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陳林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姜玄正坐在餐桌旁邊吃面。手擀的面條很勁道,沾着牛肉湯,帶着點醬色,姜玄在面裏面下了點鹌鹑蛋,鹵牛肉的香味飄得滿屋子都是。陳林倚着牆,看着姜玄坐在餐桌旁邊吃飯。餐廳的吊燈開着,很亮堂,姜玄穿着浴袍坐在椅子上、捧着碗喝湯。陳林站在那,一語不發,就那麽看着他。
他腳腕有些痛,自己貼了個膏藥在上面。此刻感覺好了一些,只有些隐痛在那。他把這點感覺壓下去,站在那看姜玄。他看着他心安理得的吃了兩口面條、把湯喝了。陳林沒發出一點聲響,就這麽看他,他想,為什麽?為什麽他能這麽心安理得?為什麽?陳林看着他,聞着空氣裏那些牛肉湯的味道,刺激的他有點餓。這種饑餓的感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烈,強烈到他甚至感覺自己腸子都要打結了。陳林伸手摸了摸肚子,碰到了手上拎的塑料袋,發出了點聲音。
姜玄聽見聲音,放下碗、轉過頭來,才看見陳林抱着胳膊,斜靠在書房門口、廊廳牆邊,大半身子都掩藏在陰影裏。他沒穿拖鞋,光着腳踩在地上,左腳伸出來輕輕點着地上。姜玄放下筷子,站起身走過去,問他:“你怎麽不穿鞋?家裏有地暖,但也不能不穿鞋啊。”他走到陳林面前,伸手開了廊燈,昏黃的燈光從上面落下來,陳林把腳微微動了動,姜玄吸了下鼻子,問他:“你怎麽不穿鞋?”
陳林沒回答他,也不想看他。他此刻不想看見姜玄的表情。他盯着自己手上的塑料袋子。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甚至覺得那股香水味就在他們兩個人的鼻尖,他想,姜玄聞不到嗎?他真的聞不到嗎?
見陳林沒回答,姜玄順着他的視線望下去,看見陳林手上拎了個硬塑料袋,幹洗店用來裝衣服的那種,裏面裝着姜玄脫下來的外套毛衣褲子。姜玄瞳孔縮了縮,又問他:“怎麽了?”陳林聽了這話,才擡起頭。他看着姜玄敞開的胸膛、看着他仍有點水珠滑下的脖子、看着他帶着水的頭發、看着他帶着點疑惑的眼睛。陳林心想,演得真好。一點破綻都沒有。他看起來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那麽自然而然,就好像這脫下來的衣服不是他的、就好像洗了個澡他就把之前在家門外發生過的一切全忘記掉了一樣。
陳林伸出手,把袋子遞給他,輕聲說:“幫我拿着。”姜玄愣了一下,伸了手,卻沒去接,又縮回來,搭在陳林手腕上。他輕聲問:“要拿去幹洗?”陳林點點頭,擡了擡胳膊,說:“拿着。”這聲音又堅決、又強硬。姜玄,眨了眨眼睛,才向前走了一步,把這袋子拿在手上,又掂了一下。他把袋子從右手換到左手,接着輕輕拉了拉陳林的領口,輕聲問他:“你過來吃飯?我給你放了點醋在裏面。”
陳林盯着他看了兩秒,閉上眼,點點頭。
倆人走到餐桌邊上,姜玄卻沒停下,繼續朝玄關走。陳林心中一緊,忍着腳疼,站起來問他:“你去哪?”姜玄回過頭啦,帶着點疑惑地說:“我給你拿雙脫鞋。”陳林咽了口口水,說:“啊。哦,那你拿吧。”姜玄笑着搖搖頭,低頭給他拿了雙棉拖鞋出來,又走回去。
陳林還沒動筷子。姜玄看他坐着一動不動,說:“你吃你的,我給你穿就行。”陳林僵坐着,點點頭。他還不至于因為這個感動。姜玄伺候他的時候多了去了,不差這一次兩次的。他心裏燒着火,但奇異的又有點悲哀。他低下頭,用筷子輕輕攪了攪那碗面。湯汁很香。陳林想起自己下午熬牛肉的時候的心情,那時候多開心,帶着點雀躍、帶着點期待、帶着點幻想,但現在這些都沒有。他看着姜玄彎下腰,把脫鞋放到他面前,然後擡着他的腳把鞋給他套上。陳林盯着他頭頂的發旋,心裏發涼。
換成以前,姜玄一準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發現他腳受傷了。
——但姜玄這次卻到了現在才發現。他蹲下身,捏着陳林的左腳,擡頭問他:“怎麽弄的?”陳林看着他眼睛裏那點心疼。那表情肯定不是裝出來的,陳林能肯定。但他想,他只心疼我一個嗎?
