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分熟悉,“莫非是……太史令?”

覃禾輕笑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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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小無要打暑假工了,所以更新沒那麽頻繁~大家請諒解啊

先兆(中)

“太史令密見十公主?”陳玮姝疑惑,“太史令與十公主有什麽關系?”

覃禾聞言,捋了捋須,神秘一笑:“太史令與十公主可沒有什麽關系。不過是十公主能助他一臂之力罷了。”

說完,便停了下來,看向陳玮姝的眼中閃閃亮亮,盛着繁星點點,仿佛期待着陳玮姝問點什麽。

“……”

陳玮姝不語,她舅舅就是這樣,學識淵博則已,有時卻愛賣弄風騷。

她倒沒有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諸子百家自開派以來,便擁有自己的情報網,只不過一直流傳至今的只有墨家和縱橫家罷了。

縱橫家的情報,她從來不曾小看過。

“咳咳,”見陳玮姝沒有接下去,覃禾只好幹咳一聲,繼續道:“十公主雖然是一介女流,卻有扭轉乾坤、影響朝堂之能——姝兒可不能小看了她。”

“十公主一介女流,竟有扭轉乾坤之能?”陳玮姝問道。

倒不是她小看女子,實在是古往今來,能影響朝堂局勢的女子寥寥無幾。

覃禾但笑,伸手從一旁拿出另一本冊子,放在陳玮姝面前,“那個是三天前的情報,這才是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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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下令退兵鎮守清門關!

清門關位于祈國和淮國的交界處,軍事要地,歷年來都是有重兵把守的,只是先帝聽從尚書令陳亦寅的建議施行黃老之道,士兵數量裁減過半,導致清門關防備有餘而進攻不足。

如今皇上退兵清門關,雖說還沒有打消伐淮的念頭,卻也算退讓一步了——要知道皇上決定的事,鮮少有改變的時候的。

陳玮姝雖然對這些一知半解,卻也知道天子金口玉言,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可知十公主确實手段高明。

見覃禾目帶期待地看着她,陳玮姝只好點點頭,欽佩道:“十公主果然是能人。”

太史令進宮面聖一事陳玮姝也略有耳聞,只是近來事情頗多,她也就不怎麽放在心上。

覃禾等了又等,卻發現陳玮姝已經不打算再說什麽了。

便微微失望,搖頭嘆聲問道:“姝兒就沒有其他想說的麽?比如說這件事對朝陽局勢的影響。”

朝堂局勢?怎麽又扯到這了?

陳玮姝雖然疑惑,卻還是定下心來凝眉細想。

太史令周同導……進宮面聖……十公主……退兵……朝堂局勢……

陳玮姝細細地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回想一遍,總覺得缺少了什麽,而這,才是串聯整件事情的關鍵。

除了這些,還有……還有,蒙越面聖!

陳玮姝雙眼登時睜大,“法家!”

見覃禾只是笑着,并不出聲,陳玮姝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方向,便繼續接下去:“當日皇上下令伐淮,朝中反對者頗多,而皇上心意不改。如今陰陽家表态,想必皇上不過是礙于百家,想要退讓一步,但蒙越此言一出,就等于皇上多了一分助力,堅定了他伐淮的信念。倘若伐淮成功,法家……”

陳玮姝一笑,“定然能得皇上青睐,位百家之首。倘若不成功,也能叫皇上看出法家的立場——古往今來,沒有哪個帝王會希望自己的臣子與自己作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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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無弱弱地說一句,我沒有棄文~(*/ω\*)

先兆(下)

“哈哈哈,”覃禾拂掌大笑,“說得不錯,姝兒果然聰慧。”

陳玮姝淺淺一笑。

陳亦寅恪守先賢之道,在家不言朝堂事,但覃禾不同,他沒有這樣的忌諱。族中子弟或是縱橫家的弟子中,但凡有天賦的人,盡可得到了解朝堂局勢的機會。

陳玮姝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年幼聰慧,熟讀百家典籍,更有敏銳的洞察力,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覃禾不忍埋沒,便時時不忘指導一二。

其實覃禾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教陳玮姝這麽多東西——祈國自開國以來,并沒有女子執政的先例,陳玮姝學識再淵博、見識再深遠,終究也只能困在閨閣之中。

但他覺得,倘若一個人有天賦卻宥于身份而不被允許發揮的話,總是會有幾分遺憾的。

“不過……”覃禾話鋒一轉,“姝兒卻是只見其一而不見其二。”

陳玮姝聞言,眉宇微微肅穆,靜候覃禾說接下來的話。

“自聖上登基以來,蒙越雖然官職未變,卻深受寵信。但,法家的地位其實與百家并無不同,此事之後,皇上心中自然有數,伐淮一事不論成敗與否,法家總會得皇上青睐。法家……這是在站隊啊!”

