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成親之日已然定下, 連日來不少人上門道賀。

陳言倒是依舊每日去食鋪工作,直到臨近成親的日子, 呂老板才将他趕回去好生準備。

“不差你一人,你還是好好準備成親的事吧。”

呂老板還十分無奈,這人真沒看出過還這麽盡職,若不是他催着陳言回去, 真怕他上工到成親前一日。

陳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家。

這幾日李茂山帶着幾個好兄弟不停的翻新着老屋,重新粉刷過的牆面看起來更為亮堂, 就連家中的那些桌椅板凳都讓程叔給做了一套新的。

陳言還覺得有些浪費了, 原本的那些家具也是花了不少銀子,這成個親,他們倆好不容易積攢下的那一點銀子,只怕剩不了多少。

李茂山自是不在意, 他巴不得将屋子搞得富麗堂皇些,若非沒那麽多銀子, 他還想去請個戲班子來唱戲呢。

這些也就是他們幾兄弟私下裏談笑一番,倒是程聰覺得請不來戲班子,請個人來唱唱曲也不錯。

“你個二愣子,你不知道請個人唱曲也要不少銀子嘛。”

葉維平一臉看傻子的目光瞪着程聰。

程聰嘟囔了一句:“那大不了我來唱曲。”說着還不嫌丢人的嚎了幾聲, 不着調的曲子聽得一幫幹活的漢子哄笑不已。

陳言做了午飯出來喊人的時候,就聽到他們笑鬧着。

找了一圈, 卻發現李茂山正在屋頂上忙活,陳言扯着嗓子喊道:“山哥,吃飯了, 都先停停手。”

一聽到吃飯,程聰趕忙收了口,第一個停下活,直接往屋裏去。

“言哥兒今個兒又做啥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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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吃,幹活也沒見你這麽積極的。”

葉維平跟在後頭,扯了扯程聰的衣領。

受了阻礙的程聰氣呼呼的瞪眼:“這叫吃飽了好幹活。”

幾個漢子一起忙活了幾日,倒也十分熟悉,衆人都不客氣的直接進屋。

陳言還在外面等李茂山,見他久久不下來,他只得再度喊道:“山哥,先吃飯,吃完再忙吧。”

“沒事,還有一些活我幹幹完,你們先去吃吧。”

李茂山的手上拿着板子,正在加固屋頂。上一次下雨過後,他倒是加固了一下,趁着這一次重新翻新,他又給再加固加固,省的雨季的時候再發生意外。

家中添置了不少新物件,這要是再漏水,可就遭殃了。

陳言見他這般,不禁笑了笑。順着一旁的梯子爬上去,搭在屋檐邊。

“活總能幹完的,你這餓肚子做啥。早些吃完再做也一樣。”

李茂山聽到聲音,轉頭看到他竟爬了上來,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将人拉住。

“好好的爬上來做啥,要是摔着了怎麽辦?”他邊指責邊将人帶下去,眉間皺成褶子,十分不高興。

陳言只是笑笑,拉着李茂山就往屋裏走,“我這不是喊你吃飯嘛,你要是不吃,我可就陪你幹活了。”

李茂山無奈的順着他的力道進了屋。

一群人倒也是自來熟,竟不等兩人早已開吃,等他們到了桌邊,那一桌子菜已然去了一半。

程聰吃的滿嘴香,見他們過來,還移了移屁股,讓出些位子給兩人。嘴裏塞滿了菜,他竟還含糊地誇着:“好吃。”

一頓飯吃完,衆人又忙活開。

陳言收拾了一下飯桌,洗完碗,正見李茂水拿着一套喜服過來。

因着上一次落水的事,李茂水在床上躺了許久,人倒是長了些肉,顯得也更白嫩了。

他抱着喜服,在院子裏張望了一下正幹活的衆人,才慢悠悠的進去找陳言。

陳言這還是頭一回看到自己要穿的喜服。

他原本還怕喜服會是娘們兮兮的,卻不想衣服一換上,竟十分得體。衣服上繡着不知名的圖案,似花不是花,似草不是草,而是花草相纏。

他問了才得知這是代表哥兒身份的一種古早植物,代代相傳下來,到了如今,卻是很多人叫不出這個植物的名字。

不過又有了一個十分特殊的名字,叫合。

而漢子的喜服上同樣有着花草相纏的圖案,卻名為結。

意味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陳言換上喜服左右看了看,十分滿意,他想穿着去給李茂山瞧瞧,又被水哥兒拉住。

哈哈一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喜服脫下來,重新疊放整齊,擺在一側。

陳言又拉着李茂水坐下,瞧了瞧他氣色不錯,想來傷也好全了。

“辛苦你特地給我送衣服來。”

李茂水腼腆的笑笑,回道:“應該的,只不過是跑個腿而已。就是新衣裳還未做好,得再等兩日。”

“不急,反正還有幾日,倒是麻煩了那些阿麽們了。”

陳言也不懂為何新人的衣裳要特地找老阿麽們做,許是為了讨個好兆頭吧,畢竟他們都是子孫滿堂的有福之人。

兩人正說着話,屋外程聰探頭探腦的張望。

“言哥兒你這麽快試過喜服了?”他還尚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試過了,怎麽你想看?”