這麽想着,陳林說:“剛去給你收衣服,崴了。”姜玄伸手在他貼膏藥的地方摸了摸。明明隔着厚厚的膏藥,根本感覺不到溫度。但陳林就是覺得姜玄手上的溫度透過藥膏滲進他骨頭縫裏,熱的燙人。陳林輕輕扭了扭腳踝,踝骨蹭着姜玄指尖滑到他小臂上。姜玄擡起頭來盯着他。
在餐桌吊燈的映照下,姜玄就那樣蹲在陳林面前,仰着頭看他。陳林坐的筆直端正,仿佛坐在王座上,低着頭、俯瞰他存有異心的臣子。
陳林歪了歪頭,小腿蹭過姜玄小臂、大臂、前胸,然後停留在他臉側。姜玄輕輕伸手捉住他小腿,然後低下頭,把拖鞋給他套上了。之後才又揚起臉來,說:“吃飯吧。”陳林看着他浴袍還敞着,心裏嗤笑一聲。
但這沒必要說出來。
陳林乖乖張嘴吃面。牛肉很鮮,炖的恰到好處,此刻就着手擀面吃下去,又滑又香。因為多放了一些桂皮,味道很濃郁。陳林喝了口湯,心想,我手藝真好。他這麽想着,忍不住有多吃了幾口,沒幾下就把一碗面吃光了。此刻他才感覺到自己真的餓了,那種饑餓感讓他肚子空空,一碗熱湯面下肚才好了一些。但這并不能掩蓋這種饑餓和空虛,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空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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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聽歌、想走路、想看電影、看做愛。想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來掩蓋掉那種從胃裏湧上來的、滲入心髒的饑餓、抓狂和隐約的躁動。
于是他動了動。把碗筷放下,擡頭看了看姜玄——
但出乎他意料的,姜玄也正看着他。那目光就落在他身上,既不撤回、也不後退。就落在他身上。此刻同他對視着,姜玄輕輕露出個微笑。陳林看着他眼下的那點烏青,伸手過去抹了抹他的側臉,姜玄伸手覆蓋在他手上。陳林挪動着大拇指摩擦他的顴骨,然後輕輕開口,對他說:“做吧。”他說完輕輕笑了笑,心裏帶着點惡毒、帶着點酸澀、帶着點戲谑。
果不其然的,姜玄笑了下,說:“林林,我今天有點累。”
但這并不能讓陳林開心起來。羞辱姜玄——如果這算羞辱的話——只讓他再一次意識到,姜玄的疲憊、勞累、怠慢、拒絕,不是因為自己而起。這認知出乎他意料的,只能讓他憤怒,卻沒法讓他開心哪怕一點點。這憤怒中夾着半點苦澀,從他心尖上蔓延開去。陳林把手伸進姜玄的浴袍裏,輕輕撫摸他的肩膀、胸肌。他看着姜玄,說:“可我想做。”
這語氣又重又蠻橫,陳林強逼着自己笑着說出這句話,他的心像被使勁擰着的毛巾,稀稀拉拉往下滴水,水砸在他身體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還帶着回音的。陳林覺得自己笑得快僵了。
——不過效果是很好的。姜玄輕笑着搖搖頭,抓了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胯下,然後說:“好吧,來吧。”陳林扯了扯嘴巴,湊上去吻他,兩個人就這麽靠着餐桌接起吻來。
這吻很輕柔,姜玄似乎真的沒什麽力氣,但還是很認真地在和他接吻,陳林把嘴巴張開,含住姜玄的上唇,姜玄輕輕用牙齒咬了咬他,然後伸了手下去撩開自己的浴袍,撫摸自己的陰莖。陳林趕忙伸手按住他的手。姜玄看着他,有點疑惑。陳林笑了下,說:“你給我弄。”姜玄失笑,點點頭。陳林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下身,姜玄認認真真地湊過去,一邊吻他一邊給他打手槍。
