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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爽飛的極致待遇在喬揚并不常有,也不知彭旭是打哪學來的一手“食不過三分”,概率掐得這叫一個準,操喬揚的三次裏永遠只有一次真讓他射。當然彭旭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看他射,彭旭更願意看他射不出來,射不出來又饞得要命,胃口吊得高高的,準保下回伺候起彭旭要多賣力有多賣力;彭旭也不是每次興起都操他後面,有時為圖省事就只讓他舔,舔舒坦了,誰還管他下面怎麽個動靜。
喬揚沉溺其中,射不射都滿足極了。他發現他對“想要”的滋味無敵上瘾,都不用彭旭做主,他自己就盡可能地拉長整個“想而不得”的過程。幾小時僅算起步,十天一禮拜才是常事,除非他憋不住了夢遺。他同時也更加堅決地不碰自己了,連過去偶爾念着彭旭蹭被子蹭床的纾緩動作也不再出現。一有心浮的苗頭,他渾身上下都吆喝自己,真有些陳穆所說“從根上放棄想射的念頭”的覺悟了。
陳穆後來說:“既然你喜歡,也認可這樣的關系和玩法,那你就該從生理心理甚至精神層面讓那個人成為你唯一的領導者,別再想你還能自主,就做個被使用時才有用的工具,保證你爽起來翻倍。”
喬揚思忖,這話明明漏了一條:情感。陳穆忘了他喜歡彭旭了嗎?
喜歡一個人是想要霸占他的,而被他霸占,是你對他所有的霸占企圖裏最終極的一個,也最無奈,因為兩廂不總是情願。況且霸占與霸占不全一樣,區別就在一個“獨”字;還在這“獨”字帶來的排他性是更偏自己還是更偏對方。
想要天長地久太難了,需要太深的緣,和太濃的份。
喬揚在五月中旬返校了。真應了那句由奢入儉難,和彭旭甜蜜了小半年後,突然一個月的分離讓他對暑假望眼欲穿。終于盼到了,由于今年情勢特殊,原定的小學期被取消,集體實習也延後,改作自願性質的社會實踐。喬揚的專業屬于基礎學科,說白了是門本科畢業剛算入門的學科,他報志願的時候就了解了。他想得很明白,學無止境,自己的興趣就要一條道讀到黑。依着陳穆建議他的:“你要是不想混就好好打基礎,尤其專英,別等到時候再頭疼。”喬揚暑假裏除了完成幾篇必須的讀書報告以外,大部分時間都鑽在原版專業書裏。當然,為了動靜結合,他給自己找了份兼職,換換腦子,順便也賺點零花錢。
他這麽安于常日老老實實,其實也是沒辦法,不老實不行。自從彭爸爸為兒子聯系了一份相當正經的暑期實習,彭旭比他忙多了,宛如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好不容易周末休息兩天,又時不常有別的活動,喬揚基本約不上他。就是約上了,也礙于兩家都有大人坐鎮,他們“一事無成”。彭旭對見面已然失了大半熱情,喬揚提議,不如開房吧。
結果這房也沒開成。這回真沒什麽可論的,全賴喬揚,先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給爸爸好好表現一把,臨了卻因為替人頂班,不得已把彭旭給晾了。實在是找不到人手,組長一臉為難地求到他頭上,他不好意思說不。他在電話裏向彭旭賠罪賠不下五遍,彭旭當時沒說什麽,接下來幾天明顯對他的消息愛搭不理起來。
到底是不高興了,喬揚很能理解,換他他也難免有種被耍的不爽。
彭旭性子硬,他其實喜歡別人主動,但他不這麽表現,他只會口頭上煩着你又一邊見你。喬揚以前還看不透他,現在算是把他的脾氣摸得差不離了。他這人直歸直,偶爾卻也說個反話擺個樣兒,自作多情一點想,他是在等你哄他,等你先服軟、低頭。似乎也不是故意,他秉性如此,和他交往,你非得學會辨別他的真實态度:假如當面,語氣、表情加上整體氣氛,一般錯不到哪去;若在消息裏就要費點心了,要好好順一順前言後語,尤其是後語。喬揚一度怕死了彭旭不回消息,一旦不回,他心都吊起來了,在彭旭重新理他之前,那顆心無論如何都別想落回肚裏。然而相處日久,喬揚發現彭旭一時的不回消息不一定就代表什麽,他是否真的不爽,實際要看你繼續死皮賴臉下去他會給你哪種反饋:若他損你、杠你,嫌你煩,那他什麽也沒往心裏去;若他一連幾天純把你當成空氣,那才是不妙的開始。
為這出理虧的臨場爽約,喬揚在消息裏追着彭旭道了一晚上的歉,總算換來彭旭一句:“少他媽煩我。”喬揚馬上懂他的意思:老子懶得跟你計較。
