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章節

些陰私之事扯上關系,否則那些沒有被供出的人起了報複之心,她在宮中又沒有什麽根基人脈,敵暗我明,實在是難搞。

不過後來她卻想,既然已經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刻意回避可不是她的風格!而且陳亦寅的女兒,怎麽可以對這樣的事情視而不見呢?何況那些人還膽大妄為,竟然動了芷袖!她的人,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動的。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芷袖開心了好一會,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娘娘,那些宮女……會被如何處置啊?”

陳玮姝搖頭,“按照宮規,理當處死,但是此事不同尋常,得看皇後的意思。”

她斜眼看過去,調侃道:“怎麽?心軟了?”

她自己的丫鬟,她還不清楚麽!一個兩個的,都是見不得別人無辜受苦受累的,紅袖芷袖還好些,縱然心中想得再多,付諸行動時還會先顧慮着她。就是盈袖梨袖兩個,都太過熱血沖動了,她在場時還好,若是她不在場,她們說不定還真會一時沖動。

芷袖搖頭,“原本還是同情她們的,但是既然她們都不願意被救贖,我管她們做甚!”

她是富有正義和同情心,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得到的。那幾個宮女,以懦弱之名被人拉入深淵,卻還眼睜睜地看着想要把她們拉出來的人被同樣卷入深淵。她想,要是當時但凡有一個人出口提醒一句小心,她都不至于會陷入這樣的局面。若是來人不是李德盛,若是娘娘沒有及時找到她,那麽後果如何,她都不敢想象。

她垂下頭來,悶悶地繼續說道:“總之我再也不要管她們了。”

陳玮姝但笑不語。

這樣也是好的,起碼芷袖沒有盲目到還同情她們。

穢亂後宮是死罪,就算芷袖之前再三與她們說會為她們求情的,她們卻還是怕死不敢松手,甚至在芷袖被迷暈之後還視若無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們自己願意活在地獄之中,就別怪別人沒有給過機會她們了。

她擡頭看了眼天色,放下書卷,吩咐道:“傳膳罷。”

飯菜才剛被放上來,便有一道身影匆匆忙忙地走進來。

嘉元帝看了眼菜色,又看向陳玮姝,笑道:“朕沒來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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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入了秋,晚上倒是寒涼,嘉元帝身上披着一件不薄不厚的披風,他還沒來得及伸手解開帶子,陳玮姝已經走上前來,自然地為他解開披風帶子。

她解得認真,殷紅的唇瓣微微抿起,高挺的鼻尖如同被精雕細琢的白玉一般,濃密而不長不短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抹陰影,橘紅色的燭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他低頭,看着面前只到他下颔的人兒,笑了笑。

“皇上來得倒是時候,不早不晚的。“她的語氣帶着幾分嬌嗔,聽起來就像一個盼着夫君歸家,但見到夫君又佯裝生氣的模樣。

頓了頓,她又朝侍立在一邊的芷袖吩咐道:“去為皇上添碗筷,再叫禦膳房那裏取多幾道菜。“

嘉元帝的眉眼彎了彎。

陳玮姝把他的披風交給宮人,便拉着他一起落座。

“芙妃娘娘那邊如何了?“她問道。

嘉元帝笑道:“身子沒事,就是受了驚,将養了幾日,如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七日之前便是中秋,宮裏的大小妃嫔都聚在了一起和嘉元帝飲酒看戲,芙妃懷有身孕,不宜飲酒,便帶着幾個宮人到殿外透氣,結果下臺階的時候不小心滑了腳,差點摔了下去。

幸虧跟着的宮人機靈,一把拉着了她,可是經這麽一鬧,芙妃倒是吓得不輕,還因此動了胎氣,所以嘉元帝這些日子都待着她那裏。

可是在芷袖看來,哪裏又這麽湊巧的事情,多半是芙妃這些日子見她家娘娘得寵,所以故意整些幺蛾子出來的。

陳玮姝點頭,笑道:“那便好。“

正說話間,芷袖已經把碗筷拿了過來。

陳玮姝接過,斂下眉眼為他布菜。

嘉元帝笑着按住她的手,道:“叫宮女來做便好,你坐着。“

戰報

陳玮姝依言坐下。

她笑了笑:“皇上要過來,怎麽不叫人先支會一聲呢?臣妾都沒有梳妝打扮呢!”