倆人隔着桌腳,陳林雙腿大張,讓姜玄在他下腹動作。陳林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感官都敏銳了起來,身體裏那把火像是被這外力助燃了,在他身體來回亂竄,燒的他呼吸困難、理智渙散、皮膚叫嚣着要被撫摸、連左腳都隐隐有點痛。陳林扯開自己褲子,微微站起來,然後一把把自己的褲子扯掉,居高臨下地看着姜玄,說:“你給我口。”
姜玄看着他,輕輕笑了笑,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單膝跪地,抓着陳林半勃的陰莖塞進自己嘴裏,給他口交。陳林被這溫熱的包裹和精心的刺激伺候的十分舒服,眯起眼睛,仰起頭,一手扶着餐桌,另一只手揪着姜玄的頭發。他知道這會讓姜玄不舒服,但他懶得管了。他讓性器在姜玄口腔裏來回挺動,聽着他因為深深吞進自己陰莖而發出的類似于幹嘔的聲音,卻沒有半點怨言。陳林眯起眼睛,心裏又痛又癢,忍不住把左腳從褲腿裏伸出來,不管左腳還有某種隐痛,就前伸過去,撩開姜玄的浴袍,塞進他胯下、觸碰到他的陰莖。
出乎意料的,姜玄的陰莖漲得很大,沒有絲毫疲軟的跡象,帶着灼熱的溫度,幾乎燙到他的腳心。陳林微微縮瑟了一下,剛想把腳腕抽回去——但就在這時,姜玄伸了手碰到他腳踝——陳林心下一驚,剛剛在卧室那股鑽心的疼痛一瞬間飄到腦海裏,這感覺數分鐘錢剛剛經歷過,叫他害怕,但身體卻遠遠沒有腦子反應快,腳還沒來得及撤回,姜玄的手掌已經覆蓋上去了,陳林張開嘴,一個“別”字已經飄在喉嚨口——但姜玄卻并沒握住那。
在五指幾乎收攏的一瞬間,他轉了手腕、向上捏住陳林的小腿,然後把陳林的腳抵在了自己胯下。陳林虛驚一場,瞬間卸了力氣,嘴裏“啊”地一聲叫出來,向後跌坐到椅子上。姜玄把他的陰莖吐出來,伸手給他打手槍,另一只手按着陳林小腿,讓他的腳在自己陰莖上來回移動、輕踩。
姜玄的性器很燙、很粗,完全勃起的一根肉棍,龜頭滲出水來,蹭在陳林腳心上。那溫度很燙很燙,陳林身體裏似乎跟着燒起一把火來,燒的他理智都要付之一炬。
可他剛剛才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他渾渾噩噩地想,就在剛才、就在卧室裏。他趴在地上,那麽狼狽、那麽屈辱地,歪倒在那,像個喪家犬、像個沒人要的可憐蟲,倒在那裏。在他滿心滿腦都是姜玄和某個不知名的男人肢體糾纏的幻想中,他像個絕佳的旁觀者、幻想着自己從未見過的一幕幕。但每一幀都是那麽清晰,姜玄陰莖的熱度、粗長的樣子、捅開緊致褶皺的方式、喉結上滑落的汗水、射精時發出的低吼,每一樣都是那麽清晰可見。但那些再不是獨屬于自己的,他須得不斷幻想、不斷猜測、不斷狐疑,對他的衣服、他的簡訊、他的電話,一切他不在他眼前的時間,都已經并即将成為他生活的新局面,這局面如此開闊,乃至于已經籠罩了他的全身全心,讓他如墜深淵、如臨大敵、汗毛倒豎、手腳發冷。他像是被禁锢在這間卧室裏,什麽都做不了、他擡頭望了望,窗外都是陰沉沉的黑夜,泛着橙色,雪覆蓋在天地間,什麽都沒有,他沖不破這四壁的阻隔,心上套了枷鎖,被緊緊縛住,像個囚犯,落在深淵之中。
陳林花了好久才能把額頭從地板上移開,彼時他慢慢撐起自己的身體,靜靜靠在床腳。他伸手輕輕碰了碰姜玄的衣服。壁燈的光照在衣服上,在旁邊打出了一些陰影。陳林顫抖着嘴唇,感覺那影子猶如鬼魅,靜靜走進他心中,他千方百計拒絕,用那些甜言蜜語、用那些肢體糾纏、用那些不厭其煩的誓言、用那些細節處的每一個動作,他曾經千方百計地想要拒絕啊!但沒有用!沒有。這鬼影照樣踏進他心中去,帶着灰色的霧霾,狠狠踩在他心上。陳林閉着眼,仰着頭,倒在床上,他的左腳隐隐作痛,但他能有什麽辦法呢?這難道是他應該受的罪嗎?他的左腳那麽痛,他難道能把他砍掉、扔掉、斷掉、再也不理嗎?
