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章節

虎視眈眈着呢!

打鬧打鬧些,不傷筋動骨還好些,若是真的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麽兩虎相争必有一傷,皇上這樣做不就是擺明要給他們趁亂摸魚的機會麽?

弄不好他們還會趁着祈國元氣大傷時,連起手來對付祈國也說不定。

嘉元帝看向她,笑着哄道:“你且回去罷,朕晚上再找你。”

陳玮姝抿唇一笑,乖巧地福身應道:“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便蓮步款款地走出禦書房。

才走下幾步白玉階,便聽到嘉元帝在禦書房中揚聲叫道:“蘇才焙。”

她斂下眉眼,帶着芷袖離開。

……

“你說的可是真的?”玉太妃放下杯盞,慢條斯理地問道。

一個雙十出頭的宮女伏跪在她的面前,恭敬地應道:“這是奴婢親眼所見。“

玉太妃紅唇一勾,頗有興味地說道:“那便有些意思了。“

皇上大半夜的不睡覺,竟然還從采芙殿去了棠雨殿,實在是有意思!就是不知道芙妃那嬌滴滴的小嬌娘知不知道。

她低頭撥弄着手上金黃的護甲,唇瓣微勾,“你做得好,下去罷。”

“是。”宮女磕了頭,弓着身子退下去。

“阿韻,“她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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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韻上前一步,應道:“娘娘有何吩咐?”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叫人透點消息給姜芙,不要太刻意。”她懶懶地吩咐道。

如今芙妃有孕在身,皇上對她的寵愛更甚從前,用她來對付陳玮姝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娘娘,”阿韻皺眉,說道,“那姝嫔是新寵,皇上正寶貝着呢!娘娘何必如今出手?”

玉太妃卻搖頭,細細的柳葉眉蹙起,嘆道:“那日她來找我時,我就看得出姜芙那丫頭可比不得她,将來她是被踩入泥潭還是踏上雲端還說不定呢!我若不趁着她初初入宮,羽翼未豐就除了她,怕是以後再想就難了。”

皇上後宮中的事情,她這個做太妃的向來懶得去插手,可是陳玮姝千不該萬不該,竟敢去招惹她的希兒,還叫希兒為了她而闖入禦書房!

她比誰都知道一個既有美貌又有心機的女人有多可怕,所以陳玮姝……留不得。

希兒性子單純,那麽便由她這個做母妃的出手,為他除掉一切對他不利的事情才是。

阿韻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皺眉勸道:“娘娘,奴婢那日看着姝嫔也是個懂事之人,還是……”

多一個朋友總是比多一個敵人好的,況且那日的事情又不止事關十一殿下,姝嫔是必定不會說出去的,娘娘又何必要致人于死地?

“阿韻,”玉太妃打斷她的話,斜眼看過去,語氣淩厲地說道,“你跟了哀家多少年了,哀家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麽!”

這麽多年過去,阿韻真是越來越膽小怕事了,就連對付一個剛進宮沒有絲毫根基的女子都猶猶豫豫的。

她紅唇一勾,“況且,哀家也不過是把事實坦露出來而已,還算不上出手。”

她不是怕陳玮姝會把事情說出去,她只是怕陳玮姝心機深沉,明知道希兒對她的感情,從而利用希兒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希兒年幼不懂事,可以胡鬧,卻不能去插手他皇兄後宮的事情,不然再好的兄弟情,也該磨去。

阿韻低頭,“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辦。”

“做得幹淨些。”玉太妃囑咐道。

……

說好的午膳時間會過來陪她的,結果快到點的時候,蘇公公又忽然來說皇上有要事處理,沒時間來陪她。

芙妃心中有些失落,但還是笑着留下蘇公公,說道:“皇上雖忙,可還要顧着點身子,本宮做了些湯水,不知可否勞煩蘇公公為本宮帶給皇上?”

蘇公公對這個向來待人溫柔客氣的芙妃有好感,當下便應下來,“能為娘娘效力,是奴婢的榮幸。”

芙妃一笑,“公公請稍等,本宮這就去小廚房把湯水端過來。”

“可使不得,”蘇公公擺手,連忙道,“娘娘千金之軀,豈可去小廚房那等髒亂之地,不如就叫銀歡姑娘帶着奴婢去取就是了。”

芙妃笑着搖頭,道:“不礙事的,公公且就在這裏用些茶水等着便好。”

