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辰女失蹤,西陵相思
山野林間,偏離山道的坡面尖石嶙峋,除了野獸經過的痕跡,人跡罕至,兼之古木參天,遮蔽了天日,即便是日正當中,也驅散不了林內森幽的氣息。
距離此山十數裏的地方,有一座四面環山的小鎮,因小鎮的城牆外有一條數十米寬的河流,因此最先遷居于此地的居民為之取名曰:淮衛。
此時,淮衛城正北方向的那座山上,在山道旁邊,三匹駿馬悠閑地啃食着野草,不時地打着響噴。另有三道人影靜靜地站在一塊突起的巨岩上,仿佛自天而降的仙女,清逸非凡。
一身紅衣的寒雨夜黛眉輕颦,麗容帶着些許淡愁,怔忡地望着山下的淮衛出神。滿山百花的缤紛色彩,也染不了她空洞匮乏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日漸西斜,淡淡的晚霞染就天色,映得山下的淮衛猶若仙境一般,半浮在微豔的雲層之中。
“黃昏了……”
沉默了許久,不知是誰發出的一聲感慨,引得三人紛紛擡頭看向天邊,而後微微輕嘆。
“不知宮主那邊情況如何~”浮遙攏了攏眉,眼底閃過擔憂的神色。
“三日之後,定有消息傳來,我們只需靜待即可。”暮淺淡然一笑,身姿輕盈地躍下巨岩,“我去打些水,很快變回。”
“嗯。”收回遠處的目光,寒雨夜向暮淺看去,“待天色一暗,我們便入城。”
……
夜沉靜,如雪的月華灑滿了連綿的屋瓦。天幕下的萬物,隐隐地透着藍光。
整座淮衛城,萬籁俱寂。
倏地,一抹豔紅的身影輕巧地躍上十米之高的城牆,在她的身後緊跟着另外兩道白色的身影。只見她們迅速地掠過屋脊,幾個起落之後,轉瞬間消失了蹤影。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站在山上靜待天黑方入城的寒雨夜等人。
她們身形如魅地穿梭在街巷內,避開打更的更夫後,熟門熟路地閃至一間醫館之前。寒雨夜向身後的浮遙與暮淺點了點頭,而後擡手輕輕地敲了敲門,過了半刻鐘的時間,木門才發出一聲“吱呀”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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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大半夜的還來擾人清夢。”
開門的是一位年過五旬的中年男子,當他揉着眼并擡頭看向來人之時,所有的睡意頓時驚醒。他迅速地探出身向外看了看,随即若無其事地問道:“三位姑娘,這大半夜的可有什麽要事?”
“哈~”好似聽到了一個極為可笑的問題,站在寒雨夜身後的浮遙雙手環胸,挑了挑眉道:“前來醫館,自是求醫,不然閣下以為我們前來所謂何事?”
“呃。”中年男子愣了一愣,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唉聲嘆氣道:“這年頭,看病的就是大爺。進來吧,順道替老夫将門關上。”話落,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向醫館內走去,待木門合上之際,他則以眼神向一直緊跟在身後的寒雨夜示意。
無言地點了點頭,寒雨夜三人随着他走進一間密室,待燭火燃起之後,中年男子便恭敬地退至牆角一側,“紅衣姑娘,你們可算來了。”
“嗯,宮主那邊可有傳來消息?”寒雨夜走至桌邊坐下,音色漠然地詢問。
“宮主已将镖物交到了龍恒的手上,想必過不了多久,龍騰镖局就會有所動作。”
龍騰镖局已經入局了麽?
寒雨夜在心裏暗自嘆了口氣,一抹無力之感悄然地浮上心頭。
終究,還是避不過……
眉心輕攏,她的視線落在了微微搖曳的燭火之上,“依你之見,龍騰镖局的人需要多久的時間可以抵達淮衛?”