不能啊!皮肉之苦尚且可以痊愈,但心上的呢?他輕輕搖頭,心想,姜玄,你太狠了,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他想,他是如此的愛他,乃至于這感情滲入骨髓、滲入心底,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流淌在他的血液裏,坐守在他的細胞裏,他的呼吸之間、一颦一笑、萬般心緒,哪一樣沒有他的、他們的身影?這感情不能割舍,但此刻淬了毒液,幾乎要将他的內心腐蝕殆盡。
陳林伸手抓緊床單,他想,姜玄,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這指責中帶着怨憤,怨憤中字字泣血,每一滴血珠落下來彙成一窪泉,仔細看,裏頭漂浮的每一滴都是鮮紅的心頭血,帶着他最誠摯的愛情。
他最終終于睜開眼,伸手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水,然後給自己胡亂貼了藏藥膏藥,才走出卧室去。他對自己說:陳林,沒事的。你出去,面對他,問清楚。這只是一段感情,傷害不了你多深。別怕。然後他走了出來,像是要最後告訴自己一次:他能逃出這個牢籠。
但他之後才發現,難的不是被困住,而是試圖沖破這阻礙。他故作姿态、步步緊逼、次次試探、極盡羞辱,每一次,他自以為自己冷靜自持、滿身盔甲,但每一刀都捅在自己心裏,劃得又深又重,他沒法因此獲得快感,報複的也好、自愈的也好,都沒有。每一次裝腔作勢,只能讓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就在姜玄高聲問他為什麽不穿拖鞋的時候、就在姜玄跪在他面前伺候他的時候、就在他看着姜玄頭頂的發旋的時候、就在他害怕的以為姜玄要捏住他傷口而最終沒有傳來痛感的時候,他哆嗦着身體,才終于發現——盡管他以為自己心如死灰,但萬箭穿心,敵不過姜玄一陣輕聲細語、一陣最輕柔的撫摸。
——他重重跌回椅子上,就像終于最後一次知道自己沖不破那牆壁,跌回這困境中。
姜玄勃起的很厲害,蹭着陳林的腳心。陳林仰着頭靠在椅子上,他感覺到自己的左腳越來越痛,但什麽都沒說。他緊閉着眼睛,歪着頭在自己胳膊上蹭了蹭。姜玄熾熱的溫度籠罩上來,陳林轉過臉去、睜開眼睛。姜玄已經整個人覆下來,盯着他,問他:“林林,你不舒服?”陳林搖搖頭,伸手扯開姜玄的浴袍,摟住他的腰,說:“抱我。”
姜玄俯下身來,摟緊了他,陳林把腿擡到他腰上,整個人只剩下脊背靠在椅子上,其餘地方都緊緊抓繞在姜玄身上。姜玄使了使力,把他抱起來,轉過身,自己坐在椅子上,讓陳林坐在他腿上。陳林雙腳踩在姜玄身側,向後仰着,想要把姜玄的陰莖塞進自己屁股裏。姜玄趕忙打開他的手,匆匆在桌上的盒子裏掏了掏,拿出來陳林下午剛放進去的一管新的潤滑劑,擠了一坨在自己手上,一根根手指往陳林屁股裏塞。陳林左腳一陣陣疼,只好把重量都放在右腳上,摟着姜玄的脖子跟他接吻——
