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章節
一時也看不真切,只是隐約瞥見那士兵并不是朝廷欽點的傳信人,臉上還帶着暗紅色的血污。
他皺眉,這人大晚上的獨自出現在宮門外,既不是專門的傳信人,又沒有何啓源的令牌,實在是可疑。
但是……如果他真的是清門關那邊派過來的人——清門關那邊難道連派遣專人的時間都沒有了麽?又或是,那些人已經死光了?
想到這個可能,他臉上一肅,探頭朝那士兵問道:“你可有證據證明你是清門關派來送戰報的?“
倘若真是那邊出了事情……
那士兵見有了希望,雙眼一亮,趕緊舉起手中握着的令牌,大聲回道:“我有謝副将的令牌。”
隔得太遠,覃衡只看出來令牌上大大的謝字,便對那士兵說道:“隔太遠了,我看不清,你扔上來。”
許是剛剛和禁衛軍對恃了一段時間,看起來有幾分猶豫,想來是怕他拿了令牌不歸還,他就徹底沒了信物能進宮面聖了。
覃衡仿佛看出他心中的想法,便又出聲說道:“你放心,這裏那麽多禁衛軍看着呢,出了事我也不敢耽擱,倘若你真的是謝晟派來的人,我便為你禀告皇上。”
那士兵想想也是,便把令牌向覃衡那邊抛去。
覃衡接過令牌細細打量,文武百官的令牌都是朝廷監制的,上面的紋路圖案其他人做不到模仿得一模一樣。
果然是謝晟的令牌。
他把令牌扔回去,說道:“我這就去禀報皇上,你且在這裏等着。”
說完,又轉頭看向那個禁衛軍,壓低聲音吩咐道:“你們看着他,倘若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等一下我回來的時候與我說。”
禁衛軍連忙點頭,卻又不解,在覃衡走之前多嘴問了句,“此人身份不明,大人何不等明日再禀報,橫豎一日時間也耽誤不了什麽。”
天色昏暗,處理起事情來也不比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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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那人身份确定還好些,可問題是現在他不過只有一個令牌為信物,如果他不是清門關那邊派過來的人,覃衡也會因此而背負上責任的,他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冒險了?
覃衡搖頭,“戰場之上,生死一瞬。我看此事十分蹊跷,還是先禀報皇上來做定奪得好。”
他準備離開,卻在此時,有馬蹄聲漸漸響起,馬上之人大聲喊道:“各位大人,飓風寨捷報到。”
真假
飓風寨捷報?
覃衡的腳步一時頓住,剛剛那士兵狼狽的樣子,分明不是要傳捷報的樣子,怎麽這裏又來一個說是要傳捷報?
他從城牆上看下去,只見一個士兵打扮的人騎着高頭大馬趕來。
“你是誰?”先來的士兵一臉防備地看着後來的士兵,渾身的肌肉都繃緊起來。
後來的士兵勒住缰繩,上下打量先來的士兵一番,才開了口,卻是反問先來的士兵:“你又是誰?”
“你……”先來的士兵警惕地看着後來的士兵,反駁道,“你不是謝副将派來的人,飓風寨根本就沒有什麽捷報。“
說完,他便驚醒似的看向一臉探究地看着他們的覃衡。是了,他們這些遠在京城的人并不知道飓風寨那邊的情況呀!
後來的士兵冷笑一聲,道:“什麽謝副将,我可是兵馬大元帥派來送捷報的,倒是你……穿着一身布滿血污的甲胄,是何意思?“
軍隊穿戴的甲胄款式相差無幾,但是細節上卻略顯不同,所以從軍士的甲胄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隸屬的軍隊。
覃衡沉默了一番,見他們兩人仿佛杠上了,便出聲問道:“京中自是有專門的送信之人,何将軍為何派你來?你可有信物證明你是何将軍派來的?“
後來的士兵向他抱拳說道:“回禀大人,小人有将軍的令牌和親筆書信,還望大人過目。“
說罷,便從懷裏取出令牌和書信來。
城牆太高,書信太輕丢不上去,士兵頓了頓,朝覃衡道:“此事不急在一時,如今不方便,不如小人等明日開了宮門再交給大人核驗?”
