,面容也很像!但裝扮與眼神卻有着很大差異!于是陳貞本能地遲疑,淡淡地問道:“你是?”
“貞兒,我徐郎啊!”徐德言費盡千辛萬苦進入靠山王府,本希望與陳貞破鏡重圓,沒想到卻聽到摯愛的女子如此冷漠。
“你真的是徐郎?”陳貞覺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議了,當即壓制着激動,輕聲問道。
沒想到陳貞沒有想象中的歡喜,徐德言被灼傷了,他驚訝地盯住陳貞,一字一頓地問道:“貞兒真的不認識為夫了嗎?這是真的嗎?”
“我——”陳貞吞吞吐吐,她好盼望是徐德言,但是又怕認錯了人,于是打量着男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先生一口一個“夫君”,一口一個“為夫”,你可知道我的夫君姓甚名誰?”
“原來是這樣——”徐德言理解了陳貞的反常,輕輕嘆了一口氣,恢複平靜,“在下徐德言,金陵人氏,曾與公主結緣于至德二年的花神節。”
花神節?陳貞猛地一驚,眼前浮現出與徐德言第一次相遇的情形:漫天的花絮飄飄然然,陳貞與徐德言迎面錯過,只一回首,陳貞眼中便升起起點點驚喜——好一位氣質儒雅的公子,色如璧玉,眸如山黛,绫錦制的寬袖長衫輕舞飛揚!徐德言同樣望着陳貞,微微一笑,剎那間激起一池春水……
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陳貞很确定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夫君——是的,那樣的情形除了當事人陳貞、徐德言之外,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想到這裏,陳貞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夫君”,卻在觸及徐德言身後那蟒綠色的身影時,硬生生閉了嘴,不再說話。
見此情形,徐德言萬分疑惑,不解地問:“貞兒這是?”
“先生認錯人了!”陳貞厲聲打斷,生怕徐德言再講出什麽出格的話。
“認錯人了?”徐德言驚訝的連連後退,他不明白陳貞為何反複無常,如果說剛才陳貞對他的冷淡是為了試探他,那麽現在陳貞的矢口否認簡直讓人不可理喻。
“是什麽讓先生如此驚訝?”話音未落,蟒綠色的身影緩緩走近,細細打量起陳貞與徐德言。
雖然剛才已經看到楊素,但陳貞還是被這問話吓了一跳,忙福身說道:“貞兒見過王爺。”
“哦?”楊素對陳貞的行禮有些意外,意味深長地說道,“公主還從來沒對本王行過禮,難得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說罷,看一眼身邊的徐德言,想要從那裏找到答案。
試探(2)
經楊素的話一提醒,陳貞暗暗怪自己因為慌張亂了分寸,好在平素見慣了大場面,稍作平靜,陳貞不吭不卑地回應道:“我并非蠻不講理的人,雖然與王爺有些誤會,但心裏還是謝謝王爺這些日子對貞兒的照顧。”
“原來是這樣——”楊素審視着陳貞,想要知道她話中的真假,許久,突然顧左右而言他,問起徐德言,“不知徐先生剛才為何惹得公主怒斥?”
聽出楊素話中的試探,徐德言微微俯身,極認真地說道:“王爺喊錯了在下——在下姓‘餘’而非“徐”。”
“哦?”楊素看向徐德言,繼而淡淡地說道,“本王還以為是先前登記的人弄錯了先生的姓——倒也是‘餘‘和’徐‘本來就差不遠。”
“王爺此言差矣,”徐德言看了看對面的陳貞,仿佛在賭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沒有一雙人何來一個“徐”,在下姓’餘‘而非’徐‘!”
“哈——哈——哈——先生真是認真,”楊素不動聲色地收住話,看向陳貞,笑着問道,“莫不是江南的男子都如此認真?”
“這,”沒想到楊素會突然這樣問自己,陳貞微微一愣,暗暗盤算道:他這是在試探?還是已經知道什麽?不曉得徐德言跟他講了什麽?這個時候還是少說為妙,主意已定,陳貞淡淡地回答道,“貞兒久居宮中,見過的男子本就不多,因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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