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全族無首
羊村上下痛哭,都贊大椿英雄風範。
羊丙問有秩:“我娴侄是怎麽死的?”
有秩道:“腰斬。”想了想又問:“你們要不要收屍?若要,帶五十金。”
羊村衆人皆驚,這麽大一筆錢誰出?族長管鑰匙,雖然出發前大椿将鑰匙交給叔伯們保管,但族長沒了,也沒人有資格去開帳箱。
羊丙想了想,他是話事人,只有大椿下葬了,他才能做族長,否則有人會說他急不可耐,這五十金先自己出錢墊上,當了族長再将這筆取出來。
就說:“不能讓大椿曝屍荒野,這錢我出,大家不要忘了我的好就行了。”
羊丙回屋取了錢,想了想,交給兒子一把鑰匙,吩咐這是罪夫腳鏈上鎖的鑰匙,盯緊罪夫,莫讓他跑了。
其實是他這幾日迷上了将罪夫鎖上鏈子歡.好,昨夜走時忘了開鎖而已。
十六恭敬接過鑰匙,親自送阿爹到村口。見阿爹走遠,立既吩咐小奴,不準給罪夫送飯,再去搜罪夫的屋子,一切吃食都收走,包括果皮都不要留下。
小奴一驚,十六是主家的兒子,自然也是他主家,可,這會餓死人的。
十六道:“先餓他幾頓,待阿爹回來,你再給他吃食。”
小奴知道十六私開家法是為了糾查罪夫,倆人有仇,現在肯定是要抓住時間整治,就應了。
羊丙帶着一個家奴和兩個族人去領大椿的屍體,一路上都在孕良情緒,離族長之路這麽近了,滿心歡喜,可,侍會見到殘肢必須得痛哭失聲才行。
兩個族人将是他這場悲情痛哭的見證人。
驢車停下,有轶先伸手問他要了收屍費,就讓他先下去,借口自己膽小,怕看。
羊丙見後面的驢車還未到,就緩步往前走,心道待會族人下了車我再哭,免得浪費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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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一堆血肉模糊的人。
羊丙裝做悲傷伸手去摸屍.體。
屍.體血裝下,伸出短劍,瞬間刺進他的下腹部。
突遇此變,羊丙暴發當年外號猛虎的身姿,與屍體大打出手。
屍.體也是位退役秦兵,勇猛善戰,幾招內制服羊丙。
羊丙被幾個公吏壓到地上,他看到有秩,大呼:“你騙我!”
有秩皮笑肉不笑:“我沒騙你,的确是收屍費,不過是收你的屍。”
羊丙看到行刑人提着切刀往他走來,高呼:“為什麽?老夫立過軍功,當年老夫上沙場時還沒有你,憑什麽殺我,若非我等保護大秦,你等哪來的太平日子。”
有秩聽這咋呼聲,皺眉:“啰哩啰嗦,真煩人,動作快點,早點收工還要回家吃飯呢。”
行刑人對準丙叔腰部,一刀切下,收工。
羊丙已不能言語,腰斬死得慢。
有序道:“羊丙帶頭起事抗拒征糧,判,腰斬。還不謝恩?秦王仁慈,感念上蒼有好生之得,免你族三成征糧,這是幾世修來的福氣,縱使被腰斬,也是很幸福的。”
羊丙手指沾血,在地上寫了三個字,椿害我。
後氣絕而亡。
族人的驢車到了,車上三人見話事人巳被腰斬,不知發生何事,以為自已也要被斬,吓得跪地求饒。
有序道:“收屍吧!地上的血洗刷幹淨了再走。”說完轉身回去複命。
大椿和小鄉首領們知道羊丙被斬,就問何時能領了鞭刑回去。
縣令道:“你們砸爛了我府上大門,燒了我家牲畜棚,搶糧還把糧倉擠塌了,這就想走?不可能。你們幾個給我照原樣修好,白天做工,晚上住監獄,什麽時候活做完了再領鞭刑,才能回去。”
衆人道那得修到什麽時候啊?他們都是村官,這麽長時間不回去,村民又重選了新人怎麽辦?再說,還有很多決斷的事等着他們呢。