他的動作如此急切,以至于姜玄根本不能偏頭去看他屁股的狀态,陳林緊緊按着姜玄的臉,不停地啃咬他的嘴巴、下巴,整個人都要黏在他身上,舌頭往姜玄喉嚨深處頂,姜玄微微向後退了一下頭,陳林一把把他的腦袋扳過來,牙齒重重磕在姜玄嘴唇上,使勁地吮吸啃咬,姜玄的嘴差點被他咬下一塊皮來。
又過了好幾分鐘,陳林有點喘不上氣,這才放開他。姜玄喘着粗氣,三根手指塞在陳林屁股裏,來回挺弄。陳林哆嗦着說:“姜玄……你進來。”姜玄點點頭,把手拿走,摟着陳林的腿,讓他轉了個身、跪坐在自己腿上。然後微微擡起屁股,把陰莖一點點擠進陳林屁股裏。
陳林身體繳得很緊、幾乎沒在放松,姜玄插進去十分困難,捏着他的腰說:“林林,你放松點。”陳林伸手抓着餐桌兩側,抖着胳膊,努力收放穴口,姜玄又擠了一坨潤滑劑在自己陰莖上,這才慢慢捅進去。陳林感受着他的粗壯灼熱停到自己深處,仰着頭無聲的尖叫,嘴巴顫抖着,雙臂貼着餐桌,青筋都暴露在外面。姜玄扶着他的腰,緊緊貼着他的後背,細細親吻他的後頸,陳林被他吻得渾身顫抖、面色潮紅,感受到姜玄灼熱的軀體貼在自己身上,像一塊烙鐵似的粘在他心裏。姜玄一邊挺腰、一邊伸了手滑過他的後背、順着他手臂的線條一點點覆蓋上去,直到整個人都貼上來、嚴絲合縫的,然後姜玄一點點去去掰陳林死死抓着桌沿的手指。
陳林隐約知道他要做什麽,嗚嗚地哭,搖着頭說:“別這樣,你就直接操我!”姜玄貼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說:“林林,讓我抱着你。”陳林急促地搖頭,姜玄貼着他又快又猛地插他,下身像是被肉棍捅穿了,那麽碩大的陰莖在他體內小幅度地重重頂弄,熱感潤滑劑燒的他整個甬道都敏感的不得了,姜玄操他一下他就抖一下,手上漸漸失了力氣。
姜玄先把陳林的右手掰開,手指放在他指縫裏,然後下身向上頂,陳林上身彎起,姜玄趁機把手指扣緊,陳林一邊沒了支撐,偏倒在左邊——
可他的左腳早被姜玄擡起來挂在自己大腿上、不許他左腳着地,陳林哆嗦着身體,想要抓着左側的桌沿,但姜玄比他更快、力氣更大!姜玄一把往後仰,拉着陳林把他扯回來,陳林手上一滑,只能重重跌坐在姜玄陰莖上、後背靠着姜玄的胸膛,被操到最深處,仰着頭“啊啊”地尖叫,猛地射了出來。姜玄輕輕親他左肩上那塊凸起的骨頭,然後把他的左手也扣住、十指交纏。陳林抖着身體、雙腿僅僅夾着姜玄兩條大腿、屁股緊縮、上身向後仰出一道弧線。姜玄摟着他,左臂扣着他肩膀、右臂扣着他小腹,把他往自己身上壓。陳林沒辦法,被他鉗着鎖在他身上,雙目緊閉、落下淚來。
姜玄使勁捏了捏他的左手,陳林感覺到雙手甚至痛起來,他靠在姜玄身上,歪着頭喘氣。姜玄貼着他左耳,輕聲說:“林林,我真愛你。”陳林輕輕搖搖頭。姜玄又貼着他耳朵說話,濕氣都灌進他耳道。姜玄:“林林,我真的愛你。真的愛你。林林,我真的愛你……”他這麽不厭其煩地重複着。
但陳林越聽哭得越兇,他心口劇痛、胸口如同壓着大石、肺腑都移了位置,那股尖銳的刺痛從他的心上蔓延到左腳腳踝,痛的他整個人都忍不住低聲哭號起來。
姜玄緊緊貼着他的側臉,喃喃地說:“林林,林林……”陳林終于忍不住,轉過頭去,帶着滑在眼角的眼淚,貼着姜玄的嘴角,堪堪睜開雙眼,張了張嘴。
姜玄緊緊摟住他,問:“你想說什麽?”