喬揚內疚得不行,第二天就上門請罪了。正趕中午,他還是第一次在工作日的白天約彭旭,竟飽了額外的眼福。他從沒見過彭旭穿襯衫挂工牌的正經模樣,平日裏早已經習慣到沒感覺的鎖頓時又讓他感覺到了,不可忽略地感覺到了。他看見彭旭替一同出電梯的幾位同事姐姐掩了一下電梯門,不知說了句什麽,笑起來,笑得那麽像個規矩孩子——原來他也不是不會來事兒啊。
電梯門一開一合的半分鐘裏,喬揚見識了一個近乎陌生的彭旭。他想起之前問彭旭實習如何的時候,彭旭說:“我爸真他媽了解我,就知道我自己找事兒很可能說撂挑子就撂挑子,一摻上他的關系,我不收着也得收着,他一直就想磨磨我的性子,什麽學東西鍛煉都在其次。”
喬揚當時說:“你爸對你多好,那公司多少畢業生想進。”
彭旭說:“我沒說他對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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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彭爸爸的想法不無道理,彭旭這性子就得磨。不過也別都磨了,喬揚想,留一半給他,他願意兜着。
彭旭一走過來就知道喬揚在笑什麽,說:“看夠了?老子他媽的天天跟這兒裝孫子。”
喬揚一陣腿軟,手心也跟着發麻,由不得脫口叫了聲:“爸爸。”又說:“我不想吃飯了,我想吃你。”
“操,你他媽傻逼麽?”彭旭左右望了兩望,眨眼就又是平常的他了。
喬揚撿罵撿得還挺如意,一點也沒不愛聽,他知道這是彭旭對自己人才會擺的那張臉。他花癡一樣盯着彭旭,說爸爸穿正裝真帥,他好想伺候一回這樣的爸爸。
鬧不清這話中的哪一部分舒了彭旭的心,彭旭笑了,不過是一挑嘴角,卻挑出了剛才掩電梯門時絕沒有的一股浪蕩,喬揚心裏癢死了。
“來一回吧,爸爸?用不了多久。”
“我操,你會說話麽?”
“不是!我是說我抓緊,絕不磨蹭。”
彭旭不理會他,不過吃飯之前還是去了趟洗手間,喬揚尾随在後他也沒把人推出來。
等坐上餐臺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喬揚滿面桃花地讓彭旭猜他剛才是從哪來,彭旭不解風情:“我哪知道。”
“我回高中看韋老師了。”喬揚興致不減地自揭謎底,“他正好有事兒去學校。我看他一點兒沒變,還是那樣。”
“才一年你就讓他老?”
“他說我帥了呢!”
“他看見男的都說帥。”
“嘿你這人!”喬揚說原本韋老師還想邀他一起吃飯,他說他約了彭旭,韋老師一聽就笑,也不知笑什麽,說還記得那會兒他午自習總給彭旭講題。“他問我你現在怎麽樣。”
“他還挺八卦。”
“你幹嗎老這麽說他?”喬揚不懂。
彭旭說:“你說什麽?”
“啊?”
“他問你我怎麽樣,你說什麽?”彭旭又把話題接回去了。
喬揚說:“我實話實說啊。”
“他說什麽?”
“他說你挺有個性。說挺意外咱倆是朋友。”
彭旭沒再發表看法,注意力有一半被手機奪走了。喬揚覺得反常,通常彭旭正吃飯的時候很少會拿手機,拿也是吃完了吃夠了,或者等餐的間隙裏無聊,他随便刷刷新聞,什麽時候他一邊動着筷子一邊回過消息?喬揚太好奇他是在和誰聊天,這麽即看即回。彭旭說是實習的同事。喬揚條件反射:“男的女的?”
“女的。”
喬揚心上立刻擰了發條:“是剛才跟你一塊兒下來的?”
見彭旭搖頭,發條又緊了一圈。喬揚想,真要是剛才那幾位姐姐倒好了,一看就不是彭旭感興趣的類型。以前怎麽沒覺得彭旭有女人緣呢?他帥是帥,可實在冷漠,讓人很難無拘無束往上湊,喬揚這麽厚臉皮都有發怵的時候。跟那些身邊圍着一群女生的暖心類校草比,彭旭屬于遠觀型帥哥,因為太不親切。他本身也不慣于和人親近。真不知這發消息的是何方神仙,竟有本事讓彭旭如此專注。喬揚滿心泛酸,吃什麽什麽不對味。他找不出任何道理限制彭旭與人交往,那也太霸占了。
忍來忍去,他問彭旭:“真是女的?什麽樣啊?你跟她夠說得來,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你有毛病吧?”彭旭又煩又無語地一擡眼,“黑燈瞎火吃哪門子螃蟹——瞎掰。”
“你的事兒我都想知道。”
“該你知道麽?”
“怎麽不該?”
“怎麽就該了?”
心上的發條卡得進不得退不得,喬揚感覺有滋有味的日子又讓危機感沖淡了。可另一面看,彭旭不願意分享不挺好嗎?說明什麽情況都沒有,幹嗎非問出個結果,難道他想聽彭旭回答他:我交女朋友了,你以後別打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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