縣令想了想,以一個月為限,我派人挨村通知,一個月內禁止選新村官。
羊十六收到阿爹的屍.體,吓死了。
随去的族人和奴隸都不知道話事人為何被殺,也沒收到大椿的屍體,因為五十金只能為一個人收屍,就收了羊丙回來。
有秩随後道訪,吩咐道:秦王免征三成糧,乃等要心懷感恩與敬意,限衆人沐浴齋戒一個月,此一個月內,不準選新族長。
按秦律,死刑犯不得厚葬不能立碑,不能入家譜和祠堂,不做頭七和大喪。
羊十六尋了口薄棺,早早葬了父親,阿爹對他非打既罵,本就父子關系淡漠,新墳前叩了幾個頭就完事了。
羊丙的妻子,一個婦道人家,無法管教十六,任由兒子搜刮完老父的存款。
十六與幾個要好的族人坐在樹下數錢:“瞧瞧,我阿爹這個守財奴,食歲奉還要整日織布,存這麽多錢幹嘛?我娶妻他也舍不得花錢,害我娶個醜婆娘,氣死我了。”
閑漢們恭維了幾句,問:“十六,現在大椿和你爹都死了,又不讓選新族長,沒人管我們了,好無聊哦。”
十六也很無聊,想法找樂子,突然想到:“哎!你們玩過男人沒有?”
都搖頭。
“我也沒玩過,咱們去玩.男人。”
“宵禁,解嚴,去哪裏玩?”
“幹嘛去哪麽遠,羊村就有一個,我爹和大椿哥都玩過,別以為我不知道,尤其是我阿爹,天天晚上摸黑去,夜夜做新郎。”
衆人好奇,誰呀?
“罪夫。”
啊!?
“啊個屁呀,現在就去。”
“現在是白天呀。”
“就是要白天,我們都沒玩過,互相觀摩學習。”
“啊?!我做那事你在旁邊看,我害羞。”
“羞你妹,甭跟我裝純情,你婆娘晚上被你搞得,叫聲像豬一樣。”
“我婆娘是女的,搞男的,能一樣嗎?”
“所以叫你們白天去,在旁邊多學多問嘛,對了,再去問問你那幾個好兄弟,可以叫上一起來。”
十六為首,帶領衆兄弟去學習怎麽玩.男人。
罪夫已經餓了兩天,除了喝井水,什麽也沒吃,突聽院外一陣嘻哈打鬧聲,一群年青男子走進來。
十六看到他,喜道:“喂,罪夫,我阿爹死了,腰斬,昨日剛理了。大椿哥也是腰斬,但我們沒錢替他收屍。艾,我來有正事找你。”
罪夫有氣無力地問他何事?
十六擡手笑着指了一圈人:“我們都沒玩過男人,好奇,就過來玩你。”
罪夫臉色一變:“……”
十六當衆脫衣:“要麽你教我,要麽我自己來,可我也不會整這個,你們多學着點,待會照我做的一個一個來。”
罪夫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十六不害臊。”
“男人之間最深厚的交情是什麽?一起杠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咱們一起嫖.男.倌,刺激吧?”
說畢就去抓罪夫,想要來硬的,衆人哈哈大笑起來。
罪夫微弱道:“別……別這樣硬來,我教你。”
這日下午,罪夫的小院門外擠滿了人,婦人見了啐一口就跑,男人們圍得水洩不通,牆上爬着人,屋頂上也坐着人,有人翻過圍牆靠在柴房門邊看,有人抓着瓜子,邊吐瓜子皮邊看。
圍觀的吃瓜吃果群衆都很稀奇,這玩意兒沒見過,哇,原來是這樣玩.男人的。
罪夫在小院的空地上,應付完一個,下一個又來,他盡力指導,只為讓學的人動作輕一些,以避免更重的傷害。
黃昏,圍觀的男人們陸續被自家婆娘喊回去吃飯,直到天色黑盡,最後一個男人提褲子走人。
罪夫爬到井邊想打水沖洗,小奴伸出腦袋打量他,又跑進來幫他打水,見罪夫無力擦身,小奴又取來布替他擦洗。
看着小奴端來的菜飯,罪夫搖頭,不吃。
小奴問:“你餓了兩天了。”
罪夫看了他一眼:“不敢吃,痛。”
小奴輕聲道:“我去幫你說說吧,告訴十六爺別玩得太狠了,玩壞了以後就沒得玩了。”
罪夫道:“謝謝!”