“這……”中年男子遲疑了片刻,方道:“以龍騰镖局走镖十數年的經驗來看,他們定會拟定一系列周詳的計劃,在這期間,若未出任何意外,應該需要兩到三天的時間。離開龍騰镖局後,如果他們有足夠的自信可以擊敗或者避開路上的阻礙而選擇以馬代行的話,只需一日的時間,他們便能抵達淮衛。”
“嗯。”寒雨夜沉思了片刻,随即起身,“既然如此,我們暫且在淮衛城內修息一日,有任何消息立刻前來通知。”
“這是自然,但是……”中年男子欲言又止,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色。
浮遙見狀,立刻上前,“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是。”中年男子伏低了身子,表情沉重地說道:“昨日,我們的人得到消息,辰女與花幽靈在西陵失蹤了。”
“什麽?”
寒雨夜三人陡地一驚,銳利的眼眸直射向他。
中年男子接收到她們三人的視線後,心下頓生惶恐。他不安地垂下頭,諾諾地道:“不過在我們的人經過了一番查探之後,就在今晨,小人得到消息,辰女與離開無辰宮十多年之久的音塵絕身負重傷,被一波神秘的黑衣人關押在西陵城內。只是……花幽靈至今依舊不知去向。”
“這消息可靠麽?”暮淺走上前,沉吟道:“以辰女的功力,江湖中能夠打敗她的人可是寥寥無幾……”
……
天色微微曦亮,薄霧籠罩着翠綠青竹,竹葉尖上猶帶着前一夜的露水,別有一番朦胧的美感。淮衛城內的百姓一般起得較早,街道上,陸陸續續地已有人在走動。
“賣包子唷,好吃又熱騰騰的包子唷!”
一名小販拉長脖子叫賣,不少人聞聲靠了過去,人手各拿幾個,看來生意不錯。
昨日午時便已抵達淮衛的龍騰玥,此刻正行走在街道上。他走近包子鋪,要了些餐點之後,在鋪子裏随意地找了個空座坐下。
“你們聽說了麽,曾在江湖中名及一時的沐辰簫與月吟秋霜又重現江湖了!”
就在龍騰玥落座後不久,在他身後的座位上,一名食客對着同桌的同伴,神秘兮兮地道。
龍騰玥劍眉微攏,不由地放下手中的筷子。
只聽那食客的同伴驚訝地問道:“果真?沐辰簫與月吟秋霜已經在江湖中失蹤了數十年了。”
“這是事實,不過聽聞現今沐辰簫與月吟秋霜的主人武功并不如何,數日前,他們便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關押起來了,聽說是為了一名叫寒雨夜的女子。”
嗯?龍騰玥心下一驚,放下銀子,陡地起身。
“這寒雨夜是誰?”
“未曾聽聞。”
就在那二人正疑惑于寒雨夜的身份之時,龍騰玥已走至他們二人的桌前,“這位仁兄,方才你所說的事情是否屬實?”
“城牆上已經貼上告示,多半是錯不了。”食客愣了一愣,而後答道。
“多謝!”
向他們二人拱了拱手後,龍騰玥便施起輕功快速離去,只餘下這兩名食客驚訝莫名地瞪視着他消失的方向而久久不能回神。
……
西陵,一座美麗而富饒的古城,不同于如畫清雅的池州城,它,繁華之餘更多的就是一種紙醉金迷的魅惑。
這一天的西陵,白日裏,明明還是大好的天氣,然而入了夜之後竟下起了傾盆大雨。越到深夜,雨勢越大,仿佛要将這天、這地、這繁華的西陵城都給淹沒在洪水裏一般。
平日熱鬧的街道上,此刻已不見半個人影,除了雨聲之外,只餘下一片凄迷。
但是,有這樣的幾處所在,在這樣寂寥的黑夜,依舊人聲鼎沸、燈火璀璨。
其中一處,是西陵城內衆多的酒樓之一,名曰:相思樓。
這相思樓內有四絕,即便是西陵有名的歌舞坊亦難與其匹敵。
其一,相思樓裏讓衆多好酒客欲罷不能的好酒,相思引。
其二,一代名伶,醉未休。