程聰臉上毫不遮掩的失落表情讓陳言與李茂水只覺得十分好笑。

“不看不看,你們慢慢聊天。”程聰讪讪的縮回頭離開。

“怎麽樣,看到沒?”

屋外幹活的人一看程聰耷拉着腦袋出來,就忙不疊的笑問道。

“就他那樣子,別是被罵了一頓趕出來的吧。”

就連李茂山都忍不住調侃道:“膽子越來越大了啊,都敢偷窺我家言哥兒了。”

被衆人一番取笑,程聰氣的拿起一塊木頭往地上一杵,嚷嚷道:“我可啥都沒看到啊,要不是你們剛剛那麽啰嗦,我早些進去就能看到新嫁郎穿喜服的模樣了。”

他說着還十分懊惱,更是惹得衆人大笑不止。

“你還是自己去找一個哥兒,天天看他穿喜服給你瞧吧。”葉維平拉着他,将鋸子遞過去,“老實點幹活,再偷懶就讓言哥兒不給你飯吃了。”

“哈哈哈哈……”

“不給飯吃他豈不是更偷懶了。”

漢子們一起附和,激的程聰抓着鋸子就拼命幹起活來,“哼,誰幹的最少,誰就沒飯吃。”

為了一口吃的,他也是挺拼的。

屋子隔天就翻新完成,陳言又做了一桌子好菜犒勞了一下衆人。

只是這頓飯才開吃沒多久,老天爺就變了臉,天空中一下子多了黑壓壓一大片烏雲,緊接着就落下了豆大的雨滴。

吃飽喝足,幾個路近的漢子倒是冒雨跑回家去。

屋裏,就剩下葉維平跟程聰還待着沒走。

李茂山又去取了一壇子酒,三人就着屋外的雨景,閑聊着喝了一下午。

陳言躺在床上,聽着雨聲,伴着三人的說話音,漸漸入睡。

只是還未睡着多久,他就發現自己又被系統拉進了那個竹屋裏。

此時的竹屋倒也是應了景,竟被裝點的十分喜慶,門窗上貼了幾個喜字,就連屋檐下都挂上了兩個紅彤彤的大燈籠,襯着陳言此時的好心情,邁進屋裏。

陳言在竹椅上坐下,因為心情不錯,倒也不太在意突然被拉進來的事。

“你拉我進來有事?”

這系統也挺高冷的,平日裏陳言也不愛跟它搭話。

倒不是說不喜歡,只是有時候這家夥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陳言有些受不了被約束。

不過也算它靠譜,教了自己不少廚藝之道,陳言對它倒也是懷有感激之情。

【這個你拿去看看。】

随着系統的話語,陳言手上就多了一本冊子。

“是什麽?”

冊子封面上未寫一字,陳言有些疑惑的翻開一看,瞬間明白過來這是什麽東西。

他紅着臉一把将冊子合上,略帶尴尬的說道:“你怎麽給我這個東西?”他原本以為又是什麽菜譜,竟然是那麽污的東西。

系統瞧他這羞紅着臉別扭的模樣,竟是難得笑了一聲。

【你們倆一起睡了這麽久,也不見他對你做些什麽。你還是先學學,免得到時候兩人一起捉瞎。】

哪裏沒做什麽,他們明明親熱過很多次,只不過都點到即止而已。

陳言暗暗腹诽了幾句,才憤憤道:“你真是瞎操心。”說着還忍不住對天翻了個白眼。

另一邊,三人正喝着酒。程聰幾杯酒水下肚,就開始抓着李茂山問:“大山哥,你們兩,那啥啥過沒?”

這話一出口,李茂山一怔愣,而葉維平哭笑不得的甩了他一個腦瓜子。

“有你這麽好奇的嘛。”

葉維平給他灌了一口酒,喝得程聰一口氣給嗆着了。

他死命的順着氣,還不住瞪人,“我這是關心大山哥。你瞧他這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要是等洞房了不知道怎麽做,多尴尬啊。”

這話說的李茂山也抓着他猛灌酒:“就你小子心思一會一個樣。”

“別別別,大山哥,你們要是平日裏都經常那啥,這洞房之夜的意義就又不同了。”程聰一見兩人聯合起來灌自己,有些怕了。

“有什麽不同?”

程聰嘻嘻一笑,說道:“那就不叫洞房,而是叫日常進洞。”

李茂山與葉維平先是未明白過來,直到程聰笑不可支的聲音讓他們回過神來,兩人立即沖上去将他狠狠揍了一頓。

“哎哎哎,我說着玩的。哥,我的哥哥們,快停手——”

作者有話要說: 祝福一下四川遇難的親們都能平安獲救。

下雨天,大家外出可都得小心些。

晚上去看變形金剛,求個好天氣,別再下雨了/(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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