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章節

逛逛公園,最後看天邊擦黑了就進廁所,做那一番事業。

只用手和嘴,不走後門,是江流的原則。只有一次,一個盯了他很久的老男人,趁着夜色主動上前,一陣語無倫次的肉麻話之後,江流也是饑不擇食了,半推半就地跟着他進了廁所。

那時間都要靜園了,老男人滿臉的胡茬在江流的胸前亂蹭,可他嘴上的功夫卻真是很有技巧,舌頭靈活地游走在江流那器官上,仿佛那是一顆甜美的棒棒糖,需要他嘬的啧啧直響,才能品出其中的滋味。

底下那兩顆很少被照顧,也被老男人含進嘴裏,胡茬還若有似無地紮着江流的敏感的地帶,他快活地喊出了聲音。然而心裏卻有點氣自己,總是放不開,早倆月就感受到老男人熾熱的目光了,早跟他進來不就能早快活一天?

老男人的手指悄悄地向後伸去,就為使用的入口有些緊澀。江流剛射了精,正靠在牆壁上倒氣,正想提起褲子,就被翻了個身。

頭被人死死地按在牆上,五官都被壓迫地扭曲了,後面也被三根手指粗暴地開發着。江流疼的像條剛被釣上岸的活鯉魚一樣掙紮着,雙手卻被抓着禁锢在了後面。他想呼救,可一想到這樣的場景會被人看到,即将被強上的恐懼,都沒有這醜态曝光的恐懼來得強烈。想到此,他驟然渾身冰冷,仿佛已經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了。

“真他媽緊!”老男人失去了耐心,一挺身幹澀地捅了進去,那兇器又短又粗,江流只剩下被撕裂的痛楚。他緊咬住手腕,沉默地承受着這才剛剛開始的撞擊,身後的老男人呼吸逐漸粗重起來。

老男人離開他身體的時候,他抽搐着從喉嚨裏發出了一點聲音,嘴裏一片甜腥。他順着牆壁滑跪到地上,打擺子一樣地顫抖着。

甜言蜜語起作用之後就不再需要了,老男人洗了洗手離開了。江流都沒看清他長什麽樣子,只是一心期盼着他能快點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江流扶着牆,站起身,慢慢地挪到水池邊,用水沾濕了手,小心地清洗後面的傷處。雖然看不到,摸上去感覺有點紅腫,仿佛還流了血,但是血已經幹了。腿是軟的,提個褲子都累得他直喘。

走出公園,到了街上,大半夜的沒什麽人了。偶爾路過一輛車,江流的側臉被瞬間照亮後又沒入黑暗。借着路燈,他看到手臂上有一圈血印。公園南邊就是醫院,江流扶着牆慢慢向那邊走去。靠近醫院的大樓,他的臉漸漸清晰,那張清秀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只是臉上有水漬還沒有幹透。

任東細致地親吻江流的手臂,在手腕處那并不明顯的傷痕處停了下來:“怎麽弄的?”

江流收回手臂:“要做就做,不做我就走了。”

對這個一臉寡淡的家夥,任東已經無可奈何了。

他剛迷上搖滾樂的時候,總在新橋飯店有演出機會,他時常提早來到這邊,到附近的東單公園裏抱着吉他練練,省得上臺丢人。對江流記憶深刻是因為他的氣質,猛一看拒人于千裏之外,其實只是漫無目的地在公園裏走動,眼神也是趨于麻木的。這個人長得很标致,但如果身邊能有個姑娘跟他一起逛公園,那可能就平常了一點,也就不會引起任東的注意了。

有天突發奇想,任東上了山,剛抱着吉他坐穩,就聽見林子裏就細碎的聲音,不像是什麽動物,好像還有人聲。走近一看,竟是看見那常在公園裏走動的文靜男人,正陶醉在身前男人的賣力的吞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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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東當時才23,就是了解男女之事,也沒見過兩個男人這樣啊。剛跑遠兩步,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又回來了看了一會。

江流倚在樹上,挺着胯下,腰彎成很好看的弧度,平日嚴肅冷峻的臉上滿是誘惑的潮紅,不知是痛苦還是享受的表情深深地刻進了任東的腦海裏。

旁邊走個女的反而奇怪,這樣子倒是讓他覺得正常。

當夜,任東夢見了江流,夢見他一臉迷亂地向自己伸出手。第二天一早,任東趁人不備偷偷地在院兒裏的水池子邊洗褲衩。坐在床上抱成一團,任東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盯着晾在屋裏還在滴水的內褲,他終于承認,自己的青春期并沒有過去,只是剛剛開始。

穿好衣服抱着吉他,他寫下了人生的第一首歌。

四十四

感覺到來自這位“表弟”的愛意,是從他把自己帶到家裏開始。

手臂的傷養了半年,江流再次來到東單公園。看着公園的一草一木,他突然有點累,不想亂走了,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發呆。

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邊坐了一個長發飄飄的男子,背上背的吉他很顯眼。他緊張地看着江流,仿佛有話要說。

看這樣子,不是同類,江流沒在意,扭過頭,繼續發呆。

“我……”任東心一橫,問道,“多少錢一次?”