小奴就跑了。
也許小奴的話起了作用,十六命令一個家奴送來軟膏,家奴将罪夫扶上床,替他上藥,每過三個時辰替他上一次藥。
罪夫趴了七天,都是小奴喂他喝米湯。
他告訴小奴腳痛,鐵鏈處磨破皮了,小奴傳達了消息,十六将鑰匙遞給小奴,罪夫的腳鏈被取開。
這七天內,發生了一件大事,天降大雨。
羊村族人沖到雨中跳舞,雨還未停,就有人杠着農俱下田。
搶播秋糧開始,又到農忙時節。
今年大旱,雨下得晚,但總是下雨了,秋糧的産量肯定不如往年。
罪夫坐在屋門囗織布,四周極安靜,織布機有節奏的聲音咔咔作響,還有另一種聲音傳來,似在運送什麽重物。
織布機的聲音停了,罪夫靠在院門囗不動聲色地打量外面。
是喜木匠在運送壽材。
村裏有喜班,班裏有木匠,吹樂,唱伴等,全是由鳏寡孤獨組成,專接紅事吹打敲和白事哭送等別人不願意幹的活。
這裏面的人,平均年齡五十多歲,家無壯丁,幹不了重活,為了養活自己,建了個喜班,能接活就有收入。
鳏寡孤獨在羊村沒什麽存在感,除了全村開大宴和打獵歸來為他們煮暖恩湯,平日甚少與人交流。
喜木匠是班子裏唯一會做壽材的,手藝還行,鄰村偶爾也會找上門,要他打棺木。
罪夫見壽材車走攏,幾乎同時,喜木匠也看到了他。
倆人對視,罪夫輕聲與人打個招呼,随意的樣子問木匠要去哪裏。
木匠道:“要送到隔壁馬家村。”
罪夫笑了笑,和氣地問木匠是否還記得他?
木匠:“怎麽不記得?去年冬天,你和大椿獵了一頭黑瞎子,回羊村後那次的暖恩湯聽說是你一人承辦,沒從公中拿一塊肉。你還親自給我端了一碗大排骨湯呢。”
罪夫趕緊道:“你還記得?我今日想請你幫個忙。”
木匠:“我聽說你被關起來了?為什麽關你呀?我除了會做棺材,別的都不會。你是要打棺材?”
罪夫道:“我想搭你的車,一起去馬家村。”
“可我這車只裝得下棺材,坐不下人。”
“沒事,我躺到棺材裏就行了。”
“哦,那你躺吧。”
現在正值晌午,婦人要麽要做飯,要麽去田裏送飯,附近沒人。
罪夫躲進棺材,又蓋好板,幸好兩邊留有透氣孔,不會太悶。
随着車輪的前進,他心道終于能出村了。
棺木重,一只驢子,拉着架車的木匠,棺木和罪夫。
如此沉重,驢走得很慢,走一走,停一停,能聽出是頭老驢子,扮随着木匠的呦喝聲,緩緩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到哪裏了,罪夫看不到外界的情況。
感覺有人與木匠說話,罪夫大氣都不敢喘。
又開姑下棺木,有人用力呼號子,一起裝棺木擡下車。
罪夫突覺眼前一亮,棺木被人打開,有一人跟着爬進來。
爬進來的人是木匠。
罪夫不解地看着,不知何意。
棺內空間隙小,睡個胖子寬敞,兩個瘦子顯得齊。
罪夫不敢冒然出聲。
木匠趴在他身上輕聲問:“你餓不餓?”