嘉元帝一笑,修長白皙的指節輕輕碰上她細嫩滑膩的臉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朕也愛看。”

他又認真端詳了她一番,笑道:“你和皇後一樣,都是遠山眉呢。”

陳玮姝搭在桌上的手不自覺握緊,臉上的笑意不減,只是嘉元帝只顧着看她的臉,倒是沒有察覺到。

“皇上剛剛是從采芙殿那邊過來的麽?”她笑着岔開話題。

嘉元帝修養極好,哪怕是已經餓極了,還是慢條斯理地用膳,聽到她的問話,便回了句:“最近事情多,還沒來得及去看她呢。”

他頓了頓,眉間含着笑意看向她,道:“是惱了朕這幾日只顧着她,卻沒來看你麽?”

如今已經是八月下旬,過了中秋,那些個藩王以及地方官員等等,都開始陸陸續續進京述職,再加上三年一度的官員評審考核也在明年開春,所以這段時間嘉元帝便也比平常忙了起來。

往年陳亦寅還是尚書令時,過了中秋便忙得腳不沾地的,靖和帝反而沒有那麽忙,只是嘉元帝這次一心想着收回權利,許多應該由尚書令和中書令處理的事情都交由他做了,所以才會這麽忙。

芙妃一開始受驚不淺,嘉元帝本來空閑的時間就少了許多,這幾日一有空就都去陪着她,如今她好得差不多了,他便又想起自己已經冷落陳玮姝好些日子,想着今日處理完政事就過來陪一下她的,只是沒想到會忙到這麽晚。

“皇上淨愛說笑。”陳玮姝輕笑。

……

秋高氣爽,淡淡的夜色籠罩在皇城上空,偶爾有幾個頑皮的小孩子結成群,歡聲笑語地撲着稀稀疏疏的流螢,寂靜而美好。

這樣美好的夜色,卻被滿臉血污行色匆匆作士兵打扮的人猛然打破。

士兵騎着馬急匆匆地往皇宮的方向趕去,宮門早就已經關閉了,那士兵翻身下馬,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朝守在門口的禁衛軍大聲喊道:“飓風寨八百裏加急,快開宮門。”

為首的禁衛軍探頭看出來,為難道:“如今宮中已經下鑰,你這戰報還是明日早上再送來吧。”

士兵狠狠地喘了口氣,大聲罵道:“放你娘的狗屁,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一刻也等不得,快點開門。”

跟那些專門訓練過的往京城送戰報的報信人不同,這士兵臨危受命,是土生土長的清門關軍戶,從小就在邊關懶散慣了,糙話粗口更是天天挂在嘴上。

為首的禁衛軍一哽,也跟着氣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道:“我記得從前往京城送報的人可不是你,莫不是亂臣賊子派過來的,想要伺機行刺皇上吧!”

那禁衛軍越說,就覺得自己越有理。

那些往京城送戰報的人來來回回就那麽十幾個,他在皇宮當值多年,還是能記住的。況且那些人都是專門挑出來訓練,畢竟有時候是要面聖的,該有的談吐禮儀可不是那些只顧着打仗的糙漢子能比得上的。面前這個衣衫不整滿臉血污的人怎麽看都不是正經的報信人,說不定還真是某些意圖不軌的人利用了這次兩國之戰,派人來行刺皇上的。

要是他就這樣把人放進去的話,出了什麽事,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賠的。

“操你娘的!”那士兵低聲罵了一句,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高高舉起,大聲說道,“這是謝副将的腰牌,你可看清楚了。”

那禁衛軍卻看都不看,不耐煩道:“什麽狗屁謝副将,我不認識,你還是等明日驗了身份再進宮吧。”

“王八蛋!“士兵狠聲罵道,”事關清門關三十萬大軍的性命,你這樣做耽誤了時機,皇上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呸……“禁衛軍不屑道,”這樣的話老子聽多了。“

說完,便把頭縮回去,打算不再理會下面的人。

“發生什麽事了?“一個穿着甲胄的禁衛軍大步走過來問道。

先前的禁衛軍轉頭,一看見來人,便立刻低下頭來,抱拳恭敬道:“覃副統領。“

“嗯。“覃衡應了一聲,眼神瞥向皇城下面。

禁衛軍順着他的視線,看見剛剛還在與他叫嚣的那個士兵正狠狠地盯着覃衡,連忙回道:“他說他是清門關送戰報的,但是卻拿不出何将軍的令牌,還一直嚷嚷着要開宮門,屬下擔心他身份有假,所以……“

他頓了頓,仿佛在斟酌說辭。

天色已暗,哪怕是宮門外點着火把,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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