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這樣的大事！作為小弟肯定要跟老大報告的啊！”

小混混義不容辭，“明天就去跟老大說！”

夜色逐漸變深，餘瑤也飛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确實如梁雨白所說，她沾了鬼氣，很容易吸引小鬼，還是心底還有點慫，回去的一路上，都覺得身後涼飕飕的，還隐隐約約聽到了什麽吵鬧聲，密密麻麻卻又很輕，不太分辨的清方向。

她一步三回頭頻頻往身後看去，也沒有看到半個鬼影，便飛快地朝着家裏跑去。

“我回來啦！安全回家哦，你們有沒有在家想我啊！”餘瑤一進門就快樂地朝着屋子裏的東西嚷嚷着，通報着自己安全回家的喜訊。

“卧槽！！！餘瑤你都帶了些什麽回來啊！！”

剛一進門，屋子裏的物件都瘋狂叫嚷了起來，“你個傻孩子！！還不關門！你想今晚跟那些魂睡一晚嗎？？”

餘瑤一臉茫然，但還是手疾眼快地一把關上了身後的門，迅速地反鎖了。

“怎、怎麽了？”餘瑤懵懵地站在原地，背後抵着門。

她明明回來的一路上都沒看到什麽啊，她到底帶了什麽回來啊，大家反應都這麽大。

雖然印象裏确實一路身後都沒東西，但魂這種存在，餘瑤是看不到的，一路上有着窸窸窣窣的很小聲音響起過，讓她有些慫。

“還能怎麽啊，你是上哪去沾惹了一身的鬼氣，帶了一大片的魂跟在後面，要不是關門快，它們就跟進來了！”

餘瑤懵了懵，懷疑人生。

身後緊閉着的門忽地咚的一聲響，似乎外面有人在敲門。

餘瑤轉頭湊到貓眼前往外看了一眼。

這一看就不得了，剛剛回家時，外面走廊上還空無一人的，此刻卻擠滿了一堆面色蒼白的人，發着細小的嘶吼聲朝着她家的門伸出了手，一張張詭異的臉湊到了貓眼前，一個個都一副想從門縫裏擠進來的樣子。

“這……怎麽會有這麽多？”餘瑤縮回了頭，有些茫然。

“大概是被你身上的鬼氣吸引吧，你是不是見到夜來河那住的那個大鬼了？”

餘瑤點了點頭，有些慫慫地看向門，聽着門外一陣一陣響起的敲門聲，有些擔心，“它們不會破門而入吧？或者從門縫哪個縫隙裏鑽進來？”

“放心，只要你不開門，它們就進不來，記得也要關好窗戶，只要沒有通道，它們是進不來的。”

餘瑤飛快地去屋子裏檢查了一下窗戶，一拉開窗簾就見窗外貼着一張慘白的臉，正直勾勾地透過玻璃盯着餘瑤，一副随時都要擠進來的模樣。

驚的餘瑤一把拉上了窗簾，慶幸自己出門前都有好好的關上門窗。

門跟窗戶那邊都斷斷續續地傳來聲響，有不少的魂都擠在門外想要進來，但也只能發出微小的聲音。

“它們真的進不來嗎？總感覺鬼魂都是上天遁地無所不能的，這麽個門窗，真的攔得住那麽多？”餘瑤坐在椅子上，一會轉頭看看門，一會盯兩眼窗戶，生怕外面的魂會突破進來。

“進不來的，這些小魂都沒什麽力量，對你沒有怨恨的話，聲音小，力量也小，而且你身上好像帶了什麽能壓制它們的東西，在外面也就待到天亮就會散了吧，不用擔心。”

“哦，那就放心了。”餘瑤頓時就松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也變得悠哉了一些，拿着手上的扇子晃了晃，“你們看，這是我說的那個專業人士拿給我護身的，是個很好看的女孩子哦，人也好。”

“餘瑤居然認識了個這麽厲害的人，真好啊。”桌上的手鏈發出驚奇的稱贊聲，“這個扇子一看就很貴。”

“你們算是朋友吧？餘瑤有新朋友了？”

餘瑤笑呵呵地點頭，“大概是吧！畢竟我們可是一起潛入過公園呢！”

“真好啊，餘瑤終于有朋友了，希望不像以前那些人就好了。”

“當然不是了，她知道我能聽到你們說話，還有認識個相同能力的人，是個很好的女孩子。”餘瑤開心地将扇子放到了桌子上，“希望她能成為我第二個像是舒文那樣的朋友。”

提及舒文，屋子裏的東西都靜了幾分。

“希望餘瑤能跟新朋友相處的很好，不過今天很晚了，快點去休息吧。”