罪夫搖頭。
木匠身材矮小,抓住罪夫的手,往自己褲檔處不停揉.搓。
罪夫摸到木匠下面那短小的物件,反複磨蹭許久,還是軟的。
木匠比較洩氣:“還是喚我來吧,我餓了。”
言畢身背凸起,縮成一團壓到罪夫的大腿,幾把扒開罪夫的衣袍,将那物件包到嘴裏。
罪夫:“……”
弄了好一陣,突聽有人敲棺木聲。
木匠又洩氣了,吐出那物件道:“我不行,吃不到。”
棺木就被打開了。
罪夫一驚,棺木旁圍着一圈人,這些人他認得,上次他包辦暖恩湯,就是宴請的他們。
羊村鳏寡孤獨集居在一間大敞屋,此屋還推了幾口沒完工的壽材。
木匠爬出去,又換一個老頭進來,老頭啥話也不說,伏身張嘴就含住那物件。
罪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老頭,還有老婦,一群人挨着進棺材替他囗,直到累了,又換下一個。
老頭老婦看別人囗時,異常興奮,不停道:“快快,不要停啊,出來了嗎?吃到了嗎?”
罪夫異常緊張,精.關不松,無論這些人輪了幾圈,都不交待。
直到黃昏,聽到有人猛敲銅鑼:“罪夫不見了,快去搜。”
聽到這些呼聲,罪夫心知此次逃跑失敗了,才一打啰嗦,交待出來。
正替他囗的老頭趕緊吸進肚子,再将他那物件舔.抵幹淨,直呼:“好寶貝,精華,值了。”
罪夫又被抓進那間小院。
羊十六黑着臉又給他栓上鐵腿鏈。
十六招集了幾個奴隸,吩咐道:“這個賤.人好吃好喝不稀罕,你們幾個,給我狠狠地羞.辱他,不是上他。我不管你們用什方法,要羞得他無地自容。”
奴隸們急道:“十六爺,奴是賤民,怎能以下犯上?何況,奴也不會呀!從來只有奴被羞.辱的。”
羊十六道:“不會就學,人怎麽羞.辱你們的,你們就怎麽羞.辱他。”
衆奴隸面色有異,要他們以下犯上?生來就沒這膽子。
十六道:“你們莫怕,罪夫比你們還賤。”
有奴隸試着罵罪夫道:“你這驢.日.蛋.養的,光吃不幹活,還要偷東西,我,我罰你睡豬圈。”跟主家學的,主家常用這話罵他。
十六道:“是這樣,平日怎麽挨的罵,就怎樣罵,氣勢上還欠缺,你們慢慢練吧,待會我再來撿查,罵得好的,獎勵半個甜瓜。”
衆奴隸就開始圍着罪夫罵,語言漸漸不局限于搬照主家的話,開始自行創造詞彙,聲音也大起起來。
罵到後來,奴隸們開始編排罪夫的叫.床.聲,然後開始雙人表演,一人演罪夫,誇張翻白眼大叫,一人演主家強壓罪夫,嘴裏的話除了騷.浪.劍,還有低肮俗。
罪夫從始自始神色不變地跪趴在地,表情無波,看不清悲喜。
小奴正在扮演叫到高處,瞄見十六的聲影,立即換了罵聲:“哎,你們曉得不?那日罪夫與我打了個賭,說族長若真看上多奴,他認輸,還說願意吃.屎。”
衆人歡呼聲中,小奴跑到院外,随手撿了地上的驢屎蛋,就回來往罪夫嘴裏塞:“我讓你吃,吃.屎,管夠。”
多奴見狀學樣,解開衣袍往罪夫身上撒尿。
十六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差點被惡心到要吐了。
小奴在往罪夫嘴裏塞屎蛋,衆人朝罪夫撒尿,還比誰尿得高,卻争相往他眼耳口鼻裏尿。
十六只覺胃腸翻,極不舒服,張囗哇的一聲,将穢.物吐到罪夫身上。
衆人散了,十六見他這模樣,除了嫌惡,還是嫌惡,失了興趣,也走了。
良久,罪夫從井裏取水,舉桶過頭,沖下,如此反複,直至天空黑盡
小奴送飯時再也不怕罪夫了,自從他替罪夫喂了屎蛋,己經克服了心理礙,完全把罪夫當自己人了。
小奴的想法很簡單,他是賤民奴籍,自小被主家打罵羞.辱慣了,竟生出一種罪夫也是賤民奴籍的錯覺,覺得罪夫跟他是同類人。反而更照顧罪夫,端來飯菜也份量多些了。
其實小奴內心戲太多,整日沉靜在幻想中,他甚至沒發覺,罪夫對他端來的飯食不再說一句道謝。
秋糧己經種上,農忙過了,族人閑賦下來又有人開始想玩.男人了。
十六不像羊丙終日坐在祖屋裏織布,也不會先做話事人再做族長,他拿着阿爹留下的錢,想收買人心,直接當族長。
祖屋裏的叔伯任何一人,都比十六資歷高,憑什麽族長之位會落到他頭上?
