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章節

笑意,說道:“姐姐放心,我會看好雲賢的。”

陳玮姝看向他,福身道:“十一殿下路上也要小心呢。”

溫溫柔柔的嗓音,就這樣順着風吹到了元希的耳邊。

他忽然感覺耳朵有些癢癢的,撓人心肺,臉上不由得生出一絲緋紅色來,小聲說道:“會的。”

陳玮姝輕輕一笑,看着他們一步一步地走向馬車。

元岑一步三回頭,臉上的不舍都快要溢出來了,元希陪在她身邊,也偶爾随着她的視線看向身後。

馬夫掉了個頭,揚起手中的鞭子駕車離去。

覃瑜松了一口氣,伸手挽住陳玮姝的胳膊,笑道:“賓客都走了呢!走,我們回去。”

說完,便拉着陳玮姝朝覃禾等長輩告了罪,親親熱熱地走了。

覃瑜把她帶到自己的閨房,讓她先在榻上坐下,便在桌上拿起一物,笑道:“來看看我送你的禮物。”

覃瑜走到她面前,把小盒子打開,芬芳香氣撲鼻而來。

陳玮姝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贊嘆道:“好香呀!”

不是濃烈的香氣,而是一種淡雅清新的香氣,只是甫一打開,整個屋子都充滿了香氣,不濃不淡,清爽宜人。

覃瑜笑得眉眼彎彎,雙手往前一遞,“吶,這是給你的。”

“這是瑜表姐自己做的?”陳玮姝問道。

她雖然自持美貌,鮮少有塗胭脂水粉的時候,但是對這些東西卻還算熟悉,可沒見過有這種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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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是我剛剛研制出來的,你還是第一個呢——你放心,這香粉對肌膚沒有傷害的。”

除了平日裏練習的琴棋書畫,針黹女紅之外,覃瑜唯一的樂趣便是搗鼓各種各樣的胭脂水粉了。

她想着那些個精巧的玩意兒,陳玮姝想來在陳亦寅還沒仙逝的時候都見過了——畢竟是祈國尚書令,靖和帝賜下的物件還少麽!

唯有這香粉,是她自己研制出來的,算起來,陳玮姝還是頭一個得到的呢!

陳玮姝笑着收了下來。

“哪來的熏香?倒是好聞得緊。”簾子被人打起,平淡如水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到聲音,兩人齊齊轉過頭來,都是一呆。

“怎麽了?”覃丹葵挑眉。

陳玮姝笑了笑,叫道:“二表姐。”

覃瑜才反應過來,驚訝道:“二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又看了一下覃丹葵的妝容,不算精心打扮,但相對于從前素顏朝天的樣子,也算是用心拾掇過了。

“怎麽,不歡迎我來麽?”覃丹葵心情似乎有些好,從來不笑的嘴角也微微揚起。

“當然不是。”覃瑜連忙擺手否認。

覃丹葵看向陳玮姝,淺聲道:“恭喜啊!”

陳玮姝笑着微微含颔。

“二姐是來送及笄禮物的麽?”覃瑜好奇地問,雙眼掃向覃丹葵身後。

只是等覃丹葵進來了,她身後都沒有丫鬟跟着進來。

“嗯,”覃丹葵淡淡地應了一聲,朝她說道:“你先出去罷,我這禮物,只能叫表妹一人看見。”

覃瑜不滿地撅嘴,“連我也不能看麽?”

嘴上是這樣說,但是腳下已經開始一步一步地往簾子外走去,嘴裏念叨着,“早晚是要給我看到的。”

覃丹葵眉眼淺淺地彎了彎。

“二表姐今日的心情倒是好。”陳玮姝笑着說了句。

覃丹葵收回臉上不甚明顯的笑意,淡淡地瞥了陳玮姝一眼,便徑自走到桌子邊坐下。

陳玮姝摸不清覃丹葵的态度,也沒有再說些什麽,只是安靜地看着她。

良久。

覃丹葵忽然冷笑,“你倒沉得住氣。”

陳玮姝淡淡一笑,權當她是在贊賞,“表姐既然先來見我,那自然是表姐先沉不住氣的。”

“你錯了,”覃丹葵霍然一笑,“我來,不過是想告訴你,人心總是難測的——別總自以為能看透別人的想法。”

陳玮姝挑眉,臉上表情不變,淡淡地說:“可是人心,大抵如此,不是麽?”

“是……”覃丹葵看了她一眼,“罷了,這次權當是送你的及笄禮了。”

陳玮姝聞言,驚詫地看向她,說道:“二表姐竟願意不收酬勞來幫我!”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只是從小到大,覃丹葵和她都不太合得來,感情只比陌生人好一點,而今日覃丹葵竟然不要好處來幫她?

