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章節

伺候,晚上的時候也是吩咐奴婢們先休息,所以中秋那晚奴婢根本就不知道端王殿下的行蹤……但是第二日奴婢們收拾沅兮殿時在殿內發現了一個香囊。”

她說完,便奉上一個墨綠色的香囊。

王皇後接過容浣遞來的香囊,低頭打開一看,裏面卻只有一縷發絲,以紅繩縛之。發絲上還散發着香氣,王皇後低頭一嗅,便有清雅的蘭香撲鼻而來。

她才嗅完,便有一個宮人端着漆盤走上前來,說道:“這是內務府那邊送來的,是姝嫔娘娘常用的頭油。“

“還有李德盛所說的玉佩。“容浣看了陳玮姝一眼。

陳玮姝全程一言不發的看着,此刻聽到容浣的話,才冷笑一聲,說道:“你們不必派人去搜,我拿出來便是了。“

于是王皇後便派人跟着遠黛到棠雨殿去取。

片刻之後,遠黛便已經帶着一個檀木盒子與王皇後派去的人一同回來了。

當着衆人的面,王皇後打開了那個檀木盒子,取出裏面安放着的玉佩。玉佩觸手微涼,圓潤光滑,一看就是常年被人握在手裏把玩的。

再看玉佩的紋路,與普通的玉佩相差無幾,只是正反兩面卻镂刻有梵文,與元禹常年佩戴的玉佩确實十分相似。

陰謀2

“姝嫔,”王皇後看向她,“你有什麽要解釋的?”

王皇後心中暗自遺憾,原本還以為這是一個可以比得上芙妃的人呢,沒想到才進宮沒多久,就發生這種事情,也不過爾爾罷了。

遠黛退下去之前,不動聲色地向陳玮姝點了點頭。

陳玮姝收回視線,上前一步,說道:“臣妾想看一眼那香囊。”

王皇後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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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玮姝接過容浣遞過來的香囊,翻來覆去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複又交了回去。

“臣妾方才仔細檢查過那香囊,發現它的布料雖然上乘,在王公貴族中也不算稀奇,但是上面的絲線卻仿佛是宮中特有的。”陳玮姝如是說道。

她初初進宮,對這些也不大了解,但是她從前學過一點女紅,一般的針線都見過,但是香囊上的針線精巧秀麗,她卻從未見過,所以才有此一問。

王皇後點頭,“本宮一開始就叫人檢查過了,确實如此。”

陳玮姝微微一笑,“可不巧,臣妾和身邊宮女的女紅都不太好,就是這樣圖案普通的香囊,也需要至少三天的時間。臣妾是八月初八進的宮,期間七日,除去初九、十五外,臣妾總共有三日是在禦書房為皇上磨墨的,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繡一個香囊。而在宮中想要讓繡娘繡一個物件,無論大小,都必須記錄在冊,想必娘娘在這之前應該已經查閱過尚工局的記錄了。”

王皇後點頭,“尚工局确實沒有記錄。”

李德盛臉色一白,反駁道:“娘娘說是三天就是三天麽!誰知道是真是假!”

陳玮姝嗤笑一聲,對王皇後說道:“但凡是與臣妾關系好些的人,都知道臣妾的女紅水平,娘娘若是不信,盡管派人到宮外去查。”

她心中暗自慶幸,那個想要陷害她的人應該是沒有想到她的女紅會這麽差的,要不然她就沒法子從中找到破綻了。

想來也是,廚藝與女紅本來就是貴族小姐們要學習的技藝,就算平常不需要,但是起碼也不會很差。

香囊的繡法中規中矩,顯然對方是有考慮到她的女紅水平的,但是卻不知道她不止手藝一般,就連耗費的時間也比別人長出許多。

“朕已經派人去查了。”嘉元帝大步走進來。

衆人紛紛起身行禮,“參見皇上。”

嘉元帝含颔,“愛妃們免禮。”

王皇後往側面退了一步,空出一大部分的羅漢床,問道:“皇上怎麽來了?”

嘉元帝越過站在中間的陳玮姝,大刀闊斧地坐在王皇後先前坐着的羅漢床上,“朕聽說皇後在審問姝嫔,所以過來看看……你們繼續,不用管朕。”

“是。”王皇後皺了皺眉,跟着坐在嘉元帝身側。

既然嘉元帝已經派人到宮外去查陳玮姝女紅的事情,王皇後便暫時沒有再追問這個。

她拿起玉佩,說道:“那這個玉佩,你怎麽解釋?”

陳玮姝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嘉元帝,問道:“皇上對這枚玉佩可有印象?”