十六想到一些收買人心的辦法,例如只有明确支持他的人,才能玩.男人。
除了支持者,十六身邊的好朋友們,對他恭維的,對他奉承的,拍他馬屁的,都可以免費玩。
十六總結了第一次集合衆人将罪夫弄傷的經驗,畢竟那次之後罪夫休養了七八日。
現在有經驗了,分批次安排去玩,每天安排的人次不能太多,如實在太多,就安排兩場,晨起一場,依次序進房間,完事後還想再來一次的,再去排一次隊。
傍晚,是下半場,直至天黑盡。
十六看着支持者名單上的人數愈來愈多,笑得睜不開眼。
大半月後,羊村接到通知,解除宵禁,解除解嚴令。
去打聽的人回來說,那白姓罪夫已經找到了,鄰縣的一處斷頭山崖下找到的,人和馬都在,只是剩下骨架了,衣物和信物能證實身份,估計去年冬季大雪,不熟悉此路的走到這裏掉下去摔死了。
既然結案了,自然要解除宵禁,解除解嚴令。
十六讓名單上的人都停下,先別玩了,他也很疑惑,當日罪夫親口承認的,怎麽又不是了呢?
身邊的人也幫忙回想,覺得有可能當時十六逼問得緊,罪夫被迫承認的。
十六心想,我也沒動私刑呀!又不是屈打成招,何來被迫呀?想不通,想着腦袋疼。
罪夫當晚發現了燈光燭火,不止一家一戶,院門口伸出頭看了一下,羊村上下都點燈了,這是解除宵禁了嗎?那解嚴令也解除了嗎?他也不知道,只是從這晚後,沒人在他這兒排隊了,突然清靜了,除了小奴送飯,一個人也不來了。
第二日,織布機開動,罪夫又開始整日坐在屋裏織布。
籌備選族長的工作還在繼續,十六也不知道叔伯們有哪些底牌,反正一月內不準新選族長的期限快到了,成功與否聽天由命。
那日衆人正要去祠堂拜先祖,拜完就要投票選出新族長。
突見小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報,大椿哥回來了。
年輕的以為見鬼詐屍,年紀大的倒還算平靜。
衆人走到村頭,大椿哥被縣令府的公吏擡回來的,公吏說上月起事拒征糧,大椿和其餘小鄉首領被關在縣大獄,今日才領了八十鞭笞,現放人回來。
族人還有點蒙,帶頭人不是被腰折了嗎?
公吏奇道,你羊村話事人就是帶頭人,的确被腰斫了,你們屍都收了,還不知道嗎?
衆人這才明白丙叔為何被腰斫。
公吏走後,大家各懷心事地争相擡大椿回祖屋。
現在暑熱未消,衣裳單溥,八十鞭笞過後,大椿全身皮開肉錠。
路過小院外,大椿勉力擡頭看見屋裏的人,織布機前的人也在看他,倆人目光一對視,各種感受,五味陳雜。
大椿心道,我雪弟依舊完好無樣,親眼看到才算放心了。
罪夫心道,他居然沒死?不是腰斬了嗎?怎會只受些皮外傷?