陳林抖着嘴唇說不出話。在燈光下,他的臉色顯出一種奇特的蒼白。姜玄看着他的目光,有點慌了,他松開右手、捏住陳林的肩膀把他上半身扳過來,問他:“你……你哪不舒服?”這聲音帶着點顫抖、帶着點驚惶、帶着點懼怕。
他握着姜玄的手掌,逐漸施力,姜玄甚至感覺到陳林被他鉗着的那只手在抖。他緊張地問:“林林,你怎麽了?哪不舒服?”陳林捏得越來越緊,骨節都有些泛白了,姜玄感覺到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越來越重,甚至于他自己都感覺到手疼,但這反而讓他越來越慌張,忍不住另一只手抓住陳林胳膊,問他:“你疼?還是怎麽了?能說話嗎?”
陳林緊捏着他的手,突然身體一歪,向他左胳膊上倒去,姜玄扶住他。陳林咬着嘴唇,額頭上都滲出細汗來。他擡起頭,看着姜玄的眼睛,那目光裏帶着急切的焦灼,陳林輕咬着下牙、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死死盯着他說:“姜玄,我,我腳疼。”
說完,他哭了出來。
姜玄吓了一跳,趕忙扶他起來,把自己的陰莖從他屁股裏抽出來,也不顧自己還硬着,趕忙扶着陳林起來,把他半托半抱着弄到沙發上坐下。陳林似乎疼的厲害,皺着眉,姜玄跪在姜玄跪在他腳邊,把他左腳從地上擡起來,才發現他左腳一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腫的老高,那膏藥貼上的地方全部鼓了起來。
陳林痛的眉頭緊皺,手胡亂抓着沙發。姜玄擡頭看他,他想不通陳林為什麽對自己做這麽狠的事、痛了也不說,他眼中怒火熊熊,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吼道:“你痛了不叫我?!”說着他雙膝跪地,右手把陳林左腳輕輕擡起來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後對他說:“林林,你別動腳腕,你放松一點。”
陳林搖搖頭,顫抖着說:“疼,放松不了。”說完,他猛地把左手從沙發上移開,拉起姜玄的右手,死死地攥住。他使得力氣如此之大,讓姜玄都忍不住吃痛。但陳林緊緊抓着他、分毫不松。
姜玄擡頭看他一眼,輕聲勸他說:“林林,松手,我給你按一下,看看傷到哪了。”陳林搖搖頭,姜玄又氣又急,吼他:“你腳傷了!你想什麽呢!”陳林顫抖着嘴唇搖搖頭,死死捏着姜玄的手,盯着他的雙眼,咬着牙吞了口口水,發着抖說:“你別放開!姜玄,你別放開!”說着,他眼睛裏的淚水又滾下一顆,似乎是疼的受不了,說話間他面容都扭曲了。
姜玄怔住了。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低下頭去,把陳林的腳擡起來放到自己腿。然後他反手也攥住陳林的手,說:“我不放開。”
之後姜玄用右手輕輕捏了捏陳林腳趾兩側,問他:“疼嗎?”陳林輕聲說:“不是這兒疼。”姜玄點點頭,又往下按一指,按着陳林腳面,問他:“這兒呢?”陳林又搖搖頭。姜玄把手又往下移了一寸,按着他腳兩側,輕輕施了力——這下陳林猛地掐住了他的手,“啊”地一聲低吼,眉頭緊蹙、雙眸緊閉——
這力氣大得很,姜玄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手骨都感覺到痛了。陳林那麽用力,似乎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着他的手,口中不斷吸氣,抖着嘴唇。他的手指緊壓着姜玄掌心、攥得又緊又重,姜玄甚至痛的有些皺眉了。