其三,能與鳳仙樂一較高下的舞姬,蕭一念。
其四,同時擁有琴藝與歌喉的藝伎,傾盡風華——梵音闌香子。
此時此刻的相思樓內,莺聲燕語,往來盡是蘿香脂粉味。一些服侍客人的姑娘,半截藕臂斜披縷絲薄紗,隐約可見□□凝脂玉潤,豐腴雙峰若隐若現,似早春露珠般晶瑩剔透,引得衆酒客心猿意馬,難以自持。
“來了來了,闌姑娘出來了……”
一陣驚呼響起,酒樓內的酒客紛紛起身,争相鼓掌,眼睛緊緊地盯着位于一樓與二樓之間的方臺上。
袅袅的輕煙在不知不覺中悄然彌漫,一道嬌柔的身影緩緩地邁入煙霧中。
忽然,風起,紗揚,只見臺上、簾後的佳人纖指劃過筝琴,一試弦音琴色,看似近在眼前的身影,然而在衆人再次定睛一望之時,輕紗又已掩下,掩住了那驚鴻一瞥的絕代風華,終是帶着無限的神秘感,距離遙遠。
在酒客們心生失望之際,纖纖蔥指輕撥琴弦,铮铮切切,琴聲漫漫,音律所過之處,萬物皆為之安靜。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弦聲驟起,柔曼的歌聲,恍若一葉輕舟翩然飄入衆人的心海,随波輕蕩在酒樓,最後合着清風逸出門縫,消失在一望無際的蒼穹。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凄切婉轉的旋律,讓人不由地傷懷,清深悠遠之中,隐隐地藏了一抹嘆息。
弦音逐漸轉沉,帶着一種難以釋懷的無奈。
“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輕柔的歌聲,軟得好似露水,仿佛透着雲氣,空靈飄渺,淡淡的哀傷,随着弦音的消逝也逐漸散去。
“好!唱得好!”
半晌之後,一片寂靜的酒樓方自歌聲中回過神來,再次恢複方才的熱鬧。
在簾後若隐若現的人影緩緩地隐入輕煙之後,酒樓二樓的一間廂房內,忽地傳出一聲極輕的贊譽。
“好一曲折桂令!”略顯沙啞的的聲音好似被刻意壓低過,“能将這首折桂令編出這般動人的旋律,世上怕是難有幾人哪。”
離開臺上的闌香子回到了專屬于她的香閣,掩上門之際,她輕吐了口氣,慵懶地靠坐在床榻之上。
清雅似蘭、沉靜如菊,出塵的她有着天下無雙的容姿。
“既然來了,又何必隐而不見?”她伸手輕撩散落在胸前的秀發,懶懶開口,微冷的音色顯露出她清傲的性子。這樣的音色,倒是與她方才唱折桂令之時有所不同。
她的美偏于冷豔,眉不畫而黛,猶如遠山缥缈于雲霧之中。在察覺出香閣被人入侵之後,湖心般深幽的黑玉水眸微微一眯,倒也不見不悅之色,只是多了些許被打擾的無奈。
她的瑤鼻如柱玉挺而立,不點而朱的潋滟丹唇仿佛沾染了晨露的桃花瓣,嫩紅有澤,在見到一道紅色的人影緩緩地自簾幕之後步出之時,她方輕揚唇線,眼底閃過一抹了然,“怎麽,你不是應該在淮衛麽?為何會出現在這相思樓?”
闌香子氣質清冷,渾身透著一股疏離,令人難以親近。
“莫非你還不知辰女被一群神秘人帶走了?”
來人正是寒雨夜。
“這已是數日前的消息,發生在西陵的事情,我又豈會不知?”淡淡的笑意逐漸斂去,闌香子音色一變,清冷至極,“關于辰女之事,我已通知左使,想必她已在來此的路上。”水眸一瞥,落在了寒雨夜的身上,“倒是你,倘若想借辰女之事而不顧宮主所安排的任務,後果,應當不必我再向你重複才是。”她緩緩地站起身,漫不經心的語調在寒雨夜聽來卻冷酷無情得讓人心寒,“想必你還未忘記去年的那件事吧?如果此刻趕回淮衛,或許,你還來得及。”
去年……
寒雨夜臉色陡然一變,蒼白得好似沒有了血色。她渾身微微顫抖着,下唇已咬得紫青,幾乎滲出血來。
難道還是擺脫不了與龍騰镖局相對的局面麽?