“好。”餘瑤從椅子上站起身，去浴室洗漱。

大概是确認那些鬼不會進來之後，她也安心了很多，淡定地洗完澡，吹了個頭發，一邊聽着門外的敲門聲，一邊收拾着床被準備睡覺。

“啊……今天忘記給白醫生發晚安了，光忙着公園那邊的事了。”

餘瑤站在床前盯着手機看了半響。

“白醫生這個點肯定睡了，都半夜了，還是不要打擾比較好。”她猶豫再三，還是放下了手機，去關了燈之後縮回了床上睡覺。

一晚上門外的聲音都沒有停過，聲響不是很大，門的細微咚咚聲加上玻璃清脆的敲打聲，習慣了之後，居然覺得還蠻有節奏，聽着挺催眠。

餘瑤這一夜睡的相當的安穩。

隔天清晨，門外的鬼漸漸地退去了，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餘瑤還睡的很香，在床上嘟囔着翻了個身，繼續跟白醫生在夢裏纏纏綿綿。

清晨的陽光落在街道，時間不早，但來往的人已經不少了，都是這個點去上班的人。

白訪早起運動了一會，換上衣服下樓準備去咨詢所。

剛剛下樓走了沒幾步，迎面就來了個小混混，遠遠地就對她擠眉弄眼的，暗示她去旁邊的小巷子。

白訪默了默。

有特意叮囑過，沒什麽大事就不要來找她，大清早的就蹲在樓下等着，難道是這片出了什麽事？

她微微皺眉，掃視了一眼四周，淡然地轉身跟去了那個人少的巷子裏。

往深處走了兩步，裏面站着幾個燙着五顏六色頭發，衣服千奇百怪的小混混們，一見白訪，倒是整齊一劃地低下頭，十分有精神地道了聲早安，“老大早上好！”

白訪淡漠地揮揮手，轉身靠到了一邊的牆上，瞥了一眼巷子外經過的人流，向着小混混們伸出了手。

邊上的人立即明了地遞了根煙塞到了她纖細漂亮的指間，給她點上了火。

白訪垂眸抽了一口，淡淡地吐出缭繞的煙霧，和平時溫柔親切的形象相比，她這會渾身都是漠然跟不近人情，顯得有些冷冰冰。

她抖了抖夾在指間的煙，低聲詢問道：“出了什麽事？”

旁邊的小混混有些猶豫，遲疑地看了白訪一眼，緊張地搓搓手，“老大你聽了可不要生氣啊。”

白訪瞥了他一眼，“說。”

“就是……你上次叮囑的那個小姑娘，她……昨天半夜跟另外一個女人出現在了街頭，大半夜的像是剛剛從什麽地方回來一樣，感覺很是可疑啊。”

白訪夾着香煙的手頓了一頓，若有所思，“……餘瑤？”

“大概是吧，人是不會認錯的，絕對是她，就是她半夜跟別的女人出去這事……”混混的尾音漸漸地消失，沒敢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出來。

白訪有些走神，沒太注意那個小混混的态度。

似乎餘瑤從她家離開後，就沒有再發來聯系了，昨天晚上也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她發來消息，按照之前的話，鐵定會準時發來個晚安。

來她家睡了一晚之後就疏遠了？

雖然什麽也沒發生，但她怎麽就有種餘瑤撩完就跑的感覺呢？

“那個跟她一塊的女人有什麽特征？”白訪偏頭看向邊上的混混。

“特征……看上去挺可愛的，一身白，不過遠遠看着說話時，表情又不是很可愛，懷裏抱着只貓，手頭好像還有把扇子吧。”混混努力地按照記憶還原了一下。

“扇子……黑貓……是梁雨白吧。”白訪擡手抽了一口，确認那個神秘女人是梁雨白之後似乎有那麽一絲放心了。

剛剛聽說時，腦子裏還一瞬間冒出餘瑤撩完之後又換了個對象的渣想法。

現在确認之後，大概能猜出餘瑤手頭又有了什麽麻煩的事，才會跟梁雨白在一塊。

昨晚沒回消息加上半夜出沒，肯定是去了什麽地方。

但她可一點都沒聽餘瑤說。

白訪擰了擰眉，将手頭的煙丢到地上，用高跟鞋踩熄了。

“老、老大……”

見白訪安靜地沉思了半響，旁邊的混混誤以為他們老大正沉浸在被綠的悲痛之中，連忙開口，“老大，不管怎麽說，大嫂這事的确太過分了，作為你對象，她怎麽能半夜跟別的女人出去鬼混呢！”

“就算是女人也不能這樣啊，老大需不需要我過去提醒一下大嫂？”

白訪一愣，滿臉疑惑地盯着他，“什麽大嫂？什麽對象？”

“咦？”那混混一愣，“那個小姑娘難道不是老大你的對象嗎？老大你可不用跟我們藏着了，你以前可沒這麽關注過誰啊！”