伐淮一事并非妥當之舉——至少現在不适合,皇上初登大寶,年少輕狂,看不清局勢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蒙越在朝多年,是深知祈國國力的,還要支持皇上出兵伐淮,雖說能博得皇上青眼,卻未免有幾分誅心。

“可是,”陳玮姝不解,“倘若百利而無一害,其餘學派為何不這樣做。”

覃禾笑着搖搖頭,“諸子百家行事豈是只看皇上心思的,他們心中自有自己的思量。”

嘉元帝伐淮雖然看起來出師有名,但祈國施行黃老之術多年,邊境軍士大多是未上過戰場的新兵,對上彪悍得跟土匪似的淮國未必會有勝算。這是兵家的考慮,但兵家自诩忠君愛國,也不好意思公然上書阻止嘉元帝,只好不偏不倚,靜候命令。

而墨家主張“兼愛非攻”,向來是不同意祈國主動出兵的。

其餘幾家,亦是各有思慮,在此就不一一列舉了。

“考慮……”陳玮姝喃喃道,随即問道,“那縱橫家的考慮是什麽?”其它她可以不知道,但縱橫家她還是要知道的。

“縱橫家啊……現在還不是時機。”

至于是什麽時機,什麽時候才是時機,覃禾卻并不說了。

陳玮姝不解,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到要說的時候,舅舅自然會說,如今他不說,也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覃禾知她心中不解,卻不再繼續說下去——這些東西本就不能用言語道斷,等她親身經歷之後,自然就會知曉。

倘若沒有經歷……也最好沒有經歷,他就是說了她也未必會懂。

“這是百家格局變換的先兆啊!”覃禾起身,踱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暮霭沉沉的天空微微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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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越來越少的節奏啊???

游湖

潋滟晴光春色,十裏桃花長亭。

莫笑浮生匆匆,無緣芳菲若夢。

元清看到鏡湖後,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時值陽春,鏡湖岸邊的桃花開得片片荼蘼,随着柔柔的春風旋轉起舞,醉了旖旎春色。桃花映襯着湛藍的湖水,仿佛一個清歌曼語緩緩而來的懷春少女。

跟在元清身邊的一位身着青色窄袖羅裙的少女滿眼驚豔地開口道:“這鏡湖春色,竟比望秋湖還要美上幾分。”

望秋湖,是先皇為寵妃靜妃所引造的。靜妃是江南女子,是自幼在西湖邊長大的,靖和帝憐她思鄉情切,特意命人在宮內引造了望秋湖以解她思鄉之苦。

據說當年靖和帝是比照着西湖建造望秋湖的。

望秋湖縱然不及西湖,但也是世間罕有的美景。想來鏡湖之美,定也不在西湖之下。

“公主面前,豈能喧嘩。”另一位藍衣少女朝她皺眉低聲斥道。

“無妨,難得出宮,也不必太過拘謹。”元清走在前頭,唇角掀起一抹幾不可聞的笑意,清清淡淡的聲音叫人無端寧靜下來。

“吶,公主都說無妨了,就你多事。”青衣少女朝藍衣少女吐了吐舌頭。

“你……”藍衣少女氣結。

畫舫來往泛游于湖上,有清貴世家的公子哥兒,亦有風流多情的青樓名妓。

元清慢悠悠地踱步在岸邊,聽着身邊青衣少女叽叽喳喳地說話,也不急着登上早早停在岸上的畫舫,反而頗有興致地觀賞鏡湖美景。

鏡湖和望秋湖不同,望秋湖是泛着幽幽碧綠的,帶着幾分江南的柔婉清麗;而鏡湖則是映照着寬闊的藍天,有着北方的豪邁大氣。

“那可不是端王的游船嗎?”青衣少女忽然說道。

元清順着她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畫舫,果然看到船上挂着兩個風铎——端王元禹最喜雙鈴風铎,他的車架游船前都會挂上兩個風铎。

藍衣少女也跟着開口:“瞧着像。”

“是六哥呢,”元清笑着開口,“走吧,去打個招呼。”

說完,便一馬當先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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