嘉元帝接過玉佩細細端詳,不确定地說道:“這與向明的玉佩倒是相像。”

“此二者均出自一人之手,自然相像,”陳玮姝道,她含笑看向嘉元帝,“只是這一枚玉佩,是臣妾父親的遺物。”

“哦?”嘉元帝挑眉,“你仔細說來給朕聽聽。”

陳玮姝上前一步,回道:“玉佩上面的梵文,正是臣妾父親的字——天曦,臣妾聽說裴太傅精通梵文,皇上大可以把人召進宮來問上一問,真相自然就揭曉了。”

嘉元帝點頭,朝蘇公公吩咐道:“你派人去召裴太傅進宮來。”

未幾,有幾個宮人走了進來,回道:“回皇上,奴婢等到侍郎府調查詢問得知,姝嫔娘娘的女紅确實不算好,只是她不曾繡過香囊,所以三日之說,卻是沒有。”

“也就是說就算有人證明陳玮姝的女紅不算好,也不能說明她繡一只香囊需要三天時間咯!”芙妃接過話來。

宮人點頭,繼續說道:“是這樣沒錯。不過姝嫔曾經繡過一條手帕,圖樣簡單,但還是用了一天的時間,由此推測出來,繡香囊所需時間應當在兩到三天。”

嘉元帝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你先退下罷。”

宮人退下後不久,裴太傅便已經跟着另一名宮人一同到鳳梧宮,不動聲色地掃視一眼宮內的情況,便拱手行禮道:“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各位娘娘。”

“太傅免禮。”嘉元帝把玉佩拿出來,交給裴太傅,“太傅可知上面的梵文是什麽意思?”

裴太傅接過玉佩,仔細翻看一番,拈着須答道:“這玉佩兩面的字分別是”曦“字和”天“字。如果臣沒有記錯的話,這應當是陳尚書令的字。”

陳玮姝應道:“這正是先父的遺物。”

裴太傅略顯驚訝地看向她,“你便是他的女兒?”

裴太傅與陳亦寅在朝堂的關系還算不錯,卻不愛打聽別人家宅的事情,因此不知道也從未見過陳玮姝,只是因為前些日子周同導受罰,他才知道一二。

陳玮姝點頭,“對。”

裴太傅拈須,當即多看了她兩眼。

嘉元帝拿回玉佩,不自覺地用手摩挲着,“蘇才焙,送太傅出去。”

玉佩的事情算是解釋清楚了,但是香囊的事情還沒查清楚,陳玮姝眉間微凝,這才是真正難辦的事情吶!

除了芷袖,沒有人能證明她當晚沒有出去過,但是芷袖是她的心腹,對于其他人來說可信度并不高。

沒有人證明她沒出去過,卻有人證明她出去過,這叫她怎麽解釋?

忽而靈光一閃,陳玮姝朝嘉元帝說道:“臣妾中秋那晚确實沒有出去過,況且那天李德盛并沒有在棠雨殿當值……皇上,若是能找出當晚他沒有跟着臣妾的證據,就能證明他其實是在誣陷臣妾了。”

嘉元帝點頭,“說的也是這個理,朕這就派人去查。”

這樣說是沒錯的,但李德盛所說的時間是子時,這麽晚的時間,需要當值的都呆在自己主子的宮殿裏,不需要當值的也都回去睡覺了,哪裏還有什麽人一直注意着別人。

太陽已經漸漸西落,嘉元帝看了看天色,對王皇後及衆人說道:“好了,此事如何,晚些自會揭曉,各位愛妃都回自己的寝宮去吧。”

他看了眼陳玮姝,柔聲說道:“此事還未查清,你便先呆在棠雨殿罷。”

言下之意,是要暫時把陳玮姝禁足在棠雨殿,隔斷她與外界的聯系。

陳玮姝福身,應道:“臣妾明白。”

是夜。

一場不大不小的秋雨淅瀝瀝地下着。

芷袖探出頭來掃了一眼頂着秋雨守在院子外的禁衛軍,關下窗子。她轉頭,看着還在練書法的陳玮姝,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皇上什麽時候能查清真相,還娘娘一個清白。”

“哪裏會那麽容易。”陳玮姝放下筆來。

李德盛原是她身邊的掌事公公,也是有品階在身的,住的地方也是獨自一間屋子,這樣一來,想要找到他身邊共事的其他公公作證,也是很難的了。

如果是從清芳殿入手,夜晚子時本就少人外出行事,能是那時到清芳殿的,說不準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龌蹉事呢,就算是當時有人知道,誰會說出來?

背後那個人,算計得可真好吶!

芷袖沉沉地嘆氣,随即又狠聲道:“那個李德盛,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情,到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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