“放心，老大你不管喜歡誰，那永遠是我們的老大啊，這片以前那麽亂，可全都是你安定下來的，只要你一聲話，我們就……”

“行了行了，別說了。”白訪煩惱地擺擺手，“你們幫我看着她別被其他人騷擾就行了，別做多餘的事，也別把我身份告訴她。”

“大嫂就免了吧，可別在她面前叫。”白訪說着，揮揮手轉身就出了巷子。

巷子裏的小混混裏一臉感慨地盯着白訪的背影，“老大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這麽大度啊，看來對大嫂是真愛了。”

“剛才老大可不讓我們叫那姑娘大嫂了啊。”

“你懂什麽啊，老大這是鬧脾氣，吃醋了，過陣子就好了。”

“哦哦哦，原來如此，我就說剛才老大表情怪怪的，合理，你真是太懂了。”

“那是，好歹也做了老大幾年跟班，這點事當然懂，你們可注意點，保護好大嫂，有什麽情況得趕緊通知老大。”

“是！”

白訪出了巷子，繼續往咨詢所的方向走。

不知道是聽了小混混們的話還是本來就有點在意，她拿起手機看了兩眼，餘瑤至今還沒給她發消息。

明明不久前，她還眼眸亮晶晶地盯着她，一臉鬼祟，非常黏人。

一轉眼，去她屋子裏睡過一晚上就跑路了？白訪倒是沒料到。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餘瑤是忙于她現在的什麽事，大概是新委托，但是她完全沒來提過。

按照餘瑤的個性，應該會發上個一連串消息，将前因後果都跟她在手機叨叨上一遍的。

但是那頭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白訪一腦子疑惑，有點點在意，又克制自己不要去想。

而另一頭的餘瑤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鬼魂們的敲門敲窗聲響了一晚上，她卻反而睡的很香，可能是熬夜回來晚的關系，睡的十分沉，一直到臨近中午才醒。

“睡的好舒服啊。”餘瑤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外面已經沒了那些聲音，看來那些魂的确是天亮之後散去了。

“很好很好，今天天氣不錯。”餘瑤開窗透了口氣，觀望了一眼外面的天氣，“這麽大晴天的，我就可以放心的再去夜來河調查一下了。”

“餘瑤你還要去嗎？”屋子裏的東西發出了疑惑聲。

“是啊，昨晚除了見鬼之外，收獲不大，而且我在那有點自己疑惑的東西想去确認一下。”餘瑤笑眯眯地直起身，慢悠悠地進了浴室洗漱。

簡單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後，出門吃了個飯，然後步行去了夜來河公園那邊，一路上都在思考着今天要怎麽摸過去。

梁雨白不在了，她得想辦法自己偷摸進去了。

慢悠悠地散步到了夜來河附近，遠遠地就瞅見一個穿着長外套的女人正站在夜來河附近，窺視着夜來河入口處的方向。

餘瑤疑惑地走了過去，那個位置打量夜來河入口的方向正好，不會被警衛察覺到，昨天晚上她就是在這觀察情況的。

難道說這個女人也要進去？

大概是聽到餘瑤的腳步聲，那女人忽地回過頭來，直勾勾地盯着餘瑤打量了一會。

她臉上戴着個口罩，不太看得清模樣，只是看眼睛也能看出她有些憔悴，臉色蒼白，黑眼圈很重，雙手插在長外套的口袋裏，穿着一身便利的衣着，不太摸得清是什麽身份。

“請問……你是打算進入夜來河嗎？”女人盯着餘瑤，詢問了一聲。

餘瑤頓了頓，疑惑地将她打量了一遍，“是的……請問你是？”

女人眼眸微微眯起，那張不是很精神的臉上露出了少許的振奮神色，她笑着向餘瑤伸出手，“你好，你一定就是我這次委托的偵探吧，我是委托人吳小姐。”

餘瑤愣住，沒想到委托人居然自己跑來了。

“你好啊……”餘瑤伸手跟她握了握，才忽地注意到她手上戴着薄薄的橡膠手套。

“請問你親自到這來是……？”

餘瑤這次的委托，委托人隐藏信息，刻意用化名，明顯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信息保密的，但卻自己親自出現找她了，讓她很是意外。

“其實……我知道這次委托有點危險，而且很麻煩。”女人耷拉着肩，“雖然我有付錢給你，但不管怎麽說夜來河邊都消失過不少人，我擔心你也會遇到同樣的事，大概是一點愧疚吧，我想來幫幫忙。”

“不想再讓第二人因為我消失了，而且……我很想找到同伴，我也得必須做點什麽。”

她盯着餘瑤，講訴了一堆自己的理由，随後往夜來河入口看去一眼，“你應該很難進入到夜來河公園吧，畢竟有警衛看守。”