強忍下心底的恐懼,她走上前,擔憂地道:“你竟然通知了左使?可她的身子……”
“我知道你擔心她,但是可別忘了,她既然能一直占着殘夢樓左使的位置,自然有她一定的能耐,你可不要因她的身子而小看了她。”
“紅衣,既然左使已經前來西陵,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盡快趕回淮衛,否則宮主怪罪下來,沒有人能夠承擔得起。”浮遙、暮淺一左一右地從簾幕後走出,一同勸說道。
“嗯~”寒雨夜神情黯然了下來,再掩不住深深的落寞蕭索之色。
“等雨勢稍停,你們便離開吧。相思樓內,雖是魚龍混雜之地,卻也不乏某些深藏不露的高手,如果被人發現你們的行蹤,屆時想走也不一定有那個機會。”闌香子走至桌邊,清冷的面容沒有絲毫表情,“花幽靈此刻就在相思樓內,與她一起的,是千回谷的谷主——北辰。”她姿态優雅地翻開桌上的酒杯,徐徐地向酒杯內倒了些酒。
酒香四溢,霎時彌漫在四周。
“此人,對于紅衣你來說,想必并不陌生。”
“北辰大哥?”
寒雨夜心神一震,下意識地走到廂房一側,就在她的手觸上窗棂之時,從指尖直達心底的冷意讓她瞬間回神。
“怎麽~你想見他麽?”闌香子揚起一抹淡漠的笑意,似有若無地藏了絲嘲諷。
“我……”寒雨夜緩緩地收回手,內心深處掙紮不休。她長長的睫毛無力地垂下,掩住了眼底深深的悲哀。
“你要記得,三年前,在你進入雪域之後不久,龍騰玥便已棄你另娶。”一點一點淺酌着杯中之酒,闌香子的言語,冰冷得毫不留情,“這世間的男人終究還是不可盡信,千回谷谷主北辰雖然一直尋了你許久,卻也是你未入無辰宮之前的朋友,曾經那屬于寒雨夜的一切,對于如今的紅顏修羅浴紅衣來說,已經毫無價值,也不可再過于留戀了。”
“嗯,紅衣明白。”寒雨夜淡淡地回道,然而眼底的痛楚依舊明顯。
一時間,那淡淡的壓抑和悲傷沉沉地籠罩在廂房裏。她們之中再無人出聲,唯有偶而揚起的清風拂過檐下懸挂的竹片兒,竹片輕輕相擊的清脆聲音仿佛敲在衆人的心頭上,牽起她們內心深處那一片不欲人知的柔軟。
夜已深沉,随着時間的流逝,酒樓內依舊熱鬧非凡。
疾驟的雨勢不知在何時開始漸漸減弱,絲絲的冷意透過半開的窗吹入樓閣內,驚醒了寒雨夜心底的迷惘。
“雨勢已緩,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還是盡早離開吧。”
“嗯。”寒雨夜輕輕地應了一聲,視線卻還是落在了那緊阖的窗上,仿佛想要将之看穿,看向那相別已久的友人身上。
闌香子把玩着酒杯,幽幽深眸瞬也不瞬地看着杯中映上破碎月光的液體,淺淺地牽動唇角,“在你離開之前,我再提醒你一事。”
“嗯?”寒雨夜微揚起眸,側身向闌香子看去,“梵音但說無妨。”
“目前,雖然還未查出究竟是誰帶走辰女,但是,他們的目标卻很明确,那就是~”她輕挑眉,迎視向寒雨夜的目光,一字一頓地道:“三年前的寒雨夜!”
“怎會?”
就在寒雨夜驚愕詫異之時,一陣輕微的兵器交接聲穿透鼎沸的人聲傳入闌香子的房間內,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北辰他們所在的廂房。
“不好!”闌香子倏地起身,将窗打開一條縫,而後音色沉重地道:“果然,花幽靈的行跡敗露了。”
“什麽?”
寒雨夜一驚,正在遲疑要不要出手相助之際便已被闌香子阻止。
“你們三人立刻離開,花幽靈之事由我去周旋,在相思樓內,還沒有人敢公然動武。”
“好。”寒雨夜沉思了片刻,“也只能如此了。”
話落,她便向簾幕之後的軒窗快步走去。
在寒雨夜三人躍窗離去之時,轟然一聲自相思樓的二樓響起,頓時驚醒了沉醉于美酒與表演之中的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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