匆匆一眼,大椿被擡回祖屋治療。
十六見機行事,已召集名單上的人等在屋外,只待大夫替大椿施了針上了藥就要求一齊見族長。
大椿躺床上,喚十六他們進去。
其實跟在十六身後的人,壓根不知道來幹嘛,只知多看多聽少說話,見機行事。
十六真誠地坐在大椿身旁,以示倆人關系親密。
“大椿哥,我們原本以為你和我阿爹一樣,被腰斬了。”十六先擡出阿爹:“有個事,大椿哥不在的時候,我們辦了,而且己經辦了。”
大椿突然眼皮一跳。
“我們都和罪夫睡過了,也不都是睡.他,也有被他睡的,我這麽說,大椿哥能聽懂的哦?”
大椿秒懂,睜目結舌。
“莫急,聽我說完。”十六道:“我們年紀小,又從沒跟男的搞過,都很好奇。尤其是我,我阿爹以前天天去和罪夫睡覺。後來阿爹死了,我也不知道問誰和男的搞有什麽不同,我羊村的男子都沒有和男的搞過。我就帶他們去找罪夫,初時沒經驗,後來我們都會了,就常去找罪夫玩。現在你回來了,我心坦蕩蕩,也不想瞞你,就來告訴你了。”
“你……十六……”大椿氣道:“我一直以為你還是個孩子,卻沒想到居然集結衆人做出這種事情,我羊村民風淳樸,卻淫.亂至此,你不顧禮儀廉恥,把我族整個風氣都帶壞了。.”
十六被阿爹打罵教大,生平最反感有人吵他兇他:“大椿哥,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該說的我也己經說了,你接不接受又能如何,事已致此,你還能把我怎麽樣呢?”
大椿氣急攻心差點吐血:“我自然不能把你怎樣,祖宗家法,聚衆淫.亂者杖刑,敗壞風氣者逐出族籍,自謀生路。”
十六原以為承認了,耍個賴也就過了,沒料到大椿擡出家法要趕他走,若是族長真要這麽幹,那他還真得打鋪蓋卷滾蛋。
“大椿哥,有件事情,我之前一直沒想通,現在你要逐我族籍,我好像有點想通了。”十六道:“有秩大人讓阿爹帶五十金,說是收屍費,還親囗說大椿哥被腰斬了。”
十六邊說邊盯着大椿的雙眸:“但我阿爹此去無回,也被腰斬了,五十金只能領回我阿爹的屍體。一起跟去的人說,阿爹斷氣前,寫了三個血字,椿害我。”
大椿:“……”
“我不理解,大椿哥死前如何害過我阿爹,現在大椿哥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還要逐我出族籍,這麽串通一想,我好像懂了。”
大椿道:“你阿爹曾經當衆說亭長的妻子娘家想打我羊村天字號地的主意,這話不知何故被亭長大人知道了。原本我已認罪是帶頭人,供詞就被換了,你阿爹被換成帶頭人。我一直被關在牢獄中,你阿爹受刑後,我才曉得。”又道:“你犯家規,被逐出族籍,這是兩碼事,不可混為一談。”
十六裝模作樣地嚎哭:“我不管阿爹得罪過誰,也不管誰換了供詞,我只知道,你是帶頭人,全族都知道你是帶頭人,而我阿爹替你受腰斬刑,一囗薄棺,無碑,無名,好可憐,哇,哇……”
大椿只得安慰他節哀。
十六又道:“阿爹為你而死,你本該照顧阿爹家眷,我失了父親,你應該替阿爹多教導我。我還這麽小,很多事也不懂,你該視我如弟,我視你如兄。俗話說長兄如父,我犯了錯,你教我,我會改的,而不是逐我出族自立門戶。你這樣做,會讓族人心寒,試問誰還會服你,嗚嗚!!”
大椿長呼口氣,腦門一抽一抽地疼,吩咐道:“你先出去擺,我要休息一會。”
十六又道:“哥,那我們去找罪夫睡覺的事,不會再怪我們了吧?”
大椿喝道:“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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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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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