但他沒有動。他知道陳林更痛,所以他不能動。他輕輕拍了拍陳林的膝蓋,又伸手把他額頭的汗擦了擦,說:“林林,我不放手。”陳林的那陣痛感過去了一些,這才靠在沙發上,輕輕睜了眼睛。他眼神渙散,但是其中光芒大盛,就這麽看着姜玄。姜玄跪在地上,擡頭看他。陳林點點頭,對他說:“你按吧。”姜玄又伸了手往腳跟按了按,陳林沒喊疼。接着他把手伸到踝骨處,輕輕按了下沒有腫起來的那側,陳林也沒喊疼。
姜玄心裏稍微放下,把陳林的腳擡起來,讓他平躺在沙發上,又不敢讓他腳跟平放,彎腰拿了個墊子放在陳林小腿上,擺好了姿勢,才又蹲在地上,牽着陳林的手,對他說:“你好點了嗎?”陳林點點頭。姜玄伸手把他額上的汗擦了,又抽了紙巾給他擦了下眼淚,才說:“骨頭應該沒事兒,大概是腳扭了,韌帶拉傷了。”
陳林點點頭。姜玄這才呼出一口氣,單膝跪在地上,肩膀都垂下去,輕聲說:“別慌,不是大事。”陳林眨眨眼睛,看着他。姜玄輕輕笑了笑。此刻客廳只有一盞壁燈、又昏又暗,餐桌上吊燈的燈光側着照過來,那點光全落在姜玄側着的半身上。他的浴袍都扯開了,松松垮垮搭着,曲着右膝、左腿跪在地上,眉毛向中間蹙着,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下颌有一個明顯的凹陷。他全身赤裸,只披了件敞開的浴袍,胯間的毛發上還沾着潤滑劑、陰莖半勃着,很有精神,胸膛上微微滲出點細汗。但臉色不佳。
陳林伸手輕輕拍了拍姜玄側臉,觸感告訴他他确實沒看錯,姜玄的确僵着身體,這明顯的緊張讓他從額頭到下颚、從頸椎到腿部全部都這樣僵直着,即使此刻稍微放松了些,也還是肌肉緊繃的。陳林輕輕捏了捏姜玄耳廓,反複張開嘴、又閉上。最終第三次的時候,他咽了下口水,才說:“姜玄,你放松點。不是說不是骨折嗎?”
說完他輕笑了下。姜玄這才垮了肩膀,輕輕靠在沙發沿上。他的左手依然緊緊攥着陳林的,右手放在陳林膝蓋上,說:“還好沒事。”陳林輕輕笑了笑。
姜玄湊上來親了親他唇角,他也輕輕舔了舔姜玄的下唇。
陳林看着他一臉的疲倦,眼睛裏還有血絲。陳林想,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這麽累了?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也這麽累了?
他低頭看着姜玄握着自己的手。然後輕輕動了動手指。姜玄也感覺到他的動作,擡起頭來。陳林看着他的雙眼,感覺到他又再一次捏住了自己的手。姜玄的手心是那麽熱,帶着溫度,從他的指尖燒到他心裏。
姜玄問他:“疼嗎?”陳林點點頭。然後說:“沒事,快好了。”
他們對視着,過了一會兒,陳林慢慢被這目光吸引,低下頭去,和姜玄接吻。姜玄閉上眼睛,輕輕吻他的舌尖。
陳林想,再試最後一次。然後他伸出手,把自己腳踝上的膏藥一把扯掉了。
這次他要自己來。他不會再等待了。
姜玄伸手摸了摸他的腳踝,突然說:“下雪了?”
陳林轉過頭去看了看窗外。夜色陰沉,他點點頭,說:“下雪了。”
他騙了姜玄。這腳踝上尖銳的刺痛依然弄得他又難受、又難過,其實連笑也勉強了。
然後姜玄輕輕松開了他的手,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陳林感覺到他的溫度一點點離開自己手心,忍不住盯着姜玄瞧,視線跟着他從地上一路向上,直到他站直了身體。姜玄太高了,擋住了背後投過來的燈光。他隐約看到姜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餐桌上端了面去廚房了。
陳林看着他的背影,眨眨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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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