餘瑤點點頭。

吳小姐一直站在這觀望，難道就是一直在等她來嗎？

但其實可以找舒文要她的聯系方式吧，沒必要在這裏等。

“其實我知道一個進入夜來河的秘密通道，我之前避開警衛就是從那邊進去的。”吳小姐朝着側邊指了指，“剛好我也在裏面有些想要确認的事，我們一起進去吧？”

餘瑤有些疑遲，但還是點了點頭。

“就在夜來河側邊的一個小入口，這邊有一排綠化帶，外圍有一圈圍欄，但圍欄不高，爬進去之後，就是夜來河的牆壁，牆壁底下有一個小洞口，平時被綠化帶擋住，很少有人知道。”吳小姐領着餘瑤到了夜來河側邊的牆邊，還真看到了那麽一個小洞口。

一個人爬着出入是足夠了的，位置還很近，不會被警衛注意到，也不會偏離外面的路太遠，的确是個好地方。

吳小姐先一步爬了進去，餘瑤緊跟在後面。

進去之後立馬就能确認大概位置，就在公園的出入口附近。

“早知道有這麽個方便的地方，我昨晚也不至于那麽麻煩啊。”餘瑤轉頭，飛快地記下了這個位置。

“昨晚你已經來過了嗎？有發生什麽事嗎？”吳小姐一邊往夜來河的方向走着，一邊回頭詢問餘瑤的進展。

想起昨晚的事，餘瑤擡頭看了看今天的大白天，陽光普照，萬裏無雲，這樣的天氣，鬼也不會出來吧，放心了許多。

她神秘兮兮的跟吳小姐講訴了一下昨晚的事，關于湖底女鬼的事。

吳小姐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眼神裏還隐隐約約透漏出疑惑。

這種眼神讓餘瑤一下就想起了她跟別人說她能聽到聲音的時，基本都能看到對方這個眼神。

毫無疑問，這個吳小姐是不相信的，或許還會覺得她有點毛病。

“吳小姐那天晚上你經歷的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餘瑤跟她試探着确認。

“嗯……是啊，确實挺奇怪的，但感覺……說是鬼魂作祟的話，也有點奇怪吧。”吳小姐的視線飄到了夜來河上，“畢竟大家都是失蹤，也沒有找到屍體，鬼魂的話……殺完人也不可能藏屍啊。”

餘瑤順着她的視線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看上去無比的平靜。

湖底似乎還挺深，要真想在下面尋找個什麽屍體，怕也是不容易。

不過吳小姐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鬼魂跟人不同，鬼魂不會被抓捕，殺完人也沒必要掩蓋，不需要藏屍。

而夜來河邊的失蹤者說是失蹤者，但夜來河裏可沒有能藏人的地方，極大可能是已經都死了。

但如果是鬼魂作祟的話，沒必要把屍體藏起來，殺完就沒事了，屍體浮在湖面上也無所謂。

反倒是這次的夜來河吃人事件熱熱鬧鬧，但夜來河本身卻沒有浮現出過屍體，帖子卻依舊熱的很快，被關注的很快，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比起夜來河吃人，鬼魂作祟，餘瑤心裏的直覺還是覺得，是人為。

她慢悠悠地走到了昨天那個位置，四處轉頭看了一圈。

大概昨晚在這個位置，隐隐約約地聽到了一些聲音，當時被一些別的聲音蓋住了，讓她忽略了過去，反倒是後面遇到鬼之後，她清醒了不少，能确認就在這一片隐約聽到了什麽細小的聲，輕到風聲都能掩蓋過去。

但她捕捉這類物件的小聲音還算敏銳，确認自己聽到了，那這一帶就肯定有什麽能說話的東西。

回到昨晚站的位置，餘瑤蹲下身開始細細地在四周分辨尋找着，從口袋裏取出橡膠手套帶上，在四周的花壇草叢裏扒拉着，泥土裏一寸寸地翻找着，挪着位置一點點尋找。

“你在做什麽啊？”旁邊的吳小姐疑惑盯着她。

“我在找證物呢，這一塊肯定掉落着什麽證物。”餘瑤回頭笑道，無視了吳小姐懷疑複雜的眼神，繼續翻找。

那一點點微弱的聲音很近，很輕，但可以肯定就在這邊上的花壇裏，只是可惜裏面的花大概有一陣沒人澆過水了，已經枯敗的不能說話了。

“真的能從這裏面找到證物？”吳小姐往這邊挪了一步，站在餘瑤身後，微眯着眼眸掃視着花壇，詢問着。

“噓，別說話，快聽不到聲了。”餘瑤回頭比了個噤聲，然後安靜下來，屏氣凝神地低下頭，将腦袋湊到了花壇邊上，認認真真地分辨着那道從泥土裏傳來的微弱聲響。

那道輕飄飄的聲音，似乎在一遍又一遍地嘀咕着話語，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提醒她一般。

“快——”

“回——頭。”

“小心、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