皇上日日操勞國家之事,她處在宮中又幫不上什麽忙,能親手為他做些事情,哪怕只是端些湯水也是好的。

安置好蘇公公,芙妃便帶着銀歡一同到小廚房那裏拿湯水。

小廚房遠離正殿,除了芙妃偶爾會去做一兩頓家常小菜之外,體面些的宮人平時根本就不會去,是以負責照看小廚房的宮女太監們都比不得在芙妃面前伺候的宮人們謹慎小心。

往前芙妃做好飯菜之後,都是叫身邊的宮女來取飯菜的,那些宮女又不大愛管他們,所以芙妃不在的時候,他們都是懶懶散散的模樣。

芙妃去的時候,便看見一群宮人圍在小廚房的角落裏,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話。

芙妃依稀聽到他們的話。

什麽“皇上這麽晚還去看她“、“看來娘娘是比不得棠雨殿那位了“。

銀歡眉頭一皺,開口斥道:“你們都沒事做了麽!”

衆宮人回頭一看,見銀歡扶着芙妃站在他們身後,連忙上前,惶恐地跪在地上,道:“娘娘恕罪。”

芙妃臉上不見有怒色,只是語氣冷淡了不少,“這裏不是你們唠嗑閑聊的地方,念你們是初犯,本宮就罰你們三個月月俸,你們可服氣?”

他們那裏敢說不好,只連連磕頭應道:“奴婢領罰,謝娘娘開恩。”

芙妃眉宇間帶着幾分冷淡,越過衆人,徑自把湯盅放入食盒,提着離開。

衆人戰戰兢兢地目送她離開,直到連影兒都不見了,為首的嬷嬷才先行起來,朝地上啐了一口,“真是晦氣,這都被娘娘聽見了。”

芙妃面無表情地走着,跟在身邊的銀歡更是把頭埋得低低的,不發一語。

她忽然停下來,緊緊盯着銀歡,平靜地說道:“你還不打算說實話麽?皇上昨日有沒有在采芙殿過夜?”

“娘娘恕罪,”銀歡立馬跪下,“昨日皇上的确在娘娘睡着之後就離開了。”

芙妃冷笑,“連你也要瞞着我。”

銀歡看向她,臉上帶着擔憂,“奴婢只是覺得這也算不上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沒得讓娘娘多心,影響了肚子裏的小皇子……況且昨日皇上離開之前千叮萬囑叫奴婢照顧好娘娘你,可見皇上并非不看重娘娘。”

“那你也不該瞞着本宮。”芙妃語氣緩和了不少,卻還是帶着幾分不滿。

她想了想,問道:“你可知皇上昨晚離開采芙殿之後去了哪裏?”

國事

“奴婢不知,”銀歡咬唇,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不知!不知!

皇上大晚上的從采芙殿離開,她竟也不曉得派人去看着點的麽!真是蠢貨!

她深吸一口氣,腦海裏忽然閃過一道亮光,便低頭問銀歡道:“你今早說的什麽?你說皇上召姝嫔去禦書房了?”

銀歡回想一下今早的情景,連忙點頭應道:“是……是。”

皇上愛重娘娘,早在一年前就已經下令讓娘娘協同皇後娘娘一起管理六宮事務,皇後娘娘不頂事,所以後宮基本都是娘娘在管着,銀歡也就養成了後宮事無大小都要向她報備的習慣。

要說娘娘的心胸,在後宮中都算是獨一份的大,平日裏皇上對那個嫔妃貴人特殊對待些,也沒見她怎麽吃味過,今日她向娘娘說起這事的時候,娘娘還笑着說自己有孕不能伺候皇上,難得他願意姝嫔來伺候,也是好事呢!

芙妃臉色一冷,冷笑道:“是她。”

她早該想到了,昨日才草草見過一面,她心裏就隐隐知道這個女人和從前皇後送進宮的那兩個美人不同。瞧瞧,那陳氏才進宮多久,就能得此殊寵。現在想想,她當時無端生出的一絲敵意,大概是一種對威脅的直覺。

枉她今早知道陳氏去禦書房伺候皇上的時候還壓下心中的不快,想着皇上難得遇到個可心的人兒來伺候,好叫她不必這麽憂心,如今倒好,她原來是要在她手上奪寵呢!

還真是……膽大。

她眸色漸冷,淡淡地看了銀歡一眼,一向溫柔似水的嗓音凝了寒冰,“往後有事情別打着為本宮着想的旗號來瞞過着本宮,否則你也不必在本宮身邊伺候了。”

她可以對底下的人小小的放肆甚至是犯一點小錯一笑置之,但是不代表她能容忍自己至親至信之人對她有所欺瞞。

她不愛和別人鬥,但是清楚明白後宮的局勢是很有必要的,畢竟能走到今日能和王皇後分庭抗禮的地步,她靠的可不僅僅是皇上的愛護。

銀歡把頭深埋在地上,恭聲應道:“是。”

“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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