“很奇怪麽?”覃丹葵似笑非笑地瞥向她,“到底還是年幼。”

說罷,便站了起來,低頭撫了撫袖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夜臨

“真是的,送個禮物還不給別人看,有這麽神秘麽?”覃瑜看着覃丹葵離開,一邊掀起簾子一邊不滿地說道。

她看向正倚在榻上低頭沉思的陳玮姝,問道:“姝兒,二姐到底送了什麽禮物給你啊?”

陳玮姝回過神來,笑了笑:“沒什麽。”

“兩個人都神神秘秘的。”覃瑜撇嘴,倒沒有鬧着說要看。

陳玮姝臉上笑着,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未等覃瑜再說下去,便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這麽早,”覃瑜訝然問道:“你不和我去我娘那裏看禮單麽?”

來觀禮的賓客送來的東西現在都還放在黃英彤那裏呢!

“不了,”陳玮姝搖搖頭,“等明兒舅母派人送來吧。”

說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告辭了。

是夜。

陳玮姝照例在房間裏練習書法,紅袖則是在一旁為她沏茶。

芷袖手藝好,從前都是她來負責沏茶的,只是她受了傷,不宜操勞,紅袖才頂上的。

陳玮姝心神有些恍惚,連帶着幾張大字都寫不好,她嘆了口氣,放下筆來。

紅袖見此,上前奉上茶盞,見她神情郁郁,便問道:“小姐可是有煩心事?”

“也不算是煩心事,”陳玮姝呷了一口茶,眉尖微微蹙起,“只是心中有些疑惑罷了。”

她随手把茶盞放在案幾上,“二表姐向來與我不對付,今日竟然會不收酬勞來幫我?”

紅袖輕輕一笑,“我道是什麽呢!原來是這個。”

陳玮姝一聽,側頭看向她,“怎麽?你覺得很正常麽?”

說罷,便以單手支額,頗感興趣的看着紅袖。

紅袖笑道:“小姐你瞧,平日裏你不也是不喜歡二表小姐的做派的麽!可是那日聽說梁王府又重新下聘,你還不是一樣為二表小姐擔憂。說到底,你們還是表姐妹,哪裏會沒有感情呢?”

“你這話是有幾分道理。”陳玮姝一笑。

回想起之前和覃瑜去看望覃丹葵的情景,便是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那樣做,可是事到臨頭,卻又偏偏就這樣做了。

她贊賞地看了紅袖一眼,“你倒是看得明白。”

“這不是紅袖看得明白,而是小姐身為局中之人,鑽了牛角尖罷了。”

恰巧盈袖端着一盆水打起簾子走進來,聽到最後幾個字,好奇地開口:“誰鑽了牛角尖呀?”

紅袖瞥向她,涼涼開口:“幹你何事?”

盈袖眼睛一瞪,“好哇,紅袖你竟然這樣和我說話,看我等一下不收拾你!”

說罷,就把手中的盆子放到架子上,空出手來撲到紅袖面前,伸出雙手撓她癢癢,兩人便開始打打鬧鬧的。

陳玮姝就坐在椅子上,支着額頭笑着看她們兩個人笑着鬧着。

她向來很少管屋裏的丫鬟,只是她平日裏表現得太過溫柔良淑,連帶着紅袖她們也極少有笑鬧的時候。

紅袖盈袖也懂得分寸,只玩鬧了一刻左右,便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盈袖朝紅袖哼了一聲,傲嬌地說:“這次且饒了你!”

她轉身,朝陳玮姝道:“小姐,時間不早了,該洗漱睡覺了。”

陳玮姝點點頭,才站起身來,梨袖便從外面輕輕地叫了聲:“小姐?”

“還沒睡呢,進來吧。”陳玮姝朝簾外說道。

梨袖打起簾子進來,臉色有幾分古怪。

“怎麽了?”陳玮姝問。

“是……”梨袖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了,“是端王殿下來了。”

方才她在外面聽到了稀碎的聲音,想到之前來水一事,便多了幾分警惕,沒想到她都已經把腰間的軟劍拿出來了,端王殿下卻忽然出現。

梨袖想想,倘若她當時的速度再快一些,恐怕就該傷到元禹了。

陳玮姝一愣,“他竟來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今日不見他來,還以為他還在為那日的事情耿耿于懷呢!沒想到晚上倒是來了!

梨袖點點頭,“他還在外面呢。”

“讓他進來吧。”陳玮姝起身整理一下自己,便走到外間,坐在外間的小幾旁。

紅袖手藝沒有芷袖好,陳玮姝便叫她拿茶葉來,自己燒起銀絲碳來煮茶。

元禹走進來時,陳玮姝剛剛生了火,見他進來,纖纖玉手向前面一伸,笑道:“坐。”

元禹順勢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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