倘若只是他一人的一面之詞也就罷,但偏偏這裏還有一個口口聲聲說要立刻見到皇上的人,無論如何也是等不到明日的了。
覃衡搖頭,“你把書信和令牌綁在一起扔上來吧。”
士兵聞言,只得把令牌下面綴着的流蘇拆下來,将書信和令牌綁起來扔上去。
覃衡打開書信,見上面所寫之字确實是何啓源的筆跡,才開始認認真真地去看這封書信。
信上說那日攻破飓風寨之後,淮國殘軍見勢已去,又心有不甘,所以趁着夜派了一隊軍士偷偷潛入飓風寨偷襲。
一小隊軍士對上前鋒根本就無補于事,所以那一隊軍士的目标是後營,他們趁着夜色和對地形的熟悉,悄無聲息混進了後營,直到他們開了殺戒,祈國的軍隊才發現了他們。
最後那一隊軍士被全數殲滅,但是後營的糧草卻被燒毀了一部分,被安置在後營的送信人也是死的死,傷的傷,以至于後來再次獲勝,竟沒了送信之人。
所以權衡之下,何啓源決定派遣其他人來送信。
此事聽起來荒誕,但是邏輯還順得過去,再加上令牌和筆跡均是出自何啓源,覃衡未免也信了幾分。
他把書信留了下來,把令牌丢回去,視線在兩個士兵之間徘徊,沉默了片刻,朝他們說道:“我這就去上禀皇上,一切皆由皇上定奪。”
這是最為保險的做法,雖然他費些時間也能辨出真僞,但是若是因此而耽誤了軍機的話,皇上必然會怪罪于他,還不如先禀報上去,好歹能叫皇上先知道,接下來才好辦。
宮牆外面也是有守衛的禁衛軍的,覃衡吩咐他們看緊那兩個士兵之後,便揣着書信往後宮那邊去。
覃衡到棠雨殿的時候,嘉元帝正好帶着陳玮姝到院子散步聊天。
他上前抱拳說道:“皇上,微臣有事要報。”
嘉元帝挑眉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何要事?”
“是關于飓風寨的。”覃衡看了陳玮姝一眼,見嘉元帝沒有其他表示,便繼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下去,末了,又從懷裏拿出剛剛的書信呈上去。
“這是何将軍的親筆書信,請皇上過目。”
陳玮姝是個懂進退的人,方才覃衡下意識地看向她時,她便知道此事是朝政之事,她得避嫌,只是她還未有所動作,嘉元帝已經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她便只能繼續留下來。
見嘉元帝打開書信,她下意識地瞥了眼過去,看到了書信的內容。
嘉元帝的眉頭漸漸擰起來,他合上書信,對覃衡說道:“開宮門,把那兩個人帶進來,朕親自審問。”
“是。”
宮門很快就被人打開,兩個士兵搜完身之後,便被直接帶到了棠雨殿。
陳玮姝站在一邊看着被帶進來的兩個人,一個皮膚黝黑粗糙,臉上和盔甲上都沾了不少血污;另一個皮膚白淨些,但還是同樣的粗犷。
十幾個禁衛軍以守衛的姿勢站在嘉元帝和兩個士兵身邊,而她,也站在嘉元帝身側。
兩個士兵跪下行禮,“參見皇上。”
嘉元帝漫不經心地把玩着那封書信,淡淡地嗯了一聲,忽然開口問道:“你們兩人都是清門關的軍戶麽?“
先來的士兵應了聲是。
後來的士兵卻道:“回皇上,小人原是京城順義人,于靖和三十年參軍入伍。“
都說鄉音難改,兩人雖則是說官話,但是骨子裏的口音卻是露了出來,陳玮姝點頭。
嘉元帝餘光瞥到她的動作,便繼續問下去,“将軍為何會在衆将士中選擇你們為送報人?“
先來的士兵便抓耳撓腮沉思起來。
後來的士兵一言不發,想來是想等先來的士兵先說話,但是身邊的人遲遲沒有開口,他只好硬着頭皮回道:“小人會說京城官話,騎術也好,将軍見小人機靈,便派了過來。“
先來的士兵便驚醒似的跟着回道:“小人……小人也會說官話。“
陳玮姝和嘉元帝看在眼中,心裏便明白了一點。
陳玮姝微微沉吟,彎下腰來湊在嘉元帝耳邊細聲說道:“皇上不如把這兩人分開來審問。“
嘉元帝點頭,朝覃衡說道:“把這兩人帶下去,安置在不同的地方。“
既然身份已經隐隐明了,嘉元帝便沒有心思再審問下去了。
這就沒了?
兩個士兵均是一臉疑惑的樣子,但是比起後來的士兵,先來的士兵臉上的神情明顯着急了些。
等兩人被人帶下去,嘉元帝又叫來覃衡,低聲吩咐了幾句,便攜着陳玮姝回去了。
陳玮姝見嘉元帝盤腿坐在榻上,絲毫沒有更衣洗漱的意思,便開口問道:“皇上要等着消息麽?“
嘉元帝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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