江流沒聽清,以為他在自言自語,看都沒看他。

任東急得汗都出來了,實話脫口而出:“我在那邊飯店的舞廳裏有演出…..”

江流這回終于正視他了,你這是跟我說話呢?

“我認識你嗎?”

傻小子終于得到回應,笑着甩了一下半長的頭發,那樣子,頗像郭富城舞蹈的收尾動作。

“看完表演,我請你吃飯。”

鼓起勇氣說出的話,江流當成了耳邊風,站起身來不再看他,準備離開。

小跑了幾步追上去,江流感到手臂被拉住,任東終于說了一句江流能聽懂的話:“那邊的廁所,去不去?”

兩人在廁所沒有過幾次,江流就被任東帶回了這個院子,這張床上。

他從沒和同一個人有過兩次,也沒得知過對方姓名。偶爾在公園裏看到一個眼熟的,也是雙方都有默契,低頭走開了。

跟任東,莫名其妙地就過成這樣了。

青天白日的,倆人吃完了早點,又赤身裸體地滾到了床上,只是靜靜地相擁着。陽光從窗簾縫隙中透進來,照在任東年輕的臉上,他枕在江流的胸口上,并沒有睡着,只是閉着眼睛享受此刻的安寧,睫毛都被照的亮晶晶的。江流仰面躺在陰影裏,抱着任東,手拂過他的長發,長年寡淡的臉部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臨出門的時候,任東叫住江流,遞給他一大玻璃瓶紅彤彤的東西。

“我媽做的西紅柿醬,給你帶一瓶。”其實是偷的。前天回家,他媽站在院子裏挨個兒數,怎麽數怎麽少一瓶。

江流看着這滿滿當當的一個大紅瓶,又看看任東,若有所思。

“你不是自己住了嗎?拿回去留着,省得冬天沒菜吃。”

六月份升了講師,江流搬進了筒子樓裏一間六平米的宿舍獨居,告別了上下鋪的集體生活,他倒是還沒考慮過吃飯問題,因為從做學生到做老師,他一直吃食堂。

接過來道了謝,外頭任東樂隊的同伴已經騎着板車在院兒門口叫他了。

江流率先走出去,鼓手向大玮見過他,叫了聲“表哥”,江流拎着西紅柿醬就朝胡同東口走去。

背着吉他,拎着音響,任東跨出院門,偏頭目送江流走遠。

“你表哥幹嘛來了?” 向大玮也跟着他一起目送。

“來拿西紅柿醬。”

“我怎麽沒有啊東子?阿姨怎麽也不給我做了?”

放好吉他和音響,一墊腳坐到板車上,任東催促:“趕緊走吧,那邊都等急了!”

“問你呢!我怎麽沒有了?你是不是沒給我啊?” 大玮推着板車,還不住地追問。

“誰沒給你啊!你自己找我媽要去!”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擡着杠,板車動起來,朝西口的方向行進。兩個年輕人讓胡同喧鬧起來,江流駐足,回頭。

任東的頭發迎着風飄起來,風帶來了他哼唱的音符。那才是屬于他的世界。

一夜未歸,樓下傳達室接到三個找江流的電話。傳達室大爺覺得應該不是小事,一早就盼着江流回來,如今見到人了,可就阿彌陀佛了。

上海打來的,估計是楊樹,江流直接撥回去。

任東邀請他去看表演,江流其實是動了心的。他知道表演的開始時間,本想處理好學校的事就過去,看來這表演要以後再看了。

走上樓,穿過堆滿各家雜物,雜亂無章的走廊,江流回到了屬于自己的那間屋子。放下西紅柿醬就開始收拾東西,帶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也就沒什麽可帶的了。正琢磨着,就聽到有人敲門。

對面古漢語專業的周老師昨天就想來了,可江流不在。今天聽到動靜,就來敲門了。

老周喜歡古玩字畫,總流連在琉璃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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